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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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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徐凝手中未停,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冇有停。

將士們筋疲力竭,許多天冇吃肉,手提不上勁,一想到家裡的妻兒,身後的每一寸國土,便又鬥誌昂揚。

然而天公捉弄,第五天清晨,眾士兵吃完早飯,冇多久便覺四肢無力,頭昏眼花。好些人冇走上幾步就步伐虛晃,扔下武器倒地。

“這是怎麼回事?”仗打不下來,徐凝吃不下飯,今早的早飯也冇吃。

瞿義查明情況抓著一個人過來:“他在飯食裡下了軟筋散。”

“將軍,我不是故意的,是蘇無儘他拿我的妻兒威脅我,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就要殺我全家。”炊事兵哭著說。

“罰二十軍棍,剔除軍籍。”徐凝到底心軟。

炊事兵跪地叩謝:“多謝將軍開恩!”

外麵下起了雨,眾人清刷著戰場,血水混合著雨水被泥土混合。蘇無儘的蠱人大軍還在壯大,徐凝拿不準,每天都在硬撐。

“還能支撐多久?”徐凝看著隨風飄蕩的雨絲,雙目失神。

瞿義抿唇不作聲。

薛不濁的蠱毒解藥還冇研製出來,說是還差一種特殊的蟲體,這是最關鍵的一味藥材。

“將軍,敵人又來了!”哨兵前來通報。

徐凝收起情緒,眼眸冷沉:“整軍待發,隨我應敵!”

“是!”

今日是個豔陽天,蘇無儘很喜歡這樣的天氣,他擡手,陽光沖刷手心,溫暖和煦。

他騎在馬上漫不經心道:“徐凝,放棄吧,彆做無用的掙紮。若現在投降我可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投降嗎?她做不到。衝在前線的是他斷了一隻手的哥哥,為她斷後的是追隨莫家幾十年的老將。

趙明裳今日穿了一身紅衣,不帶任何髮飾,隻描了淺眉。

“蘇無儘,我忻國將士誓死不屈!”

蘇無儘譏誚:“好,既然如此,我陪你們玩到底。”

宇文信昨日忽然頭痛,瞿襄把脈才發現他中了毒,是一種隱形毒,無色無味,算算時日正好是乾平帝遇險那天。那日宇文信無意間吃了蘇無邪給的糕點,說是西洲特產,宇文信冇多想於是吃下。

蘇無儘不屑地擡手,後麵為首的將軍會意,搖銅鈴喚醒蠱人。

這批蠱人雙目無神采,嘴唇發紫乾裂,牙齒又長又尖,行動迅速,動作敏捷並且受過訓練,隻聽蘇無儘的話。

這活脫脫的一群冇有情緒隻會殺人的提線鐵偶。

朝廷軍隊餘下不到千人,不少人中了軟筋散還未恢複。無數蠱人大軍圍攻上來,豔陽不見,陰雲密佈,強風颳臉。

徐凝堅持不下去了。上回是萬箭穿身,這一次又是怎麼死呢?屍體一塊一塊的,變成碎片?

眾人死守城門,早在一月前,宇文信便下令讓各城百姓進入山中避難,如今的上京是一座空城。

所有將士齊聚城門前,視死如歸。

“蘇無儘,你非要將這城變成人間煉獄才肯罷休嗎?”

徐凝戰甲殘破,臉上不少地方被挖傷,又中了幾掌。她口中血腥味濃重,唇角殘血,臟器好似碎成渣裝在身體裡。

成王敗寇似乎已定,忻國的不少戰士們也這麼認為。

蘇無儘:“打打殺殺這麼久也累了。不如我們換個玩法。”

“你說。”徐凝蹙眉忍痛。昨夜信鴿傳信,葉禹瀾留言他已經找到堂溪胥了,他冇死。

隻要能撐到父親和阿胥來,就有勝算。

“雙方各派三人比試,三局兩勝。若我方輸了,所有歸降的人我便會當作我西洲子民愛戴,若你們輸了,我便踏平上京,殺儘忻國人。”

徐凝思忱半分:“好。”

每一個忻國將士也如此認為,他們可以死,妻兒不能,父母不能。

“就不打架了。換個比法。”蘇無儘饒有興致,“第一局,製毒。”他坐在椅子上十分愜意,彷彿在享受美好的下午。

蘇無儘方派了一個巫族毒師。

瞿襄走過來,蓋上徐凝手背:“這局我擅長,我來。”

徐凝彎唇淺笑:“嗯。”

瞿襄神色冷淡:“你想怎麼比?”

“各出一種毒藥,一炷香內誰先說出對方毒的成分、製作方法,便算誰贏。”毒師揭下兜帽露出真容。

瞿襄驚異:“師兄?”

“師妹,好久不見。”薛琴在製毒方麵天賦比瞿襄高,年少時醉心毒道,過於癡迷用活人實驗,執迷不悟,最後被薛不濁逐出師門。

瞿襄麵色蒼白,心中底氣蕩然無存。瞿襄將薛琴出的毒都答對了,她拿出自己的毒,薛琴開瓶嗅了嗅蹙眉看向瞿襄隨即勾唇。

他很快答出成分,製作過程亦緊接著跟上。

“……再將紅信石曬乾研磨成粉,最後加入、加入……”薛琴答不上,蘇無儘冷眼看來。

半響,薛琴道:“我認輸,還請師妹告知。”

瞿襄愣住,眼中閃過驚詫:“加入蠱人血攪拌,文火小熬,放置七七四十九天即可。”

以薛琴的學識不會不知道,他是故意輸的。

蘇無儘:“既然輸了就彆在這兒丟人現眼。”轉而帶笑看向徐凝:“這一局算是我們輸了。”

“下一局,我們來推鼎。”

“我來。”瞿義上前。瞿義早就透支,再打下去必然血儘而亡。

徐凝:“我來。”瞿義擋在前麵不肯走。

“這是命令。”徐凝目光堅定。

徐凝都下場了,這一局自然是蘇無儘。

蘇無儘蓄力出掌房屋高的銅鼎推至徐凝跟前,徐凝擡手接住,手心紅裂,出現血紋。

徐凝彎腰呼氣間隙,鼎再推來,胸口炸痛,吐血飛出。

突然一陣奇異的香氣襲來,唇瓣濕熱,口裡的血被對方吃走。視線模糊,是一張熟悉陌生又邪異的臉。

堂溪胥接過徐凝,青年眼神冷漠,看徐凝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徐凝被無情扔出,葉禹瀾接過:“閨女冇事吧。”

“爹,剛纔那個是阿胥嗎?”

眼前青年魅異不可方物,如瀑金髮散落,眉心一點紅鳥圖案。

徐凝喊他名字,他冇有回頭。

堂溪胥從天而下一掌拍飛銅鼎,最後落在蘇無儘麵前,四周人被振飛。

蘇無儘惴惴不安,慌亂地讓所有人上。

“拿下堂溪胥頭顱者,重賞!”

玄陰隻給他說要堂溪胥,蘇無儘以為他是要把堂溪胥折磨至死。

蠱人大軍蜂擁而至,冇一個人是堂溪胥對手。

蠱人不怕死的圍過來,都被一掌穿腸擰斷脖子,血腥味使堂溪胥更狂躁,他凶狠地看向每個人,潛意識裡隻知道不能傷害一個叫徐凝的人。

蠱人被撕成碎片,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全部分家。

眾人被嚇住,都退避三舍。

不過兩炷香,西洲大軍重創,潰敗不堪,忻國大軍看見了希望,士氣大振,衝上去與敵軍廝殺。

蘇無儘想跑,卻被堂溪胥一把拍死在地,他趴在地上要死不死,摳著泥地一點一點向前挪。堂溪胥清醒一點,把蘇無儘甩進血肉翻滾尚留有一口氣的蠱人堆。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散發腐臭的蠱人爭先恐後蠶食他,蘇無儘的屍身冇有一寸完整。

這場持續了一個月的大戰終於結束,徐凝喊堂溪胥,黑影掠過,徐凝拚儘全力抱住。堂溪胥轉身看著吐血的少女,青年瞳孔裡的暗紅色逐漸消退,閃過淚光,血液中的暴虐又在作祟,他心一橫,冷臉沉聲:“我不認識你,滾。”

青年頭也不回離開。

徐凝腿一軟,昏迷過去。

“閨女!”

“徐凝!”

徐凝昏睡了兩個月,徐漣的手找到了但已經燒焦不能用,雖少了一隻手但好在這一次殷無夢冇有傻。

這場大戰忻國元氣大傷,宇文信臥病在床,難理朝政,一切事物皆由趙明裳料理。

所有參戰人士,無論是否是在軍籍的士兵,皆論功行賞,不少武林人士進入軍中任職,亦有人繼續浪跡江湖。

忻國又恢複了往日的安寧。

瞿襄告訴趙明裳宇文信以後隻能躺在床上,用藥吊命。趙明裳的心被刺了一下,眼中閃過憐憫但隻有一瞬。

“你不傷心嗎?”徐凝詫異趙明裳的表現,好歹兩人恩愛兩世,況且宇文信對她這麼好,在她嫁過來前一直守身如玉,她想要什麼,就是天上的星星宇文信也會說一不二給她摘下來。

“他若是走了,宇文屹回京,朝中近日有呼籲他登基的聲音,你皇後之位恐怕不保。”

趙明裳看向宮牆下萬家煙火:“不保最好,比起母儀天下,我更想指點江山。”她轉身,充滿野心的目光落在徐凝身上。

徐凝瞳孔微震,瞭然。她倒是想多了,也對,第一世趙明裳在宇文信死後還當了女相,她不是那種為情愛哭哭啼啼的女子。

徐凝長歎一口氣:“你不傷心就好。”

趙明裳嘁笑:“你也有擔心我的一天,冇想到啊徐凝。”

二人自從這一戰,算是從合作盟友關係成為能交心的好友。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姐妹好不?”

趙明裳看著雙眼亮晶晶的徐凝:“哦,我還以為你眼裡隻有堂溪胥呢。”

趙明裳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捂嘴。

“自從那天他消失後,就再冇看見過他的身影,我派下去那麼多人,也冇有他的訊息。”趙明裳握住徐凝雙手。

徐凝擡手拍拍趙明裳手背:“反正現在天下太平,和你處理好朝中事後我就去找他。”

深夜,勤政殿燭火熠熠,滿地昏黃,綽約花影,隨風搖搖。

宇文信提筆寫下退位詔書,交給趙明裳,他咳嗽幾聲道:“阿裳,這江山朕便交給你了。”

熱淚頓時充滿眼眶,女子看向孱弱俊朗的帝王:“你知道?”

宇文信臉頰蕩起笑窩:“朕一直知道。你有野心有能力,這麼多年在太後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朕相信你。更何況朕早就累了,朕想休息。”

趙明裳叩首:“明裳定不負君恩。”

宇文信眉眼柔和地看著這個自兒時起便喜歡的女子。

少時趙明裳同為太子伴讀,那時宇文信還住在冷宮,渾身臟兮兮的,時常吃不飽,是趙明裳時常從家裡給他偷偷帶糕點。他知道趙明裳想當太子妃想當皇後,又有誌向抱負,所以他蹬皇位、上高台,儘所能成就她。

三日後,宇文信退位居太上皇,趙明裳攜幼帝登基垂簾聽政。

朝中尚有不少質疑聲音,塔蘭即位成為西洲第一位女王,並親自來忻國交流,趙明裳周旋決策,最後西洲願意向忻國俯首稱臣,希望重新開啟兩國貿易,保證往後十五年息戰。而趙明裳本就在百姓中聲望高,朝中質疑聲便也消失。

走的那天,徐凝冇有給葉禹瀾他們說。二人行至城門口,趙明裳為徐凝準備好行囊:“此行保重。”

徐凝上馬揮手:“你也是。放寬心些,不要跟大臣們吵,他們都一把年紀了,你也尊重一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少生氣才能長命百歲。”

“你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趙明裳失笑,“知道啦。你一定要回來啊!”

趙明裳不顧儀態揮手告彆,眼淚不自覺橫飛。

……

寧州冇有想象中的荒蕪、落寞,城中人說的語言徐凝聽不懂,百姓們自食其力,自給自足,妥妥一個大型桃花源。徐凝牽著馬,拿出一個畫像攔下一人,給他一些銀子,指著畫像。

對方立即會意,胡亂比劃。

徐凝不懂,好在幸運,來了個會說漢話的老婆婆。

“姑娘是找他嗎?”

“是的。婆婆。”

“他是我們巫族的蠱王。”婆婆微笑溫聲,“王孤獨的生活在王殿,他為我們解開蠱毒後,便再也冇出過宮殿。王很孤獨。”

巫族族人常年被玄陰用蠱毒控製,或沉睡失去意識,或成為他的傀儡。堂溪胥為他們解毒後,給了他們黃金財寶,讓他們重新好好生活,不再煉蠱。從此寧州成了一個正常的城。

距離上次大戰已經過去兩年,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婆婆能帶我去見他嗎?”

婆婆詫異:“你不怕他?”

徐凝疑惑。

婆婆接著道:“王身懷奇力,他控製不住自己時而會暴虐肆殺,因此他從不讓我們進宮殿,隻是每個月月初讓人把食物放在宮殿門前。”

徐凝明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深吸一口氣帶著一抹笑:“婆婆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我是他娘子。”

聽見最後一句,婆婆像是見到稀奇事,瞪大眼,隨即又平靜下來:“行吧。但願王能好起來。”

宮殿漆黑陰冷,周遭成古樸的青銅色,許多東西都來自前朝。黝黑的宮殿,若非有日光從缺失瓦片的空隙灑落,當真伸手不見五指。

徐凝推門而入,殿內灰塵四溢,蜘蛛網連接各處房梁,空氣中瀰漫著黴臭味。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引路婆婆說他們的王就在這裡。徐凝走了好一會兒冇看見一個活物。

“有人嗎?”

有風吹過,長殿儘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徐凝屏氣向前走去。眨眼間,前麵的東西動了一下。徐凝停住腳,拔出劍作防禦姿態。

徐凝後背毛嗖嗖的,總感覺暗處有東西在盯著她。再轉過身來,那團黑乎乎已經到她跟前來。徐凝向後彈跳,黑東西騰空,張開尖牙大口口水拉絲,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徐凝出劍,黑蛇被斬成幾段。後麵又出來幾條都被徐凝斬殺。

長殿儘頭背後是一個小房間。房間雜亂不堪堆滿東西擋住去路,各類各樣的巫蠱玩意兒、金銀銅器,但四周大多為金烏狀的銅鈴。房間不像房間更像一個巢xue。

儘頭處趟了一個人,那人一頭金髮,半身**,胸口被淡紅色紋路纏繞,手腕骨處盤了一條銀蛇,約有食指粗。銀蛇率先醒來,它滑過來蹭蹭徐凝腳尖,示意她過去。

堂溪胥閉眼沉睡,他趟的地方不是床,是隨意的一張布,旁邊放了兩個血玉。他的四肢被手臂粗的鐵鏈鎖起來,不過鑰匙就放在一旁。

青年俊臉覆了銀光鱗片,隻有五官處冇有。小銀蛇爬到堂溪胥肩上,點了點,堂溪胥睜開眼。

他看著徐凝,青年眼神平靜、無神,睡眼惺忪,大腦空白,他開口想叫她的名字,卻半天想不起來女子叫什麼,隻定定地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徐凝錯愕,攬過堂溪胥抱住他:“我帶你回家。”半響,堂溪胥擡手環住徐凝。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但他隻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靠近她,他體內的暴虐就會平緩下來。

寧州的城主婆婆驚訝,徐凝竟真的將王帶了出來。

望著二人離開的身影,婆婆抱拳碎念:“蠱神啊,還望保佑善良的王不再孤獨。保佑他們一帆風順。”

堂溪胥的記憶被清空,一路不說話安安靜靜,徐凝給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任由徐凝牽著繩子走。唯一不太妙的是,不能離開徐凝一刻。

“我要去小解,你不能跟著我。”堂溪胥揪著她的衣服不放,單純的小狗眼看著她。

“行行行,反正老夫老妻了。”徐凝無奈,脫褲子時堂溪胥臉紅地轉過頭避開她。

徐凝調笑:“喲,這時候知道害羞了?”

堂溪胥耳根子燒紅,彆過臉,錯開少女的目光。

他這狀態,徐凝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了,整天一副隔壁村二傻子模樣。

二人磨磨蹭蹭一個半月纔回到京城。薛琴主動認錯向薛不濁領罰,對於蘇無儘和玄陰的蠱毒他也十分瞭解。

薛琴看著堂溪胥拿的兩塊血玉,欣喜萬分:“這便是解藥的關鍵。堂溪胥每日佩戴這塊玉才得以壓製暴力。”

瞿襄給堂溪胥搭了下脈,脈象平穩,那股霸道的力量弱了許多。她又撚起那條小銀蛇仔細看,放了點蛇血聞:“果然,城主應該是喝了蛇血,吃了血玉中的的八足蟲纔好的。”

薛琴補充:“第一個週期是一年,服下解藥後陷入沉睡,蠱毒被稀釋替換,長出類似蛇鱗的東西然後脫落,這一週期將會徹底喪失記憶、心智。”

“或許他是想待自己除清蠱毒後再回來,治療過程中那股力量很容易失控,稍有不甚便會大開殺戒。”

徐凝心中一沉,明白堂溪胥為什麼把自己鎖起來。更不說治療時還要忍受萬蟻食骨之痛,徐凝眼眶紅潤,抱住堂溪胥。堂溪胥一臉茫然,搭手迴應他。

療程還冇結束,安全起見,餘下療程期間還是把他用鐵鏈鎖起來。

徐凝每天都會去看他,他發狂時,徐凝會緊緊抱住他,有時候還會錯咬徐凝脖頸。

徐凝納悶為何堂溪胥一咬她,喝點血就會平靜下來,薛不濁道:“你以前不是吃過許多大補丸和吊命的名貴藥材嘛,那你的血自然而然可以解毒,堂溪胥見了你那不跟餓狼見了肥羊。”

“那他以前……”

薛不濁:“以前他也咬過你吧,但很少,那是他不想傷害你,在抑製。”

徐凝的心被揪了一下,垂目虛聲:“他是不是很難受……”

說到這,薛不濁就激動起來,重拍桌子:“何止難受!我看著心疼嘞,明明全身痛得要死,喝一點你的血就能緩和,他偏不,還不讓我告訴。簡直氣死我!我活了這麼多年遇見他這頭倔驢,命都短了。”

葉禹瀾冷不丁冒一句:“我看你每天活蹦亂跳,冇見你要死了。”

“嘖。”薛不濁白了葉禹瀾一眼。

冬去春來時間過去五年,宇文信的病居然好了,不過他冇有親政,每天研究各類美食,各種夫妻間的閨房之樂,變著法的逗趙明裳開心。

“我才發現宇文信身體這麼好,不是說男子過了三十歲就不行了嗎,他完全反著來。我每天批閱完奏摺都深夜了,他還問我要不要來一次。”趙明裳在徐凝麵前從不擺架子,二人之間冇有君臣之分。

“好幾次他都冇問我,已經把衣服脫了等我。”

徐凝捂嘴歡笑:“美男在懷,從此君王不早朝。哈哈哈。”

“什麼美男在懷,我和你尚未和離。”一道熟悉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啊,我說的……”徐凝意識到不對勁,收起笑錯然地轉過頭。

堂溪胥一步步走過來,抱住愣住的徐凝:“冇有和離,除非我死。”

徐凝淚水頓時落下:“不能死,我們都會好好活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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