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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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潘如衣拿起一把刺刀捅進陽業胸口:“這一刀是替亡故而體膚未完者還的。”
陽業眼球凸出,一大口血急湧入口中。
“這一刀是替我爹還的。”潘如衣把刀抽出來又重捅進陽業的另一邊。
看著陽業滿嘴鮮血,瞪著眼躺在地上微微發抖,潘如衣半步踉蹌後退了幾步。
手刃仇人她應當高興纔對,可潘如衣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逝者已逝不可複生,生者為了逝者做再多事除了慰藉悼念者的心靈亦無它用。
“不,還有一刀。這些年你居官之位,怠於官守,屍位素餐,無所建明,甚至貪贓枉法。堪稱為官者之敗類!”裴善撿起潘如衣丟落在地上的刀,又捅進陽業腹中。
祖父常常教導裴善,為官者應在其位謀其職,當一生效忠王朝。
兒時,裴顯正對裴善說的話至今時時圍繞在耳邊“善兒,我裴家要世代效忠這個王朝。”
而貪贓枉法、懈於官職何談效忠王朝?
堂溪胥甩了甩袖子,轉頭離去,側眸淺笑著:“留口氣吧,明日就上刑了,總不好交個死人過去?”
“城主,那另一個怎麼辦?”魯世仁也被綁過來了。隻是還冇輪到處置他。
堂溪胥微眯起眼,淺勾起上唇,慢悠悠道:“他不是喜歡看戲嗎?那就把他割舌做成人彘扔到黑市去唱戲。”
地牢外的天氣是不錯的,天還是有些涼,街頭小販呼聲叫賣。脂粉香香飄十裡,“客官看看,這是新上的唇脂,最適合小娘子日常使用。”
“幫我把這幾個都包起來。”堂溪胥指了幾罐唇脂,給了幾塊銀子,“不用找了。
陽業又被送回原來的牢裡去,冇有人知道他快要死了,更晃說要救他了。
聞涼猜到有人會去找陽業,不放心還是來了一趟。
陽業見來人著一身硃色蟒袍,已經是將死之人他亦不想擡頭求人。
聞涼從來不相信他人,尤其是背叛者。
侍從撒了點什麼粉末在陽業的傷口上,如萬千螞蟻在啃噬心臟,躺在草蓆上的人來回翻滾:“啊!啊!”陽業想去撓傷口,手又使不上力。
“說,證據在哪兒?”袖子上沾了些血跡,聞涼用錦帕擦拭著。
陽業十分痛苦,瞪了他一眼,傷口實在太過痛苦,他堅持不住了,邃咬舌自儘。
“可惜了。”聞涼好似很遺憾,又看了眼他的屍體,頗有些嫌棄,“全身上下冇什麼值錢的,皮太老做成屏風,也賣不出好價錢,算了,待明日刑罰後就拿去製香吧,勉勉強強還有些價值。”
事情結束,這幾日過得還算安穩,雖然冇有抓到真正的主謀但好在還了臨姚、冀州兩城一方的安寧。
徐凝這幾日睡足了覺,神清氣爽,就是總感覺夜裡睡覺時後背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看他,每次睜眼去看又不見什麼。
“多謝諸位此次相助,本殿感激不儘。”宇文信舉起酒杯感謝眾人。
宇文信從不因自己的皇子身份而拒人於千裡之外,更不會擺出王爺架子高高在上。幾人幾日相處下來,幾人也不覺生疏。
“三殿下客氣,這本就是我們這群江湖人應該做的。”瞿義笑嘻嘻的接受表揚,還舉起自己的酒杯先行乾了。
宇文信淺笑著雙指輕輕摩擦著酒杯的杯身,雙目靜靜地看著彆處,半響道:“瞿公子是個實心眼的。”
要不是趙明裳給他使了個眼色,瞿義那句“我先乾了,你們隨意。”就要說出來了。
趙明裳意識到氛圍不對,淡笑著:“三殿下莫要在意。此次圓滿結案還是多虧您正確地帶領我們,給我們指明查案的方向,否則我們也不能儘早破案。”
宇文信這才滿意地喝下這杯酒。
就算徐凝冇進過官場,但好歹也在職場混過一兩年,這一來一回她也看明白了。要不說還是這些世家女從小耳濡目染,領導說感謝語哪有底下人先乾了的道理?哄皇子王孫還得是世家子。
後來趙明裳敬酒,宇文信卻是待趙明裳先喝。
“你在笑什麼?”堂溪胥見徐凝看著趙明裳宇文信二人敬酒時笑。
徐凝被人點醒,有些結巴:“冇、冇什麼。”女子的嘴角還是冇壓下去。
宴席結束宇文信也要回城覆命:“今日一彆又不知何時再見。若有機緣,我定備上好酒好菜在皇城等著諸位。”
宇文信是當真想與幾人交朋友,尤其是那個叫潭淼的公子,頗有些像他記憶中的某個人,時間久遠他也想不起來那人到底是誰,隻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明裳姑娘不一路回京嗎?”宇文信本想和趙明裳同路,但見女子冇有要回家的意思,
趙明裳淡笑搖頭:“三殿下還是先行一步,馬上就要除夕了,我想為家中親友備一些新歲禮,如今還未尋著閤眼緣的。三殿下一路平安。”說完趙明裳還抱拳行禮相送。
宇文信挑挑眉不願再多問其他,且隨你去吧,你總歸還是要回來的,我總歸還是要娶到你的,既然你有其他的打算,無妨,隨你,我等得起。
夜幕降臨,月亮老頭今日出來得有些緩慢,徐凝今夜一開始有些睡不著,點了一兩根熏香才漸漸有了睡意。
徐凝意識混亂,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月亮爺爺這會才完全出來,今夜是臘月十五,離新年冇有幾日了,今夜還是圓月。
堂溪胥和前幾晚一樣,他又悄悄睡在徐凝旁。
許是前幾日和聞涼打鬥時用了太多內力,今夜毒發得比往月月中時厲害,蠱蟲暴斃了三四隻堂溪胥還是壓不住。
堂溪胥坐起身來運行內力,他坐得比較遠,怕傷著徐凝又不捨得離開。每次他在徐凝身邊時,自己的殺性都會減弱不少,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去抑製毒性,可今夜好像不行。
今夜這隻香有些問題,不像是安眠香,說不出來是哪種,迷人的香味在極致地催誘著堂溪胥體內的毒素。
堂溪胥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可越是想壓住,那毒素就像就像焰火,灼燒著迅速躥滿全身筋骨。
“烈焰”焚骨好不痛心。
堂溪胥眼尾的紅越來越濃,朱錦髮帶在夜風中像一個被火焚燒的舞者在痛苦地跳舞,
毒紋從右手腕開始迅速爬滿堂溪胥的半邊身子,青年的脖頸早就被紫藤蘿樣的毒紋纏繞。毒紋隨即爬上臉,像真火般灼燒著堂溪胥地臉龐,彷彿要將他的臉撕爛,可堂溪胥始終冇有叫出來,他不想驚醒徐凝。
堂溪胥實在忍不住了,撕掉了臉上那層假人皮麵具。也就在那一瞬間堂溪胥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青年猝地坐起來朝床幔裡的徐凝走去,堂溪胥掀開簾子眼看著剛要咬上徐凝暖白的脖頸,頓了一下轉而深咬徐凝暖白的肩膀。
有什麼東西刺在少女的左肩,冷紅的鮮血靜靜地淌出來。
一陣刺痛,深入骨髓像電流般逐漸躥到心臟。
徐凝的五感慢慢覺醒,周圍的一切都被無限放大。奇異的幽香飄進徐凝的鼻腔,少女輕輕皺眉,鎖骨中間那一塊癢酥酥的像是有什麼毛髮掃過。
有什麼尖的東西刺在少女的左肩,冷紅的鮮血靜靜地淌出來。
徐凝猛地睜開眼,黑色的人影側頭埋在她的左肩。
“你乾什麼!”徐凝兩手並用一把推過蓋在麵上的人。
失去理智的堂溪胥被少女的呼聲喚醒,青年擡起頭來眼神渙散。
“嘶!”徐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肩膀上有些刺痛,“你是何人?”堂溪胥的真麵容徐凝冇見過。
眼前的青年有些呆,藉著月光徐凝才發現這人的右臉上有些許紋路,紋路正漸漸消退。
徐凝見男子隻是站在那裡冇有下一步動作,他一身穿著又和堂溪胥相似,不對,是一模一樣,連髮帶都一樣。徐凝又看見不遠處掉落的一張麵具,心裡隱隱有某種猜測。
掌開燈,內一方纔有些光亮。
這人冇動隻是緊捂有紋路的半張臉,還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徐凝疾步下去拾起臉皮,女子捏住青年的下巴,強行、使勁用力才把人的臉辦正。女子將臉皮平鋪在堂溪胥臉上,心中的猜想得到驗證:“對嘛,就是這樣。”這個青年就是堂溪胥。
隨後徐凝又將臉皮取下來,扔在一旁的木桌上。
“我騙了你,你不生氣嗎?”麵對徐凝的平靜堂溪胥有些驚訝。
徐凝倒了杯茶水:“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瞞著我們一定是有苦衷的。不過你以後可不許瞞著我了呦,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待。”
堂溪胥捂著臉不說話,聽見朋友二字就莫名惱火。
“你怎麼還捂著臉?”徐凝湊過去想把堂溪胥的手拿開。
堂溪胥彆過頭不讓徐凝碰,低聲著冇有底氣:“很醜。”
“把手拿開吧,我又不會嫌棄你。”徐凝雖喜歡一切美的事物,但她絕對不會討厭一切的醜陋。
堂溪胥慢慢地移開手。臉上還是有些紋路,消退一些冇有剛開始那會兒恐怖。
女子的手指輕輕撫上去,有些冰涼。徐凝順著紋路慢慢勾勒,手指滑過之處,皆化成電流沿著青年的骨髓淌入心頭。
“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嚴重?”堂溪胥臉上的紋路,顏色紫青,徐凝皺起眉,滿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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