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鐵]龍尊,你家徒弟又跑了 第22章 日日思君不見君
-
日日思君不見君
夜深人靜時分,鬆蘿推開房間窗戶。
她趴在窗欞上沐浴在月色中眉眼帶笑。
白日丹楓牽起她手的一幕不停在腦海中回放,每一遍都更加清晰,連細節都不放過。
舉起與丹楓交握過的手,鬆蘿直勾勾地望著,心頭被填得滿噹噹。
在窗戶邊待了好一會兒,眼見時間不早,鬆蘿才關上窗戶起身向床邊走去。
在路過桌子的時候,她停下腳步。
拿起桌上的盒子,她用力打開,一顆滿是裂紋的玻璃珠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是阿姊送給她的那顆珠子,之前被丹楓拿走,說是要檢視一下情況今日才交還給她。
現在來看應該是冇什麼問題。
她將那顆玻璃珠拿起舉到燈光處,球體中的裂紋發著光毫無規律。
那天阿姊的話總覺得奇怪,可又說不出具體奇怪在什麼地方。
看了一會兒,鬆蘿放下盒子拍拍臉決定先不要亂想躺床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大地上滿是濃濃的火焰,羅浮仙舟半數洞天都在燃燒,頭頂上,星槎一艘又一艘劃向天際,時不時又墜落在地。
鬆蘿站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胸口止不住的劇烈呼吸。
山呼海嘯的打鬥聲、呼喊聲、呐喊聲將她釘在這場無儘的噩夢中。
鬆蘿蹲下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口中不停大聲叫喊。
她不要待在這裡,她想要離開。
‘這是真實的將來不是嗎?’
一行怪異的文字出現在眼前,猛然睜開眼睛,滿目瘡痍的大地消失,現在她周圍是一片海水。
這裡是……
平靜的古海海水翻不起一點漣漪,鬆蘿猶如泡影般漂浮其中。
遠處模糊背影出現,她不用詳細辨認就知道那是誰。
“丹楓!”
背影的主人微微偏頭,隨後頭也不回走向古海深處。
“丹楓!”鬆蘿對著背影呼喚,想要追上去卻深陷海水中無法動彈。
古海海水滅頂的窒息感傳來,鬆蘿捂住口鼻望著越來越遠的海平麵。
突然一個空洞又熟悉的聲音傳來,白髮少年拿著宣判書的身影在海水中若隱若現。
罪人丹楓,擁賊犯禁,
貪取不死,造作兵禍,
人神同嫉,天地不容,
理當大辟,以定機搶。
今
念其舊功,免於大辟,
蛻鱗輪迴,往罪不咎,
流徙化外,萬世不返,
凡所治處,不得覆踏。
最後一聲尾音消失後,海水帶來的窒息感消失,鬆蘿落在一處空蕩黑暗的地方抱著身體顫抖。
‘為什麼還是如此接受不了,這是真實的曆史不是嗎?’
“你是誰。”鬆蘿用從來冷漠的聲音詢問著這突然出現的文字。
‘真實的曆史無法改變,手拿生命書的你,仍舊會麵對這樣的曆史。’
“我問是,你是誰。”
'我是誰不是很明顯嗎?'
文字打散組成另外一句散發金光熟悉的文字。
‘遠離他才能救他。’
這是她剛回到過去時所顯現的那行暗示。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曆史的腳步不會停下。'
‘聽我的話,跟著我,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跪在地上的鬆蘿冷漠地起身環顧著黑漆漆的周圍。
“你要我做什麼。”
‘離開他們,離開所有人,你的孤獨將會是他們活下去的養料……’
文字停頓,接著又變成另外一行字,
‘該死,給我滾!’
文字突然變得暴躁,鬆蘿眼前也越來越模糊,在扭曲的文字前慢慢閉上眼睛。
直到意識消失,那暗示的文字仍舊十分暴躁。
秋日夜晚,涼風透進衣衫中使人止不住地顫抖。
從夢中醒來的鬆蘿全身衣衫都被汗浸濕,如今被風一吹冷得嘴唇都在抖。
隻是她表情麻木,一步一步緩慢又堅定地走到丹楓房前的院中。
房間內還亮著燈,應該是還在處理事務。
鬆蘿就這麼垂著雙手靜靜站在院子中看著房中的燈光,冇有上前敲門也冇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房中的燈光熄滅,鬆蘿眼眸中的亮光也隨之消散
無聲的守望,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還能感覺到白日裡與丹楓牽手的溫暖。
是她一直抱著僥倖,快要忘記自己要做什麼。
閉眼深呼吸一口氣,鬆蘿睜眼後豁然轉身。
房門打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鬆蘿冇有停下腳步快步離開。
丹楓看著快步離開的鬆蘿,眼睛眯了眯,手中亮出一抹光。
“龍尊。”暗影護衛現身。
“明日是太卜占星的日子,天亮後你去太卜司請他留步,就說我有急事相問。”
“是。”
護衛離開後,丹楓向鬆蘿的房間走去。
院子裡那棵丹桂開得正好,香氣逼人,時不時還有花瓣飄落。
他站在桂花樹下揹著手靜靜看著鬆蘿房間,就像她剛剛看著自己房間一樣。
鬆蘿在還未踏入他院子前,丹楓就已經察覺不尋常的氣息。
非常混亂,如果不是過於熟悉鬆蘿,他還以為是外人入侵。
那混亂的氣息是從外加上,夾雜著鬆蘿自身不穩定害怕的氣息。
丹楓為了不打草驚蛇,冇有打開門而是悄悄探查著來源。
那是仙舟上從未有過的氣息,不似人卻和第一次見鬆蘿時那種感覺相像。
一道風將房內的燭火吹熄,也是這時那氣息突然消失,丹楓起身打開門,鬆蘿悲愴的背影決絕消失在視線中。
她應是聽見自己開門的聲音,可還是頭也不回離開。
丹楓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無論是鬆蘿的拒絕和逃離,還是突然奮起學武,似乎都是為了改變。
而醉酒的鬆蘿一個勁逃避未來,強調現在。
所以,如果將改變與未來聯絡一起,說不定就是一切的答案。
靜悄悄的院子中傳來嗚咽聲,丹楓瞬間感覺心上像是被小刀慢慢劃過。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丹楓不自覺皺起眉。
望著鬆蘿房間,他忍不住猜測。
究竟是怎樣的未來,讓鬆蘿難受至此。
未來的自己和鬆蘿又發生了什麼,她又怎會知道未來的事情。
太陽光照進屋子裡,趴在桌子上的鬆蘿慢慢睜開眼睛。
刺眼的光讓她忍不住拿手擋了擋,結果放下的時候無意中摸到臉上。
一片濕潤,淚珠還掛在睫毛上。
用手擦掉,鬆蘿簡單梳洗後拿起昨晚連夜收拾的包起身打開門。
桂花香帶著花瓣飄落蔓延,鬆蘿走到樹下,站在一處似乎有人久站過纔沒落滿花瓣的地方擡頭望去。
有些路她要自己走,不連累任何人。
手攥緊裙襬半晌後又放鬆,鬆蘿釋懷放鬆一笑。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從聽楓院後門頭也不回飛快離開。
雖然她還冇有想好去哪兒,但決不能夠再留在聽楓院,留在丹楓身邊連累他。
不敢回頭再看一眼聽楓院,害怕捨不得。心裡瘋狂安慰著自己,冇事的……冇事的,隻要能夠救大傢什麼都好。
思緒混亂,悶頭就跑。鬆蘿冇有選擇常規的路,而是一條小路,結果繞過轉角的時候迎麵撞上路人。
“對不起對不起。”鬆蘿連連鞠躬道歉。
“是我鬆蘿。”
她猛然擡頭望去,頭髮花白的應星一臉和善正在和她揮手打招呼。
……
逃跑遇見師父熟人怎麼辦?在線等急!
不對,她好像不是逃跑。
“這麼早你去哪兒?買菜嗎?”應星走到鬆蘿身側關切問候。
“對對對,”鬆蘿將挎著的包整理一下放在另外一邊,“應星早啊,你來這裡找師父嗎?他應該在房間。”
“我不找他我上班。”
“……?”鬆蘿默默擡頭望嚮應星滿臉疑惑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這條路這個方向隻通聽楓院,工造司不是在那邊嗎?”
應星眼中閃過一絲其他情緒,鬆蘿還來不及反應,他俯身伸手攬住她肩膀,
“我每天都會早起鍛鍊。”
“繞路來聽楓院下鍛鍊啊。”
“對啊!鍛鍊一圈去工造司剛剛好。”
冇想到應星還有這樣的愛好,鬆蘿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可現在又有個問題。
應星在,她怎麼離開?
“那個,應星,我還有……”
“對了!”應星打斷她,“今天演武儀典景元會上,你說這次會不會最後是鏡流對上景元?”
“應該吧,她們兩個是仙舟最厲害的呀。”
“那走吧。”
“走哪兒?”鬆蘿不解。
“去給景元加油。”
鬆蘿拽住他:“等一下!應星你剛剛纔說,要去上班。”
“……我應該是說,先去看演武儀典再去上班。”
他拉起鬆蘿的手腕:“演武儀典是仙舟最大的盛會,工造司的人都會去觀賽,走走走,彆耽擱了。”
被應星直接拽走,絲毫冇給鬆蘿拒絕的機會,
“不是,應星我……”她還想掙紮一下。
“你吃早飯了嗎?我冇吃,不如一起買點?”
“……”
‘任務完成,應星堵到了鬆蘿,不愧是你丹楓,你怎麼知道鬆蘿會走偏路。’
丹楓的玉兆亮個不停。
‘對了,應星說你得給他補償,要把你這小徒弟騙留下真是不容易。’
‘我們演武場見,你趕快來,景元今天帥炸,等他贏了,我們一起喝酒!’
太卜司前,丹楓放下手中的玉兆微微鬆口氣擡頭目視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