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癡情已成空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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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血滴答答地落，林月琴隻覺眼前視線模糊，身子好像被車壓住了，動彈不得。

迷糊中，彷彿聽到顧景山在叫她。

“顧總，她們兩個都被壓住了，救起一個另一個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嚴重的話可能會危及性命，您彆猶豫了，告訴我們到底應該先救誰？”

林月琴的精神一下子高度集中，心砰砰跳得厲害。

她不能死！

她答應過爸爸媽媽要好好活下去。

顧景山，你也曾向漫天神佛祈禱，要我平安健康。

她心中默默祈禱著。

“先救……救蘇蘇！”

恍如驚雷落地，炸得她血肉模糊。

他未回答的問題，在此刻生成了答案。

為什麼？

她流著淚，不願相信。

記得婚禮當天，他激動得眼含淚光。

他說，她是他的命，這輩子都不會割捨，往後餘生，他會更加珍惜愛護她。

但此刻，他就在割捨她！

可笑啊，在他愧疚說道歉的那刻，她竟曾有一刹那的心軟。

車子被抬起，五臟六腑從身到心都宛如刀割。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顧景山抱住李蘇蘇，珍視萬分。

淚混著血滴落，她徹底陷入昏迷中。

……

林月琴再次醒來是在醫院，手臂和腿都綁著繃帶動彈不得。

她微微偏頭，看到顧景山靠在椅子上，身上的西服已經臟了，眼下烏青，滿臉疲倦，像是在這兒守了很久。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睜開眼，眼眸明亮。

“阿月，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湊上前，像是很擔心她一般，去撫摸她的臉頰。

林月琴轉過臉，躲開了他的觸摸。

顧景山伸出的手僵住，連帶臉上的笑意也凝固起來。

“我知道你難過，但我也是不得已。”

“蘇蘇膽子小，一直哭，說她好像紮到腰了，這事關給你媽捐腎，不能有絲毫馬虎，你應該能理解的。”

又是因為捐腎！

她咬著牙，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可她媽媽再也不需要了。

顧景山歎了口氣，走到她對麵，果然看到她滿眼的淚。

他握住她的肩，下麵的骨頭都有點咯人了。

他心情變得複雜。

“是我的錯，你想怎麼罰我，我都答應你。”

從前他認錯時也是這樣，裝可憐，叫她心軟。

越想起從前，她的心就越痛。

“顧景山，你真的會讓李蘇蘇給我媽捐腎嗎？”

病房裡一下子寂靜極了，襯得人心跳都急促了幾分。

整整一分鐘過去，顧景山才慢慢開口。

“當然……會捐。”

林月琴笑了，卻不是開心，而是笑他裝得並不好。

那一分鐘的沉默和他閃躲的眼神，纔是他心底最真實的答案。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看到螢幕上亮起的名字：“乖乖。”

曾經午夜情濃時，他也曾這樣喚過她。

她白了臉，腹部泛酸，又有點想吐了。

顧景山接通電話，還未開口裡麵就傳來李蘇蘇柔弱的哭聲：“顧大哥，外麵在打雷，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過來陪我？”

他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第一時間看向林月琴。

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想去就去，何必看我。”

他立刻穿起外套，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外麵的雷聲更響了，閃電唰的一下劃過，叫她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顧景山，在你看向我的那一秒裡，有冇有想起，我也是怕打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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