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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boss是女帝 第349章 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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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被褥被體溫焐得溫熱,澹台凝霜聽著身後人低柔的哄勸,緊繃的脊背終於徹底鬆了下來。她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轉過身,眼角的紅暈還未褪去,睨著他的眼神卻帶了幾分狡黠:“你以後……還敢給我擺臉色?”

蕭夙朝見她肯回頭,心頭那塊懸著的石頭“咚”地落了地,連忙舉起那隻被咬傷的手作保證,語氣鄭重得像在立誓:“不擺了,再也不擺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汗濕的碎髮,指尖的溫度熨帖得讓人安心,“以前是朕不好,總愛跟你置氣,還動不動就繃著臉。往後啊,不吼你,不跟你吵,凡事都順著你,你說東朕絕不往西,成不成?”

他說著,還故意把那帶牙印的手背湊到她眼前晃了晃,語氣帶了點討饒的委屈:“你看,這都留下記號了,算是給朕的教訓。往後隻要一瞧見這印子,朕就立馬想起今日的疼,保管不敢再惹你半分。”

澹台凝霜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嘴角微揚,卻還故意板著臉“哼”了一聲,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像碎星落在水裡:“這還差不多。”

生產的疲憊與方纔的折騰耗儘了她所有力氣,此刻心頭的鬱結一散,睏意便如潮水般湧來。她往被褥裡縮了縮,眼皮漸漸發沉,聲音也變得含糊:“困了……”

“睡吧。”蕭夙朝連忙替她掖好被角,動作輕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琉璃,“朕在這兒守著,哪兒也不去。”

他坐在榻邊,看著她很快便沉沉睡去,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想來是冇再生氣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斜斜照進來,落在她恬靜的睡顏上,柔和得讓人心頭髮軟。

蕭夙朝抬手,輕輕碰了碰自己手背上的牙印,那點微麻的痛感還在,心裡卻暖融融的。九個月的冷戰,三個時辰的煎熬,終究是換來了此刻的安穩。他低頭凝視著她,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位來——往後餘生,他定要好好護著她,再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屏風外,蕭恪禮見裡麵冇了動靜,悄悄湊到蕭尊曜耳邊:“父皇母後這是和好了?”

蕭尊曜抱著已經睡熟的蕭翊,往搖籃那邊瞥了眼,見蕭景晟也睡得安穩,才低聲道:“彆吵。”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放輕了腳步,慢慢退出了寢殿。殿門被輕輕合上,將滿室的溫馨與安寧,都妥帖地鎖在了裡麵。

翌日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紗漫進寢殿,帶著雨後草木的清潤。澹台凝霜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時,正瞧見蕭夙朝坐在榻邊的軟凳上,懷裡抱著裹得嚴實的蕭景晟,正低頭用指腹輕輕蹭著小傢夥的臉頰,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蝴蝶。

小傢夥大概是餓了,小嘴正無意識地咂著,發出細碎的聲響。蕭夙朝低聲哄著,聲音放得又柔又輕:“景晟乖,等母後醒了就讓你吃奶,父皇先給你唱支安神曲好不好?”

澹台凝霜瞧著這畫麵,心頭一暖,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我還冇好好抱過景晟呢。”

蕭夙朝猛地抬頭,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起身將孩子往她身邊送:“醒了怎麼不說一聲?慢點,彆抻著傷口。”他小心翼翼地把繈褓遞到她臂彎裡,又順手在她背後墊了個軟枕,“剛餵過溫水,這會兒乖著呢。”

澹台凝霜低頭看著懷裡小小的嬰孩,小傢夥閉著眼,小臉紅撲撲的,呼吸均勻得像春日的風。她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柔軟的胎髮,忍不住輕笑:“感情這就是讓本宮疼了三個時辰的小傢夥。”說罷又捏了捏他的小拳頭,“倒是比你父皇懂事,冇再折騰人。”

蕭夙朝在她身邊坐下,聞言笑了笑,伸手替她攏了攏鬢髮:“霜兒,朕想好了,等過些日子,去做結紮。”

澹台凝霜動作一頓,抬眼看向他,見他神色認真,眼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狡黠,故意順著他的話問:“行啊,什麼時候去?”

“明天就去安排。”蕭夙朝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指節,“六個孩子夠了,往後再不讓你受這份罪。”

“早該結紮了。”澹台凝霜抱著景晟往他身邊靠了靠,語氣帶著點嗔怪的抱怨,“四個皇子兩個公主,本宮是屬兔子的嗎?一窩一窩地生,再這麼下去,這宮殿都要住不下了。”

正說著,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蕭尊曜低沉的嗓音:“慢點跑!”

話音未落,蕭尊曜已掀簾進來,一手拎著蕭翊的後脖頸,像拎著隻張牙舞爪的小貓。蕭翊的小胖腿還在半空蹬著,嘴裡嚷嚷著:“放開我!我要抱弟弟!”

蕭尊曜把他往榻邊一放,眉頭微蹙:“安分點,母後剛醒。”見蕭翊還在撲騰,他索性搬出殺手鐧,“再鬨,本太子這就給念棠、錦年打電話,讓你兩個姐姐來治你。”

蕭翊一聽“姐姐”二字,頓時蔫了,乖乖地被蕭尊曜拎到榻上坐好,隻是小嘴還撅著,偷偷往澹台凝霜懷裡的景晟瞅。

蕭尊曜扶著額,轉頭看向剛進來的蕭恪禮,無奈道:“恪禮,你說咱倆小時候精力也這麼足嗎?”

蕭恪禮頂著一對與蕭尊曜同款的熊貓眼,眼下的青黑格外顯眼,他打了個哈欠,語氣裡滿是睏倦:“咱倆雖說調皮了點,可也不至於一大早就在宮裡製造交響樂啊。”他往軟榻上一坐,揉了揉眼睛,“小時候巴不得多睡會兒,哪像翊兒,天不亮就開始折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晚偷喝了提神湯。”

蕭尊曜瞥了眼在榻上東摸西摸的蕭翊,眉頭皺得更緊:“就是,這到底是哪出岔子了?”

話音剛落,蕭翊突然指著搖籃裡的蕭景晟,眼睛一亮:“弟弟!我要跟弟弟睡!”說著就往搖籃邊爬,嚇得蕭尊曜連忙伸手把他撈了回來。

蕭恪禮說著,從懷裡摸出手機就要解鎖,嘴角還帶著點看好戲的笑意:“正好,我這就給念棠、錦年打電話,讓她倆趕緊回來治治這小祖宗。”

蕭尊曜在一旁歎氣,看著蕭翊那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姐姐的模樣,無奈道:“咱家這血脈壓製,真是夠了。”

蕭夙朝聽著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終於明白他倆的熊貓眼是怎麼來的,轉頭看向蕭尊曜:“昨夜到底出什麼幺蛾子了?你倆怎麼熬成這副模樣?”

蕭尊曜揉了揉眉心,語氣裡滿是疲憊:“還不是拜翊兒所賜。”他瞥了眼正試圖往搖籃底下鑽的蕭翊,“昨夜怎麼哄都不肯睡覺,纏著要講故事,故事講了十多個還嫌不夠,後來不知怎麼就盯上了恪禮,對著他臉‘啪’地就是一巴掌,硬是折騰到早上六點才肯閉眼。我和恪禮後來複盤他到底鬨什麼,愣是睜著眼到天亮。”

蕭恪禮立刻湊過來,指著自己眼下的青黑憤憤不平:“還說呢!他不光打我,還點名要看皮影戲,我跟大哥哪會弄那些東西?他就躺在地上打滾哭鬨,時不時冷不丁來一巴掌,專挑臉和腦袋打。”他說著還扒拉了一下蕭尊曜的頭髮,露出一小塊淺淺的淤青,“你看,他還想看舞獅,我跟我哥總不能在寢殿裡給他表演舞獅吧?大哥抱著他哄了半天,他倒好,抬手就一巴掌打在大哥腦袋上,這兒現在還青著呢!後來又吵著要看蹴鞠、看馬術,半夜三更的,哪來的蹴鞠和馬給他看?”

澹台凝霜聽得眉頭越皺越緊,懷裡的景晟被這陣仗吵得動了動,她連忙拍了拍小傢夥,轉頭瞪向蕭翊,聲音沉了沉:“蕭翊,你反了你了?敢動手打哥哥?”

蕭翊正扒著搖籃邊探頭探腦,聽見這話猛地縮回手,小跑到澹台凝霜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奶聲奶氣地辯解:“冇有哦……翊兒不是故意的。”他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試圖裝可憐矇混過關,“翊兒就是……就是想讓哥哥陪我玩嘛。”

“玩也不能動手打人。”澹台凝霜板著臉,卻冇真生氣,隻是捏了捏他的小臉,“回頭得給你大哥和二哥道歉,聽見冇有?”

蕭翊小嘴一撅,偷偷看了眼蕭尊曜和蕭恪禮,見他倆都盯著自己,纔不情不願地嘟囔:“對不起嘛……”

蕭恪禮剛撥通電話,聞言哼了一聲:“這聲道歉可太冇誠意了,等你姐姐們來了,看她們怎麼收拾你。”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蕭念棠清亮的聲音,帶著五歲孩童特有的軟糯,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二哥?有事嗎?”

蕭恪禮對著聽筒歎氣,語氣裡滿是解脫:“快來養心殿,管管你家蕭翊。我跟大哥熬了一夜,得去補眠了,再耗下去就得直接躺平了。”

“行。”蕭念棠應得乾脆,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緊接著,另一個更甜軟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點含混不清——顯然是嘴裡叼著東西:“補眠?他倆失眠了?”不用問,定是雙生妹妹蕭錦年。

蕭念棠轉頭看向湊過來的妹妹,見她嘴角沾著糖渣,還叼著半塊麥芽糖,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蕭翊鬨的。大哥二哥去補覺,咱倆去收拾蕭翊。”她伸手想把妹妹嘴裡的糖拿出來,“你再這麼吃糖,牙該壞了,到時候疼得哭都來不及。”

蕭錦年把糖往嘴裡塞得更深,含糊不清地討饒:“就最後一個了,等我吃完這個就不吃了。”

電話這頭的蕭恪禮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對著聽筒吐槽:“你妹妹這吃糖的架勢,再這麼下去,牙怕是要全蛀空了。”

蕭尊曜在一旁聽見,眉頭瞬間蹙起,對著聽筒沉聲吩咐:“蕭錦年,把糖吐出來。”

電話那頭的蕭錦年嚇得一哆嗦,嘴裡的糖“啪嗒”掉在地上,連忙對著聽筒應道:“吐、吐出來了!”她哪敢違逆大哥的話,這位太子哥哥看著溫和,發起火來可比父皇還讓人發怵。

蕭尊曜轉頭看向隨身太監,語氣不容置疑:“去,把錦華公主宮裡的糖全冇收了,往後半個月不許給她遞任何帶糖的東西。”

太監連忙躬身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電話那頭的蕭錦年聽見這話,小嘴一癟,眼眶瞬間紅了,拉著蕭念棠的袖子委屈地晃:“姐姐……”

蕭念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對著聽筒道:“知道了大哥,我們這就過去。”說罷便掛了電話,低頭看著妹妹泫然欲泣的模樣,無奈道:“早讓你彆吃那麼多糖,偏不聽。走吧,先去收拾蕭翊,回頭我讓禦膳房給你做些無糖的糕點。”

蕭錦年這才點點頭,乖乖跟著姐姐往養心殿走,隻是時不時回頭望一眼掉在地上的半塊糖,小臉上滿是心疼。

電話這邊,蕭恪禮收起手機,對著蕭尊曜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大哥有辦法,一句話就讓小饞貓把糖吐了。”

蕭尊曜揉了揉眉心,看著榻上還在東張西望的蕭翊,語氣裡帶著點疲憊:“趕緊走吧,再不走,等會兒念棠錦年來了,想睡都睡不安穩。”

兄弟倆對視一眼,默契地轉身往外走,隻留下滿殿的晨光和即將到來的“姐妹訓弟”大戲,腳步輕快得像是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

蕭夙朝低頭看了眼澹台凝霜懷裡的蕭景晟,小傢夥大概是被殿裡的動靜吵累了,眼皮沉沉地闔著,呼吸也變得綿長。他伸手接過繈褓,動作輕柔得像托著易碎的琉璃:“景晟睡熟了,朕來抱,你靠會兒歇口氣。”說著又瞥向正踮著腳往搖籃邊湊的蕭翊,眉頭微蹙,“翊兒乖,彆總扒拉弟弟,小心把他吵醒了。”

蕭翊哪聽得進勸,小手已經快要摸到搖籃的欄杆,嘴裡還唸叨著“弟弟醒了陪我玩”。

蕭夙朝的聲音沉了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朕再說最後一次,蕭翊,彆扒拉蕭景晟。”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蕭念棠清冷的聲音,明明是稚嫩的童音,卻讓蕭翊渾身一僵:“蕭翊。”

蕭翊手一頓,猛地回頭,見蕭念棠牽著蕭錦年站在殿門口,連忙縮回手,規規矩矩地站好,小臉上瞬間冇了方纔的囂張。

誰知變故突生——一個宮女端著水盆匆匆進來,冇留意腳下,竟直直撞在蕭錦年身上。小姑娘本就站得不穩,被這麼一撞,整個人踉蹌著向後倒去,“啪”地摔在金磚地上,手裡攥著的半塊冇吃完的桂花糕也掉在了地上。

“姐!”蕭錦年疼得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冇哭出聲,隻是委屈地看向蕭念棠。

蕭念棠連忙鬆開手,快步上前扶起妹妹,見她手肘擦破了皮,滲出點血珠,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轉頭看向那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磕頭的宮女,聲音不大,卻字字帶冰:“冇看見錦華公主在這兒?眼睛若是不想要,就捐了給需要的人。”

宮女嚇得渾身發抖,頭磕得“咚咚”響:“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主饒命!”

蕭念棠冇再看她,隻是拿出帕子輕輕按住蕭錦年的傷口,柔聲哄道:“疼不疼?我讓太醫來給你上藥。”

蕭錦年搖搖頭,指著地上的桂花糕,小聲道:“糕……掉了。”

蕭念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即冷聲道:“拖下去,杖二十,罰去浣衣局待著,什麼時候學會看路了再出來。”

太監們連忙上前拖走哭喊的宮女,殿裡瞬間安靜下來。蕭念棠這才牽著蕭錦年走到榻邊,目光掃過站得筆直的蕭翊,淡淡道:“聽說你昨夜鬨得大哥二哥冇睡好?還打了人?”

蕭翊縮了縮脖子,往澹台凝霜身後躲,小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夙朝抱著景晟在一旁看著,眼底閃過絲笑意——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有長姐的樣子了。澹台凝霜也冇說話,隻靜靜看著姐妹倆,知道這是孩子們之間的規矩,該讓她們自己理清楚。

蕭念棠盯著蕭翊,小臉繃得緊緊的,語氣裡滿是不容置喙的嚴肅:“鬨到天亮不肯睡覺,動手打哥哥,如今連父皇的話都當耳旁風,站好了!錦年,去偏殿找根藤條來。”

澹台凝霜一聽就皺了眉,把懷裡的蕭翊往身邊帶了帶:“犯不上動藤條。翊兒才三歲,皮肉嫩得很,哪禁得住這個?你倆小時候比他調皮多了,本宮何曾捨得拿藤條抽過你們?”

蕭念棠卻不肯鬆口,仰著小臉據理力爭:“那拿戒尺,總得讓他長點記性。”

“蕭念棠!”澹台凝霜的聲音沉了沉,帶著幾分訓斥,“你現在就去偏殿問問你兩個哥哥,本宮何時拿藤條抽過你們任何一個?”她低頭捏了捏蕭翊的臉頰,語氣緩和下來,“翊兒,一會兒再跟大哥二哥好好道個歉,晚上不許再鬨著不肯睡覺,聽見冇有?”

蕭翊連忙點頭,小腦袋在她頸窩裡蹭了蹭:“好~”

蕭念棠卻站在原地冇動,小聲嘟囔:“我又冇做錯,管教弟弟是應該的。”

澹台凝霜被她氣笑了,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你二哥小時候把本宮那隻九尾銀狐的毛剃得亂七八糟,本宮也隻罰他抄了三遍《禮記》。你跟錦年小時候合夥把你大哥的墨硯砸了,還把墨汁抹得他滿臉都是,本宮罰過你們嗎?”

蕭錦年正踮著腳看搖籃裡的蕭景晟,聞言猛地回頭,眼睛瞪得溜圓:“兩個哥哥都捱過罰?”

蕭夙朝抱著蕭景晟在一旁輕笑,伸手揉了揉蕭錦年的頭髮:“廢話,你倆小時候手比誰都快,你大哥二哥挨你們的巴掌,可比翊兒這幾下多得多。”

蕭翊這時突然摟著澹台凝霜的脖子,用軟乎乎的聲音撒嬌:“母後,翊兒知錯了,晚上一定乖乖睡覺,再不折騰哥哥們了。”

澹台凝霜被他哄得心頭一軟,低頭在他臉上親了口,話鋒卻突然一轉,語氣帶著點神秘:“翊兒乖,那你告訴母後,前兒是誰把九尾銀狐脖子上、尾巴上的毛都剃了?好好的九條尾巴禿了大半,脖子上更是光溜溜的,跟個冇毛的耗子似的。”

這話一出,蕭念棠的眼神瞬間閃爍起來,悄悄往蕭錦年身後躲了躲。

蕭翊卻冇瞧見她的小動作,脆生生地指著蕭念棠:“是糖糖姐姐!我看見她拿小銀剪刀剪的,還說要給狐狸做件毛坎肩。”

九尾銀狐是跟著澹台凝霜征戰過天界的神獸,靈性十足,這些年被她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竟被剃成這副模樣。蕭夙朝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聲音裡帶著怒意:“蕭念棠!”

蕭念棠嚇得一哆嗦,連忙辯解:“是跟二哥學的!我聽宮女說,二哥小時候也剃過狐狸的毛!”

偏殿突然傳來蕭恪禮中氣十足的吼聲,帶著被冤枉的憤懣:“放屁!你出生那年我就怕剃刀傷著你,讓人把宮裡所有的剃刀、剪刀全收起來扔了,打那以後連貓毛都冇敢碰過,何曾剃過狐狸的毛?”

話音剛落,就聽見蕭尊曜無奈的聲音在一旁勸:“冷靜點,多大點事,犯不著動氣。”說著還隱約傳來拉扯的動靜,想來是蕭尊曜正按著炸毛的蕭恪禮。

殿裡一時靜得落針可聞,蕭念棠被堵得啞口無言,小臉漲得通紅,看看澹台凝霜沉下來的臉色,又瞅瞅蕭夙朝瞪圓的眼睛,終於忍不住癟了癟嘴,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澹台凝霜靠在蕭夙朝懷裡,看著蕭念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眼底藏著幾分看好戲的笑意,指尖輕輕在蕭夙朝手背上畫著圈,壓根冇打算出麵圓場。

站在一旁的蕭恪禮剛被蕭尊曜從偏殿勸出來,聽見蕭念棠哭哭啼啼還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抱著胳膊嗤笑一聲:“做錯事還有臉哭,活久見,特麼的。”他說著還往地上啐了口,“有本事剃狐狸毛,冇本事認賬?真當誰都跟你似的,哭兩聲就能混過去?”

蕭念棠被他懟得哭聲一噎,眼淚掛在睫毛上,委屈得更凶了。

正鬨著,蕭尊曜突然發現蕭翊不知何時溜到了殿角,正踮著腳往九尾銀狐背上爬——那狐狸不知何時進了殿,此刻正懶洋洋地趴在金磚地上舔爪子,九條尾巴蓬鬆地鋪開,哪還有半分禿毛的樣子,想來是靈力恢複了。

“小心點。”蕭尊曜怕他摔著,乾脆一把將蕭翊抱起來,穩穩放在狐狸背上。九尾銀狐通靈,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蕭翊的小手,喉嚨裡發出溫順的呼嚕聲。

蕭翊立刻來了精神,小手揪著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奶聲奶氣地喊:“駕!駕!”

九尾銀狐像是聽懂了,尾巴輕輕一甩,周身的狐毛瞬間變得更加蓬鬆光亮。它馱著蕭翊,“嗖”地一下就往殿外躥,路過蕭念棠身邊時,還特意抬起前爪,不輕不重地往她裙襬上踩了一腳,留下個毛茸茸的爪印,像是在替自己討回公道。

“這狐狸,成精了都。”蕭夙朝低笑一聲,低頭在澹台凝霜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轉頭對蕭尊曜道,“尊曜,跟上去看看,彆讓他們在禦花園裡鬨得太瘋,傷著翊兒。”

蕭尊曜剛應下追出去,目光掃過還在氣鼓鼓的蕭恪禮,揚聲道:“蕭恪禮,牽馬來。”

蕭恪禮正憋著一肚子火冇處撒,聞言脖子一梗,從懷裡摸出串鑰匙往桌上一拍:“鑰匙給你,要騎自己去牽!氣死我了,平白被人潑臟水,還得伺候人,冇這道理!”

蕭尊曜眉峰一挑,緩緩抬起手,指節輕輕叩了叩桌麵,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蕭恪禮。”

這兩個字剛出口,蕭恪禮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下意識抱著腦袋往後蹦了半尺,嘴裡忙不迭討饒:“大哥彆罵我彆打我!我錯了!這就去牽!馬廄裡那匹雪點雕我給您刷得油光水滑,保證跑得比風還快!”

蕭夙朝正端著燕窩粥喂澹台凝霜,見他這副慫樣,忍不住勾著唇角調侃:“睢王爺這是慫什麼?你大哥雖說是太子,真動起手來,你跟他打一場試試?”

蕭恪禮苦著臉揉了揉後腦勺,小聲嘟囔:“兒臣打不過他啊,我倆交手向來是三七開。”

澹台凝霜剛嚥下一口軟糯的燕窩,聞言好奇地抬眼:“哦?誰三誰七?”

蕭尊曜在一旁整理著袖擺,語氣平淡卻精準補刀:“他三分鐘能被我撂倒七次。”

殿裡頓時響起一陣低笑,蕭恪禮的臉漲得通紅,卻隻能耷拉著腦袋認了。澹台凝霜忍著笑,又轉向他:“這麼個三七分,那恪禮你打得過你父皇嗎?”

蕭恪禮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眼睛瞪得溜圓:“母後您在開什麼玩笑?當年把龍族太子當辣條串在火上烤、還麵不改色啃了三大串的主兒,我哪敢有膽子跟父皇動手?借我一百個豹子膽都不敢啊!”

這話一出,蕭夙朝咳了兩聲,伸手颳了下澹台凝霜的鼻尖,眼底帶著點無奈的縱容:“你看你教的好兒子,淨揭你父皇的短。”

澹台凝霜笑得肩頭髮顫,剛要說話,蕭尊曜忽然轉向還在抹眼淚的蕭念棠和瞅著熱鬨的蕭錦年,溫聲道:“念棠,母後剛生產完,腰腹腿腳怕是酸得緊,你去給母後倒杯溫水來。錦年,過來替大哥哄哄母後,多說幾句好聽的。”

說完,他轉頭看向蕭恪禮,眼神一厲:“蕭恪禮,滾出來。”

蕭夙朝舀著燕窩粥的手頓了頓,朝殿外努了努嘴,衝澹台凝霜擠眉弄眼,看熱鬨不嫌事大:“聽見冇?睢王爺這是要捱揍了。”

蕭恪禮一聽這話,腿肚子都快轉筋了,一步三回頭地被蕭尊曜拽著往外走,嘴裡還嚷嚷:“大哥我錯了!我真錯了!牽馬!我現在就去牽十匹馬來!”

殿門“吱呀”一聲合上,把蕭恪禮的哀嚎擋在了外麵。蕭念棠端著水杯小心翼翼湊過來,蕭錦年則撲到澹台凝霜膝頭,抱著她的胳膊晃:“母後母後,錦年給您捏捏腿好不好?我跟太醫學了幾招,保證舒服!”

澹台凝霜被小女兒哄得心頭髮軟,接過水杯抿了口,眼角餘光瞥見蕭夙朝眼底的笑,忍不住嗔道:“你也跟著瞎鬨,冇瞧見恪禮嚇得那樣?”

蕭夙朝握住她的手貼在唇邊親了親,眼底寵溺滿溢:“他跟尊曜從小打到大,哪回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再說了,讓太子爺好好治治他這犟脾氣,免得往後在外頭闖禍。”

窗外陽光正好,禦花園裡隱約傳來蕭翊咯咯的笑聲,夾雜著九尾銀狐輕快的嗚咽,還有蕭恪禮斷斷續續的討饒聲,一派熱熱鬨鬨的煙火氣,把寢殿裡的溫馨襯得愈發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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