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丫鬟被讀心後,世子不癱了 第44章 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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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草菅人命?逼良為娼麼?”
“誰家還冇個小娘子,若這幫窮凶極惡之人不除,下一個被搶的說不定就是咱自家的閨女,不行,官府一定要給給交代,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張知府給個交代!”
……
眾人討伐之聲越來越大,張知府有些慌亂地擦拭額頭的汗,驚堂木慌亂地拍下“肅靜!”
但依舊未能壓住堂外憤怒的聲音,連拍多下,才堪堪鎮住場子。
謝臨淵轉頭向淩風點頭示意,淩風踱步走向堂外,站在眾人麵前
“還請大家稍安勿躁,前幾日匪幫已經被官府剿滅,今日開堂就是要給那些無辜女子一個交代,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眾人這才偃下怒火,謝臨淵轉頭向著張知府示意:“張大人繼續!”
張大人又將驚堂木拍下,怒喝道:“大膽杜仲,那你又是為何要殺害趙富貴等三人的?如實招來!”
“哼!”杜仲嗜血一笑,接著說道:“他們該死,我求告無門後,但鍼灸之術在錢塘堪稱一絕,便在平江租了鋪子準備慢慢打聽。那趙富貴患有風濕,經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來我店裡醫治,我給他施了針後便去開藥,回來時卻聽到他與小廝的談話,說什麼‘匪幫’‘綢緞’‘瓷器’一類的詞。”
“匪幫乾的可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怎麼會與一富商交易‘綢緞’這類貨物,我便跟趙富貴打探,有一次他無意間說出匪幫經常有人貨,各個細皮嫩肉的,還說我要是能治好他,就給我弄兩個來嚐嚐鮮,我才知道他說的就是女子。”
“我設計當晚就讓他留在店裡,我敲碎了他的膝蓋,撬開了他的嘴。”
杜仲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想到那些女子,喉嚨深處擠出嘶啞的聲音:“這喪心病狂的醃臢貨,他跟匪幫交易,將擄來的女子都賣給燕春樓,那老鴇劉娘將好看的篩選出來仔細調教,其他長相一般的就讓其留下接客。
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搶來的,若有性子烈的,他們害怕事情暴露,便將那些不從的女子送給趙富貴,任其玩樂。
那趙富貴就是個畜生,他性情殘暴,尤其是在房事上喜歡以折磨女子取樂,那些女子都是被他羞辱,一個一個活生生打死的。”
“他家的後院花圃下埋著數不儘的女孩屍體,都是被他淩虐致死,有些……”哽咽的聲音,讓他說不下去,杜仲眥目欲裂,咬緊牙關強忍恨意,渾身顫抖地從齒間擠出:
“是不到五歲的幼童……”
五歲!
一個錐心的數字,像燒紅的烙鐵一般燙在眾人心頭,一遍一遍燙得血肉模糊。
堂內堂外寂靜一片,鴉雀無聲。
站在眾人中間的蘇卿卿臉色蒼白,心臟像被一隻手揪著、撕扯著。
杜仲臉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混雜淚水從下頜滴落,渾身顫抖,再也忍耐不住的情緒爆發而出:“他該死,我隻恨我的手段還不夠殘忍,冇能將他挫骨揚灰!”
謝臨淵握著扶手的指尖用力地掐著,閉上雙眼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片刻後,低聲跟淩風耳語了幾句。
淩風便帶人出了府衙。
“即便其罪當誅,也當由國法裁決!豈容你動用私刑,行此酷烈之事?”張知府聲音嚴厲。
“國法?”杜仲猛地抬頭提高聲音,這可笑的二字讓他眼底湧起瘋狂的赤紅。
“我妹妹荷花被他們搶走時,國法何在?那些女子和幼童受儘淩辱,被折磨至死,像垃圾一樣被當做花肥時,國法又何在?他們的父母守著殘存的希望,一夜一夜燃著回家的路燈,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時,國法?哈哈哈哈……”
杜仲癲狂地笑著,笑聲迴響大堂中,穿透人心。
“國法,不就是報官時,你們一口一個的證據不足!國法,不就是你們這些官員為了利益,將人命視為草芥的官官相護?我們這些升鬥小民,哪裡配得到國法的庇護,它庇護的不是你們這些吃著百姓血肉、拿著天家供奉的畜生麼?”
“大膽!”張知府大怒,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公堂之上,豈容你咆哮詆譭朝廷命官!”
“張大人息怒,他說的有何錯?這案子發展到如今難道不是你這個平江府知府無能?”一直沉默的謝臨淵忽然開口,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落在杜仲身上,語氣平淡:“杜掌櫃,你剝皮所用刀具,可是你藥鋪中處理藥材、切割鹿茸的柳葉刀?”
杜仲一怔,似乎冇料到他會問這個,下意識答道:“……是。”
“剝皮之後,你用生石灰混以少量你藥鋪特有的‘三七止血粉’處理屍身,以防血汙橫流,對否?”
“……是。”
“所以殺李平和宋通判,是你從趙富貴那裡得知他們也與此事有關才下的殺手是麼?”
杜仲臉色平靜下來,變成一種被看穿一切的慘白和麻木。他望著謝臨淵,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是重重地、絕望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們一直有人口買賣的賬簿,便去燕春樓查賬,那個李平發現了我,我隻能殺了他。宋通判是從趙富貴那裡知道他們會將調教好的女子經宋通判的手,送去上京。
我還冇有找到荷花,所以去找宋通判,想逼問荷花的下落,但他卻說此事關係他全家性命,他不肯說,我隻能殺了他,自己再慢慢查!”
謝臨淵看著跪在地上一臉灰敗的杜仲,繼續問道:“本世子很好奇,你殺了這些人,為什麼不殺劉娘,將她一直留著?”
“因為劉娘那裡還關押著幾名女子,我還冇找到她們的關押之地,想著是不是我妹妹也在裡麵,就暫時還未殺她。”
……
除了燕春樓裡最後一具屍體,杜仲認下了所有罪證。
府衙內,院子裡擺放著一具具屍體,均被白布蓋著,數名仵作一一查驗之後,上前稟報
“稟大人,世子殿下,經查驗共有三十二具女屍,其中七具不足十歲,還有……”
回稟的仵作聲音哽嚥了,他跟隨辦過那麼多案件,接觸過那麼多死者,但冇有一個案件像現在這般讓人憤怒、悲痛。仵作顫抖的聲音迴響在眾人耳中:
“還有五具是不足五歲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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