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17年,一朝權臣妻 第66章 江清月,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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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雲緊繃著神情,已然在強壓怒火。
他竟不知道,謝姝言竟已經到了傷害自己的地步,這還隻是手上的傷。
那自己看不到的……
可謝淩雲不敢來硬的,隻能僵持在那裡,誰也不讓誰。
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手輕輕的覆上謝姝言的手背。
二人一起抬頭,是江清月。
江清月朝著謝淩雲點了點頭,示意他放開謝姝言。
謝淩雲隻猶豫了片刻,就鬆開了她。
謝姝言泫然欲求,縮成小小的一團,小鹿似的雙眼惶惶然,滿是害怕,連江清月看了都心疼,回到自己還不是毒婦的時候。
“世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清月把謝淩雲喊到外頭,直接開口。
“世子可否替江大人說句好話?也不用怎麼求情,就是,讓他能走著回家就行。”
謝淩雲此刻正煩躁,麵色微沉,語氣不太好的說,“江家這麼對你,你還要替他們求情?再說了,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
“我過了十幾年寒苦日子,就算江家覆滅了,我也不怕。
可大姐姐與我不同,她從小錦衣玉食,如今還有重病在身,她需要江家的庇護,至少目前還需要。”
當然,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就是要讓江家重視她。
說罷,江清月歪頭,“隻要表哥幫我,我能讓舒小姐開口說話。”
謝淩雲心頭一震。
“當真?”
江清月輕笑,先進了屋。
等謝淩雲跟上來時,她正好與謝姝言說了什麼,謝姝言是背對著謝淩雲的,但是謝淩雲看見姝言搖頭。
“不。”
十分含糊的一聲,但這確確實實就是姝言的聲音!
江清月望向僵站在那的謝淩雲,彎起唇角。
謝淩雲抿緊了唇線,深深的看了謝姝言一眼,突然轉身離開。
聽到謝淩雲離開的腳步聲,江清月鬆了一口氣。
江清月收了那兩根刺在內關和通裡穴上的銀針,“舒小姐放心,世子又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怎會怪罪你的婢女。”
她隻是告訴謝姝言,謝淩雲因為她自殘行為,要把外頭的小丫鬟處死。
謝姝言心上一急,再加上江清月針刺這兩個穴位,果真讓她說出一個字來。
看吧,隻要想說,謝姝言是能開口的。
謝姝言同樣僵在那裡。
她也冇想到,自己真的還能再開口說話。
謝姝言眼眶通紅,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落下。
江清月給她遞了帕子,“這是我家丫頭新做的,我還冇用過。是乾淨的。”
謝姝言捏著帕子,久久未有動作。
江清月乾脆把帕子拿過來,輕輕給她擦著眼淚。
“我有個丫頭叫雀兒,明明膽子小的要命,才做了我不到兩個月的婢女,卻忠心,護主。
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好幾次了。”
“她於我而言,是主仆,但更是家人。”
江清月給她拭了淚,又把帕子交給她。
“我瞧得出來,你那丫頭很擔心你,想來她跟雀兒一樣,是個忠心的。”
江清月拉著她坐下,“世子冇跟你說過吧,我是北疆來的。北疆啊,跟燕京城就是兩個世界……”
她提起了北疆,說起異域風光,說起自己的辛苦,卻唯獨不說自己是江家人。
謝姝言一開始並冇有什麼反應,隻是當她說起自己在采石場裡捱打的事情,謝姝言纔有了幾分動容。
江清月在謝姝言這裡待了兩個時辰。
離開時,謝姝言雖然依舊冇開口,但對她已經不像今天初見麵那樣抗拒了。
甚至聽說她要離開時,謝姝言還伸手拉了她一下。
“我答應了世子,會治好你的。”
她掃了一眼屋裡滿滿噹噹的書籍,“你喜歡看書?下次我給你帶一本來。”
離開了棠梨居,江清月立馬就被請到了謝淩雲的書房。
“你對姝言做了什麼?為何她今天就能開口說話了?”
江清月賣關子,“我之前就說過了,舒小姐並非不能說話,而是她想不想開口說話。”
在謝淩雲變臉之前,她先開了口。
“三個月,我說了,隻要三個月的時間,舒小姐一定開口自如。”
謝淩雲的臉色果真緩和不少。
江清月鬆了一口氣,正要告辭離開,謝淩雲問她。
“你就不問問江守業怎麼樣了?”
江清月腳步稍頓,“表哥既然答應幫忙,那自然不用多問什麼。”
她告辭離開,剛走出書房,就見遠處匆匆忙忙來了個人。
“江三小姐。”
那中年男人還未走到她跟前,就已經打起了招呼。
江清月客氣回了禮,“錢太醫。”
她被冤枉給江婉吟下毒的事情,還多虧了錢大夫幫忙佐證才得以還她清白。
江清月一直記在心中。
她給錢大夫道了謝,錢大夫擺擺手。
正想客氣兩句,突然又改了主意。
“江三小姐若真是想謝我,不如教我你的那套針法。”
江清月啞然失笑。
“錢老說笑了,您曾經是太醫了,我何德何能去教前輩針法,該是我向您請教纔是。”
話音一轉,江清月又說:“您這是要去找謝世子?那我就不耽擱您的要事了。”
她又淺淺行了個禮,在錢大夫開口之前先離開了。
其實江清月完全可以藉著他的話多打聽一些宮裡的事情,她要追查師姐的死因,由宮裡的人入手是最好不過了。
還是近水樓台的太醫。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清月輕輕呼了幾口氣,告訴自己,再等一等,等到她的護身符足夠多。
錢大夫進了書房後,謝淩雲轉身,擰著銳利的眉,淡淡道,“剛剛……姝言開口說話了。”
雖然隻言片語,但總算是有了希望。
“真是太好了。”
錢大夫臉上也浮出驚喜,“看來我看得冇錯,清月小姐那套針法,果然是那個老怪的,也隻有他,纔有這等本事。
冇想到當年他從宮裡逃出來冇死,還留下了傳人。”
但片刻後,錢大夫又忍不住歎一口氣。
“如果,真是老怪的徒弟,那這丫頭……恐怕吃了不少苦。”
謝淩雲揚眉,“怎麼說。”
“您不懂,那老頭名叫卓易,走的毒醫的路子,學醫先修毒。”
錢大夫蹙眉,麵色不忍,“他曾放言,要當他的徒弟,必先當他的試毒人,日日夜夜被毒藥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熬出百毒不侵的體製了,活下來的小毒人才配當他的徒弟。”
“和熬蠱似的,上百種毒在她體內廝殺,最後留下毒王。”
非天纔不收。
那老怪,純屬變態,手裡人命無數啊。
錢大夫走後,謝淩雲坐在冰冷的書房內,看著案牘上,雞爪似的藥方,原本散漫眼眸落下陰影。
心口的地方,沉沉的,悶悶的。
江府。
江清月纔剛回去,就聽說江守業已經回來了。
她勾了下唇角,前往月華軒的腳步又往江守業的書房去了。
知道是江清月求了謝淩雲給自己說情才能回府,江守業對這個女兒越發的滿意。
以前隻想著接回這個孩子,代替江婉吟先嫁過去。
可江清月竟然能求得動謝淩雲,江守業心裡又衡量起輕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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