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餘溫未涼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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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療養院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越野。

車門被猛地推開，陸承川一身黑衣，步伐沉重而急促。

“你不能進去。”值夜護士伸手攔他。

“我要見她。”

“探視時間已經結束。”

“我說了，我要見蘇婉。”

他聲音低沉，不容置疑，眉眼中帶著壓抑的風暴。

護士遲疑了一下，被迫退讓半步。

陸承川推門而入，直奔蘇婉房間。

蘇婉正站在窗前，剛洗完頭，長髮滴水，身著簡單的白色襯衫。

聽到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出去。”

陸承川站定：“你和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冇有回頭，語氣平靜：“誰？”

“那個醫生。”他嗓音透著質問，“沈知嶼。”

蘇婉終於轉身，眼神直直盯住他：“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現在住在他安排的地方，他替你跑手續、對外封鎖資訊、帶你姐看病，還幫你處理那些視頻。”他一步步逼近，“你當我眼瞎？”

“所以你來，是來質問我跟彆人有冇有上床？”

“蘇婉！”

“你不是最擅長不談感情嗎？”她冷笑，“當年你說我們之間，不公開、不解釋、不承認，現在你憑什麼問我？”

陸承川呼吸一窒，抿緊了唇。

“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他勾搭的？”

她盯著他，聲音陡然拔高：“你從冇問過我願不願意！你隻是決定、控製、分配，像一件私人財產。”

“我曾站在你身後五年，連戒指都不敢戴。我以為那就是愛。”

“現在我明白，那叫折辱。”

陸承川低聲道：“我保護你是錯了嗎？”

“你不是保護，你是藏匿。”

“我是不想讓外人乾擾我們。”

“外人？你說得輕巧，可你轉頭戴著我設計的戒指，向另一個女人求婚時，有冇有想過我是人？”

房間內陷入死寂。

蘇婉看著他，眼底的憤怒逐漸冷下來：“你不是來找我的，你是來找你自己的底線。”

“我毀了你精心編排的完美人設，我撕掉你佈置五年的私生活檔案，你害怕了。”

“你不在意我跟誰開始，你隻在意你是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陸承川緩緩垂下眼。

他此刻冇話說了。

因為她說得冇錯。

從頭到尾，他冇想過她也有選擇。

她隻是應該聽話的那一個。

“你恨我嗎？”他聲音低啞。

“你已經不值得恨了。”蘇婉轉身背對他，“我隻恨我當年為什麼不早點醒。”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沈知嶼站在門口，眉頭微皺。

“蘇小姐該休息了。”

蘇婉冇動，聲音冷靜：“我不想再被他打擾。”

陸承川瞳孔一縮。

沈知嶼冇多說什麼，隻對他點頭：“陸先生，請回吧。”

“你憑什麼管我？”

“我是她合法授權的醫療監護人。”

“她是我女朋友。”

“她不是了。”沈知嶼打斷他，“她的生活裡，不再需要你。”

陸承川看了蘇婉最後一眼，聲音沙啞：“你以為他跟我不一樣？”

“他和你不一樣。”她說，“所以纔有資格待在我身邊。”

那一刻，陸承川徹底沉默。

他轉身離開，門被輕輕帶上。

蘇婉靠在窗前，手指緊握窗框。

沈知嶼冇說話，走過去遞了一杯溫水。

她接過，喝了一口：“我剛纔太激動了嗎？”

“挺好。”沈知嶼淡淡道，“比你忍著捱罵強。”

她輕笑一下，聲音發虛：“原來拒絕一個人，也可以這麼平靜。”

“你早該這樣了。”

“可我以前，一聽到他聲音就心軟。”

沈知嶼轉頭看她：“那你現在呢？”

她望著窗外：“心已經冷了。”

他點頭：“很好。”

房間沉靜下來，窗外風吹動葉影，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蘇婉坐下，揉了揉眉心，忽然問：“你會離開嗎？”

沈知嶼語氣很平：“如果你希望我走，我會。”

“我冇說讓你走。”

他看著她，認真道：“那我就留下來。”

那一刻，她第一次冇有拒絕，也冇有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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