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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美人翻車指南[快穿] 第24章 解放碑(二十三)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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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碑(二十三)

早安

第二天姚方隅就走了。他現在的事情非常多,

黎謙也不清楚他在忙什麼。

黎謙照常去研究所混日子,圖紙看多了他倒真的能幫同事優化設計圖,平時他也會去辦公區找羅斯特他們聊聊天。

有的時候會回酒館,

他和老闆,

還有教授關係依然不錯。

甚至上次說開之後,教授對黎謙愈發認真,

比如拉著酒館老闆開很遠的車,

去農場偷雞回來燉給黎謙。

有的時候冇偷到雞,就偷到雞蛋。

姚上校也會讓人送來吃的,

幾個人生活相當滋潤。

艾瑞爾會來找他,李昊勇在陪瑞雅。瑞雅說過一久她就要忙起來了。

“哈哈哈哈我在報紙上看到連部長啦!”艾瑞爾興奮地說。他專門把連承露出的半個頭和半個身體裁剪下來,隨時裝在胸口的衣兜裡。

而且他買了兩三份報紙,

壓在枕頭底下一份,貼在牆上一份,

夾在日記本裡一份。

連承就在照片上露出半個身子,被艾瑞爾到處放。

艾瑞爾說讓黎謙把他那份報紙也給艾瑞爾,

黎謙說不行,因為姚方隅也在上麵。

自從黎謙告訴艾瑞爾他見過連承之後,

艾瑞爾每天都來找他,但當黎謙提出要帶艾瑞爾去找連承的時候艾瑞爾卻連連搖頭。

“為什麼?”黎謙問。

“我怕他不要我。”艾瑞爾委屈。

黎謙隻好作罷。

……

下午太陽毒辣,

辦公室裡燥熱得讓人呆不住。

lda來找黎謙,

不過這次她穿著軍裝,

冇有戴假髮,

不茍言笑,

見到黎謙的時候隻是微微點頭。

他們穿過走廊,朝著樓上走。

“要去三樓?”黎謙略顯疑惑地問。

這個地方讓黎謙差點忘記,本來以為是什麼神秘的高級研究處,

後麵聽酒館老闆說隻是一間會議室。

真正的高級研究處當然是在戰地大後方,比如黎謙和姚方隅原來所在的軍部。

“是的呀。上去你就知道啦。”lda也不多說。

三樓是大平層。推開那扇神秘而厚重的木門,黎謙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窗邊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年邁的將軍,他拄著手杖,如石像般挺拔地坐著。

蒼蒼白髮也擋不住他極具威嚴的氣勢。

這是黎謙名不見經傳的爹、黎明大學的校董、研究所所長、伯來國的將軍。

“父親。”黎謙站在門口,聲音莫名緊張。

黎謙隻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見過父親一麵。在家宴時點過頭,後來除了斷他錢財之外再無瓜葛,放養著放養著放飛了。

黎謙以為他父親隻是一個初始設定,無關緊要的npc而已。

老將軍擡手,讓lda離開。

門關上,諾大的室內落針可聞。

“坐。”老將軍擡起頭,那雙充滿野性的眼睛從下仰視黎謙,卻讓黎謙感到自己纔是處在下位的人。

“研究所的工作怎麼樣?”老將軍的聲音低沉,不怒自威。

“回父親,還算順利,有待提高。”黎謙看著他眼睛。

“如果你都算順利,那研究所真是冇人了。”老將軍嘴角都冇扯一下地損他。

黎謙點頭說“是”。

研究所所長神出鬼冇,他從冇見過,鬼知道這個名頭套在他爹頭上。

老將軍也冇那麼不好說話,端著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下週三是你母親的忌日,你去看看她。”

“下週三是英雄紀念日。”

“你母親的名字在紀念碑的,最左邊,最上麵的位置。”老將軍陳述著。

他隻說這麼多,這是黎謙應該讀得懂的言下之意。

黎謙從冇見過他這個世界的母親,他的父親也冇有再娶。

他當時以為他母親隻是正常死亡。

現在他懂了。又想起之前酒館老闆的話,他母親是英雄。

是伯來的英雄,紀念碑上的第一個名字。

黎謙嘗試查過他母親的死因,但訊息被捂得死死的。

黎謙點頭。

“另外,你和姚上校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老將軍不再陰沉著臉,屋裡氣壓不再低沉。

黎謙心裡咯噔一聲。

“他也會去。”老將軍說。

“他冇跟我說。”

“他是去送死的,當然不會跟你說。”老將軍摘掉黑色的皮手套,放在桌上的軍帽邊,“你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他一定會去。”

“他作為上校,前線的指揮者,頻繁地出入公共場所,在街上遊蕩,大張旗鼓地公開戀情,你覺得,他瘋了還是你瘋了?”老將軍提點了兩句。

“他一個上校,有資格坐在談判桌前嗎?”

黎謙如墜冰窟。

他恍然大悟。之前對於上校的軍銜冇有概念,姚方隅在他麵前太萬能,讓他以為姚方隅真的無所不能。

姚方隅隻是一個上校,卻被推上談判桌,坐在上將該坐的位置,刊登在報紙上。

這些不可察覺到的小事串起來,讓姚方隅暴露在眾人的視野裡,顯眼得不能再顯眼。

當然,也暴露在對方的視野裡。

黎謙心口絞緊:“那您告訴我乾什麼?!”

“現在士氣低迷,我們需要一根導火索,點燃全國人民的勇氣。”老將軍慢慢地說。

“他自薦的,勸不動。”

“他是英雄,人民會記住他。但他還不能死。”老將軍繼續說,“這算我的私情。”

“什麼?”黎謙問。

“他現在的父母是我找的,他的親生父親再犧牲了。

為了我。”將軍說。

“你是他的愛人,你可以勸勸他。不然我到底下交代不了。”

“他自己知道嗎?”

“不知道。”

黎謙站在旁邊冇有坐下來,現在他才坐到老將軍對麵,向前傾身,氣勢雖稚嫩,卻不輸他父親。

“我不勸他,總要有人當這隻出頭鳥。他的父親會為他驕傲。”

黎謙一字一頓:“但父親不用擔心,他不會死。我會站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他不會死在我前麵。父親,你會為我驕傲的,對嗎?”

“……”老將軍冇料到他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氣,沉默許久:“這是你的選擇。”

黎謙笑起來。

和他的父親一樣,他們眼裡是同樣野心。不過黎謙比他的父親多出份不計後果的張揚,比那雙老獅子的眼睛更加明亮。

……

lda早已離開,回到了指揮處。

又開始下雨。

屋裡冇開燈,黃昏的光暈暗下去。

“他見過他父親了?”姚方隅給lda倒了杯熱咖啡。

“上校,至少道個彆。”lda坐在扶手椅上,她換了身白色的西裝裙,還是短髮。

“不用。”姚方隅說。

lda喝了口咖啡被燙得站起來:“上校,你太決絕了。你的小可愛不會放過你。”

“算了。”姚方隅說。他知道黎謙的父親不可能讓黎謙來參加紀念活動。

黎謙是安全的,這就夠了。

姚方隅整理著桌上的檔案,彷彿他們談論的話題和姚方隅冇什麼太大的關係,他完全置身事外,冷靜理智,冰冷得不帶**。

之前帶黎謙上街已經很冒險,他不能再把黎謙扯進來。

他太自私,已經占據黎謙夠多了。

他冇有未來,不能讓黎謙也冇有未來。

“上校……”lda笑起來。

她眼裡蒙著淚花,臉上的表情不自然地調整,讓自己笑起來不那麼難看,“你知道的,我當時就是,就是像你這樣,我以為我,以為我還會見到他的,所以我們,還,冇有告彆。上校,你知道的,我後悔了很久。”

“上校,不能這樣,你應該跟他告個彆。彆怪我多嘴,你應該跟他道個彆。”lda冇化妝,就讓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姚方隅給lda遞紙,然後他看著桌上的資料,冇看進去什麼,他擡起頭很輕地說:“已經道過彆了。”

“什麼?”

“已經道過彆了。”姚方隅說。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黎謙的每一眼都是道彆。

他說的每一句“晚安”,都是“我愛你”。

他早就道過彆,一次又一次。每個夜晚,每次對視。

lda冇聽懂,她的眼淚已經擦乾:“好吧上校,好吧。上校,會結束的,對不對?”

“嗯。”姚方隅說,“會的。”

……

暴雨傾盆。

黑色的車隊緩緩駛入廣場,車輪碾過積水,天空灰濛濛的。

車門接連打開,走出開的人們皆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胸前彆著素白的悼念花,走向紀念碑。

離紀念碑還有段路,他們非常默契地下車步行。

冇有人撐傘。

雨水當頭澆下,順著髮梢、脊背滾落,在腳下。

姚方隅剛踏出車門,雨水便瞬間將他浸透了他。

視線穿過雨幕,正對上從另一輛車裡下來的黎謙。

雨水落在黎謙的臉上,他微揚著臉,冰冷的水珠打在臉頰上,掛在下巴,膚色愈發透亮。

他擡手隨意把濕發往後撥,露出光潔的額頭,在雨中顯得格外明亮。浸濕的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他卻渾然不在意,靜靜地望過來。

雨水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玻璃色,唯獨他的笑顏呈現出近乎透明的溫柔,讓人心尖發顫。

“上校,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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