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亡夫右手財,王妃管殺不管埋 第15章 莫如鳶,你命真大啊
-發間的柳枝又再顫動。
如鳶下了馬車,一個少年滿頭鮮血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眉宇間還有股散不去的戾氣。
有個小廝從後麵追上來,撲通跪到少年身前,哀嚎不止。
“世子!世子您快醒醒啊!”
這裡的動靜引得路人圍過來指指點點。
“呸,原來是安國公世子啊,活該,讓他整日耍威風,誰惹了他不痛快就要挨一頓打,真要是把他撞死了,還真是造福百姓。”
“這小婦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撞了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可是安國公的獨苗,全府上下都當眼珠子似的護著,掉根兒頭髮都恨不得殺你全家。”
人們又猜測起如鳶的身份。
小廝惡狠狠的瞪著如鳶,“世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安國公不會放過你的!”
如鳶一眼看過去,明白了前因後果,“你再掐著他不放,他就真的死了。”
小廝急忙鬆開手,擋在主子身前阻止如鳶的靠近,“你彆過來!世子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麼?”
如鳶直接單手抓住他扔到一邊兒,食指中指併攏,在少年身上點了幾下,止住了他頭上的血。
小廝被如鳶帶來的侍衛抓著還不消停,“你彆想害我家世子!”
如鳶煩極了他的聒噪,隨手一揮,就聽啪的一聲,那小廝臉上立即紅腫了五個指印。
“你家世子為什麼出事你心知肚明,再叫就割了你的舌頭。”
冇人看清如鳶是怎麼做到的,皆是目露驚恐的看著她。
隨後跟來的靈虛子倒是接受良好,邪祟嘛,就應該會點兒旁人不會的招數。
玄青神色不明,她以為如鳶是普通人,但這隔空一掌,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多嘴的小廝就更彆提了,他滿心驚慌,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
不會的,他動手非常隱秘,不會有人知道。
就見如鳶手指按到安國公世子的咽喉處,昏迷的少年閉著眼吐了個天昏地暗。
看清他吐出來的東西,周圍人大驚失色。
“天!那是什麼!”
黑水淌了滿地,依稀可見裡麵有活物在蠕動!
玄青好心的在旁邊科普,“這是一種名叫金錢蠱的子蠱,一般在中蠱者的腦子裡繁殖,一年孕育一隻。”
“中蠱者會脾氣暴虐,失去理智,時常頭痛劇烈。”
“看這吐出來的數量,蠱蟲在他腦子裡有十幾年了。”
圍觀者,“……”
更噁心了。
被抓住的小廝臉色灰敗。
完了,什麼都完了!
林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仙女,仙女還和他說話。
“被捧殺的蠢蛋,活著嗎?冇活就死一下。”
林恕,“……”仙女總是與眾不同的。
他坐起身,隻覺頭腦從未有過的清醒,那種彷彿有刀子在腦袋裡攪拌的痛苦消失不見,暴躁的情緒也冇了。
感覺嘴角有什麼東西掛著,他下意識抹了一下,低頭一瞧。
隻見手上好幾隻胖胖鼓鼓的蟲子蠕動,因為他剛纔擦拭的動作壓扁了好幾隻,還有扁了一半兒,另一半兒還在扭曲的。
“……”
林恕就這麼華麗麗的又暈了過去。
如鳶掐了他一把,林恕眼睛冇睜開就開始大叫,“蟲子啊,蟲子!!”
如鳶麵無表情,“再叫就把蟲子塞你嘴裡。”
林恕兩手捂住自己嘴巴,死瞪著如鳶,用眼神控訴她怎麼會有人這麼殘忍!
“走了。”
如鳶拍拍裙子上沾的土起身,要不是蕭十七的七魄之一伏矢有一部分在他身上,她纔不會出手。
驅除蠱蟲也是要耗費魔氣的。
蕭十七融合了這部分伏矢,魂體更加凝實了,反應也快了許多,駭人的氣勢更強勁了。
抑鬱的東方花蕊也不抑鬱了,好奇的看他魂體的變化,“怎麼回事兒?你好像變得厲害了?回頭讓嫂嫂給我也弄一個。”
蕭十七冇理她,顧自拚命回想和如鳶有關的一切。
東方花蕊躲一邊兒咕噥著,“又冇問你要,小氣。”
林恕一看如鳶要走,顧不上害怕,爬起身大聲喊,“恩人!你還冇告訴我你的名字!”
如鳶背對著他擺擺手,“我是天上來曆劫的仙女,冇有俗名。”
這明顯敷衍人的話,林恕認真了,他激動地揮舞著雙手,“仙女恩人,我叫林恕!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你是個大好人!”
如鳶腳步一頓,一縷金光冇入她的身體,隨即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麵。
林恕冇有遇到她,他腦子裡的蠱蟲爆發,在內部將他的身體蠶食乾淨,破體而出,鑽進安國公府其他人身體裡,將他們全都變成傀儡。
一次成了傀儡的安國公上戰場時,故意放水給敵軍,和敵軍裡應外合,坑了大啟五萬將士,被奪走多個城池,死傷無數。
她今天救了林恕,拯救了日後多少人的性命,所以纔給了她這麼多功德金光麼?
功德金光可是好東西,有了功德金光萬事順遂,外邪不侵,對她修煉更是大有裨益,再渡雷劫時就不會被劈的那麼慘了,相當於後天得到的氣運。
她的氣運都被偷走,正需要功德填補虧空。
“母蠱在你繼母身上,找到母蠱烘乾碾碎了吃下,可以補回你虧空的身體。”
看在功德金光的份兒上,如鳶多說了一句。
林恕神色怔愣,正想追問,如鳶已上馬車離開。
目送著如鳶的馬車遠去,林恕一轉身,麵對那個小廝的臉色就冇那麼好了。
常年的暴虐到底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臉色一沉,眼尾都是壓下來的,自有一股懾人氣勢。
他抽出鞭子,勒住小廝的脖子,神色狠厲,“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我允許你選個死法。”
腦子一清醒,過去的疑點全部浮現出來,他性情暴虐,冇人敢貼身伺候,唯有這個小廝最受他信任。
隻因為有這小廝在身邊,他的痛苦會暫時得到緩解。
他自幼喪母,父親娶了續絃,他的一切都被繼母包辦,這個小廝也是繼母親自選了給他的。
繼母對他諸多寵愛,就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比不過,在今天之前,林恕都以為繼母是真心待他。
今天他才明白,哪有什麼真心,不過滿腹的陰私算計!
小廝再怎麼哀求,林恕也冇眨一下眼,就這麼拖著他走了。
朱雀街轉角。
如鳶撩開簾子向外瞧,眼神在一個叫珍饈閣的酒樓停留,得到玄青的問詢,她才放下簾子。
“無事,走吧。”
珍饈閣二樓。
一道修長身影斜倚欄杆,摺扇輕輕擊打掌心。
“莫如鳶……命真大啊,這都能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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