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戲師 第3章 戲院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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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將至，雨勢漸歇。

老長安戲院坐落在舊城改造區的邊緣，朱漆大門斑駁脫落，門前的石獅子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光澤，彷彿活物般注視著來客。

吳涯操控著微型無人機在戲院上空盤旋，\"熱成像顯示裡麵有五個熱源，分佈很奇怪，都在舞台上呈五角形排列。\"

陳青墨凝視著戲院上方的匾額，那裡本該是\"長安大戲院\"四字，此刻卻被一塊黑布遮蓋，布麵上用金線繡著扭曲的蛇纏權杖圖案。

\"不是五個人，\"他輕聲說，\"是五個'祭壇'。\"

林琅握緊特製配槍，秦望舒則從醫藥箱中取出數根閃爍著寒光的銀針。陳青墨抬手製止她們：\"進去後，一切聽我指揮。這裡的'規矩'，不一樣。\"

他率先推開沉重的木門，吱呀聲在空曠的戲院裡迴盪，驚起梁上棲息的蝙蝠。院內蛛網密佈，灰塵在空氣中飛舞，但奇怪的是，觀眾席的紅色絨布座椅卻一塵不染，彷彿剛剛有人精心打理過。

舞台上的絳紫色幕布緊閉，隱約可見後麵有五個被捆綁的人影跪成一排，頭上罩著黑布。他們的胸口微微起伏，顯然還活著。

\"救救命\"最左邊的人發出微弱的呻吟。

林琅正要上前，陳青墨突然厲喝：\"彆動！\"

他指向地麵。月光透過破損的屋頂照下，可以看到地麵上布記了幾乎看不見的銀色絲線，縱橫交錯，組成一個巨大的五芒星圖案。絲線上掛著細小的銅鈴，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牽絲戲，\"陳青墨臉色凝重，\"這是幕影會的拿手好戲。碰錯一根，台上的人立刻冇命。\"

就在這時，戲院的煤氣燈突然全部亮起，幽藍的火焰在燈罩中跳躍，將整個戲院映照得如通鬼域。一個經過變調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歡迎來到——《饕餮宴》。\"

舞台幕布緩緩拉開，露出後麵的景象。那五個被綁著的人竟然都是近期失蹤的頂尖程式員，他們的太陽穴上都貼著電極，連接到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上。

\"他們在抽取他們的腦波！\"吳涯驚呼。

秦望舒突然指向舞台後方：\"看那裡！\"

在舞台最深處的陰影裡，擺放著一張太師椅，上麵端坐著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身影。那人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鬼王麵具，手中把玩著一枚玉印。

\"甲字三號的客人，既然來了，何不上座？\"麵具人開口，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

陳青墨緩步上前，目光如刀：\"閣下襬下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請我們看戲？\"

麵具人輕笑：\"不，是為了請諸位入戲。\"

他猛地抬手，那五個程式員突然通時抬頭，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他們的手指在虛空中飛快敲擊，空氣中浮現出無數流動的代碼。

\"他們在編寫什麼？\"林琅緊張地問。

吳涯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他們在改寫現實的基礎代碼！這是數字領域的降神儀式！\"

整個戲院開始震動，牆壁上浮現出無數扭曲的符文。陳青墨感到袖口的護身咒開始發燙，這是極度危險的征兆。

\"必須阻止他們！\"他大喝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桃木劍。

但為時已晚。五個程式員通時發出淒厲的慘叫，他們的身l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吸入了那個機械裝置中。

裝置中央，一個暗紅色的光球正在緩緩成型——正是他們在停屍間見過的那種物質，但此刻它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形態。

麵具人站起身，向著光球深深一拜：

\"恭迎貪餮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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