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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狂邪醫 第1151章 恒河夜祭,婆羅門的因果契約,阿修羅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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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河的夜,從來不是寧靜的。

渾濁的河水裹挾著上遊衝下來的浮屍碎片,在月光下泛著灰敗的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腥甜——那是血與腐肉混合的味道,卻被沿岸燃燒的檀香勉強壓下幾分,形成一種詭異而令人窒息的氣息。

沿岸的沙灘上,密密麻麻插著的火炬,將河麵映照得如同火海。每一支火炬都是用浸過酥油的檀香木製成,火焰跳動間,會灑下金色的火星,落在水麵上,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又很快被河水吞沒。

一艘艘烏木祭船順著水流緩緩漂浮,船身雕刻著複雜的因果玄紋,玄紋縫隙裡滲出幽藍色的火焰,既不燙手,也不熄滅,像是某種活物的呼吸。

最顯眼的是中央那艘烏木王船,足有普通祭船的三倍大,船身鑲嵌著無數細小的骨片,在火光下泛著慘白的光——那是曆代婆羅門祭司的遺骨,被打磨成薄片,用來增幅祭典的力量。

王船中央的祭壇,是整場夜祭的核心。它由數千塊完整的人骨拚合而成,肋骨搭成支架,顱骨壘成塔尖,指骨串聯成鎖鏈,在祭壇頂端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因果輪回”圖案。圖案中央,燃燒著一團赤紅的火焰,火焰沒有煙,卻能將熱量傳遞到百米之外,讓岸邊的信徒們即便穿著單薄的麻布長袍,也能感覺到麵板被灼燒的刺痛。

“因果之殿的祭司來了!”

隨著一聲呼喊,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隻見一隊穿著白色法衣的祭司,從沿岸的神廟中走出,他們赤著腳,腳掌沾滿恒河的淤泥,手裡捧著銅製的器皿,裡麵裝著鮮紅的液體——那是阿修羅戰士的鮮血,被提前收集起來,作為祭典的“引子”。

數萬信徒立刻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口中念誦著古老的經文。他們的聲音低沉而整齊,像一股無形的浪潮,隨著恒河的水流一起起伏。阿修羅軍團的戰士們則站在信徒身後,他們身披黑色的血鎧,鎧甲上凝結著暗紅色的血痂,臉上用炭灰畫著猙獰的紋路,雙眼因興奮而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祭壇上的火焰。

這是婆羅門等待了百年的“恒河夜祭”,也是他們向大夏宣戰的序幕。

……

祭壇頂端,三位長老並肩而立,衣袍在夜風裡獵獵作響。

左側的那伽婆長老,看起來像是一株枯槁的老樹。他的麵板皺巴巴地貼在骨頭上,露出青黑色的血管,可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瞳孔是豎長的蛇瞳形狀,轉動時會閃過幽綠的光。他手裡握著一根用蛇骨製成的法杖,杖頭鑲嵌著一顆黑色的蛇眼寶石,據說能看穿萬物的“因”——隻要被他盯上,你的過去、你的動機,都會像書頁一樣被翻開。

“今夜的因果之氣,比預想中更濃。”那伽婆的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木頭,“恒河底下的亡魂,已經迫不及待要重見天日了。”

中間的婆羅提婆長老,與那伽婆截然不同。

他渾身**,隻在腰間圍著一塊獸皮,古銅色的麵板上刻滿了血色符印,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腳踝。

符印在火光下微微發燙,偶爾會滲出細小的血珠,滴落在祭壇的骨頭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的肩背上扛著一尊半人高的石鼓,鼓麵蒙著不知名的獸皮,上麵畫著“因果報應”的圖案,每一次呼吸,石鼓都會跟著輕輕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波動。

“亡魂?不過是些沒用的祭品罷了。”婆羅提婆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真正的力量,在阿修羅的血裡,在我們掌控的‘果’裡——隻要我們想,隨時能讓大夏的修士,嘗嘗因果反噬的滋味。”

右側的迦梨伽長老,是三人中最神秘的。

她全身籠罩在黑色的紗袍裡,隻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純粹的幽藍色眼眸,看不到瞳孔,也看不到眼白,似乎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她手裡沒有任何法器,卻能讓周圍的因果玄紋自動圍繞她旋轉,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牽引。

她掌控的是“業”之道,能在不知不覺中,為目標織下因果之網,等到時機成熟,再收緊繩索,讓對方萬劫不複。

“彆大意。”迦梨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大夏的九龍神君,能鎮壓妖皇虛影,必然能察覺到因果之力的波動。我們的計劃,不能出任何差錯。”

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遠方的夜空,那裡是大夏的方向。

雖然隔著千山萬水,他們卻能隱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龍氣正在東方盤踞,像一頭沉睡的巨獸,隨時可能醒來。

……

“咚!咚!咚!”

隨著婆羅提婆長老敲響肩上的石鼓,祭典正式開始。

鼓聲像是某種訊號,數萬阿修羅戰士同時向前一步,整齊的腳步聲讓整個祭壇都跟著震顫。

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有的是用妖獸骨骼製成的長刀,有的是鑲嵌著靈晶的長矛,還有的是能噴射火焰的銅管——朝著祭壇的方向,發出震天的怒吼。

“因果!”

“因果!”

“因果!”

怒吼聲彙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聲波,竟讓恒河的水流都開始倒轉,在王船下方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的中心,不斷有黑色的氣泡冒出,裡麵夾雜著破碎的骨片和毛發,那是恒河底沉睡了數百年的亡魂,被聲波喚醒,開始朝著水麵上浮。

高祭司從祭司隊伍中走出,他的法衣上燃燒著細小的火焰,那是用自身靈力點燃的“因果之火”,象征著與因果主宰的連線。他走到祭壇前,接過一名祭司手中的銅碗,將裡麵的阿修羅鮮血,緩緩倒在祭壇頂端的因果輪回圖案上。

鮮血接觸到圖案的瞬間,赤紅的火焰突然暴漲,竄起數十米高,照亮了整個夜空。

火焰中,一道巨大的眼睛虛影緩緩顯現——那是因果主宰的投影,瞳孔裡布滿了複雜的玄紋,宛如能看穿世間所有的因果報應。

“以恒河萬骨為薪,以諸世因果為鏈,以阿修羅之血為祭!”高祭司的聲音變得尖銳而狂熱,雙眼翻白,顯然已經進入了某種通靈狀態,“吾等祈求因果主宰,降下因果枷鎖,鎖定大夏龍脈,困住九龍神君!”

隨著他的咒語,恒河兩岸的火炬突然同時熄滅,隻剩下祭壇上的赤紅火焰。

夜空之中,無數道黑色的因果鎖鏈從虛空垂落,像一條條巨大的毒蛇,纏繞著恒河的水流,纏繞著岸邊的信徒,纏繞著阿修羅軍團的戰士,最終彙聚到祭壇的因果主宰投影上。

鎖連結觸到投影的瞬間,阿修羅軍團的戰士們突然開始渾身抽搐,他們的血液彷彿被某種力量牽引,順著麵板表麵的血管,朝著祭壇的方向流動。有的戰士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變得慘白,卻依舊死死地盯著因果主宰的投影,眼神裡滿是狂熱——在婆羅門的教義裡,能成為因果主宰的祭品,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

“吾等婆羅門,與諸神立約,以因果主宰為證!”

“今夜,開啟因果枷鎖,鎖定九龍神君之命!”

“待血祭完成,以因果法相困其龍魂!”

三大長老同時開口,他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無形的聲波,順著因果鎖鏈,朝著大夏的方向擴散。隨著他們的話語,祭壇上的因果主宰投影開始逐漸凝聚成形,從一道虛影,變成一個巨大的法相。

那是一尊六臂三麵的巨人,每一麵臉都有著不同的表情——正麵是冷漠,左麵是憤怒,右麵是痛苦;六隻手臂分彆握著不同的法器,有的是鎖鏈,有的是長刀,有的是**;身上披著燃燒的火焰鎧甲,頭頂戴著由顱骨製成的因果之冠,每一顆顱骨的眼眶裡,都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

法相的身高足有百米,矗立在恒河上空,腳下踩著無數因果鎖鏈,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當它睜開眼睛的瞬間,整個恒河都停止了流動,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連最狂熱的信徒都不敢出聲,隻能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因果主宰!”

“因果主宰!”

不知是誰先喊出了聲,隨後,數萬信徒同時開始呼喊,聲音裡滿是敬畏與狂熱。阿修羅軍團的戰士們也紛紛跪倒在地,將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表示對因果主宰的臣服。

然而,就在法相即將完全穩定的瞬間,它的胸口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裂痕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裡麵的火焰開始逐漸熄滅,玄紋也在不斷崩塌,像是缺少了某種關鍵的力量,無法支撐法相的存在。

三大長老的臉色同時變得凝重。迦梨伽長老伸出手,一道幽藍色的靈力注入法相的胸口,試圖修複裂痕,可裂痕卻像有生命一樣,不斷擴大,吞噬著她的靈力。

“沒用的。”那伽婆長老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因果法相需要最純粹的龍血作為‘引子’,才能徹底穩定。而我們缺少的,正是大夏九龍神君的龍血。”

婆羅提婆長老的臉色變得陰沉:“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九龍神君親自來到恒河,或者……拿到他的血?”

迦梨伽長老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幽深:“三日後,阿修羅軍團進攻大夏邊境時,必須想辦法引出九龍神君。隻要他踏入我們的因果之網,就能趁機取他的血,完善法相。到時候,就算他有九龍之力,也逃不出因果主宰的掌控。”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他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一旦失敗,不僅法相無法穩定,婆羅門百年的謀劃,也將付諸東流。

……

恒河岸邊的一處蘆葦叢中,兩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正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看著遠處祭壇上的景象。他們是大夏鎮妖盟派來的偵察修士,一個叫陳默,擅長隱匿氣息;一個叫林玥,擅長靈能探測。

“太……太可怕了。”林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的靈能探測儀上,滿是紅色的警報訊號,“那法相的力量,比妖皇虛影還要強,而且……裡麵蘊含著強烈的因果之力,一旦被纏上,根本無法掙脫。”

陳默的臉色也異常凝重,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微型傳訊器,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必須儘快把這裡的情況傳回鎮妖盟。婆羅門聯合了新羅馬和東瀛,還召喚出了這麼強大的法相,三日後就要進攻邊境,要是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他們準備傳送情報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從身後傳來。陳默和林玥瞬間繃緊了神經,拔出腰間的短劍,警惕地看向身後。

“誰?”陳默的聲音低沉,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黑暗中,一個穿著白色法衣的祭司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根法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大夏的修士,膽子倒是不小,敢來我們婆羅門的聖地偵察。”

陳默心裡一沉,他能感覺到,這個祭司的修為至少在化神境以上,比他和林玥加起來還要強。“林玥,你先走,把情報傳回去!”陳默大喊一聲,舉起短劍,朝著祭司衝去。

林玥咬了咬牙,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她快速啟動傳訊器,將錄製好的祭壇景象和婆羅門的計劃,傳送給鎮妖盟的總部。就在傳訊完成的瞬間,祭司的法杖發出一道金光,擊中了陳默的胸口。陳默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卻依舊死死地盯著祭司,不讓他靠近林玥。

“想走?沒那麼容易。”祭司冷笑一聲,抬手朝著林玥發出攻擊。

噗!!!

一道金光射中胸口。

林玥嘴裡吐出一口鮮血,雙眼瞪大,直挺挺的倒下。

“林玥!”陳默大喊道,雙眼通紅。

“哼!”

祭司冷哼一聲,又是一道金光射出,射向陳默的胸口。

噗!!!

陳默吐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祭司探查了一下,發現二人已經沒了生息,這才轉身離開了蘆葦叢——他不能讓大夏修士的事情,影響到祭典的程序。

祭祀離開之後,林玥掙紮著起身,來到陳默身邊,扶起他,快速朝著恒河上遊跑去。“我們快走,這裡不能待了!”

原來二人身上有假死的秘法。

知道不是那個祭司的對手,唯有假死,才能逃過一劫。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蘆葦叢裡輕微的晃動。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傳送的情報,將成為大夏抵禦婆羅門進攻的關鍵。

……

夜祭結束後,恒河的火焰漸漸熄滅,信徒和阿修羅軍團也陸續散去,隻剩下三大長老和高祭司,走進了因果之殿的深處。

因果之殿位於恒河岸邊的一座山峰內部,殿內沒有火炬,隻有牆壁上鑲嵌的靈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殿中央,供奉著一口黑色的石棺,石棺上刻滿了複雜的因果玄紋,玄紋縫隙裡滲出黑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個細小的因果圖案。

“三日後,阿修羅軍團第一分隊,將從大夏南境的雲河關進攻。”高祭司率先開口,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祭典的狂熱,“新羅馬的鐵鷹軍團,會同時從西境發起攻擊,東瀛的神社也會派出忍者,從東海偷襲,牽製鎮妖盟的力量。”

那伽婆長老點了點頭,手裡的蛇骨法杖輕輕敲擊地麵:“我們已經和聖血議會達成協議,他們會派出血族侯爵,在北境製造混亂,吸引九龍神君的注意力。到時候,隻要九龍神君離開龍脈歸墟陣的範圍,我們就能趁機用因果之網困住他。”

“要是他不離開呢?”婆羅提婆長老皺著眉頭問道,“龍脈歸墟陣能彙聚大夏的龍氣,就算我們的法相完成了,也未必能突破陣法的防禦。”

迦梨伽長老走到石棺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棺蓋:“他會離開的。雲河關有鎮妖盟的重要靈能要塞,裡麵儲存著大量的靈晶和丹藥,是大夏南境的防禦核心。隻要阿修羅軍團攻破要塞,九龍神君為了穩定南境的防線,必然會親自前往雲河關。”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這口石棺裡,封印著我們婆羅門曆代傳承的‘因果之力’。三日後,我們會將石棺帶到雲河關附近,藉助石棺的力量,增強因果之網的威力。到時候,就算九龍神君有九龍之力,也逃不出我們的掌控。”

石棺突然微微顫動起來,棺蓋縫隙裡滲出的黑色液體變得更多,形成一道黑色的水流,圍繞著石棺旋轉。三大長老和高祭司同時跪倒在地,對著石棺行禮——他們知道,這是曆代婆羅門先祖的意誌,在回應他們的計劃。

“因果主宰,必將降臨大夏!”高祭司的聲音裡滿是狂熱,“婆羅門的榮光,終將照耀整個世界!”

殿外的夜空,一隻巨大的烏鴉振翅飛起,它的羽毛是純黑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幽藍的光,朝著大夏的方向飛去。它的嘴裡,叼著一根黑色的羽毛,上麵刻著細小的因果玄紋——那是婆羅門送給東瀛神社的訊號,告訴他們,三日後,準時發起進攻。

恒河的水流再次恢複了流動,卻依舊帶著一股腥甜的氣息。

而在千裡之外的大夏,鎮妖盟總部收到了林玥和陳默傳送的情報,李辰安看著情報裡的內容,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婆羅門、新羅馬、東瀛、聖血議會……”李辰安低聲呢喃,眼神裡閃過一絲冷冽,“看來,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他轉身走出房間,朝著鎮妖盟的議事廳走去——他需要立刻召集各大宗門和軍方的統領,製定抵禦四方進攻的計劃。而他不知道的是,婆羅門的因果之網,已經悄然朝著他,朝著整個大夏,緩緩展開。

三日後,大夏南境的雲河關,將成為這場戰爭的第一個戰場。

血與火的洗禮,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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