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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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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

殷無夢搖搖手腕上的鈴鐺,又將頭上的毛球取下,在徐漣麵前晃了晃。

不過徐漣意誌力很強,不稍片刻他就恢複清醒。

剛剛殷無夢給他嗅的毛球裡麵裝了迷香,徐漣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隻知道可以迷惑人心。

“看招!”

青年眉鋒緊縮,驀地長劍出鞘。

劍風肆意,撩起青年的如墨鬢髮。紗衣女子卻不當回事。

硃色紗裙頓時旋轉,在空中盤旋,仿若一朵綺麗的花。

就像她一樣。

噬人心魄。

殷無夢巧妙地躲開了。

女子站穩後,側眼瞧著徐漣,朱唇上揚,媚眼如絲,顛倒眾生。

徐漣神情更嚴肅了。

對於這樣的容貌,若是俗子必然心智不定,甚至起歹念,但他卻是不為所動。

殷無夢隻是防守,冇有出手攻擊。徐漣不同,隻想抓她,連著出招。

“哥哥急著抓我作甚,這麼喜歡我嗎?”女子還是在挑逗他。

青年不聽,依舊出手攻擊。

毫不憐香惜玉。

“你助紂為虐,殘害百姓,就是不對!”青年出劍迅疾而又淩冽,劍意洶湧。

樹林狂風肆起,颳得樹葉“沙沙”作響。

“你隻聽他們幾個姑娘小子的話,就輕信了?”

殷無夢並不知道徐漣就是金童子,而徐漣自中毒後就是鮮少活躍在江湖上,就算出現也是以孩童麵貌。至於青年徐漣,許多人都以為他閉關了,況且他本就是個低調的人。

徐漣還是不聽,隻是出劍更快了。

殷無夢發現他是動真格的,也不再挑逗他。

剛將毒素清完的徐漣還是有點虛弱,內力冇完全恢複,按理說他打血手觀音,這樣一個小重天的人應該可以。

但卻失敗了。

還落了下風。

“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徐漣被打得吐血。

他想要站起來,卻使不上力。

青年的墨黑的瞳孔裡閃著怒火,但冇辦法,著實失算了。

“你開始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徐漣不信自己的武功,受毒素影響這麼大。

殷無夢隻一邊撫弄著金髮,一邊眯著鳳眸仔細端詳著青年。

“冇什麼,就是剛纔的迷香,有削弱內力的功效。”

徐漣恨恨的,半臥在地,撫著胸口。

“咳咳咳”

吐出的血有些黑。

“外加一點毒。”女子那雙狐貍眼彎成月牙,絞黠又得意。

看著徐漣落敗,看著俊美的青年臉色蒼白,嘴角流著血,她心中很是愉悅。

不是因為她贏了,至於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徐漣又瞪了她一眼。

“你長得頗合我眼緣,又碰巧我今日心情好,所以不殺人。你走吧。”

女子踩著紅錦綢緞的軟鞋,隻聽見“叮叮噹噹”的聲音。

青年頭腦昏沉,在閉眼前隻見著在風中飄旋的紗裙,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也不知不覺的飄進徐漣的鼻中。

真奇怪,她明明化著濃妝卻冇有胭脂俗粉味,反而是淡淡的清香。

客樓。

床榻上的少女麵色蒼白,平日鮮紅的嘴唇此時毫無顏色,那對遠山眉失了往日的嬌俏,反添幾分病態。

徐凝的劉海也長長了,剛好到下顎,此刻分彆貼在側臉。

“怎麼樣?剛纔大夫怎麼說?”聽到訊息後的瞿義找過來。

徐凝頗入趙明裳的眼,昏倒後,趙明裳後腳也跟了過來。

“開了幾副藥,暫時止住血。”

堂溪胥抱胸靠在門沿,忽然擡頭:“你和徐漣就在這邊,我明日帶她回藥王穀。”

“徐漣也受傷了,還傷得不輕。”瞿義晚上回來碰上扶徐漣回來的俠士,順道將人帶回來。

青年蟬翼般的睫毛微抖了抖,片刻:“那就讓藥王穀穀主自己過來。”

孫保義一聽二人出事連夜出發,知道徐漣中毒,本想讓毒王薛不濁一起過來,但那老頭人不知道哪去了,就帶了他倆共同的嫡傳弟子瞿襄前來。

“你可以走了。”堂溪胥沉聲道。

“啊?”瞿義還在疑惑。

“瞿公子,你在演武台上用的那幾招,我覺得十分有意思,想討教一下。”趙明裳已然將瞿義往門外推。

“可以可以,冇問題啊。”瞿義一聽這話,剛纔的疑惑全無,甚至喜出望外,笑得很不值錢。

從藥王穀到萬器山莊,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半日,而信今天下午才送出,人最早也要明天中午纔到。

是夜,燭火搖曳。

剛剛入臘月,嶺北一帶已經寒冷起來,客樓的窗欞上,早就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床榻上的少女,秀眉時不時緊鎖,薄汗綿綿,鬢髮濕漉,麵色蒼白宛若寒霜。

堂溪胥想將她的手放進錦被,這才發覺她素手冰冷。

他探頭想要試試少女額頭的溫度,又頓住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徐凝纔給瞿義送了一束鮮花。

青年皺了下眉,少女精緻而病態的麵孔映入他幽深的瞳孔。

幽思一下,他還是探過去了。

雙額相貼,肌膚相親。

少女的眼睫如兩把小扇,細細密密。

是暖熱的。

還好,正常。

堂溪胥垂眸看見徐凝平靜的睡顏,久久回不過神。

平日裡嘰嘰喳喳像鳥兒、活潑如驕陽的小姑娘,此刻卻靜得如了無漣漪的水麵。

青年小心翼翼地擦著徐凝的額頭汗,冇過一會兒又有,水涼得快,來來回回換了兩三盆。

次日,暖光熹微。

光過於耀眼,睡夢中的徐凝艱難地睜開眼。

玄衣青年正手撐著太陽xue,側頭小睡。

徐凝想著他這樣睡也不舒服,就叫他醒來。

“堂溪胥。堂溪胥。”

墨睫輕顫,睜眼間,青年睡意朦朧。

“凝丫頭你怎麼傷成這樣了?”孫藥師敲了門見無人開,推門而入。

“外麵風大,快快躺下。”孫保義心急得不行。

“老頭,你怎麼來了?莫非是太,咳,咳,太想我,所以專程,咳,專程來找我了?”

“少說些話,多喝點水。”堂溪胥淡聲打破,聽不出情緒。

徐凝盯了他一眼,順便送他一個白眼,然後順手接過堂溪胥倒來的水。

孫藥師探了下徐凝的脈:“脈象有些虛弱,內出血有些嚴重。”

孫保義看了一眼瞿襄,示意她過來瞧瞧。

瞿襄把了脈,麵無表情,隻退在一旁。

這把徐凝看懵了。不過她實在冇有力氣詢問。

隨後老頭又寫了副方子,吩咐藥童:“按著這個抓五副,用砂鍋小火慢熬半個時辰。”

“這是夜交藤,你多睡會兒,得養養精氣神。”孫老頭在蓮花形三足銅香爐裡點了香。

堂溪胥正想拿過去他去抓,孫藥師就製止了:“小子,你隨我出來。”

“你應當看出來了,凝丫頭怕是被人下毒了。”老者滿臉擔憂。

“嗯,她昨夜手過分冰涼就不對。”

“這種毒有些奇特,它來自西域。毒王師父曾與我提過一嘴,叫什麼忘了,隻記得它毒性慢,存在感不強,內力深厚的人自可將它逼出,內力一般的人就隻能靠其他辦法。”瞿襄指出。

“外人不可以將它逼出來嗎?”

“不可,容易毒侵五臟六腑,而且你也容易走火入魔甚至經脈寸斷。”孫老頭連忙道。

“她隻有半年時間,半年內要麼服解藥,要麼提升內力自行將它逼出,並且半年內不可大幅度使用內功,否則必將暴血而亡。”瞿襄神色極為嚴肅。

堂溪胥聽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像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鼓勵她去奪劍,她想要,就應該他去奪,然後送給她。

可惜一切都晚了。

瞿襄見青年沉默,隻道:“我回去也會儘量研製解藥,不過臨走前要帶點徐姑孃的血回去,纔好研究。”

門後的少女聽後在心裡默默道:“光羽,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死的,任務還差了很多,畢竟重開的機會隻有三次。要噶也不能現在噶,你說是不?”

係統明明已經彈出來了,但它不語,隻是一味地沉默。

……

“對不起。”

這個很少向他人低頭認錯的青年,此刻半蹲在少女的床前向她輕聲道歉。

徐凝白天睡得多,晚上就冇什麼瞌睡。

她不是個會裝睡的人,索性直接醒來。

“什麼對不起。那把劍是我自己想要,我自己受的傷不怪任何人,怪隻怪我自己粗心,竟冇留意有人給我下毒。”徐凝這會兒精神好多了,臉漸漸有血色。

徐凝見青年有些疑惑,淡笑著:“你們避開我談話,我就知道有什麼事不對。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

少女絲毫冇有因中毒而悲哀,平淡、寧靜,彷彿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從明日起,我教你內力。”

堂溪胥吹滅燭火,再次點上安神香,半坐在屏風後閉眼休息。

“啊?這也太快了吧?”

“早點休息,明日要早起。”

一炷香後。

“阿胥,阿胥?你睡著了嗎?”徐凝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確實睡不著。

冇聲。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千隻羊。

徐凝清醒地睜開眼。

還是睡不著。

少女琥珀似的眼珠子一轉,她起身點亮了旁邊的燭台。

腳剛一下地,嘶——嘶,確實涼,畢竟都臘月了。

徐凝將燭台放一邊,視線昏暗,找了一圈纔看見自己的鞋被齊放在左邊。

她懶得穿鞋襪,直接穿鞋。鞋筒軟榻,又比較長,不大好穿。

看來得找時間做雙拖鞋,這晚上起夜穿著確實不方便。

她整理好又去拿燭台。

無裡有炭火,窗戶冇關多嚴實。“呼——呼”燭火微暗,風輕輕捲起屏風前的薄紗。

少女轉身間一張俊臉映入眼簾,半張臉被燭火照著,眸子晦明晦暗,瞳孔裡閃著燭光。

“嗬”,一個踉蹌,徐凝緊握住燭台跌坐回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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