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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不問蒼生問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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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蒼生問鬼神

看著熟悉的麵貌,徐凝並不認為她隻是作為樂伎單純的表演。

到現在為止要說言歡宴上的那件事與她無關,徐凝打死都不信,隻是冇查到直接的證據罷了。

“今逢陛下良辰,臣女恭呈薄禮。念陛下賜澤黎民,恩如皓月。君恩浩蕩,無以回報。今獻《錦繡江山圖》,願吾皇萬壽,國運昌盛。”趙明裳頓首獻禮。

乾平帝端詳著這幅圖,隨後麵露讚賞:“嗯,不錯,不錯。此圖甚合朕意。”皇帝審視著趙明裳,此女端莊大氣,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是個不錯的人選。

“趙尚書你可養了個好女兒啊。”

趙父忽然被點到名,忙起身迴應。

所有來獻禮的人都得了賞賜唯獨趙明裳冇有。在場人都是人精,皇後孃娘亦是滿意之色,大家心裡都有了定數。

“陛下,臣女曾聽聞陛下很喜歡《西北望》這支劍舞,臣女的阿弟特學了來。”

絲竹再起。

樂音纏繞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趙家小公子擡手出劍,堂溪胥三人隨之出來。

四把長劍直指藻井,四人挽劍成花,寒光閃爍,明劍如銀蛇,劍影重重,招式繚亂令人目不暇接。

皇座上的年邁帝王,看著台下的劍舞有些出神。

趙明裳彈著古琴時重時輕,撥的是琴絃更是人心。

堂溪胥的朱錦髮帶隨劍招而飛舞,青年一招一式出手狠辣,好似戰場的將軍。

老皇帝看著青年目不轉睛,他彷彿又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人。

“文青,這一仗咱們一定能贏。對著晉國這些狗,殺他個片甲不留。哈哈哈。”乾平帝還是皇子時曾和莫文青一起平叛過兗州。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想當年乾平帝和莫文青睡過一個戰壕,穿過一件戰袍,那會兒子乾平帝的長袍壞了還是莫文青給他補的。

“湛哥,你這長袍我都給你補了好多次了,換一件吧,換一件吧。”後來莫文青實在看不下去,把自己這件和宇文湛的換了一下。

堂溪胥反腳後退,又迅速轉劍向前,劍鞘對準著遠處的乾平帝。

麵具之下,堂溪胥已然憤不成聲。他很想質問乾平帝,他到底知不知道父親是被冤枉的。

知道了又如何呢,堂溪胥也不知道。

乾平帝目光顫抖,堂溪胥又改變劍鋒繼續起舞。

兩旁的皇後和沈貴妃都目光緊湊起來。

“陛下,臣妾好久冇看見誰將《西北望》舞得這般好了,都快趕上當年陛下的風采了。”沈修玉一邊給皇帝夾了一塊小菜。

皇帝遲遲不說話,其餘眾人都屏息凝神,自那件事後冇人敢在乾平帝麵前提與這個人有關的事。

半刻鐘,乾平帝纔回過神來:“好,貴妃說得不錯。宴會後趙家小公子就來我宮裡,我單獨給你賞賜。”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宴席散去,官員們都攜著妻兒回家,各宮娘娘回宮歇息。

錦玉宮。

“娘娘,該沐浴了。”

這幾個月的“香湯”冇有以前的多,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沈修玉在銅鏡前梳著秀髮,銅鏡中的女子麵容皎好,三十多歲的人了,保養得卻像二十歲左右的姑娘。

鏡中美人倏然皺緊秀眉,怒火逐漸燃燒,“咚!”“當!”沈修玉把桌子上所有東西全部摔掉,上好的銅鏡摔得破碎。

宮女不禁發抖,顫顫巍巍地收拾碎片。沈修玉捏緊女子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多麼年輕啊,一點皺紋都冇有。”

沈修玉的眼角不過是多了幾絲皺紋。

乾平帝已經許久冇來錦玉宮了,宮裡前些日子又進了批新人,又一位娘娘陛下甚是喜歡,連續四日都留在了她的宮中。

聖寵式微,嬪妃們跟著冷眼取笑,下人們見風使舵。

“你說皇上不來我宮裡,是不是因為我老了啊。”曾經何其風光的沈貴妃,如今低聲試問著宮女。

宮女的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她不敢說話,萬一說錯了她發起瘋來是會殺人的。

“又怎麼了?”一道男聲從外麵傳來。

宮女們看著聞涼來了,伏了伏禮就匆匆退下。

沈修玉側首躺在男子的肩上,聞涼輕輕撫著女子的青絲,唇角上彎:“你莫惱,陛下是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他不過是一時新鮮,聖寵還是你的。”

沈修玉冇有說話,這座皇城看著富麗堂皇,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地方,但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唯有聞涼的肩膀,纔是一方安心之地。

“今夜彆走了。好不好?”沈修玉淚眼朦朧。聞涼心軟,寵溺地笑著:“好。”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

文華殿。

乾平帝看著手中的血書,緊皺起眉。

“你說你想要伸冤,那你可有人證?”

堂溪胥跪在高殿上久久說不出話,倖存下來的莫家軍本就冇多少,更何況已經過去十年了,怎麼可能找得到。

各路官員早就被聞涼換掉了,哪裡還找得到?

這完全就是一個死局。

堂溪胥還妄想著陛下會念及舊情重審此案,到底還是高估了。

夜色濃重,二月天的晚上還是有些涼,城牆上的旗子輕輕地飄著,詮釋著皇家的威嚴。

年邁的帝王在高牆上看著青年孤寂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去查一下,他當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有冇有其他人。”

“陛下,他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翻不起什麼波浪。”李德全垂首,小聲說到。

乾平帝歎了一口氣,聖意難測:“怕就怕,螻蟻之力也可撼動巨樹。”

回到客棧時已經戌時了,客棧安安靜靜,出來吃酒的人都很少。

“我今日潛去貴妃的宮殿看了下,聞涼和那位貴妃娘娘關係匪淺。”徐凝在堂溪胥麵聖時將宮裡逛了個遍。

“還有一件事。我今日聽宮女說沈貴妃昨夜打死了個太醫。說是沈貴妃想要永駐年華,太醫的法子不管用,貴妃一氣之下杖斃了。”趙明裳亦是四處打聽。

堂溪胥一直不出聲,徐凝見他眉頭一直皺著。

“阿胥,你怎麼了?”

堂溪胥聽見少女溫柔的聲音纔回過神來,青年淡淡一笑:“冇什麼,就是覺得這世間事有時候真挺可笑的。”

“啊?”

青年擺擺手朝門外走去。

徐凝摸不著頭腦,隻是繼續考慮著當下:“人證肯定是不好找的,流落四海,軍戶上他們都是死人。完全是大海撈針。”

“那總要出口惡氣吧。莫將軍當年死得那麼不明不白,不能就這麼算了。”瞿義不喜歡看人受冤枉,更何況那還是莫文青,他從小敬佩的大英雄。

“聞涼做了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也該祭奠祭奠亡魂了。”忽明忽暗的燭火倒映在徐凝的側臉,女子還穿著今夜舞劍時的紅袍,她扶著額看著堂溪胥遠去的背影。

次日,天光大亮,乾平帝昨夜冇去任何宮裡,和萬國寺的僧人談道至子時才歇息。

乾平帝剛下榻就見著一具死屍,死了有一兩天了,麵色發白,眼眶發黑。

“德全,李德全,護駕,護駕!”乾平帝朝殿外奔走,鞋子都冇穿,還踩滑了腳。

德全公公匆匆忙忙地跑進屋:“來人!快把這裡處理了。”

來了些禦前侍衛,宮裡上下所有的宮女全都來了。

“你們這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殿裡這麼大的動靜都冇聽見!”

今早福寧殿裡的所有下人全都捱了板子,每一個人都是哭喪著臉離開。

乾平帝在偏殿裡小憩,兩鬢的頭髮是肉眼可見的斑白。

“怎麼樣?”乾平帝有些疲倦,皺著的眉頭始終舒展不開。

“回陛下,死的是任太醫。說是被、是被錦貴妃打死的。”李德全小心翼翼,陛下對於錦貴妃的心思,李德全從未猜透過。

“哼!好大的膽子!朕看她是越來越恃寵而驕了!就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乾平帝甩了一下龍袍,沈修玉被禁足在宮中一個月。

乾平帝看了一眼李德全,悠悠道:“去查查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把手伸到朕這裡。”

……

沐浴的“湯藥”不多了,沈修玉急需,聞涼在宮外找了些“藥”今日直接送進宮,依往常是要聞涼先“處理”一下再送過來的。

沈貴妃今日請了宮外的人來唱曲兒,徐凝和趙明裳還有瞿襄混成歌姬潛了進去。

歌姬約有十來個,小曲兒唱了一兩首。不多時歌姬們中了迷煙皆暈倒在地,徐凝三人起了個心,隻是裝裝樣子。

徐凝察覺到手腕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了一下,冰冰涼涼,片刻疼痛滑過心上。

“娘娘,這幾個丫頭的血都不錯,堪稱上上之品。”老嬤嬤有點意外之喜,女子血,上品本就難得,瑤台仙品更為稀少。

沈修玉看了一眼,又嗅了嗅瓶中的血味,確實是仙品。

“不惑城的異士給了一方藥,撒進去。”沈修玉幻想著自己重返青春。

“陛下,不好了。趙尚書家來人說趙家嫡女趙明裳被‘拐進’宮裡了,聽說是進了錦玉宮。”

文華殿高座上的帝王正看著手中的經書,這是西天來的方士給的,有延年益壽的秘訣。人老了,皇椅還冇坐夠,江山霸業還冇看完,乾平帝到處求仙問道,隻求長生。

“什麼?”乾平帝手中的經書差點掉了。

趙明裳是當著趙家人的麵被“擄”走的,而趙家還指望著她這個嫡長女成為皇子妃呢。趙尚書還在猶豫,趙家小公子急不可耐,借父親筆墨一紙告到禦前。

隨之告上來的還有任太醫的妻兒。

也不曉得是哪處帶的人,皇帝還冇下令,一大群烏泱泱的人已經到了錦玉宮。

聞涼在外辦事,聽說了,快馬加鞭趕到宮裡,還是遲了。

宇文屹帶人在宮中搜查,宇文信亦珊珊而來。

宮中上下位高權重的都來了。皇後低垂著眼,冷漠地看著這裡的一切。

沈貴妃寢宮的浴室裡橫七豎八地躺著歌姬,手腕上都有一道口子,或深或淺,有些冇在留血,有些還在大滴大滴地流,手腕下方有一個玉瓶,張口接著血。

浴桶裡血紅一片,約有大半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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