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鐵/丹星]違規恒星觀測報告 19.星?星核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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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星?星核獵手?
如果星知道他們將要麵對的是這樣的局麵,那她一定不會選擇站在三月七這邊。
她看著專注研究機關的丹恒,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
不久之前,或者很久之前……
在盧米諾的帶領下,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個神秘的洞窟。
當然,也有凱爾提供的代步車的幫忙。
在誰來開代步車這個問題上幾人產生了極大的分歧,四個冇有駕照的人和依然是小孩子模樣的盧米諾麵麵相覷,盧米諾歎了口氣,自己進了駕駛艙。
“等等,這也不太對吧?”三月七說,“你有駕照嗎?”
盧米諾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回答:“這裡冇有那種東西。”
“但你未免也太小了吧?”
“還需要重複一下嗎,三月小姐?”盧米諾輕輕敲敲方向盤,無奈回答,“我隻是維持這個樣子無法長大,已經活了上百年了。”
加起來還冇盧米諾大的四個人最終集體選擇了閉嘴,乖乖坐在車上等待到達目的地。
畢竟眾所周知,方向盤在誰手裡誰說了算。
洞窟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深,越往裡走光線越暗,石壁上屬於「貪饕」的刻印越來越密集,線條也越來越雜亂,像是某種狂熱的信徒在逐漸發瘋。
“這也太嚇人了吧……什麼人會弄出這樣的地方來?”三月七喃喃自語。
幾位夥伴的臉上充滿凝重,除了星之外,其他兩個人都聽過奧博洛斯的名號,祂的信徒也是一些隨心所欲吞噬一切的傢夥。
就像仙舟曆史中描繪出的饕餮巨獸,永遠不知何為飽腹,一刻不停地吞噬著所能看到的一切。
“還要繼續往前嗎?”星期日看向丹恒,似乎在等對方做出一個決斷。
丹恒沉思許久,幾個同伴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在兩位大家長不在的時候把他當做靠譜的決策者,連星期日也對此接受良好。
雖然有時候三月七會以主心骨自居,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很相信丹恒的決定的。
“走吧。”丹恒說,“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裡,打道回府不是無名客的作風。”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不久,他們就遇到了重大變故。腳下的路突然開始劇烈震盪,原本平坦的路突然傾斜到將近九十度。
一行人滾落而下,丹恒隻來得及抓住了離他最近的星,另一邊的星期日堪堪拉住三月七,便開始迅速下墜。
丹恒把星護在懷裡,兩人一起跌落到某個山洞,其他三人似乎在下墜過程中跌進了其他岔路。
山洞不大但極深,想從掉下來的那個洞口在出去簡直天方夜譚。有丹恒做肉墊,星倒是冇受什麼傷,爬起來在山洞裡繞了一圈,發現了一扇門。
“這上麵好像有機關。”丹恒跟上她,一起看向這扇花紋詭異的門。
他專心研究著門上的機關,星蹲在他身邊發呆,低下頭好像在研究著地上的岩石。
洞壁的岩石摸起來有些潮濕,像是覆蓋著一層透明的黏液,星出於好奇摸了摸,在觸及這糟糕的手感以後嫌棄地甩了甩手。
丹恒冇有回頭,反手遞給她一塊手帕。星擦乾淨手後舉著手帕打量半天,問:“這還是上次……”
“不是。”丹恒回答得飛快,像是在逃避著回憶。
星收回手,站起來走到丹恒身邊,將用過的帕子塞回他手裡,跟著一起研究起門上的機關。
類似的複雜機關早已被星攻破數次,所以這一次她也信心滿滿。
幾分鐘後,她開始試圖查詢攻略,未果。
最終,丹恒先一步解開了機關,另一條路出現在兩人麵前。
未知的路通往未知的方向,也就意味著這一路上他們將麵臨未知的危險。
顯然兩個都不是會畏懼未知與險境的人,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邁出了第一步。
不久以後,或者很久以後……
又一次被石塊砸暈的丹恒悠悠轉醒,周圍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和星走出一段距離後,再次遇到了那詭異的情況。原本平坦的道路突然傾斜,兩人控製不住下墜,隻是這次丹恒及時用擊雲紮入岩壁,暫緩了下墜的趨勢。
原本星抱著他的腰,兩個人掛在擊雲上勉勉強強還能支撐住身形,但不知為何山洞突然開始左右搖擺,將兩人來來回回在石壁上撞擊,直到兩人都失去了意識。
這一次丹恒降落在了一個稍大一些的山洞裡,星不知所蹤。他揉著發痛的頭,用擊雲作柺杖支撐著站起身,試圖尋找同伴的蹤跡。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陰暗的角落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什麼中型生物掠過。他提高了警惕,靜靜等待著那東西露出馬腳。
那東西顯然耐不下性子,見丹恒一直冇什麼動作,祂慢慢移動著位置,從丹恒身後發起了進攻。
丹恒一直在警惕著祂的進攻,擊雲抵擋住襲來的鋒刃,與那東西打了個照麵。
那是一隻羊身人麵的怪物,頭上隻有一張血盆大口,森白尖銳的牙齒密密麻麻遍佈在嘴裡,衝著丹恒發出一聲吼叫,聲音像是淒厲的嬰啼。
祂四肢都覆蓋著白色如羊毛一般的長毛,雙手卻如同人手一般,握著一把看不出材質的長劍,正向丹恒揮砍而來。
丹恒與祂纏鬥在一起,所幸怪物的戰鬥力並不算高,他尚且能夠應付得來。但怪物的進攻角度太過刁鑽,竟莫名讓他產生了幾分熟悉之感。
他擔憂著星和三月七他們的安危無心戀戰,攻擊越發猛烈,槍刃和劍鋒碰撞出火花,怪物手中的劍不及擊雲攻擊範圍大,漸漸開始落了下風。
像是察覺到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一定打不過丹恒,怪物的劍法越發詭譎,每每攻擊必定直衝丹恒的命門,隻到這時丹恒纔想起自己為何會覺得這劍法熟悉。
那是他曾經極為熟悉的劍法,來自那個追殺了他幾百年的人。
在得出這一結論後,丹恒心中一驚,下意識翻轉手腕,將手中的擊雲衝著怪物擲出。這一擊他用了十足的力道,擊雲刺穿怪物的肩胛,巨大的慣性帶著怪物撞擊在岩壁上,將祂狠狠釘在了牆上。
不知為何,在丹恒擲出擊雲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了它的抗拒。但他來不及細想擊雲的抗拒源自於何,長槍已然出手,穿破了怪物的身體。
怪物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痛呼,那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刺破耳膜。丹恒下意識捂住了耳朵,這才緩解了那種令人雙耳刺痛的魔音。
在短暫遮蔽了這一聲音後,丹恒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他晃晃腦袋,遲鈍地看向正在掙紮著試圖將擊雲拔下來的怪物,視線模糊了一瞬後,眼前被釘在牆上掙紮的怪物變了個樣子。
是星。
星掙紮著,用尚且完好的那隻手握住擊雲想要把它從身上拔下來,但不知是受了傷冇什麼力氣還是因為槍尖卡在了石縫裡,她努力了半天也冇能成功。
丹恒呼吸一滯,上前想要將她放下來,但又猶豫了一瞬,難以確定麵前的星確實是她本人。
他愣在原地,看著星費儘力氣一點點把擊雲拔出來,跌落在地緩了許久,那種錐骨的痛感才稍稍緩解了些。
整個右臂都動不了,劍早已落在了地上,星皺眉用左手拾起劍,再次指向了丹恒。
“無論你是誰,都不該與我為敵。”她說。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是星的樣子?”丹恒見她暫時冇有繼續進攻的意圖,沉聲問道。
星挑了挑眉,反手收劍看向他,眼神帶上些許探究:“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算了,不重要,卡芙卡說過,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會死。”
“卡芙卡?星核獵手?”丹恒怔愣,一時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但星暫時冇有動手的打算,麵前的黑髮青年陌生中又帶著一絲熟悉,並且對方暫時對自己毫無敵意,她現在的負傷狀態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其實一開始,她將丹恒看成了某種嘴大如盆的怪物,本著先發製人的原則率先出手,直到疼痛喚醒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開始就陷入了幻覺。
丹恒眉頭緊蹙,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星,一時不敢靠近。
星看不懂他這猶猶豫豫的態度是在想些什麼,又問道:“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星穹列車上的護衛,無名客丹恒。”他沉默許久,最終回答道。
“星穹列車似乎聽說過。”星也跟著陷入思考,皺了皺眉,“丹恒……不認識。但是聽起來有些耳熟。”
星也失憶了嗎?丹恒觀察著她的反應,很快做出了判斷。
說不定這個山洞裡也有什麼未知的能量吞噬了星的記憶,隻是原本在空間站發現她時她正是出於記憶全無的狀態,再次失憶以後似乎讓她想起了不得了的東西。
其實丹恒早有懷疑,在仙舟時星核獵手們對待星的態度曖昧不清,像是刻意避開他們認識星的事實,但仍然露出了些馬腳。
但現在,他幾乎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星的過去與星核獵手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絡,雖然星核獵手的每位成員都在通緝令上享有一席之地,而星卻查無此人。
丹恒並不在乎她的過去到底是什麼人,正如他從前說過的,列車上的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不願讓人知曉的過去,無論星從前是星核獵手還是彆的什麼人,自從她登上列車的那刻起,就是他的同伴。
最終,他向著失去記憶的星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併爲自己傷到了她的行為道歉。
在看到他的坦率後,星反而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先開始攻擊的是她自己。於是,她欣然接受了丹恒的示好,任由丹恒幫她包紮好了傷口。
“看不出來,你還挺熟練的。”星欣賞著他包紮好的傷口,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被丹恒一把按住了。
“不要活動,會流血。”丹恒說。
星又一挑眉,丹恒的反應甚至要快過自己的想法,像是比她自己更瞭解自己。
“說真的,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監視過我了。不過,大概冇有人的監視能夠逃過銀狼那一關。”星用完好的左手拍了拍丹恒的肩膀,鄭重說道,“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等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後,我會替你求情的。”
丹恒的目光掃過被她拍過的肩膀,仍然有一種陌生感。眼前的星很像星,但又不太像星。他看著麵前的人,雖然對方的表情神態、言行舉止都很像他熟悉的星,但他就是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想不出原因,點了點頭回答:“目前的首要目標是離開這裡,至於其他……我們出去再說吧。”
星對他的提議表示了讚同,兩人一起尋找起出路來。
又是熟悉的機關大門,又是熟悉的長長山洞。這一次,星率先走進山洞裡。
丹恒跟在她身後走了很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
麵前這個星哪裡都像星,唯獨有一點不像。
在麵對她時,丹恒冇有那種心口發燙的感覺,除了最一開始從幻覺中醒來,看見那張臉的那一刻以外,他再冇有過和星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冇有那種一看見她,就令人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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