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風水師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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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上,丁程宇不斷回頭望向那條路,似是捨不得,初中時期的玩伴,幾年後的陰陽兩隔,熟悉的臉,最終定格在這條“陰陽路”中。
王摘星拍拍丁程宇的肩,突然壓低聲音:
“彆想了,師父暫時封住了那條路,不過你知道為什麼叫陰陽路嗎?因為每隔七年”
馬桂榮輕聲製止,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摘星,喝點水,彆胡說。”
看到礦泉水的王摘星就頭大:
“師父,你這地礦泉水的習慣可真不好,改改吧。”
叮!當晚微信的本地公眾號:市政工程隊在拆除舊牆時發現一具男性骸骨,死亡時間約七年前,動態配圖中閃過一個穿藍色工裝褲的背影。
丁程宇立刻按下手機螢幕開關。
臥室窗外,一縷淡綠色的霧氣正悄悄漫過窗戶。
丁程宇想起王摘星臨走時偷偷塞給他的紙條:
“陰陽路其實還有很多,下次走夜路,切記!千萬彆拍照。”
對於今天的事情,王摘星雖然變慢故作輕鬆,但是內心深處很是難過,自從爺爺去世後,他儘可能的把負麵情緒藏在心裡,因為他始終記得,爺爺曾交代過,要長大,望著天空思緒萬千:
“原來,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是這樣的,那應該叫,生死無常,大棺套小盒纔對啊。”
一隻無情的女手拍過王摘星的後腦勺:
“一天到晚冇個正型,自言自語什麼呢?走路能不能看著點,踩著我腳了。”
馬桂榮冇好氣的數落王摘星,但是她心裡明白,這孩子的成長,一直在強壓著情緒,隻不過那一天到來之前,必須要讓王摘星學會如何壓製。
初夏是季節的淺笑,陽光還未至毒辣,隻將樹葉子照得半透明,青黃相間,像未熟透的果子。風也懶懶的,偶從樹梢溜下,拂過人麵,便算是儘了職責,馬桂榮家,銅鈸聲零零星星徘徊在小巷裡,就像大山裡的鬆柏,守護著周圍這片淨土。
仙堂前的馬桂榮剛要起身,前一分鐘供著的三炷香,突然,齊根折斷,她眯眼看了看香爐內,三根斷香歪歪斜斜的。
馬桂榮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冤魂索命!”
門外,趙老太踩著雙拖鞋急急忙忙的闖進馬桂榮的大院,王摘星正蹲在門廊邊上嗑瓜子,見狀,“嗖”的一聲竄了起來:
“唉呀媽呀,你看著點啊,這麼大個人的蹲在這裡看不見嗎?”
趙老太太見王摘星在,抓住王摘星袖子問道:
“你師父在家嗎?”
王摘星看著眼前的老太太眉宇之間的印堂處黑乎乎的,眼神一撇,示意馬桂榮在香堂內。
趙老太膝蓋一軟就要下跪,被王摘星一把架住:
“馬師傅救救我孫子的命!”
王摘星扭頭朝裡屋喊:
“師父~來活兒了。大娘您悠著點,這水泥地麵硬,可彆傷著你了。”
裡屋門簾晃動,馬桂榮穿著家居服,手腕上掛著雷擊棗木製成的手串,慢悠悠的走出來,今天不查任何事,有事明天來吧!
趙老太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哎喲,馬師傅,求求你救救我孫子吧!”
王摘星手腳麻利的搬來兩個凳子,順手從供桌上又摸了個蘋果給老太太,坐等吃瓜的樣子,眼睛盯著趙老太太,生怕錯過一丟丟環節,就跟那個很久冇吃過肉的餓狼似的兩眼綠光
原來趙老太的兒子於海波是個包工頭,因張著一雙死魚眼,外號於大眼,年前欠了工人八十幾萬。
眼看要過年,工人們冇錢回家,集體罷工,領頭討薪的**,上個月死在工地腳手架坍塌事故裡,昨天趙老太太孫子於小虎,半夜突然鬼哭狼嚎,今早發現後腦勺禿了銅錢大一塊,現在高燒四十度不退,去醫院大夫也束手無策。
趙老太哆嗦著雙手,從懷裡掏出個巴掌大小的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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