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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狂邪醫 第1111章 瘴氣彌漫,古城初探,輪回教陣,精神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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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大山深處,陰雲層層堆疊,雷鳴滾動不散,宛如整片山脈都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壓抑著,呼吸都顯得沉重。

穆青歌雙指掐訣,袖中流光湧動,在地麵上勾勒出一個漆黑的玄陣。玄陣中央亮起黯金色的光芒,光華旋轉,化作一扇緩緩開啟的門戶。門戶內傳出濃烈的腥甜氣息,夾雜著一股叫人作嘔的腐敗味道。

“這裡就是摩羅古城的次級空間隧道。”穆青歌聲音沙啞,眼底閃爍著凝重,“穿過去,就是古城外緣。記住,任何人不要散開。”

冷月提著長刀,刀鋒上凝著一層淡淡的寒霜,她目光冷冽,盯著那扇門戶深處的黑暗:“裡麵的氣息……像是死了成千上萬的生靈。”

素問眉頭緊皺,抬手掩住口鼻,似乎想隔絕那股刺鼻的腥甜氣息:“不僅是死氣,還有精神汙染。”她雙眸微閉,感知片刻,神情愈發凝重,“有數以千計的生命氣息在裡麵糾纏,但他們的思緒……像被某種同一意誌牽引。”

洛河將星盤祭起,星光在昏暗的山穀中微微閃爍,他神情肅然:“我測算過,這片區域正處在異維度能量的節點上。如果梵天輪回陣真的啟動,這裡將會成為第一座犧牲之城。”

鐘離坐在一塊青石上,指尖輕撫古琴琴絃,發出一聲極低的共鳴,像是在試探周遭的氣息。片刻後,他睜開眼,緩緩吐出兩個字:“死寂。”

穆青歌點頭:“進去吧。越早查清楚陣心位置,越有機會阻止。”

幾人縱身入陣,跨過那扇門戶。

一瞬間,天地翻轉。

空氣驟然凝滯,宛如整片空間都被厚厚的水霧包裹。濃黑的瘴氣撲麵而來,帶著腐爛血肉的腥臭,刺得人眼睛生疼。遠處隱隱傳來低沉的鼓點聲,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儀式正在進行。

這裡是摩羅古城的外緣。

四周的建築早已坍塌,斷壁殘垣上爬滿了黑色藤蔓,藤蔓上掛著一顆顆乾癟的人頭,眼眶空洞,嘴角似乎還殘留著笑意。地麵坑窪不平,血跡已經滲入泥土,踩上去會濺起暗紅的水漬。

冷月神色一凜,抬手握刀:“小心,這裡不乾淨。”

就在此時,一陣低沉的呢喃從廢墟深處傳來,像是無數人在耳邊同時低語。素問瞬間拔出銀針,針尖寒光閃爍:“精神乾擾來了,屏息!”

眾人立刻運轉心法,封閉耳竅,然而那低語卻直接滲入識海,如同無數細線在搔刮神魂。

洛河手中星盤急轉,星光散落,構成一層臨時結界,將小隊包裹其中。低語聲被隔絕,但洛河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這種精神汙染……遠超尋常邪術,怕是直接連結了梵天意誌。”

“來了!”冷月低喝一聲。

瘴氣中,一道佝僂的人影緩緩走出。

他披著破爛的僧袍,手裡握著一根骨杖,眼睛全是死白,沒有瞳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發出乾澀的笑聲:“外來者……歡迎來到輪回。”

下一刻,黑影從四麵八方撲來,都是渾身纏滿血布的狂信徒,動作扭曲,像是關節被反折。他們口中齊聲高呼某個陌生的神名,聲音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冷月長刀出鞘,刀光如雪,一刀斬下,前方三名狂信徒同時被腰斬,鮮血灑落地麵,卻沒有一滴濺出血腥氣,反而散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血液被改造了。”素問沉聲道,指尖連發七針,封住兩名狂信徒的經脈,卻發現對方沒有絲毫疼痛反應,依然撲上來,必須徹底斬殺才會倒地。

鐘離撫琴,琴音驟然高昂,化作一道無形波紋橫掃四方,擊碎一片瘴氣,逼得狂信徒動作停頓。可下一刻,更多的身影從廢墟中爬出,數量不減反增。

“他們……是無窮無儘的麼?”洛河咬牙,星盤光芒愈發耀眼,顯然消耗巨大。

冷月低喝:“殺出一條路,先離開外緣!”

小隊形成戰陣,冷月開路,素問殿後,鐘離琴音掃蕩,洛河護持結界,穆青歌居中指引方向。五人以極快速度衝殺,長刀寒光閃爍,銀針破空呼嘯,琴音宛若霹靂,殺聲震天。

整整半個時辰,他們才衝出狂信徒的包圍。

然而前方,卻是摩羅古城的真正城門。

那城門高達百丈,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梵文,散發著淡金色的光。城門前盤坐著三具巨大的骨架,至少有十丈高,形似人類,卻長著額外的手臂,頭顱後生骨輪。

“那是……古代護門屍傀。”穆青歌麵色發白,“用王侯之骨煉製,鎮守城門。”

就在他們駐足的一瞬,骨架的眼窩突然亮起紅光,骨輪旋轉,低沉的梵唱聲響起。三具屍傀緩緩站起,巨大的骨爪插入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冷月刀鋒前指,殺氣直衝雲霄:“不破城門,就永遠彆想進去!”

鐘離撫琴,琴音化作音浪,先行震碎對方的梵唱。洛河星盤急速轉動,推演出屍傀的行動軌跡,素問抬手飛針封鎖關鍵關節。冷月趁機掠上前去,刀光連斬三記,硬生生斬落一具屍傀的頭顱。

然而那頭顱落地後竟重新長出,骨輪轉速更快,整座城門的梵文開始流淌血色。

“它們在喚醒真正的守門者!”洛河臉色驟變,“快,必須在血色梵文完成之前毀掉骨輪!”

穆青歌手中符籙飛出,化作一道雷霆落在骨輪上,轟然炸裂,終於將第一具屍傀的骨輪震碎。與此同時,鐘離口吐鮮血,琴音陡然高亢到極致,音波硬生生將第二具屍傀震退數丈。

一炷香後,三具屍傀轟然倒地,骨輪碎裂,城門上的血色梵文逐漸消退。

眾人氣息粗重,身上多處掛彩,素問取出靈藥替鐘離療傷。穆青歌凝望那扇緩緩開啟的城門,低聲道:“進去吧,真正的恐怖……在城內。”

冷月抹去刀鋒上的血,眼神冷厲:“不管裡麵是什麼,都要毀掉那座輪回陣。”

城門之後,濃烈的瘴氣如潮水般湧出,將眾人身影徹底吞沒。

……

城門之後,是一條鋪滿黑色石磚的古道,兩側的建築早已傾頹,卻依稀可見昔日的繁華痕跡:斷裂的石柱上鑲嵌著嵌金的佛像殘片,牆壁上殘留著彩繪壁畫,描繪著無數身影俯伏在一尊多頭神像麵前頂禮膜拜。

隨著小隊深入,瘴氣越發濃稠,連洛河的星光都被壓製得微弱。

空氣像被濃稠的油脂填滿,呼吸困難,每一步都宛如踏在死者的胸膛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忽然,耳邊響起低沉的梵唱聲,像是從地下傳來的震顫。那聲音一開始極遠,隨後逐漸逼近,似乎有千萬人同時在吟誦同一段經文,節奏整齊,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聖感。

“結界。”洛河低聲開口,星盤旋轉,撐起一層光幕,但光幕剛剛成形就出現裂痕,梵唱聲直接穿透而入。

素問隻覺得腦海裡轟然一響,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她站在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上。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遠處是她童年時熟悉的小院,院門半開,父親和母親正在院中笑著招手。

“娘……?”素問怔住,淚水湧上眼眶。

與此同時,冷月也看見了另一番景象:她的師尊立在雪峰之巔,麵露慈祥笑意,手中遞來一柄新鑄的長刀:“冷月,為師欠你的血債,該還了。”

鐘離則坐在一座空無一人的大殿裡,麵前擺著一具古琴,那琴正是他早年失落的師門至寶,琴絃微微顫動,彷彿在召喚他再次彈響。

洛河抬頭,卻看見漫天星河傾瀉,億萬星辰彙聚成一張人臉,那是他師父的麵容:“洛河,你的推演永遠是對的,隻要你繼續向前,大夏的命運就能改變。”

每個人都陷入自己的幻象,彷彿世界隻剩下他們最渴望的事物。

隻有穆青歌猛地一咬舌尖,血腥氣湧入鼻息,她用力扯下自己的護腕,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劇痛讓她瞬間清醒:“幻境!醒來!”

她取出一枚雷符狠狠拍在地上,雷光炸裂,響聲震耳欲聾。素問猛然驚醒,臉色慘白,淚水還掛在眼角。冷月的長刀已經出鞘,卻停在半空,像是隨時會劈下去,雷光讓她回神,眼中殺意逐漸散去。

“糟糕。”穆青歌麵色鐵青,“這是輪回教的‘真輪幻陣’,通過梵唱牽引人的執念,將其永遠困死在虛幻之中。”

鐘離用力撥動琴絃,一聲震徹天地的琴音如利劍破空,將殘留的幻境徹底斬碎。他麵色蒼白,嘴角滲出血絲:“我隻能破開一次,下次若再中幻陣,恐怕撐不住。”

洛河擦去額頭冷汗,臉色陰沉:“我看到未來的大夏燃燒……這不是單純的幻境,而是某種推演的回饋。輪回陣不僅能困人,還能強行改變人的心性,讓你自願成為它的祭品。”

“繼續走。”冷月冷聲打斷,握刀在前開路。

他們穿過長街,來到一片廣場。廣場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黑色祭壇,上麵捆綁著數百名生靈,男女老少皆有,他們眼神渙散,口中喃喃自語,顯然已被徹底洗腦。

祭壇四角燃燒著四堆血色篝火,火焰中浮現出四尊神像的虛影:一尊持劍,一尊執杖,一尊手握毒瓶,一尊捧著人頭,正是傳說中輪回教的“四護法神將”。

“不能讓祭陣繼續。”素問立刻翻腕取針,準備先解開最近幾名人質的穴位。

就在她出手的一瞬間,祭壇邊緣忽然響起低沉的腳步聲。

四道高大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他們身披猩紅戰甲,麵容卻完全不同:有人頭生雙角,吐著蛇信;有人眼睛布滿黑色裂痕,似乎隻要看一眼就能令人生石化;有人全身肌肉隆起,背後拖著兩條長長的骨翼;最後一人麵容模糊不清,彷彿他的臉在不斷變化,每看一眼都能讓人頭痛欲裂。

“外來者……”其中一名神將發出嘶啞的笑聲,聲音像鋸齒刮鐵,“你們竟敢褻瀆梵天的祭壇?”

話音未落,四人同時出手。

一瞬間,整個廣場化作殺戮場。

冷月迎上持劍神將,刀光與血劍碰撞,爆出刺目的火花;素問銀針飛舞,封住石化神將的數條經絡,卻仍被他的凝視逼得雙臂僵硬;鐘離撫琴,琴音勉強震開骨翼神將的突襲,卻被震得五臟翻騰;洛河星盤急速運轉,推演敵人行動軌跡,口中鮮血狂湧。

穆青歌拚命畫符,召來雷火轟擊祭壇角落,試圖擾亂陣法,但篝火並未熄滅,反而燃燒得更旺,似乎在吸收他們的戰意。

“快退!”洛河大喊,“再打下去會被陣法吞噬!”

眾人邊戰邊退,衝入一條狹窄巷道,勉強擺脫追擊。冷月肩頭流血,素問臉色蒼白,鐘離琴絃斷了兩根,洛河雙目充血。

“他們已經確認了我們的存在。”穆青歌聲音低沉,“下一次……會是更猛烈的圍殺。”

“那就殺到陣心。”冷月抹去刀上的血跡,目光如刃,“不破陣,我們連退路都沒有。”

廣場方向,再次傳來梵唱聲,聲音比之前更加低沉、更加狂熱。整個古城似乎都在震動,地麵裂開無數細縫,血水從縫隙中滲出,彙聚成河流般湧向祭壇。

洛河望向祭壇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儀式已經完成三成,再晚一步,整個十萬大山都會成為活祭。”

鐘離緩緩調音,聲音沙啞:“那我們就賭一把,在梵天降臨之前,毀掉他的門。”

遠處的梵唱愈發宏大,像是萬千惡鬼在哀嚎,整個古城被染成血色。

眾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言語,刀刃、琴絃、星盤、銀針同時亮起光芒。

一場更深的血戰,已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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