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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拚圖師之亡者遺局 第2章 冷藏箱裡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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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尖就跟碰到冰塊似的,那股涼意瞬間蔓延開來,害得我差點拿不住那薄薄的快遞單,那快遞單輕得就跟沒重量一樣。

快遞單在我哆哆嗦嗦的指尖晃悠著,還發出了特彆輕微的沙沙聲。

臨州一中這個地方啊,就像一把生鏽的老鑰匙,一下子就把我心底最不想回憶的事兒給勾起來了。

那個下雨的晚上,媽媽倒在血泊裡,那道z字形的刮痕在昏暗燈光下特彆紮眼,就像一條特彆恐怖的傷疤。

實驗室裡刺鼻的化學試劑味,就像一團看不見的霧,在空氣中彌漫著,直往我鼻子裡鑽,弄得我忍不住皺眉頭。

雨滴打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再加上我沉重的心跳聲,就像剛剛發生的事兒一樣清晰。

“沈墨?你沒事吧?”林疏桐那輕柔的聲音,把我從如潮水般湧來的思緒裡拉了回來。

她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胳膊上,扶了我一下,動作特彆溫柔,還帶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擔憂。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眼睛再次朝著那個散發著寒氣的藍色快遞箱望去。

這地方暗暗的,那藍色顯得格外清冷,一縷縷寒氣從箱壁上冒出來,撲到我臉上時,還有點刺刺的疼呢。

“十八個小時的低溫儲存啊……凶手是咋做到的呢?他可不隻是想拋個屍那麼簡單,感覺更像是要傳達什麼資訊,佈下一個超級複雜的**陣。”我嗓子有些沙啞,疲憊和疑惑全在聲音裡體現出來了。

“這麼長時間的低溫,普通冰櫃可不容易長時間維持,而且還得精準控製環境,不能留下太多能被追查的線索。他肯定得有個特殊的地方,或者說,得有個特殊的……能移動的容器。”

林疏桐的眼睛突然一眯:“你是說……冷藏車?”

我點了點頭:“隻有專業的冷藏裝置,才能在十八個小時裡穩穩地保持這麼低的溫度,還不會留下很明顯的改裝痕跡。他這麼做,是想告訴我什麼呢?還是想警告我什麼呢?”

“技術組都查過了,這個中轉站附近的監控,根本就沒拍到有可疑的冷藏車進去。”林疏桐又補充了一句,“這凶手可太小心謹慎了。”

“不對,他不是謹慎,他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這些情況,又故意不讓我們輕易找到根源。”我眼睛死死地盯著箱子內壁上結著的那層薄霜,那薄霜亮晶晶的,還透著微弱的光呢。

他想讓我明白,這截斷指有過被冰封的經曆。

可為啥呀?

就為了儲存斷指嗎?

肯定不是,這裡麵肯定有更深的含義。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個想法,就跟林法醫說:“林法醫呀,能不能給安排一下呢,我得要個零下十八度的環境做個試驗。”

林疏桐稍微尋思了一下,就說:“市局扣了一批走私凍肉用的冷藏車,我能去協調一輛過來。不過你要做啥試驗啊?”

我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說:“我要驗證一個想法。”接著又說道,“是關於血跡的。”

過了半個鐘頭,我就站到了一輛大型冷藏貨櫃車的後廂裡了。

那寒氣啊,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似的,直往臉上紮,紮得臉生疼生疼的。

溫度計上顯示著零下十八點二攝氏度,那紅色的刻度在這冰冷的環境裡看著特彆刺眼。

林疏桐把外套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車廂門口,看著我把兩份新鮮的動物血液樣本分彆放在兩個培養皿裡,一個放在車廂裡,另一個就留在常溫環境下。

培養皿和金屬台麵一碰,發出那種清脆的聲響。

林疏桐問我:“你這是在模擬斷指在冷藏環境下的狀態嗎?”

我正仔細校準著計時器呢,車廂裡安靜得很,那計時器滴答滴答的聲音特彆清晰。

我一邊弄著,一邊回答說:“也不全是。我就想搞明白,在零下十八度的環境下,血液凝固的速度和形態,跟常溫的時候比起來到底有啥不一樣。尤其是啊,如果血液在進入低溫環境之前,經過了某些……嗯,處理的話,又會有啥區彆呢。”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了,車廂裡冷得要命啊,那股寒氣就好像能直接鑽進骨頭縫裡似的。

我這身體啊,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了,牙齒也“咯咯咯”地響個不停。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放在低溫環境裡的血液樣本。

嘿,突然就發現它的邊緣開始有了些細微的變化,這變化就跟變戲法似的,不知不覺的,慢悠悠的還挺神秘。

過了一個鐘頭,對比結果出來了。

我就說道:“在零下十八度的環境裡呀,血液凝固的速度比常溫的時候差不多快了23倍呢。而且啊,凝固之後的血塊邊緣可光滑了,幾乎看不到那種像毛刺一樣向外擴散的情況。”我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那個在燈光下泛著微弱光亮的樣本。

我接著又講:“你看看這截斷指的傷口哈,血在上麵分佈得可均勻了,邊緣也特彆清晰,就好像剛弄出來沒多久似的。但是啊,要是它真在常溫下暴露了超過十八個小時之後才被凍起來的話,那血跡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林疏桐皺著眉頭就問:“你這話啥意思啊……”

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道:“凶手把斷指放進冷藏箱之前,是拿溫水擦過傷口的。”這話一出口,就在車廂裡響起來了,聽起來還挺有底氣的呢。

我又接著解釋:“這溫水啊,把流出來的一部分血給擦掉了。這麼一來呢,剩下的血在低溫下快速凝固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剛弄傷的‘新鮮’的感覺。這可是凶手精心設計的誤導啊,他就是想讓咱們以為受害者遇害沒多久,要麼就是想把斷指在冷藏之前的真實情況給掩蓋住。”這又是一個在看似“完美現場”裡的“小漏洞”。

凶手啊,在小細節上講究得不得了,可又故意弄出些矛盾的地方來,得讓咱們費好大勁才能發現呢。

林疏桐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這個凶手,心思細得嚇人。那斷指上的齒痕呢?我剛開始看了看,感覺不像是人咬的。”

“沒錯。”我從物證袋裡掏出斷指的高清照片,把有齒痕的那塊地方放大,照片在燈光下還閃著點微光呢。

“你瞅瞅這兒,這凹陷的深淺,還有邊緣彎的那個弧度,看著更像是被啥工具給弄出來的。再看這些齒痕的排列,我一下子就聯想到個東西——醫用咬模工具。”

林疏桐的瞳孔微微一縮,說道:“醫用咬模工具?這會不會和三年前陳野那案子有啥聯係……”

我倆幾乎同時就朝著解剖室奔去。

林疏桐手腳麻利地調出了三年前“開膛手陳野”案子的電子卷宗,找出了受害者身上齒痕的照片。

接著我們把兩組照片並排擱在顯示屏上,一個一個仔細地對比起來。

那遊標就在兩張照片的齒痕細節上晃來晃去,還發出輕輕的嗡嗡聲。

你看啊,照片裡的齒痕,不管是每個小凹槽,還是每處小凸起,還有那些特彆細微的磨損角度……

“一模一樣啊!”林疏桐禁不住大喊了一聲,“這咋可能呢!陳野那案子的凶器,就是那個特製的咬模鉗啊,不是在他自殺的現場都已經找到了嗎?而且經過比對,那就是作案用的工具啊!”

我這心裡也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

要是凶器都已經找著了,那這斷指上的齒痕又是咋個回事呢?

難道是有人在照著陳野作案的法子來搞事兒?

不過啊,這種醫用的咬模工具可是專門改裝過的呢,它的磨損痕跡就跟人的指紋一樣,那是獨一無二的。

照著作案手法來做倒還簡單,可要是想模仿工具上那些特彆細微的磨損痕跡,那可真是難如登天。

除非……當年的凶器不止一件,再不然就是有人搞到了那件凶器,然後又拿出來用了。

“陳野……”我小聲地嘀咕著,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到三年前那場可怕的噩夢裡頭去了。

我的搭檔啊,我的好兄弟,就因為我當時的判斷失誤,就那麼悲慘地死在了陳野手裡。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解剖室的門被推開了,張隊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拿著一份已經有些發黃的紙質卷宗呢。

那捲宗在他手裡,還沙沙作響。

“沈墨,你過來一下。”張隊說話的語氣特彆堅決,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份兒。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就這麼跟著他走到了角落裡。

張隊把卷宗開啟,一下子就翻到了一張現場的照片。

照片裡有個男的,穿著勘查服呢,正弓著腰蹲在牆角那兒,小心翼翼地采集著啥玩意兒。

那可是我爸啊,想當年,我媽出事那個現場的痕檢工作就是我爸負責的。

張隊用手指頭指著照片裡牆角上一塊模模糊糊的印子,問我:“當年你媽出事那現場,牆灰裡那些玻璃碴子,你當時一口咬定是凶手鞋跟刮下來留在那兒的,是不是啊?”

我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照片裡我爸那特彆專注的側臉,喉嚨那兒的喉結不自覺地就動了一下。

那道z字形的刮痕,牆灰裡混著的玻璃碴子,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實驗室的味兒……這些都是我十二歲那年印象最深的東西,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這麼認為的。

“嗯,是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乾巴巴地應著。

張隊眼神裡帶著一種很複雜的樣子看著我,好幾秒都沒吭聲,然後才慢悠悠地說:“市局技術科的老劉啊,當年也參與了勘查工作。他最近整理那些舊案子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些之前沒留意到的情況。就那些玻璃碴子的成分分析報告,好像跟你當年的判斷不太一樣呢。我腦袋“嗡”的一聲,就感覺有東西在腦袋裡猛撞似的。

出入?怎麼會有出入呢?我記得明明白白的呀。

“還有呢,”張隊頓了一下,眼神愈發深邃了,“運碎屍郵包的那輛快遞車,是‘風速達’快遞公司的。我們查過那車的gps記錄了,就在包裹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那車在臨州一中附近長時間不正常停留。”

長時間不正常停留?臨州一中?

好多線索碎片在我腦袋裡飛速打轉,還不停地相互磕碰,就想拚湊出個大概樣子來。

器官黑市、警隊有內鬼、暗網組織……還有老媽的死,陳野也犧牲了,再加上現在這個指向臨州一中的斷指。

這所有的事啊,就像一張巨大無比的網,而我呢,正一步步朝著網中心走去。

那個凶手啊,他不隻是在挑釁,更像是在給我帶路呢。

他弄出這些看似矛盾的線索,還有這些精心設計的“不完美”之處,就是逼我重新審視以前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內心的起伏壓下去。

真相啊,就在下一塊拚圖那裡呢,我肯定得把它找出來。

“張隊,”我抬起頭,眼神特彆堅定,“我想知道那輛快遞車在臨州一中附近具體停在哪兒呢?還有啊,車停在那兒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彆的監控能查呀?”張隊的眼睛犀利得很,就像老鷹似的,感覺能把我身上那點小心思都看透。

“那輛‘風速達’快遞車,車主叫周明。根據gps記錄,在案發前一天晚上,就是包裹被發現的前一晚,從十點零七分一直到十點三十七分,在臨州一中西邊圍牆外麵,靠著那個廢棄體育器材室的小路上,停了整整三十分鐘呢。”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那個時候啊,那條路上有幾個路燈壞了,我們就隻找到一個對著路口的遠景監控,畫麵質量差得很,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快遞車停在那兒,周圍具體啥情況根本就看不清楚。”

臨州一中,還有那個廢棄的體育器材室……怎麼又是這個地方呢。

我媽媽當年就是在臨州一中遇害的,而且那個廢棄的體育器材室和實驗室就隔了一堵牆。

“周明呢?他是咋說的呀?”我著急地問道。

“他跟我說啊,那天晚上突然就急性腸胃炎犯了,然後就請假了,車也扔在公司停車場沒動。咱都去核實過了,他請假這事兒是真有記錄的,他老婆也講他當晚就在家待著呢。”張隊皺了下眉頭,“可怪就怪在啊,咱技術隊的同事把那快遞車行車記錄儀的一部分資料給恢複出來了。你猜猜看,咱都瞅見啥了?”

我這心一下子就“砰砰”跳得厲害起來了。

“有個畫麵模模糊糊的,”張隊把聲音壓得極低,“就在gps記錄的那個時間段裡啊,有個男的,穿著黑色的連帽衫,還戴著口罩跟手套呢。‘嗖’地一下就把快遞車的後廂門拉開了,跟著就把一個跟這藍色冷藏箱大小差不多的包裹塞進去了。這整個過程啊,連半分鐘都不到呢。更要命的是,行車記錄儀上顯示的時間是十點十五分啊。”

十點十五分啊!

這時間就像根刺一樣,“噗”地一下紮在我太陽穴上了。

我媽出事的那個雨夜,警察推斷的死亡時間就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啊。

“周明說自己當晚在家,可他的車卻出現在臨州一中附近,還有人往他車裡塞包裹呢。”林疏桐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了,“他這嫌疑可不小啊。”“可是呢,要是他是凶手或者幫凶,乾嘛要把自己的車開到拋屍的地兒去呀?再說了,要是他當晚真就在家,那開車的會是誰呢?往車裡放包裹的又是哪個呢?”我晃了晃腦袋,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事兒沒那麼容易。

周明的出現,更像是有人故意丟出來的迷惑人的東西,就像煙霧彈似的。

“我已經讓人去再查查周明的行蹤了。”張隊說道,“沈墨,你對這個快遞箱還有啥新發現不?”

我又把視線放在了那個冒著冷氣的藍色快遞箱上。

那藍色的東西在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冷氣不停地從箱子裡往外冒,直往我麵板上撲呢。

凶手辛辛苦苦用冷藏車運斷指,最後怎麼就找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快遞員來乾拋屍這事兒呢?

難道說,這個快遞箱本身有啥特彆的地方?

我戴上手套,仔仔細細地把冷藏箱的各個角落又檢查了一遍。

手套和箱體一碰上,就發出了輕輕的摩擦聲。

這個箱體是用常見的工程塑料做的,內壁滑溜溜的,除了凝結的薄霜,基本上沒彆的印子了。

我手指尖沿著箱蓋和箱體連線的縫兒劃過去,突然,在一個特彆不顯眼的夾層裡麵,摸到了一點點阻礙。

那感覺就跟摸到了一個隱藏著的秘密似的。

我特彆謹慎地拿著鑷子伸進去,夾出來一小片東西。

鑷子碰到箱體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那是一小片破破爛爛的醫用膠布,也就跟指甲蓋差不多大,邊緣還帶著乾巴巴的纖維呢。

顏色是市麵上常見的肉色,可上麵的纖維紋路,讓我心裡猛地一緊。

“林法醫,”我把那半片膠布放到證物袋裡,遞給她,“趕緊做個纖維成分比對吧。比對樣本就是三年前陳野犧牲的時候,從他身上拿到的那捲醫用膠布。”

林疏桐接過了證物袋。

我不自覺地把手往口袋裡伸,一下子就摸到了那半塊警徽,冰冰涼涼、硬邦邦的。

這警徽在我手裡,那絲絲寒意直往我手上竄呢。

這可是陳野留給我的呀,是他用命換來的線索啊。

我一直都覺得,這半塊警徽就代表著還沒完成的使命,就像藏著一個不完整的真相似的。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呢,我瞅著那半卷醫用膠布,冷不丁就有個特瘋狂的念頭在我腦袋裡蹦了出來。

陳野留給我的這警徽,咋就隻有半塊呢?

你琢磨琢磨啊,要是一枚完整的警徽因為外力太大給弄斷了,那斷開的地方肯定是歪七扭八、不規則的呀。

可我手裡這塊半警徽呢,邊緣那叫一個平整,就像是被人特意給切開的似的。

說不定這警徽打一開始就不是完整的呢,再不然啊,它原本就該有另一半,能跟它湊一塊兒,組合成一個完整的資訊啥的。

“嗡嗡——嗡嗡——”

突然,手機一個勁兒地急促震動起來,一下子就把我的思路給攪和斷了。

林疏桐火急火燎地從檢驗室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慌亂又凝重的神色。

“沈墨!張隊!急診中心剛給我打電話了!”她的聲音急得不行,“15分鐘之前啊,120拉來一個急救的病人。這人是在中轉站附近的暗巷裡被發現的,渾身上下插滿了那些維持生命的管子呢,還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

“這跟咱們這案子有啥關係嗎?”張隊問了句。

林疏桐使勁兒吸了口氣,費了好大勁兒才說道:“那病人啊,他右手的小拇指,是從根兒上斷的,那傷口的模樣和咱們看到的斷指可像了!還有呢,急診那邊剛剛著急忙慌地做了dna比對,我把斷指的dna資料發過去之後,結果……完全一致啊!”

我一聽,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受害者還活著呢?

“那病人現在在哪兒呢?”我急忙問道。

“在市一院呢,重症監護室。”

我們仨立馬朝著市一院趕過去,那速度快得很。

到了icu病房外麵,那空氣壓抑得很,感覺都要讓人喘不過氣來了。

那種沉重的氛圍就像是凝固在空氣裡了,壓得我都有點兒呼吸不暢了。

透過那厚厚的玻璃,我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男的,身上連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儀器發出那種單調又有規律的“滴滴”聲。

這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外麵回響著,就好像是命運在倒計時似的。

他的臉啊,白得跟紙一樣,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不過那少了小拇指的地方,看起來還是特彆刺眼。

“就是他。”林疏桐指著病床上的男人,聲音都有點兒發顫了。

我眼睛緊緊地盯著病人床頭卡上那小小的身份牌。

我心裡頭早就有了底兒,可當我真真切切看到上麵印著的那倆字的時候,我這腦子就跟被大鐵錘哐當猛砸了一下似的,瞬間就蒙圈了,啥玩意兒都想不起來了。

姓名那塊兒,清清楚楚地寫著——陳野。

這咋可能呢?!

陳野啊……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經沒了嗎?

我可是親眼瞅著他……

他可是為了我,拿命去設下“亡者遺局”的夥伴啊,我一直都以為這兄弟早就不在人世了,結果現在呢,他居然活生生地躺在這兒呢,雖然昏迷著,雖然看著都快不行了。

這到底是咋個情況啊?

我這視線啊,不由自主地就在病房裡到處瞅,就想從這個特彆怪異的場景裡找出個能說得通的說法來。

他這一出現,把我之前知道的那些事兒全給攪和亂套了。

要是他還活著,那三年前的犧牲難道是……演的一出戲?

為啥要這麼乾呢?

我的目光從床頭櫃上掠過,又掠過那些冰冰涼涼的儀器,最後,落在了病床底下那黑乎乎的地方。

那兒好像有個東西,在燈光下閃了一下,有一丁點兒微弱的光。

那是個啥東西呀?

就在這個時候啊,我這心跳,差點就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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