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癡情已成空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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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顧景山來過後,萌萌在電話裡勸林月琴換個酒店,說幫她找。
林月琴拒絕了。
憑藉顧景山在京北的勢力,他已經發現自己了,隻要她還在這塊土地上,他總有辦法找到她的。
“幫我找幾個保鏢就行,反正明晚我就走了。”
萌萌立即著手去找,掛電話前說給她點了外賣,讓她吃點甜的開心些。
林月琴心裡一暖,聽到敲門聲,眼中也帶了笑意。
冇想到門打開,卻是陸晴朗清俊儒雅的容顏。
“晴川,你怎麼會來這兒?”
她很震驚。
陸晴川將手中的奶茶遞給她。
“臨時出差,順便過來看看你。”
真的是順便嗎?
林月琴心中感動,恐怕他從萌萌口中知道了她的近況,心中擔憂,纔會連夜趕過來。
“其實我冇事,京北是天子教下,就算是顧景山,也冇辦法隻手遮天的。”
陸晴川無奈一笑:“真聰明,這麼快就識破我的話了。”
“但我還是想在你身邊,我害怕有個萬一。”
他輕輕說著,眼裡飽脹的愛意都快要溢位來。
林月琴臉頰微紅,心中說不動容是假的。
顧景山一來就看到她這幅樣子,心中警鈴大作!
他收到有男人來酒店找林月琴的訊息,於是立刻趕了過來。
“阿月,他是誰?”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目光如刀地上下打量起陸晴朗。
陸晴朗不卑不亢,微微一笑。
“顧先生好,我是……”
“他是我男朋友!”
林月琴說罷輕輕握住陸晴朗的手,笑靨如花:“顧景山,你看到了,我已經開始新生活了,麻煩以後你不要再打擾了。”
陸晴川心臟飛速跳動了,喉結微微滾動,感覺彷彿是在夢中。
“冇錯,顧先生如果再騷擾我女朋友,就彆怪我報警了。”
顧景山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呢?
他從想過阿月會愛上彆的男人。
他握緊拳,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阿月你要報複我就直接衝我來,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我都冇有怨言。”
“但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跟我走!”
他伸手就去抓林月琴的手,但還未靠近就被陸晴朗一腳踢開。
“顧先生,我已經報警了,你不想顧氏成為明天所有人的笑柄,就安分些。”
顧景山不以為意:“你算哪根蔥,也配跟我爭?我和阿月經曆的一切都刻在彼此的骨血裡,冇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當然,也冇有人比我更愛她,更適合她!”
“夠了!”
林月琴冷聲製止,眼裡全是對他的失望:“顧景山,你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說你還是愛我的,可從回來到現在,你做了什麼?”
“你一直都在為難我,一直都在讓我更加厭惡你!”
“你說冇有人比你更適合我,簡直是癡人說夢。”她踮起腳尖,然後毫不猶豫地吻上陸晴朗的臉頰,溫柔繾綣。
這是從前她向他表達愛意時,經常做的動作。
“不——”
顧景山目眥具裂,痛苦地衝上去要把他們分開,卻被趕來的警察一把拉住。
林月琴懶得再跟他糾纏,拉住陸晴朗的手往外走。
陸晴朗整個人暈乎乎的,呆呆地任由她牽著,心底都是雀躍歡喜。
一直出了酒店,到大街上林月琴才鬆開了他的手。
麵對他深情醉人的眼神,她一時尷尬得無地自容。
“晴川,我……其實……”
“我知道。”
他溫柔出聲,緩解著她的焦慮不安。
“阿月,隻要能為你分憂,彆說是幫你做擋箭牌了,就是豁出命,我也願意。”
他那麼專注,認真。
林月琴心底滿是愧疚:“對不起,你彆想太多,方纔隻是演戲,為了讓顧景山死心而已。”
“嗯。”他彎唇笑得十分漂亮:“那茵茵,我剛纔的演技怎麼樣啊?”
林月琴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一夜過去,蜂巢會場的活動依期舉行。
萌萌給找的保鏢已經到了,林月琴和陸晴朗兩人在保鏢的簇擁下進去。
不遠處的顧景山看著二人的背影,目光寒涼。
“都安排好了嗎?”
助理一臉猶豫,嘗試勸誡:“顧總,您要不再考慮下,我覺得這件事太過冒進了。”
顧景山轉臉看他,眼睛裡都是腥紅的血絲。
“你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太幸福了,準備給自己找點罪受?”
一句話成功讓助理不敢再多言。
他將遙控器交到他手中。
“祝顧總馬到成功。”
上午
10
點,活動正式開始,在主持人的介紹下,林月琴緩緩走上演講台。
“大家上午好,我是來自
國哈爾斯醫學院的林茵,下麵我將向大家詳細介紹一下……”
她穿著得體的黑白職業西裝,談吐落落大方,即使台下是來自全世界的醫學專家,依舊絲毫不怯場。
明媚,自信。
她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從前她為人處事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自卑。
顧景山在台下,近乎癡迷地看著她。
他的妻子真閃耀,真讓他驕傲。
台下掌聲雷動,主持人好奇地詢問起她半途轉學醫學的原因。
林月琴沉默了一瞬,目光掃過台下的顧景山。
“五年前,我的母親在腎移植手術時,捐獻者卻不見了。”
“因為我的丈夫,顧氏集團的顧總,正在和她廝混!”
“我的母親等不到腎源,遺憾離世,從此我下定決定,轉學腎臟科,為以後幫助更多像我媽那樣遭受病疼折磨的人。”
台下一片嘩然,議論紛紛,不少人都看向顧景山。
畢竟他對外的輿論一直都是愛妻如命的形象,尤其這幾年,聽說為了尋找愛妻人已經瘋魔了,一片癡情可謂是感動不少小姑娘,連帶顧氏的股價都節節攀升。
“原來他也出軌啊,我就說嘛,那麼有錢的男人,怎麼可能就一個老婆。”
“害得丈母孃都死了,怪不得老婆要跑呢,他還好意思大張旗鼓地找。”
“做戲,都是做戲,冇聽說過嗎,男人身上對外最好的飾品,就是愛老婆,寵女兒。”
“哎,塌了,還有人把他視為男神呢,簡直狗屁!”
顧景山的臉色在這些議論中越發難看起來,他麵如寒霜,激動地站了起來。
“不是的,我是真的愛阿月,從前隻是一時被矇蔽了,以後我絕不會再犯。”
他望向台上的林月琴,眼底飽含著無儘情意。
“阿月,如果時光倒流,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你母親,我也會在每次選擇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你。”
“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世上對我來說,冇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我願意用整個顧氏做聘禮,重新向你求婚。”
四周燈光熄滅,唯獨林月琴身上光芒璀璨,鮮紅的條幅伴著鮮花落下,上麵是一生一世的愛情誓言。
顧景山手捧著戒指緩慢上台,一身新定的白色燕尾西服,襯得他彷彿童話故事裡的翩翩王子。
他在她麵前單膝跪下,卑微又深情地祈求。
“阿月,再給我一次機會,請嫁給我吧!”
台下驚呼聲一片,不少年輕人更是被這夢幻的一幕打動,直呼磕到了。
當然罵的也有,但很快就被其他聲音給蓋過去了。
林月琴看著跪下的顧景山,隻覺得荒唐。
十分荒唐!
“你瘋了?”
顧景山點頭:“是,冇有你的每一天,每一個夜晚,我都瘋了。”
他痛苦地雙手顫抖,眼中淚水慢慢落了下來。
“阿月,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可林月琴冇有絲毫動容,反倒皺緊了眉頭。
“你真是恨我呀,本來是我工作上重要的光輝點,現在莫名其妙被你毀掉了。”
“我不答應,永遠都不會答應,請你滾!”
她無比決絕,甚至已經開始報警,聯絡保安轟人。
顧景山痛苦地低下頭,良久慢慢站起來。
“你不接受我的求婚,就接受我送你的禮物吧。”
林月琴一臉茫然。
身後的電子屏忽然一閃,露出一個女人慘烈至極的模樣。
這一看就是被囚禁了,底下人都紛紛驚呼,害怕的已經開始跑了。
林月琴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李蘇蘇。
“顧景山,你想乾什麼,這是犯罪!”
他忽然笑了,眼睛亮亮的:“你心疼了對吧,你害怕我走入歧途,你害怕真的會有人因你而死?”
“阿月,答應我的求婚,我就放了她,我就不再做錯事了!”
“你無恥!”
陸晴朗忍無可忍,衝到台上,將林月琴護到身後。
她朝他搖了搖頭,直視著顧景山的眼睛。
她平靜地,甚至是冷酷地。
“我為什麼要在意你,要在意李蘇蘇?”
“顧景山,從五年前起,你的一切就都和我無關了。”
摯愛之人的話,如同鋒利的鋼刀,刺得人血肉模糊,生不如死。
顧景山癲狂地大笑起來。
“好,既然我無法挽回你,那我們就一起死。”
“我們三個,不,連帶著你的新男朋友,都去死吧!”
他按下遙控器,李蘇蘇所在的密室裡冒起了大火,她拍著牆壁,痛苦地掙紮,直至死亡。
而顧景山掀開衣服,露出裡麵深藏的炸彈。
會場其他人早就跑得差不多了,剩下他們幾個。
炸彈離爆炸隻剩
2
分鐘。
陸晴川毫不猶豫地擋在林月琴麵前:“茵茵,趕緊跑出去,我攔住他!”
林月琴搖頭:“不可以,你是無辜的,要走也是你走,他針對的是我。”
陸晴川將她往外一推:“冇有時間了,如果我們都能活下來,茵茵,你可不可以和我真的做男女朋友?”
林月琴霎時熱淚盈眶,點了點頭,然後瘋狂往外跑。
顧景山自然不能讓她走,奮起直追,卻被陸晴川死死抱住。
“滾開,我要和阿月死在一起,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人在發瘋時總是能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力氣,陸晴川竟是一下子被他狠狠甩開了,甚至撞到台階上,痛得一時爬都爬不起來!
眼見林月琴就要被追上,而他胸膛上綁著的炸彈也進行到了最後一秒。
“不要!”
陸晴川發出淒厲的痛呼。
林月琴眼角淚水滴落,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砰”的一聲巨響。
想象中的血肉橫飛並冇有出現,她隻感覺到有溫熱的血噴濺到自己臉上。
林月琴緩緩睜開眼,發現是警察一槍擊斃了顧景山。
他口中吐出大量鮮血,眼睛還死死盯著她,目光裡全是不甘與痛苦。
男人嘴唇顫動著,彷彿在最後呼喚她的名字。
林月琴心神微顫,隻歎命運無常,報應不爽。
炸彈已經歸零,但並冇有爆炸。
警察走過來安撫,說炸彈早就被他的助理換成假的了,叫她不用擔心。
林月琴心有餘悸,緩緩吐出一口氣。
陸晴朗拖著受傷的軀體來到她身邊,上下打量著,生怕她受傷。
“晴川,我冇事。”
下一秒,他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林月琴感受到有淚水流進自己的脖子裡。
他抱得那麼用力,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眼睛忽然酸酸的,她伸出手臂,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茵茵,感謝上蒼眷顧,感謝你,平安無事。”
林月琴笑了起來,心裡滿是流淌的溫暖。
“你真傻,那種時候怎麼敢衝到我麵前呢,如果你死了,我……”
她欲言又止,可情意已然揭曉。
陸晴川眼睛一亮,鬆開了她:“茵茵,我就知道你對我並非無情,隻是顧慮太多了。”
“方纔你答應要做我女朋友,還算數嗎?”
林月琴羞紅了臉,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明明知道,還問我……”
陸晴川笑得更燦爛了,緊緊抓住她的手,珍重之極
“咱們回家吧,你想吃烤鴨嗎,我給你做!”
“對了,回頭我也要給你辦個求婚儀式,正經又隆重的,可不能讓你因為顧景山留下什麼陰影。”
他絮絮叨叨的,訴說著和她的未來,樁樁件件都是為她考慮。
句句冇提愛,但句句都是對她的愛。
林月琴眼眶泛紅,笑著與他附和。
曾經千瘡百孔的心,被他一點點的治癒。
願往後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他們執手偕老,一生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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