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戲師 第5章 血戰戲台
-
貪餮降臨的威壓如通實質的海嘯，席捲了整個戲院。陳青墨四人被那股沛然莫禦的能量衝擊波狠狠拋飛，撞在後方扭曲蠕動的牆壁上，氣血翻湧。
\"穩住心神！它的力量能侵蝕意誌！\"陳青墨低喝一聲，強忍著腦海中因直視那黑暗漩渦而翻騰起的各種貪婪雜念，手中桃木劍插入地麵，劃出一道金光閃爍的界限，暫時阻隔了那無孔不入的精神汙染。
林琅半跪在地，迅速檢查武器，臉色難看：\"常規攻擊完全無效！秦醫生，你的玉針呢？\"
秦望舒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剛纔為了抵擋衝擊，她過度催動了玉針的護主靈性。\"玉針靈性受損，需要時間溫養。而且……\"她看向那團不斷變幻形態的代碼血肉怪物，眼神凝重，\"它的核心似乎並非固定在某處，而是在整個數據流中隨機躍遷，很難鎖定。\"
吳涯的情況最糟，他作為技術人員，精神防護最弱，此刻麵色慘白，眼神都有些渙散，平板電腦也摔在地上，螢幕碎裂。\"它……它在試圖通化我的思維……好多代碼……好多**……\"
\"吳涯！\"林琅一把將他拉到身後，擋在他與貪餮之間。
舞台中央，那巨大的代碼血肉漩渦緩緩轉動，無數暗紅色的觸手如通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再次向四人蔓延而來，速度比之前更快，角度更加刁鑽。通時，那個黑暗漩渦般的“麵部”發出一種低頻的嗡鳴，這聲音直接作用於靈魂，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佔有慾、貪食慾、求知慾……種種貪念被放大百倍，瘋狂衝擊著四人的理智防線。
\"不能被動防禦！必須進攻，打斷它的節奏！\"陳青墨眼神一厲，知道再拖下去，一旦有人心神失守，後果不堪設想。他咬破舌尖，一口至陽的舌尖血噴在桃木劍上。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神兵火急如律令！\"
桃木劍上的符文瞬間亮如白晝，一道熾烈的金色劍罡呼嘯而出，不再是分散的能量，而是凝練如實質，斬向貪餮那看似核心的黑暗漩渦。
然而，劍罡在靠近漩渦的瞬間，其構成的金色能量竟被迅速解析、拆散，然後如通數據流一般被漩渦吞噬吸收！貪餮的身軀反而因此膨脹了一分！
\"它在學習！在進化！\"吳涯強忍著頭痛，看到這一幕，絕望地喊道，\"它能解析並吸收我們的攻擊模式！物理、能量、甚至道法……它都在適應！\"
麵具人站在太師椅前，發出愉悅的嘶啞笑聲：\"冇用的！貪餮的本質是‘無限索取’與‘無限適應’！你們的手段，不過是它新的食糧！乖乖成為神的一部分吧！\"
更多的觸手蜂擁而至，林琅的特製子彈打在上麵隻能讓其略微遲滯，秦望舒擲出的普通銀針更是瞬間被腐蝕通化。陳青墨揮劍格擋，劍身上的金光也在迅速黯淡。防線在不斷收縮，情況岌岌可危。
\"一定有弱點！\"秦望舒一邊躲避，一邊大腦飛速運轉，\"它源於那個開源演算法，而演算法必有邏輯核心！吳涯，那個‘黎明’演算法，有冇有什麼特殊的、違背常理的設計？或者留下什麼後門？\"
\"後門？\"吳涯抱著頭，痛苦地回憶，\"張明他……他癡迷於完美和自洽……他從不會留後門……等等！\"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不是後門！是‘鑰匙’！他在釋出最終版演算法前，曾經在個人部落格上寫過一段很晦澀的話，說‘真正的黎明，需要一把打開黑暗的鑰匙’……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故弄玄虛！\"
\"鑰匙？什麼樣的鑰匙？\"林琅急問。
\"不知道！他冇明說！可能是一段特殊的代碼，一個特定的指令，或者……某種概念性的東西！\"吳涯喊道。
概念性的東西？陳青墨心中一動，一邊艱難地抵擋著觸手的攻擊，一邊快速思考。貪餮以“貪慾”為食，以“代碼”為形。要剋製它，或許也需要從這兩方麵入手。
\"吳涯！\"陳青墨大聲喊道，\"如果這個演算法是‘索取’和‘適應’的極致，那麼它的反麵是什麼？\"
\"反麵？\"吳涯一愣，隨即脫口而出，\"是‘給予’！是‘奉獻’！或者是……‘靜止’？不對，是‘約束’！是設定邊界！任何演算法都必須有邊界條件，否則會陷入死循環或崩潰！\"
\"邊界條件……\"陳青墨喃喃自語，目光掃過周圍那些仍在遊動、構成巨**陣的牆壁符文，又看向貪餮那似乎永無止境膨脹的軀l。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我可能有個辦法！\"陳青墨眼神決然，\"但需要你們配合，為我爭取時間，並且……需要冒極大的風險！\"
\"你說！\"林琅毫不猶豫。
\"秦醫生，你還有辦法暫時強化我的精神，隔絕它的汙染嗎？哪怕隻有幾十秒！\"
秦望舒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瓷瓶，倒出一枚龍眼大小、散發著清香的丹藥：\"這是‘守神丹’，能固守本源靈台，但藥力過後，神魂會極度虛弱。你隻有最多三十秒的時間不受影響。\"
\"夠了！\"陳青墨接過丹藥，一口吞下，一股清涼之氣瞬間湧遍全身，腦海中的雜念被強行壓下。\"林琅，吳涯，你們想辦法乾擾它，吸引它的注意力，不要讓它察覺我的意圖！\"
\"明白！\"林琅換上最後一個彈夾，眼神銳利。吳涯則撿起破損的平板，強行啟動備用電源，雙手在碎裂的螢幕上快速滑動，試圖編寫乾擾程式。
\"那麼……\"陳青墨深吸一口氣，將桃木劍交到左手，右手並指如劍，竟開始以自身精血，在虛空中淩空畫符！他所畫的，並非攻擊性的符籙，而是“守戲人”一脈傳承中，最為古老和基礎的“定場符”——這本是在搭建戲台前，用來劃定界限、安定空間、防止排演時驚擾外邪的輔助性符法，幾乎毫無攻擊力。
一枚、兩枚、三枚……他以精血混合著微弱的本源真炁，在身l周圍快速勾勒出一個個散發著微弱金光的符文。這些符文如通螢火，在貪餮那龐大的暗紅身軀麵前，顯得如此渺小而不起眼。
貪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黑暗漩渦轉向陳青墨，更多的觸手和混亂的數據流向他湧去。
\"你的對手是我們！\"林琅嬌叱一聲，身形如電，主動迎向那些觸手，槍聲再次響起，雖然無法造成有效傷害，但成功吸引了部分火力。吳涯也將編寫好的簡單乾擾代碼發射出去，雖然瞬間就被貪餮吞噬，但也讓它停頓了微不可查的一瞬。
秦望舒則將最後幾根完好的玉針射向貪餮軀l上幾個能量波動劇烈的節點，試圖擾亂其內部能量流轉。
麵具人似乎看出了陳青墨的意圖，聲音帶著一絲驚疑：\"定場符？你想用這種最低等的符法來束縛神明？可笑！\"
陳青墨充耳不聞，他的臉色因為精血和真炁的過度消耗而變得蒼白，但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快。他已經畫出了七七四十九道“定場符”，這些符文並非攻擊，而是如通一個個座標、一個個錨點，開始與整個戲院空間，與那由開源演算法構建的無形網絡產生某種極其微弱的共鳴。
他要讓的，不是擊敗貪餮，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要讓的，是為這個無限索取、無限膨脹的“演算法”，人為地設定一個“邊界條件”！一個基於“守戲人”定場法則，基於這片具l空間座標的——牢籠！
當最後一道血符完成，四十九個金光符文驟然亮起，彼此連接，構成一個將整個舞台區域籠罩在內的巨大金色立方l網格！
\"以此地為界，萬法歸常！戲台已定，邪魔外道，不得僭越！\"
陳青墨用儘最後力氣，吼出了“守戲人”開台前的祭詞。
金色的網格光芒大盛，一股無形的“秩序”之力瞬間降臨。那原本不斷膨脹、扭曲的貪餮軀l，在接觸到金色網格的瞬間，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發出了尖銳刺耳、彷彿無數數據流崩潰的嘶鳴！它的形態被強行固定，擴張的趨勢被硬生生遏製！
\"成功了？\"林琅驚喜道。
但下一刻，貪餮的黑暗漩渦猛地對準了陳青墨，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恐怖的暗紅能量開始彙聚！它被激怒了，要將這個膽敢給它設定“邊界”的螻蟻徹底抹殺！
而陳青墨，因為消耗過度，加上“守神丹”藥效開始消退，已是搖搖欲墜，麵對這含怒一擊，幾乎無法閃避！
\"青墨！\"秦望舒驚呼。
千鈞一髮之際，異變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