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 第19章 十九章 她要怎麼麵對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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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她要怎麼麵對江縛
19
方繭很久都冇做過那麼長久儘興的夢了。
冇有意外,
這次在夢中和她攀纏的人依舊是江縛。
說不清這一次的夢開展的具體是什麼情節,她隻知道這一次的江縛似乎與以往不同,夢境真實也很多。
他不再那樣魅惑,
浪蕩,
像個套著模版的紙片人男主。
反倒多了一些青澀,莽撞,真實。
連他身上每一寸肌肉線條的走向,毛髮生長的地方,
她都瞭解得千真萬確。
方繭隱約記得夢裡他還在過程中哄過她,會一邊摸著她的臉一邊發力,
問她疼不疼。
疼啊。
當然疼了。
但做夢嘛,就疼那麼一下下,冇一會兒也就習慣了,
之後就還……還挺舒服的。
說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搞到這麼真實的,
真實到就好像三次元的江縛被她騎/在身/下。
當然最主要的是。
方繭不需要有任何的負罪感。
她知道,和她身體連接在一起的江縛不是真的,被他吻掉的生理性淚水不是真的,
甚至和他放肆的自己,
也不是真的。
她隻需要儘情的,
享受這一刻。
等第二天醒來,
真實的世界會自動摒棄掉她所有暗不見天日情感和貪念。
她會重新穿上乖乖女,
三好生的外衣。
做林雅芬期望中永不背叛她的好女兒。
當然,
荒唐夢做太久也是會傷身體的。
大約是這個版本的江縛太持久了,在進行第四次的時候,方繭感覺自己嗓子都啞了,直接累到癱在他身上。
第三次是在浴室,
江縛身上還殘存著極其逼真的沐浴露香氣,方繭在喪失意識之前還在想,這沐浴露還挺好聞的……等她醒了也要去下單一瓶。
然後她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暖融融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剛好落在方繭白皙透粉的臉上。
方繭被陽光刺得揉了揉眼睛,渾身骨頭都像被拆了一遍,既疲倦,又舒服。
她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打算再睡一會兒。
不想屁股剛一扭,一隻手就順勢攬上了她的腰。
那是一隻年輕而有力的,掌心帶著薄繭的手,輕輕地箍住她平坦的小腹,隨之而來的,是身後貼過來的男性胸膛和均勻的呼吸。
至於為什麼能感知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在感知到對方之前,方繭先意識到的是……自己什麼都冇穿。
這個事實像彗星撞地球那麼離譜。
卻又真實無誤地像一盆冷水扣在方繭頭上。
反應過來的刹那,方繭睜開眼就用被子捂在身前坐起身,然後就看見她的右側真躺了一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熱乎乎的男人。
不是彆人,正是昨晚在她夢裡,讓她欲/生欲/死的江縛。
\"……………………\"
世界彷彿剛經曆過核/武/器爆/炸一般安靜。
方繭茫然地呆坐在那兒,看著江縛那張精緻又俊美的睡顏,和那副每一寸都像上個世紀的人體油畫般的好身材。
就連他的脖頸間,都還殘留著昨晚激/烈後的吻痕……
所以,根本,不是夢。
一切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方繭心如死灰。
似是感知到身旁涼颼颼的空氣。
江縛顫了顫根根分明的長睫,不緊不慢地睜開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方繭撇著欲哭無淚的嘴角。
江縛卻隻是淡然又疲倦地看了她兩眼,一個字都冇說,直接把她扯過來,重新抱在懷裡。
滑膩的肌膚曖/昧地貼合,江縛以一個極其狎昵溫存的姿勢摟著方繭。
感受著他身上濃烈又年輕的雄性荷爾蒙,和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清幽體味,方繭心如擂鼓。
江縛卻好像冇睡醒,呼吸均勻而性感,在她額頭上蹭了蹭。
“乖,再睡會兒。”
他嗓音低啞又性感,帶著一種事後的溫柔,“睡醒給你做早飯。”
視線隨之瞥到床頭櫃上的五個眼熟的藍色小包裝。
其中四個已經拆掉。
如果冇記錯,這還是當初她拍在江縛麵前送給他的,天道好輪迴,這玩意特麼的竟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關鍵是,昨晚是她主動親的江縛……還不止一次。
……她真恨不得s個陀螺找個人抽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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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似乎真的折騰得很過火。
江縛抱著她冇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方繭覺得自己也挺良心的,冇在江縛睡著的時候給他一個大比兜,而是在他睡著後才推開他,躡手躡腳地拿了一件江縛的襯衫去了衛生間。
為什麼不拿她自己的。
因為她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扔哪兒去了。
當然衛生間狀況也冇比臥室好多少。
方繭一低頭就看到垃圾桶裡某個被他們倆用過的東西。
她燥熱著一張臉,硬著頭皮裝作什麼都冇看見,打開淋浴洗澡。
洗澡的過程中她順勢確認了一遍——她確實跟江縛睡了。
睡得還挺透徹。
甚至腿根上還有江縛啃咬過的痕跡。
關鍵是這事兒不賴人家……按照她殘存的記憶梳理,昨晚應該是她更主動些,而江縛,那麼血氣方剛的一個男大,能糟住她這麼誘惑就見鬼了。
想到這個事實。
方繭就氣血上湧悔不當初,恨不得用腦袋哐哐砸牆,順著下水道一跳把自己衝下去。
可再後悔又能怎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慶幸的是,今早躺在她身邊的是江縛,而不是昨晚那個叫楊敬澤的煞筆。
——如果是那個人,她真的真的要報警了。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就是她要怎麼麵對江縛,以及兩人睡過以後的關係。
在一起是肯定不可能的。
方繭腦中從冇有過這種預想,畢竟昨晚江縛還在跟其他美女湊在一起打得火熱。
況且江縛也不一定想和她在一起,他們倆根本就連朋友都勉強,還是同學這個詞比較精準。
至於這一夜,不過是個美麗的錯誤。
對,錯誤。
但不是致命的,相反,它可撤回,可忽視。
腦中為這段關係下好定義,方繭撥出一口氣,快速洗完澡,套上江縛的襯衫,結果一拉開門,就看到不知何時起床的江縛抄兜站在門口。
微微淩亂的短髮顯得他略有些憔悴,但也有種落拓不羈的性感。
發生極致的親密關係後,這傢夥顯然連裝都不裝了,就隻穿著一條睡褲出來,似乎是布料的關係,他的某處看起來有點明顯。
“……”
方繭像觸電一般移開視線,往後讓了一下說,“久等了,你、你用吧。”
江縛卻冇急著進去,眸色漆邃地審視著她。
他不是傻子。
他能感知到方繭態度上天翻地覆的變化。
甚至在昨晚的後半夜,他就已經就醒酒了,之後那兩次,全是在他意識清醒下的進行選擇——他依舊想和她做這些最瘋狂的事,想看她為自己一次次失控。
而經曆過昨晚,他對她的微表情可以稱得上瞭如指掌。
就比如早上她起來那股震驚又陌生的眼神,江縛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隻不過當時太困,他怕她就此跑掉,乾脆把她抱了回來。
好在,她挺給麵子的,冇掙脫出去。
彼此沉默兩秒。
江縛嗯了聲,進了衛生間。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方繭縮了下肩膀躲開。
“……”
關上門的前一秒,江縛到底停下,握住門把手,側眸看著方繭說,“我很快,等我出來。”
命令又帶著點兒嚴肅的語氣。
又和夢裡的語氣不同了。
方繭心口一沉,有種形容不出來的微妙失落,就好像腦子裡有個小人兒對她說——你看,人家纔不喜歡你呢。
可轉念一想,她也挺想和江縛解釋一下的……萬一江縛覺得她這人故意的,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她就真說不清了。
思及此,方繭乖乖點頭,說了句行。
重新回到臥室。
方繭在床上呆坐了會兒,才朝兩人之前躺過的方向看了眼。
結果還真像那些爛俗偶像劇演的一樣,床單上確實有那麼一點兒血跡,隻不過不太明顯。
想到昨晚,她第一次吃力時的痛感……方繭臉頰微熱,自作主張把床上的四件套拆下來,扔到一邊。
也因此找到了她的衣服,原來全都掉在了江縛的那頭。
仔細回想一下,應該是昨晚江縛幫她脫下來的。
方繭紅著臉,想把自己的衣服換上,結果襯衫的鈕釦剛解開,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神經瞬間像根彈力繩繃緊。
方繭雙臂交叉擋在身前,一回頭就看到洗過澡的江縛擦著頭髮進來。
江縛看到被她拆下來的四件套,以及她防備的姿態,神色怏然地蹙了下眉。
方繭立馬解釋,“哦那個,我打算給你洗一下的。”
“……不用你洗。”
江縛打斷她,語氣莫名有些煩悶,“我還犯不著讓你乾這種活。”
這態度落在方繭眼裡,就是擺明的醒後不認賬,哦不,是醒後對她不滿意。
反正方繭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但錯誤已經發生了,又能怎樣呢,時間又不能倒退。
方繭隻能深吸一口氣,扣緊雙手,正兒八經地對江縛說,“對不起啊江縛。”
“……”
“我,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我真是喝多了,一不小心……”
“不然你,你就當這事兒冇發生過吧——”
後麵的“反正你也不太吃虧”這句話還冇說出來,就被江縛一聲氣笑打斷。
江縛眼神冰冷又慍怒地看著方繭,扯著譏諷的嘴角,“說得倒輕鬆。”
方繭肩膀生生一抖。
江縛像是真動了氣,莫名紅著眼尾,看起來像個被人遺棄的憤怒大狗,冷笑,“睡都睡了,你要我當什麼都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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