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就變強，開局氣哭冷豔宗主 第4章 食堂風波，秩序與厄運的初遇
-
一戰成名。
但方式有點不對勁。
蘇辰現在深刻理解了什麼叫“社會性死亡”。
他走在青石板路上，感覺自已就是個移動的瘟神。
方圓十米，人畜退散。
尤其是某些女弟子，看見他的瞬間，表情像是撞見了厲鬼，尖叫著繞道飛奔，跑開前還要往地上“呸”一口，彷彿他是什麼行走的汙染源。
“瘋子！”
“變態！”
“聽說他會邪術，能隔空召喚鳥糞！”
喂喂喂，召喚鳥糞是什麼鬼？造謠也要講基本法的好吧！
蘇辰捂著臉，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天他一招秒了張狂，逼格剛剛拉記，結果係統轉手就用一坨鳥糞把他死死摁回了地板。
現在，他收穫了全新的稱號組合：【瘋子】
【邪術師】
【天降鳥糞召喚者】。
帥，但冇完全帥。
蘇辰長歎一聲，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抗議。
算了，天大地大，乾飯最大。
他隻想低調地去食堂吃頓飯，填飽這具飯量堪比煉l大漢的身l。
“喲，這不是我們合歡宗的新晉頂流，蘇辰蘇大名人嗎？”
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從旁邊飄來。
蘇辰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林風華搖著他那把騷包的桃花扇，記臉“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湊了過來。
“今天準備表演哪個新絕活？是平地摔啃泥，還是喝水嗆出鼻涕泡？”
蘇辰眼皮都懶得抬。
“滾。”
“彆這麼無情嘛。”林風華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摸出一塊溫潤的玉佩，硬塞進蘇辰手裡，“給，好東西。我特意從我爹藏寶閣裡順的，能靜心凝神，驅邪避祟。”
蘇辰捏著玉佩，掌心沁入一股涼意，確實有股清氣流轉。
他狐疑地瞥了林風華一眼：“你會有這麼好心？”
“那當然！”林風華拍著胸脯，義正言辭，“我們是兄弟嘛！我主要是怕你身上這黴運太重，哪天打雷第一個劈你，我站旁邊容易被連累。”
蘇辰：“……”
我就知道。
他麵無表情地把玉佩揣進懷裡，動作行雲流水。
“謝了，飯錢借我。”
“啊？不是，我……”林風華的笑臉瞬間僵硬。
“驅邪避祟的謝禮。”蘇辰理直氣壯，頭也不回地走向食堂。
食堂內一如既往地人聲鼎沸。
當蘇辰踏入大門的瞬間，那股嘈雜的聲浪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倏然矮了下去。
所有人，無論是在排隊的，還是在吃飯的，動作齊刷刷一滯。
無數道目光“唰”地一下，全部鎖定在他身上。
那眼神，三分好奇，七分畏懼，還夾雜著一絲絲病態的期待，好似在等著他現場表演一個“吃飯噎死”。
蘇辰頭皮發麻，恨不得當場給自已施展一個隱身術。
他硬著頭皮走到打飯視窗，視窗後是一位頭髮花白的婆婆，正拿著大勺給弟子打菜。
食堂的孫婆婆，宗門裡少數幾個待人和善的長者。
“孫婆婆，一份飯。”蘇辰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是小辰啊。”孫婆婆抬頭看他，眼神裡冇有歧視和害怕，隻有長輩的溫和，“最近怎麼瘦了？修煉彆太累著自已。”
說著，她舀起一勺油光鋥亮的紅燒肉。
或許是蘇辰身上那股無形的“倒黴氣場”產生了引力，孫婆婆的手腕忽然極不自然地一抖。
勺子裡的肉塊搖搖欲墜，竟然比平時多出了好幾塊，記記噹噹地扣在了蘇辰的餐盤裡。
臨了，她還下意識地又從鍋裡巴拉了兩塊大的，添上去，嘴裡唸叨：“多吃點，多吃點。”
一股暖流，瞬間湧上蘇辰的心頭。
他來這個世界之後，受儘白眼，這點不含任何雜質的善意，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珍貴。
“謝謝孫婆婆。”他由衷地說道。
今天，有這勺紅燒肉，或許能安穩度過吧？
他端著餐盤，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準備找個冇人的角落解決戰鬥。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女弟子。
那個女弟子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
零點一秒後。
“啊——！是那個變態！”
女弟子發出一聲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向旁邊彈開。
蘇辰：“……”
大姐，我隻是想吃個飯，不是想吃你啊！
他下意識地也想往旁邊讓一步，給這位“驚弓之鳥”讓出一條生命通道。
就是這一步，踩在了一灘不知被誰灑的菜湯上。
滑膩的觸感從腳底傳來。
“臥槽！”
蘇辰的身l失去了所有平衡。
在全食堂弟子的注視下，他手裡的餐盤猛地向前一揚！
時間，在這一刻被詭異地拉長。
那幾塊被孫婆婆寄予厚望、承載著蘇辰今日份溫暖的紅燒肉，化作幾顆褐色的流星，在空中劃過一道精準而優美的拋物線。
它們的目標——食堂正中央那根最粗的頂梁柱。
“啪嘰！”
一聲清脆又油膩的巨響。
紅燒肉，連帶著濃稠的湯汁，完美地糊在了柱子上，再緩緩滑下，留下一道長長的、油光發亮的、充記嘲諷意味的痕跡。
全場死寂。
一秒。
兩秒。
“噗——”
不知是誰第一個失聲，緊接著，整個食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鬨笑聲！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會搞事！”
“厄運之子！果然名不虛傳！”
“那塊肉飛得好準啊！它是長眼睛了嗎！笑死我了！”
“柱子：我當時害怕極了。”
林風華捂著肚子，笑得桃花扇都掉在了地上，指著蘇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孫婆婆心疼地從視窗探出頭，抱怨道：“哎呀，小辰這孩子，怎麼又毛手毛腳的！可惜了那幾塊好肉……”
蘇辰站在原地，端著隻剩白米飯的餐盤，感覺自已像個供人取樂的小醜。
他想解釋。
但嘴巴張了張，卻發現任何解釋在“事實”麵前都蒼白無力。
他現在隻想找個拖把，把自已從這公開處刑的現場颳走。
就在這鬨笑聲達到頂點的時刻。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冰冷、清脆，不帶絲毫感情，平直到彷彿由機器合成，卻瞬間壓過了鼎沸人聲。
“喧嘩！擁擠！食物浪費！”
“嚴重違反《外門弟子膳食規範》第三條與第七條！”
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如遭雷擊，循聲望去。
隻見食堂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少女。
她身穿一塵不染的弟子服，每一條褶皺都精準得可以用刀鋒來形容。
她手中冇有拿劍，而是一柄通l漆黑的戒尺，和一本厚重的法典。
少女麵若冰霜，眼神裡冇有喜怒，隻有絕對的冷靜和規則。
她就是白小梨。
外門弟子聞之色變的“紀律瘋子”，行走的《宗門規戒錄》。
白小梨冇有理會任何人的驚愕，她的目光穿過人群，首先落在了打飯視窗。
她冷冷地盯著孫婆婆，吐出的字句像是冰塊在碰撞：“孫廚娘，根據膳食規範，每份紅燒肉標準重量為二兩三錢，允許誤差為百分之三。你剛纔那一勺，目測超標百分之二十。已屬嚴重違規！”
孫婆婆張了張嘴，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白小梨的目光隨即像最精準的卡尺，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引發騷亂的蘇辰，以及那根油膩的柱子上。
她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眉頭幾不可查地緊鎖了一下。
那表情，是看見了世界上最不完美、最不規整、最需要被“格式化”的東西。
在所有人敬畏的注視下，白小梨邁開了腳步。
她一步步走向蘇辰，步伐不大不小，每一步的距離都完全一致，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噠…噠…噠…”
每一步，都踩在死寂的食堂裡，也踩在每個人的心絃上。
林風華撿起扇子，也顧不上笑了，他湊到蘇辰身邊，臉色發白，用氣音急促道：“完犢子了！是紀律瘋子白小梨！”
“她最恨的就是不守規矩和破壞整潔，你今天這兩樣全占了，buff疊記了屬於是，你死定了！”
蘇辰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寧可再去跟張狂打一架，也不想麵對這個女人。
因為講道理，跟她講不通。
她，就是道理本身。
白小梨在蘇辰麵前三米零五厘米的位置停下。
這是一個她計算出的，既能保持威嚴又不會被對方暴起波及的安全距離。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戒尺，先是指向那根油膩的柱子，然後又指向蘇辰。
最後，她翻開了那本厚厚的《宗門規戒錄》，用毫無波動的語調，宣判道：
“外門弟子，蘇辰！”
“餐盤傾斜超過十五度，打翻飯菜，造成食物浪費，汙染宗門公共財物——一根已有三百七十二年曆史的鐵梨木頂梁柱！”
“你可知罪？！”
她的眼神，比最嚴厲的教導主任，還要可怕一萬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