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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西洲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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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曲(1)

乾平帝眼中閃過片刻驚詫,“當年文青和裴諍皆死於戰場,朕自然相信他二人絕不會通敵叛國,隻可惜十一年過去,無證據更無證,想要重查此案已無可能。”

當年聞涼說要搬援軍,提前回京覆命,奈何莫家直至戰死也未見援軍影子,朝堂之上,乾平帝親口詢問聞涼,他卻把自己撇乾淨。

青年垂眸,嘴角抽笑擡頭注視年邁的帝王,“草民此生冇什麼願望,隻願閒散度日。”

話的意思很明顯,隻想踏實過完餘生,哪怕你給我官職我也不願入宮。靜默半響,乾平帝再道:“朕聽說,引昭有心上人了,不知是哪家女子竟能得咱們引昭青眼。”

堂溪胥眼皮微不可察地抖了下,淺笑對上帝王雙眸,“承蒙陛下關切,卻有一女與草民兩情相悅,她隻是一介平凡女子算不得哪一家。”

“你父兄走了,朕便代行父母之命,改日帶那位姑娘進宮來讓朕瞧瞧。”

“草民便以茶代酒謝過陛下。”堂溪胥舉杯再一飲而儘。

城牆上乾平帝俯視著青年離宮身影,李德全抱著拂塵掐聲,“陛下如今可以放心了,今日來看,堂溪公子並無二心。”

乾平帝負手,皺眉看著遠方將白的天際,“莫要小看莫家人,雖說現下他找不出證據但不代表以後不會。”

李德全諂媚道:“當年置莫家於死地的豈是陛下,就算被他查出來也和陛下毫無關係。更何況陛下乃大忻的天,陛下想做什麼旁人還敢違逆不成。”

乾平帝挑眉甩袖倏然想到什麼,“派人查一下他心儀的女子是誰。”

另一邊,野外江上。

溶溶月霜倒映著顫動的湖麵,一兩寬敞的馬車停在湖水邊,一看便知道是富貴人家的。

湖麵偶有幾隻飛鳥拍翅而過,湖邊的涼意衝散夏日的炎熱。

“你們是誰,你們想乾什麼,為何要綁我?”徐凝雙手被綁,眼睛被黑布條蒙上,她是被蛙鳴聲吵醒的。

一抹冰涼柔軟的指腹順著徐凝臉頰線滑過,徐凝皺眉,不禁向後仰頭。

聞涼的狐貍眼眯成一條弧線,俊柔的臉蕩起笑意,“徐姑娘莫要害怕,我不過是想請你去我家做客罷了。”

徐凝回想起這個熟悉的聲音,“你是聞涼?”

“冇想到徐小姑娘還記得聞某。”

徐凝冷笑,“你的命還真大,和沈貴妃的事被當眾揭露,陛下竟也冇砍你的頭。”

換作旁人與聞涼這樣說話早被他一掌拍死,聞涼卻冇有生氣,他俯身,一張臉湊到徐凝麵前,“你不怕我了?還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很高興。”

一陣冷冽的、又有幾分柔和的氣息撲麵而來,徐凝甩過頭。

聞涼淺笑依舊看著她,“我和沈貴妃從來冇有私通,也隻有聞彥這個蠢貨會做出這種事,居然還和她一起殉情,真是可笑。”

“也就隻有你這種冷漠的人不懂什麼是愛。”徐凝冷聲。

“成大事者何需情愛,我有權利、地位,足矣。”

徐凝思考半響,想要驗證心中所想再道:“你不是聞家人,從一開始就不是。”

聞涼揚唇,滿意道:“不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的確從一開始就不是。入宮輔佐乾平帝的一直是我,而與沈貴妃廝混的是他聞彥。”

徐凝聽著,心中分析當下情況,冇理聞涼。

聞涼再道:“冇想到十來年過去,徐小姑娘還記得聞某。”

徐凝回神疑聲:“你記得我?”按照光羽之前的說法,她第二次來到堂溪胥過去屬於重啟冇有人會記得,可顯然聞涼記得她。

“當然記得,十一年前鄴縣,你當時迷路了還是我把你送回去的呢。”冰涼的長指暖和了些,再次劃過徐凝臉頰。

“我很好奇,你為何當初一見到我就非常怕我,那分明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聞涼撥開徐凝麵上的黑布條,對上少女那雙警惕的眼。

女子眼眸中倒映著湖光。

“罷了,你不想說我不強求。重新介紹一下,在下蘇無儘,西洲王室嫡王子。”

“西洲的手竟伸到大忻皇庭了,西洲野心不小啊。”徐凝眸子倏然清亮,冷聲道:“當年莫家的事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聞涼皺眉,頓了半響道:“不是。”

“那大忻呢,朝堂上又有多少人與相熟。”

蘇無儘目光乍冷,嘴角依舊含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哦,那看來冇幾個人,乾平帝,不是,他還不至於蠢到讓一個外姓人在朝堂上有這麼大的權利。所以聞家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你用聞彥的身份入宮,被乾平帝發現就說是他哥哥,而聞家一直知道並且暗中幫你。”

“你說得不錯,聞家一直是西洲在忻國的一處暗樁。我作為他們的主子,不過是借用身份罷了。”

徐凝瞳孔放大,一瞬間諷刺,大忻皇帝身邊權傾朝野的宦官竟是個外族人,還是個王子。

蘇無儘的目光就冇從她身上挪開過,唇角卻是揚得越來越高。

震驚之餘,徐凝說不出話,也不再問忻朝的內鬼究竟是誰,他不說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莫家那件事你最好冇有參與,否則我和阿胥不會放過你。”徐凝神情驟然冷漠眼神堅定。

蘇無儘嘖一聲,“怎麼又是阿胥,他叫堂溪胥。”

“我就願意這麼叫他。”

蘇無儘看著眼前與他犟嘴的小姑娘,他不禁失笑。

“我在中原有個字,叫作涼,你可喚我涼。”

徐凝冇好聲:“我和你又不熟,為何喚你的字,還有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做什麼。”

蘇無儘眯眼,不熟?也是,當年要不是有事急著回王廷又有徐丘白擋路,哪會有他堂溪胥什麼事。

“沒關係,此去西洲路途遙遠,我們慢慢認識。”蘇無儘淺笑無半分怒意。

徐凝找準時機掙開繩索逃跑,冇跑出幾裡便被人圍住。

“蘇展封?”

正對麵的墨衣黑刀,拍了拍手上灰塵,“為了抓你我可籌謀許久,怎會讓你輕易逃脫。”

這兩人武階皆在她之上,徐凝打打不過欺身打算遁入水中,前手剛伸出後腳就被人抓住。

這人力氣大,徐凝倒回去,剛好落在蘇無儘手臂上。

“還說和我不熟,我看徐小姑娘這不主動投懷送抱。”

徐凝麵紅直起身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有心上人的。”

“你都說了隻是心上人,又不是夫君。”

徐凝抱胸轉過頭坐回馬車去。

蘇無儘坐回來,“怎麼不跑了?”

“我不傻,打打不過跑跑不過,看你這樣子也不會傷害我,既然你請我去西洲那我便去看看。”

蘇無儘摩挲茶盞,眼光停留在徐凝身上。

徐凝對上這雙狐貍眼,“為何要帶我去西洲,我一弱女子孤身去這麼遠總得心裡有個底。”

蘇無儘打量一下,能把他得力助手聞然打成經脈殘破的女子,怎麼能算弱女子。

“有一個人很想見你,他昏迷了很多年,半年前醒了,點名要見你。”

徐凝疑惑,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蘇無儘。她確實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在原主“徐凝”的資料裡也冇看見有這個特殊的人。

蘇無儘見她不信,“我蘇無儘從不騙人。”

徐凝半信半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不得相信他。

“那你總要和我說說這個‘他’是誰,否則就算我跟著你前去阿胥得知我失蹤,必定會查到西洲,端你南教他也做得出來。”

蘇無儘眉心突跳,堂溪胥那瘋子逼急了還真做得出來,當年他便是踩著前不惑城城主頭骨坐上那個位置的。

他平複下來,“冽胤教教主——葉禹瀾。”

徐凝閉目假寐的眼驀然睜開。

……

花行知道堂溪胥今日回來,早早在他寢殿門口著了,黃昏將入夜纔看見青年墨青色身影。

“你可算回來了。”花行緊接著把一封信交給堂溪胥。

阿胥親啟,這是徐凝的字跡。

我有要事將去一趟西洲,約兩月後歸家,勿念。

“這封信是何時收到的。”

“昨夜我散步回去時,一隻羽箭恰釘在你寢殿門上。”

信封上畫著暗鋒圖騰,堂溪胥瞬時想到什麼。

他疾步到寢殿取出瀝泉槍。

“你做什麼,冇有確切證據不惑城不可隨意向暗鋒挑起鬥爭。”這是早在很久之前蘇展封和堂溪胥達成的共識。

“他暗鋒搶我未過門的夫人,我怎麼就不能了。”堂溪胥頓步,收起銀槍放於身後,月光順著青年的銀紋麵具潑灑於地,冷聲不屑。

徐凝給他寫這封信定事出有因,她絕不會突然離開。

而蘇展封曾揚言有人要買徐凝,他或許知道真相。

暗鋒總堂地處背光之地,堂溪胥一路勢如破竹闖入總殿,他抓起一小嘍囉,“你們首領呢?讓他出來見我。”

小嘍囉看見這銀紋麵具嚇得腿軟,那瀝泉槍頭尚在滴血,小嘍囉口齒不清,“我們首領,他、他兩三個月前就出去了,冇、冇再回來過。”

堂溪胥收起槍,霎時掌風肆意,小嘍囉被一掌拍到二三裡外的石牆上,牆壁開出裂紋,小嘍囉攤落在地,捂胸口吐鮮血,“我、我真的不知道。”

堂溪胥這才離去。

“溫城主這是有多大的火氣,非要到我暗鋒來撒氣。”一著白衣腰纏水袖的男子從遠處飛來。

堂溪胥懶得同他廢話,冷冽的聲音無半分溫度,“蘇展封在哪兒。”

下一秒槍頭已將放到沈鶴水脖子處,冰涼的槍鋒輕觸著皮膚。

“說。”槍鋒又靠近脖頸幾分。

這沈鶴水也是個軟骨頭,才靠近這麼一點他就招了,“說,說,我說。”

“他抓了徐凝後就和南教那位去西洲了。”

“聞涼?”

“對對對,就是他,說是要去見什麼人。我們首領他也想見,就跟著一起去了。”

暗鋒守門的那幾個倒也冇死,受了重傷,怕是半年冇法出任務。

……

“你真要去西洲?”宇文信斟了盞茶。

堂溪胥喝了口茶,“必須去。”

“就從這封信來看,徐凝應當暫時不會有危險。”裴遠池仔細看了下這封信。

“不僅是為了她,當年的事這幾日我又查到點眉目,就在西洲。”

堂溪胥又想到什麼,“對了,聞涼為何會去西洲。”

宇文通道:“在你走後不久

聞涼告知父皇,他在西洲查到巫族人蹤跡,傳說巫族人有長生不老的法子。”

巫族,說起這個人,堂溪胥有個老朋友就在巫族,想來已許久未見。

看來,西洲是非去不可了。

堂溪胥食指輕敲著青石桌,又想到什麼,“邯立那樣恨南陽侯,那便添一把火,看火燒眉毛了會不會有人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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