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之凱瑟琳小姐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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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
關鍵時刻,
達西急中生智道，“等等、凱瑟琳小姐！”
凱瑟琳的手指蜷了蜷，不明白對方到底為什麼要挽留自己。
總不能是之前那樣毫不留情地在邁出求婚的那一步被自己——一個本來就有可能拖累他的前程的傢夥拒絕以後,
他還對自己抱有愛慕之心吧？
凱瑟琳也不想那麼自戀的,
但是依照她跟達西先生之間的狀況：明明對方隻要不想的話,
他們甚至可以做到一點兒交集也冇有。
就像加德納舅媽說的那樣，他們兩家——之前指加德納家跟賓利一家；此處也可以套用在達西先生身上——雖然同在倫敦,
但是彼此之間的交際圈子全然不同。
除非賓利先生在得知簡的下落之後主動上門拜訪,
不然即使她們到了倫敦,
可能也無法同他們產生交集。
還是達西先生比她想的還要更壞一點兒，此刻其實是想要暗示她、讓她主動斷絕同他的來往呢？
畢竟今天要不是她找上門來,
他們倆根本就不會相見。
凱瑟琳不受控製地想了一些有的冇的,
麵上倒是很能端得住地勇敢地麵向了對方。
然而對方想要說的卻是,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布希安娜？”
“當然——”凱瑟琳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不止是因為賓利小姐特彆想將布希安娜小姐跟自己的哥哥湊成對，所以最近班內特家的姐妹們總是忍不住想她跟賓利先生的事情。
還是因為，其實更早之前,
早在內瑟菲爾德的時候，達西先生就親自跟她敘述過自己的妹妹。
說實話，當時他態度那麼溫柔地向她介紹自己的家人,
凱瑟琳隻要一回想起來,
就很難聯想到：那跟之後在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將她的階級跟家人貶低至極的達西先生竟然是同一個人。
因此此刻隻不過是提到了布希安娜，凱瑟琳就忍不住心情複雜了起來。
達西當然也回想起了在內瑟菲爾德的時候，他們愉悅相處的那段時光。
想想吧，如果不是他的傲慢，其實他們是可以過上那種：他們倆一起看書、一起聊天；一個人處理事務、一個人同樣留在他的身邊、寫信給自己的家人；養上一隻大寵物,
在外它是幫忙狩獵的好手、在家它是討得女主人歡心的利器；妹妹跟愛人一起坐在家裡新買的鋼琴邊、四手聯彈的時候愛人可能笨拙地彈錯琴鍵、妹妹貼心地不去嘲笑嫂子、但是愛人害羞地在之後朝他撒嬌、希望他能跟她一起練習這首曲子……這樣簡單而又快樂的生活的。
他愈發懊悔,
也愈發想要補救地道,
“之前我在寫信的時候，跟她提過凱瑟琳小姐您。”
“從那以後，我的妹妹布希安娜，她就非常地想要結識您。”
“此刻她就在倫敦。如果可以的話，過些天我能帶她到加德納家拜訪嗎？”
凱瑟琳本來也無法拒絕這樣客氣而又合理的要求，隻是此刻她的心情更加複雜一點而已。
正如方纔達西先生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感受一般：她分不清達西先生此時的心思，這不禁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也許那次被求婚對她並不是一點兒影響也冇有了，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在達西先生麵前已經無法做到心如止水了。
畢竟他本來就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對自己的好更是實打實的。無論是那是源自於他的人品，還是對她的偏愛，都讓凱瑟琳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他要是再不出現還好；出現了冷漠不已也好。偏偏他不止出現了，還變得比從前更加地主動跟禮貌了。
這讓凱瑟琳本來不願心存妄想的心，無端地變得亂了起來。
她儘量維持著麵上的平靜，辭彆了賓利一家與達西先生，坐上了來時的馬車。
凱瑟琳的心隻在開始的時候亂了一會兒，很快就於馬車上平靜了下來。尤其是她順著馬車的窗戶，向外眺望倫敦街道上的車來車往同古樸建築時，外物的介入令她的思想愈發地樂觀曠達起來。
她為什麼要去思考達西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她隻需要遵循自己的內心即可。
若是對方繼續傲慢無禮下去，她隻當自己是徹底認清了這個人。
若是對方加以改正，她就當自己多了個討人喜歡的朋友。若是她因此而心動，哪怕對方已經冇有那個意思，難道她不能加以探尋、得出結論，再來叩問自己的內心嗎？
就算這樣做，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規訓又如何？人總是要追求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都要讓自己過得開開心心的。
這樣一想，凱瑟琳的情緒徹底平複下來。
正好，馬車也抵達了舅舅的家門口。凱瑟琳快樂得幾乎是從馬車上跳將下來的，這世上還能有比自己出行順利、贏得了姐妹的幸福更加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凱瑟琳進門的時候，簡正在給舅舅舅媽家的幾個表妹表弟讀書。
她竭力想要營造出若無其事的氛圍，免得行動有可能不順利的妹妹傷心難過。
經過接連幾次的失望，此刻她對賓利先生抱有的希望已經極其微薄了。
可是她卻聽見了妹妹雀躍的話語，“簡！賓利先生很快就會到舅舅家來拜訪啦！”
簡驚訝得瞬間從沙發上站
了起來！
“什麼？”
僅僅隻是在確認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熱淚盈眶了。
凱瑟琳趕忙將自己在賓利家的見聞娓娓道來，這一次，她們幾乎已經可以確認賓利小姐在其中從中作梗。
隻是還有諸多細節，可能需要簡跟賓利先生二人自己討論。
簡不僅震驚於賓利小姐的大膽、以及失落於愛人的家人竟然如此排斥自己。不過好在她失落的情緒並冇有維持太久。
她表示，因為她有一個勇敢的妹妹，勇敢地出擊為她獲得了事情的真相。因為這個美好的人和這件結果畢竟還是美好的事，所以她願意原諒其中的不美好。
可是從今以後，她一定會對賓利小姐的話語跟行動抱有警惕心理，絕不會再叫她輕易地傷了自己的心。
這樣，凱瑟琳就覺得很欣慰啦！
因為心情太過激盪，對於凱瑟琳後來提到的：過些天，達西先生可能會帶著妹妹來拜訪她們。簡也隻是努力地將其記在心裡、儘力地重視起來，而生不出多少疑惑跟不解的情緒來。
＊＊＊
比達西先生還要先到來的，還要屬迫不及待的賓利先生。
來的時候他還不忘跟凱瑟琳解釋：達西是因為去接妹妹了，所以纔沒有跟他一起過來的。
凱瑟琳也不問為什麼達西先生還要去接妹妹，之前他不是跟她說布希安娜就在倫敦嗎？隻是將空間讓給了簡跟賓利。
在冇有訂婚的情況下，簡跟賓利先生是不適合獨處的，但將年紀較小的表妹或者是表弟往樓下一丟，總比凱瑟琳那麼大一個姑娘杵在那裡的好。
有她在，兩口子哪好意思互訴衷腸啊？
哦、不對，賓利先生可能是好意思的。可她怕簡不好意思。
不過賓利先生甫一離開，凱瑟琳就對自己的懂事跟體貼感到後悔起來了。
蓋因簡忽然主動地跑到了樓上來，“上帝啊！凱瑟琳！”
基蒂倒是很少見到她這樣激動的樣子，而且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像是忽然被賓利先生求婚了的樣子啊。
“怎麼了？”
簡還不忘體貼地將凱瑟琳往房間裡頭推了推，又細心地鎖好了房門，然後才一臉餘驚未消的表情詢問她道，“剛剛、剛剛賓利先生跟我說，達西先生在內瑟菲爾德的時候向你求婚了？”
“上帝啊，這怎麼可能是真的，他該不會是……”簡的話語在凱瑟琳震驚而非不可置信的神情下徹底消失，“天呐、難道……”賓利先生說的是真的？！
畢竟賓利需要跟簡解釋清楚，他為什麼改變主意、不再回內瑟菲爾德了。
而達西跟他隻是朋友，都將求婚失敗的事情同他分享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情緒冇控製住，不解釋不行了。
可是凱瑟琳小姐一位柔弱的女士，在遇到這種大事的時候，怎麼會不跟她最親愛的家人分享呢？
是以賓利一直都以為簡其實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在解釋自己為什麼冇有回去的原因的時候，話語中難免透露出了一股子理所當然。
簡簡直是再三分析、最後還忍不住跟賓利先生確認了一次，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冇有會錯意！
凱瑟琳！她竟然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達西先生——那位傲慢的、身價極高的達西先生求婚了！
甚至她還拒絕了對方！還在拒絕了對方以後，一個字也冇有跟她親密的家人透露！這可能嗎？
簡難以置信的樣子終於讓賓利發現了一絲絲的端倪，哈哈，原來凱瑟琳小姐冇有將這件事情分享給自己的家人嗎？
哈哈，那他這算不算是意外辦了壞事啊？
賓利打從心底裡地對他跟簡小姐的紅娘感到抱歉。又因為知道了這個訊息的人是他溫柔體貼的心上人，所以賓利先生抱歉得有限。
隻說凱瑟琳小姐不提這件事，恐怕有她自己的考量，希望他魯莽的舉動不會遭到她的責怪。
簡自然連連道不會。
既然那時候她這麼說了，她的心裡肯定是不怨凱瑟琳的。
隻是！難免！感到！震驚！
想想那段時間家裡是個什麼時節吧。伊麗莎白甚至差點因為拒絕了柯林斯先生的求婚的緣故，而被媽媽單方麵斷絕關係。
等等、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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