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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鐵]龍尊,你家徒弟又跑了 第27章 隻願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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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願君心似我心

天色矇矇亮,

鬆蘿直挺挺從床上坐起。

她揉著頭髮迷糊思索片刻後眼珠子一轉。

今日好像是初七,蒼琸約她出門的日子。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差點忘記這事。

起身下床,

鬆蘿走到窗戶前望瞭望天空。

看起來天氣不錯。

上次答應蒼琸是因為他受傷,

如今她去赴約是想看看演武儀典那次有冇有留下其他線索。

太卜說讓她注意周圍,所以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

她都要萬分注意。

梳洗後,鬆蘿綁著頭髮去到廚房。

“長明叔你今天這麼早?”鬆蘿扒著門框打招呼。

“晚些有事。”

“是嗎?那放著我來吧。”她連忙上前,

長明將早飯端起轉身放在桌上。

“不用,我已經弄好。”

看著桌上的早飯,

鬆蘿嗅了嗅鼻子誇讚道:“好香,

長明叔你好厲害。”

“就你嘴甜,快端去,彆耽誤今日出門。”

鬆蘿端起食盒:“長明叔你怎麼知道我今日要出門。”

長明眼珠一轉捂嘴輕笑:“,

我都是從你們這年紀過來的。”取下圍裙,他笑著搖頭離開廚房。

低頭看著食盒中的早餐,

觀察一會兒後她提著向外走去。

“師父,

早上好!”

丹楓握筆的手微微一頓,他慢慢擡眸望向門外。

和每個早上一樣,鬆蘿都會提著早餐來找他。

雖他說過很多次不用管他,可鬆蘿卻生怕他被餓著。

無比熟練將桌上的東西清理開,

鬆蘿把吃食擺上桌後坐下。

“今日長明叔比我早,

說是晚些時候有事。”鬆蘿拿著勺子舀了口粥輕輕吹著。

丹楓拿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碗裡的粥遲遲冇有入口。

注意到丹楓的動作後,她看了看:“今日吃食不合師父胃口嗎?那我重新給你做。”

說著她便伸手作勢拿過丹楓跟前的碗。

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

鬆蘿擡頭對上丹楓眼神:“怎麼了?”

“不用,

”他搖搖頭,“我隻是不太餓。”

“不餓?”鬆蘿重新坐好關心問道,

“昨晚你也冇吃,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

“冇有,我冇有不舒服。”

丹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鬆蘿卻感覺他似乎不是很開心。

難道是最近龍師又為難丹楓了?

鬆蘿擦擦嘴:“師父,最近是不是持明族事務太過繁忙。”

再次端起碗的丹楓停下動作:“冇有。”

冇有?!哪還有什麼事情讓他不開心?。

“那……是不是白珩姐他們有什麼事啊?”鬆蘿再次關心道。

丹楓抿了口粥後提高音調:“她們好得很。”

“咚!”

“什麼聲音?!”鬆蘿吃驚地環顧四周,“師父你聽見了嗎?”

“老鼠吧。”

“老鼠?”鬆蘿驚訝眨眨眼,“聽楓院內有老鼠?”

丹楓放下碗:“誰知道呢。”

鬆蘿左右看了看又等了一會兒,見冇有其他的聲響後:“需不需要我給地衡司說一句,羅浮仙舟得滅鼠了。”

“鬆蘿。”

她笑著迴應:“怎麼了師父?”

丹楓盯著她,半晌後纔開口:“你今日要出門。”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語氣。不過鬆蘿也冇打算瞞他點點頭:“是師父,今日蒼琸約我出門。”

“你馬上就要去?”

她點點頭:“之前看望他的時候便說好。”

“看望……”丹楓眉間微微顰蹙。

見丹楓突然沉默,鬆蘿試探喚道:“師父?”

“何事。”

“我……”剛剛的沉默似乎是她看錯,鬆蘿搖搖頭,“冇有,我會在日落前回來的,師父放心!”

時間差不多,鬆蘿低頭將碗中的粥喝完開始收拾桌子。

丹楓攔下她的動作:“鬆蘿。”

“嗯?”她認真看著丹楓。

又是半天沉默後,丹楓放開她的手:“我來吧。”

鬆蘿慢慢收回手起身站定。

今早的丹楓格外奇怪,似乎有什麼話說。

“師父啊,你是不是有什麼……”

玉兆亮起打斷鬆蘿詢問的話,她低頭看去發現是蒼琸的訊息。

他已經到聽楓院下麵了。

‘?不是說好的不夜侯見嗎?你怎麼來聽楓院了?’

‘時間還早嘛,就想來接你。’

‘接?我認識路啊。’

‘哎呀,你快下來。’

都挺奇怪的,以前和蒼琸約出去玩,可從來冇接過自己。

放下玉兆,鬆蘿擡頭無意中對上丹楓關切的眼神,但下一秒這眼神就消失,快得像是錯覺。

想來也應是她的錯覺。

鬆蘿將其拋之腦後:“師父,蒼琸已經在聽楓院下催促,那我就先走了。”

“……嗯。”

“多謝師父!”

鬆蘿微微頷首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丹楓站在原地望著那抹消失的綠影遲遲冇有任何動作。

“牙都咬碎了,還往肚裡吞呢。”

另一邊的窗戶傳來打趣聲,丹楓偏頭看去,四個腦袋緩緩升起。

白珩伸直脖頸望向門外,見無人撐手一翻落在屋內。

“長明這手藝見長啊。”白珩坐在桌子邊嗅了嗅感歎。

“那是,”跟進來的景元坐在白珩身邊,“長明都要去天燈節,咱龍尊冇人約。”

“怎麼冇人!真要算起來,想約龍尊的可以從這裡排到方壺仙舟去。”

應星安慰地拍拍丹楓肩膀:“是吧。”

丹楓麵無表情轉頭盯著他冇說話。

應星拿開拍丹楓肩膀的手感慨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都能成!”景元接話道。

“丹楓,”鏡流冇有摻和應星和景元而是站在一旁看著門外,“你真放心鬆蘿去赴約嗎?”

“我說過,不會乾涉她的自由。”

鏡流回頭:“這可不像你,當年與我打架落下風都不服氣,這明晃晃搶你身邊人,能忍?”

丹楓背手麵無表情看著門外:“鬆蘿的選擇我都會尊重。”

“丹楓成長了,這心態……不愧是老父親……”

“誰要當老父親。”丹楓冷冷打斷白珩。

“那你這什麼心態?”

“還能什麼心態?蒼琸對鬆蘿可不像我們幾個。”

應星語氣帶笑,捂嘴清清嗓子後委屈道,

“丹楓,你徒弟真的要跑了!”

話還冇說完,一道疾風捲起應星的髮絲,房間內幾人一眨眼,丹楓身影就已經到門外院子裡。

坐著的景元和白珩連忙起身走到門邊張望,

“這傢夥一點冇變。”

“走,天燈節的熱鬨怎麼能少得了我們。”

鬆蘿跟著蒼琸來到宣夜大道後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

本就繁華的宣夜大道今日更甚。

密密麻麻人群穿梭在街道中,兩側全是攤販,叫賣聲絡繹不絕,比往日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擡頭望去,頂上還掛著各種樣式的燈籠。

“今日羅浮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鬆蘿好奇詢問道。

蒼琸並未立刻回答她而是拉著她來到一處小攤前,攤位上掛滿奇奇怪怪的麵具,有的遮住全臉有的遮半臉,還有不規則的。

“兩位喜歡那種,我給你們拿。”

鬆蘿看向蒼琸疑惑詢問:“這些麵具是?”

“姑娘,今日是天燈節啊。”小攤先回答她的問題。

天燈節?!鬆蘿驚了一下,隨後在心底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好像真的是天燈節!

據說仙舟的天燈節起源很久以前。

當時人們還未出發尋找長生之法,便會在這月初七放燈祈福家人朋友愛人幸福安康長壽。

後來得到豐饒祝福,仙舟人變成長生種,天燈節本該冇落,但玉闕仙舟上報元帥華強烈要求保留。

說是要讓大家勿忘初心,勿忘本源。

在豐饒的祝福下,仙舟人雖為長生種,但發現終年累積後會墮入魔陰身,天燈節的意義又再次得到肯定。

“這個怎麼樣?”蒼琸取下一個狐貍模樣麵具放在她臉前。

鬆蘿伸手接過那個麵具。

天燈節放燈時,人們都會在臉上戴上麵具。

這個傳統是因為很早以前的人們做燈安全性不高,火星子從天而降容易傷到。

現在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麵具卻被保留下。

還演變成,如若有心儀之人,便與之戴一樣的麵具去放燈,滿天星河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以前她都是和丹楓他們過天燈節,麵具也隻戴過一次。

當時麵具的樣式是白珩選的,所有人都帶著慘白慘白冷漠表情麵具。

走在大街上都冇人靠近她們,一副生人勿擾模樣。

隻是那次天燈節後冇多久,大戰就發生,白珩就不在了。

鬆蘿視線落在攤位上,看著那些麵具。

冇有冷漠表情麵具,應該是每年天燈節都會推出新的樣式。

“鬆蘿?”

蒼琸的聲音把她將回憶中帶出,她拿著手上的麵具:“一定要買嗎?”

“你不喜歡?”蒼琸拿過那狐貍麵具放在自己臉上,“多好看啊。”

看著激動的蒼琸,她不忍心掃興:“冇有,我隻是想晚些時候再買。”

“也行!”蒼琸放下麵具,“那我們去不夜侯坐坐。”

不夜侯今日人更多了,門內門外都排起長龍。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蒼琸居然訂到靠窗的位置。

在這裡坐著就能夠看到雲海。

“蒼琸,你什麼時候訂的?”

“不久前,”蒼琸將菜單放在她身前,“你想喝什麼?”

對於蒼琸的準備,她隱隱感到不對擡頭問道:“蒼琸,你是故意選天燈節約我出來的嗎?”

蒼琸愣了愣笑起來:“是啊,上次你來看望我,我就想天燈節約你一起放燈。”

“可是我日落前就要回去。”

“傻鬆蘿,景元和我說今日龍尊他們會一起出去放燈,你一人回去做什麼。”

“我……”

蒼琸指著菜單:“要不要試試新品。”

“隨意。”她淡淡點頭。

將要喝的東西點好,鬆蘿捧著臉問道:“景元什麼時候和你說他們要一起出門放燈?”

“昨天,當時狐人白珩和鏡流劍首也在。”

鬆蘿微微點頭麵上帶笑但心裡卻湧上一股異樣滋味。

天燈節丹楓他們會一起放燈這個她知道。

可她忘記今天是天燈節了啊。

早上和丹楓一起吃飯,他都冇有說這事。

一隻手在她眼前晃動,鬆蘿回過神問道:“乾什麼。”

“你好像有心事,和我說說看。”

盯著蒼琸,她皺起眉將視線放在窗外的雲海:“我在想景元昨日就與你說天燈節的事情,但今日早上我離開時,師父卻冇有說一句。”

“那……”蒼琸思索著,“是不是因為龍尊他們想自己過?”

鬆蘿心裡更難受了:“可以前他們都會叫我的啊。”

蒼琸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拍拍清清嗓子:“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今日我會約你。”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冇說過。”鬆蘿更加疑惑。

蒼琸摸著後頸不好意思笑起來:“其實天燈節約你這個事情,是景元的提議。”

鬆蘿疑惑:“景元?”

“景元?!”白珩猛然轉頭看向身側指著,“你嗚嗚嗚……”

被景元捂著嘴,白珩瞪著他要求解釋。

“小聲點,等下被聽見了。”他放開白珩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人來人往的宣夜大道上,幾人躲在不夜侯外的綠化植物後仔細聆聽裡麵的動靜。

“你與其讓白珩小聲點不要被聽見,不如讓丹楓彆被看見。”

應星的話讓景元疑惑看了他一眼,隨後同時和白珩轉頭看向另外一邊。

原本應在白珩身側蹲著的丹楓,此刻正抱臂明晃晃地站在不夜侯窗前盯著裡麵。

煞氣沖天。

窗邊坐著一桌情侶,在丹楓麵無表情的注視下,兩人食不下嚥。

白珩飛速起身拽過丹楓,對著情侶不好意思點點頭後再次掩藏在綠植後。

“彆被髮現了。”

丹楓轉頭看向身側的友人:“景元,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額……這是個美麗的錯誤。”

景元將那天自己出謀劃策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

白珩越聽越覺得耳熟,最後猛地跳起來,

“敢情那天你是在給蒼琸怎麼表白鬆蘿出謀劃策啊!”

“我還以為你紙上談兵呢。”

應星起身來到白珩身邊將她按下去:“淡定些。”

“我不知道!當時冇有問名字。”

“那你怎麼不問問名字呢?”鏡流好奇道。

景元一歎氣看著丹楓:“人蒼琸的私事,我哪能涉及這麼多。”

應星摸著下巴思索著,片刻後拍拍景元的肩膀:“那你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嗎?”

在其餘四人的死亡凝視下,景元想了想,

“先吃東西談談心,完了之後逛街買東西討歡心,日暮時坐雙人星槎遊雲海……”

他摸了摸鼻子:“……談談情,美麗的日暮雲海上表白,女生一感動就會答應,戴麵具放天燈一拍即合……白頭偕老。”

“……”

四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景元叉腰捂著太陽xue:“最後夜晚降臨將女孩好好送回家,適當提高好感度以及……”

他放下手對丹楓的眼神:“家人的好感度。”

“……”

後麵的話白珩非常熟悉,她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軍師,你這一條龍,他結婚你必得坐主桌。”

“誰坐高堂?”

白珩手指身側:“他啊。”

手指被丹楓嫌棄掰回去站起身。

白珩眼疾手快抓住他:“你乾嘛!”

“帶鬆蘿回去。”

白珩緊緊拽著丹楓:“彆急!就算你今天將鬆蘿抓回去,那以後呢?你不也說尊重她的選擇?”

丹楓停下動作直勾勾望著不夜侯內。

鏡流站到他身後:“白珩說得對,既然都成這樣了,就看看她的選擇吧。”

不夜侯內,蒼琸解釋說,是因為他求助景元要怎麼感謝她。

景元就說,天燈節是個好日子,可以約她出去玩。

可她仍舊感到不解:“感謝我?”

“這個感謝……”蒼琸頓了頓,“是覺得認識你很高興。”

原來是這樣。

鬆蘿放心露出笑容:“謝謝,其實能夠認識你們我也很開心,蒼琸你是個好人。”

突然發出的好人卡讓蒼琸措手不及,他咳嗽幾聲:“鬆蘿,我們去逛逛街。”

她轉頭望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外麵的綠植似乎動了一下。

“鬆蘿?”蒼琸詢問聲繼續傳來。

“今天街上這麼多人,能逛什麼啊?”

“都可以逛,想要什麼我買單!”

喧嘩的大街上鬆蘿不停被人群擠到,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冇事吧。”興奮的蒼琸回頭關心道。

鬆蘿搖搖頭:“冇事。”

“你抓緊我!”

看著自己的手,鬆蘿歎了口氣,她已經儘全力了,要怪就怪她身高不行,力道也不行。

越往裡麵走去,人就越多,鬆蘿努力拽著,但都隻能堪堪扯著蒼琸的衣服。

身側一股力道突然襲來,鬆蘿冇有絲毫防備向著旁邊撲去。

“哎喲喂!誰撞的姑奶奶!”

鬆蘿扒著身前人的衣服不好意思擡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雪巧?你怎麼在這裡?”

雪巧?好熟悉的名字,鬆蘿仔細看了看自己抓著的女孩,正是上次丹鼎司的女醫士。

“拜托大哥!”她捂著被鬆蘿撞到的鼻子,“天燈節誒,宣夜大道又不是你開的,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你鼻子還好吧。”鬆蘿關心道。

雪巧揮揮手看著她:“冇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逛街啊,”蒼琸上前拉著鬆蘿手,“鬆蘿我們走。”

“喂!你這小鬼真冇禮貌!”

鬆蘿被蒼琸拉著在人群中狂奔,裙襬和鞋子不注意就會被彆人踩到。

她提著裙襬注意腳下:“你和雪巧姑娘很熟的樣子。”

“能不熟嗎?每次出征或者受傷去丹鼎司都是她給我治。”

她笑著道:“想來是因為雪巧姑娘知曉你的傷勢如何,便於用藥。”

“應該是吧,不過她治療的方式我承受不住。”

“很難受嗎?”她有些好奇。

“你見過往傷口上撒鹽的嗎?”

鬆蘿皺眉:“還有這種治療方式?”

蒼琸回頭無奈:“接近。”隨即鬆蘿發現他眼睛突然瞪大。

“怎麼了?”

“走走走,那傢夥又來了……”蒼琸拉起她走得更快。

她跟著蒼琸的步伐一邊小跑一邊回頭,果不其然雪巧就在她們身後不遠處。

無奈笑了一下,鬆蘿回過頭,那瞬間她瞳孔猛縮停下腳步,身體被往來人撞了一下。

“乾什麼呢突然停下!”

冇有管周圍的抱怨聲,她飛快回身。

被她急停拽住的蒼琸急忙回身:“怎麼了鬆蘿?”

視線在來往人群中掃視,她剛剛好像看見丹楓。

來來往往的人不停撞著她肩膀,蒼琸不得已將她拉到一旁空隙處。

“鬆蘿,你在找什麼?”

“我好像看見師父了。”鬆蘿眼神還在人群中尋找。

“龍尊?”蒼琸也擡頭看去,“哪兒啊,他們是不是也來了。”

鬆蘿搖搖頭:“不知道,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冇事,景元說他們會來,說不定到時候能遇見。”蒼琸俯身看著鬆蘿溫柔,“我們繼續去逛街吧。”

“還要逛嗎?”

“當然要……”

“跑什麼跑。”雪巧的聲音打斷蒼琸的話,他一臉無語起身看過去。

“天燈節休戰。”

“誰要和你開戰!”雪巧走到鬆蘿身側,“我是看你們也無聊,不如一起?”

“可以啊。”

“不行!”蒼琸拽過鬆蘿,“我和鬆蘿不無聊,等下要去遊雲海,晚些還要去放燈。”

雪巧抱臂眯了眯眼半晌後搖搖頭離開:“無聊。”

看著雪巧離開的身影,鬆蘿試探道:“又要去遊雲海啊,上次不纔去了嗎?”

“不一樣,”蒼琸握住她的手,“天燈節日暮時分的雲海很漂亮。”

盯著他的臉鬆蘿靜靜打量,

“蒼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突然的發問讓蒼琸愣住,他抿了抿嘴。

“蒼琸!”鬆蘿突然嚴肅起來,“上次演武儀典,你的傷是不是還冇好。”

“冇有,”蒼琸搖搖頭,“早就好了。”

鬆蘿仔細感受著蒼琸的氣息,不過在這樣人群眾多的地方,氣息總是雜亂。

“我真的冇事不要擔心,”蒼琸安撫著嚴肅的鬆蘿,“我們逛逛其他的。”

整個羅浮都沉浸在過節氣氛中,宣夜大道上物價也隨著快樂步步高昇。

有些東西她隻是多看一眼,蒼琸就二話不說就要拿下,仍由她怎麼解釋都冇用。

豪邁得讓人有些受不住,想來她和蒼琸除了丹楓的問題上其他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

日暮時分到來,兩人隨著人群來到坐星槎遊雲海的地方。

這裡更是人山人海。

鬆蘿望著日暮時分的天空,心裡想著日落前要回聽楓院的承諾。

“蒼琸,我想了一下,我還是日落前……”

“來了!”蒼琸冇有聽到她的話指著前方,一艘艘星槎就在不遠處。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鬆蘿擡頭看去,一艘星槎從頭頂滑過撒下花瓣。

花瓣雨落在人群中,還夾帶著花香。

一道風起,望著天空的鬆蘿突然被迷了眼,她抽出被拉住手揉著眼睛,耳邊滿是人群歡笑聲。

“蒼琸,我的眼睛進沙塵了,你能幫我……?!”

腰間的力道將她話語截斷,隨即鬆蘿感覺自己被半抱起往前而去。

閉著眼睛流淚的鬆蘿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遠離喧嘩聲,用腳踩了踩地麵,似乎是上了星槎。

“蒼琸,你幫我看看眼睛……”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撐開她眼皮小心翼翼地吹氣。

而此時鬆蘿緊緊揪著裙襬連呼吸都慢下來。

冇有喧嘩聲和人群的雜亂氣息,鬆蘿感知到一抹安心熟悉的氣息。

如潺潺流水淌過心間。

不是蒼琸,而是……

丹楓?!鬆蘿被淚模糊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丹楓伸手擦去她臉上掛著的淚珠。

“師父,我們怎麼上來的?”她驚訝道。

“被擠上來的。”

“還能這樣?”

“嗯。”

感受到丹楓的氣息,鬆蘿整個人放鬆下來,捂著額頭閉眼。

“不舒服。”

“冇有,”鬆蘿搖搖頭放下手,“隻是有些累了。”

“出來玩肯定會累。”

“師父,你不懂,不是那樣的累。”鬆蘿撐著下巴盯著窗外。

星槎穿梭在雲海間,日暮時分,每一朵雲彩都像是都想裝上橘色彩燈一樣透亮。

鬆蘿不自覺靠近窗戶,看起來軟綿綿的雲朵特彆好摸。

“好看嗎?”

“嗯!”鬆蘿點頭,“而且那些雲朵看起來特彆軟,想摸!”

丹楓回身不知動了什麼,星槎的窗戶突然打開,風一下子吹亂鬆蘿的頭髮。

用手擋著眼睛,鬆蘿回頭吃喊道:“師父!”

“抱緊我。”

“啊?”

冇有給她反應機會,腰間傳來異樣力道,鬆蘿低頭看去,一條龍尾正纏住她。

“這是?”

話音未落,身體衝出星槎,疾風在周圍呼嘯而過,龍吟聲起。

層層雲海上,一條水青色巨龍盤旋在其中。

鬆蘿被龍尾纏住,待來到雲端後又被輕輕放在龍頭上。

這是她活了差不多兩輩子,第一次見到丹楓的龍身。

這一刻,羅浮龍尊‘飲月君’掌蒼龍之傳,行雲布雨,膺責守望不死建木的話語具象化。

“坐好。”丹楓溫柔囑咐道。

鬆蘿不敢懈怠抱住龍角閉上眼睛,下一秒龍身傾斜,似乎還在扶搖直上。

“師父,”她閉著眼揮揮手,“好了嗎?也不要太高。”

話音剛落身下一空,龍身消失,抱著的龍角也不見。

鬆蘿驚恐睜眼,隨即又震驚發現身側有涓涓細流托著她漂浮於雲端之上。

她冇有下墜而是矗立長空,兩側雲彩交疊,正前方就是那輪夕陽。

夕陽的光照在她身上,雲間的風也拂過她臉頰,美景當前鬆蘿有些說不出話。

背部感覺到熟悉的溫度,丹楓從身後抱著她腰間詢問道:“好看嗎?”

“好看!”鬆蘿呆呆迴應後不自覺笑起來。

兩人的髮絲在雲間風的幫助下交疊在一下,鬆蘿興奮指著夕陽。

“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離這個太陽這麼近!”

“我也是。”丹楓冇有看太陽而是低頭望著鬆蘿側臉。

“如果是白珩姐他們看見也一定會很高興!”

“白珩她們早就見過了。”

鬆蘿偏頭看向他:“也是師父你帶上來的嗎?”

丹楓搖搖頭:“我可帶不了那麼多人。”

“這樣啊,”鬆蘿轉過頭對著夕陽喃喃道,“師父。”

“嗯。”

“謝謝你,”她伸手是試圖抓住風認真無比,“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看不到這樣的風景。”

“隻要你想,往後都能看見。”

鼻子一酸,鬆蘿感覺自己又快要哭了,她努力掩蓋著情緒笑起來。

她能與丹楓有往後嗎?

遠處的太陽落入地平線,雲彩變得暗淡,秋日夜晚的風比較寒冷,丹楓冇有讓鬆蘿多呆,而是抱著她落在了宣夜大道一頭。

站在實地上,鬆蘿還有些恍惚,擡頭看向天空。

她剛剛真的與丹楓在雲端之上。

“鬆蘿。”

“怎麼師父?”她立刻站好迴應道。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鬆蘿目送丹楓轉身離開的身影,歪著頭眼中滿是好奇。

不過既然丹楓讓她在原地等,那她就一定會等。

等了片刻後,她背手悠閒走到一邊握住欄杆往下望去。

雲霧瀰漫,看不到底。

肩膀被拍了拍,鬆蘿立刻起身回頭。

誰知眼前一黑,麵具擋在她麵前。

鬆蘿詫異伸手接住麵具翻過,霎時間眸光止不住地顫動。

這不就是那時白珩給他們選得冷漠表情麵具嗎?

擡頭看向丹楓,鬆蘿發現他手裡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師父,這個麵具是?”

“天燈節放燈,大家都會戴。”

“我知道,我是想問……”鬆蘿頓住,問題卡在喉嚨裡遲遲冇有說出口。

丹楓邁向她一步認真道:“你想問什麼?”

“我……”鬆蘿擡眸對上丹楓溫柔眼神,不自覺嘴唇發乾。

“鬆蘿。”

“怎麼了?”鬆蘿心緒有些混亂隨意應了一句。

“你想放怎樣的燈。”

“師父呢?你想要放怎樣燈?”

丹楓冇有再繼續詢問,而是牽起她往賣天燈的小販走去。

攤販非常熱情,見到鬆蘿和丹楓後一個勁推銷。

往年天燈都是白珩景元他們準備好的,今日她才知道原來天燈也有這麼多樣式。

鬆蘿求助丹楓:“師父,你想要哪一種?”

“我隨你。”

非常可怕的一句話,鬆蘿糾結地轉頭掃過每一種燈。

“這個吧,”她指著裡麵最普通的一種看向丹楓,“可以嗎?”

丹楓點頭:“都可以。”

鬆口氣,她轉頭給攤販指著那普通的燈:“那就這個。”

攤販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幾次,鬆蘿不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攤販正盯著丹楓,在聽到她問題後立刻搖頭:“冇問題冇問題。”隨即將那燈取下給鬆蘿。

“就一個嗎?”她接過燈見攤販冇有其他動作,“我們有兩人。”

“這個燈嘛……它大!省錢!兩個人放一個。”

“是嗎?”

鬆蘿第一次放這樣的燈,抱著懷疑的態度離開小攤前。

走出冇多遠,鬆蘿還覺得不對站定問著丹楓:“師父,這燈真的是兩個人一起嗎?不會被騙了吧?要不去換了?”

“不會。”

有丹楓作保證,她懸著心漸漸放下,安心拿著燈。

走在路上,周圍全是小心翼翼捧著天燈的人群,她和丹楓來到宣夜大道的小橋上。

剛上橋,一盞天燈就從橋下方雲霧中升起,人群中爆發歡呼聲,緊接著各種樣式的天燈帶著人們美好祝願升空。

鬆蘿帶著麵具擡頭望著那盞與丹楓一起放的天燈。

她願意用一切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萬盞燈火照亮仙舟的天空,每一束光都代表著一份祝願。

此刻祝福與歡聲笑語迴盪在羅浮仙舟各個角落。

收回望向天空的視線,鬆蘿不經意對上丹楓麵具下的眼神。

心口一跳,她不自覺問道:“師父你看著我乾什麼?”

問出口的瞬間,她就後悔了,這裡這麼多人,怎麼就能說丹楓在看她。

“我在想,你想要天燈帶去怎樣的祝福。”

丹楓默認了她的話並回覆,鬆蘿心跳開始加速。

她掩蓋住慌亂:“想要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完後,她感覺戴著麵具的臉頰開始發燙,心口有一股氣支援她開口:“師父呢,你想要怎樣的?”

丹楓側過身看向橋的外麵,鬆蘿跟著轉頭看去。

羅浮仙舟各個地方象征美好祝願的天燈在源源不斷升起。

一盞一人一願一家。

鬆蘿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身為羅浮龍尊的丹楓早就不止一次說過自己的祝願。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和以往冇有差彆,

“一願海晏河清,仙舟安居樂業。”

“二願好友無拘無束,與自由為伴。”

他的祝願一直如此,永遠是讓羅浮各族子民安好和身旁好友自由。

“那我也再加個祝願!”鬆蘿望著天空,“希望師父的祝願都能實現!”

視線被擋住,麵具被突然摘下。

丹楓冇有再看向橋外或者天燈,而是麵向她垂眸站著。

她有些懵,擡頭看向同樣取下麵具的丹楓:“師父?”

“三願……”丹楓輕柔的話語在人群的歡聲笑語中不停敲著她心。

耳中其他的聲音都漸漸消失,丹楓伸手將她一縷髮絲撩到耳後,

“三願你我如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鬆蘿被嚇了一大跳。

她捂住耳朵看著丹楓的嘴一張一合表情疑惑大喊,

“師父,你說什麼?”

丹楓搖頭一笑,俯身幫忙捂住她耳朵。

然後鬆蘿就看見丹楓一直說個不停,但她又聽不見。

“師父你到底在說什麼,”鬆蘿哭笑不得,“我能不能聽聽。”

身後一股力將她直接推到丹楓懷中。

“鬆蘿!丹楓!終於找到你們倆了!”

抱著丹楓腰身,鬆蘿回頭看去,白珩和景元臉上不止為何有著墨跡。

“你們乾嘛了?”放開丹楓她轉身指著臉。

鏡流走到她身旁擋住外麪人群:“他倆打賭。”

“賭什麼?”

“冇賭什麼,小孩子不要和賭沾邊。”

鬆蘿挫敗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我?小孩子?”

“我看起來有這麼小嗎?”

“……”

丹楓捂臉搖頭將鬆蘿往懷中攬了攬:“你不是小孩子。”

“本來就不是嘛!”鬆蘿堅決捍衛自己的成年自由。

“誒!你們看,居然有人放並蒂蓮!”白珩指著頭頂上的天燈群激動道。

她好奇擡頭望去:“什麼蓮?”

“是天燈名字,民間瞎取的,並蒂雙花同放一燈,表示願意從此以後同生同死永不分離。”

景元叉腰看著天空上的燈:“現在連夫妻情侶都很少願意買並蒂蓮了。”

“……為什麼。”鬆蘿心頭一窒喃喃道。

“因為長生種歲月太長,冇有人能夠保證初心不變。”鏡流解釋道。

“還有一個原因,並蒂蓮這燈因為要承載兩人祝願和審美,不會做太小也不太細緻,以免吵架。現在的人都喜歡花裡胡哨。”

不會太小,不太細緻,不花裡胡哨……

普通?!

鬆蘿倒吸一口涼氣,望向天空表情複雜,她千挑萬選,選了個天燈裡樣式最普通含義最不普通的並蒂蓮?!

想想是與誰一起放的燈,夜晚將她紅透的臉頰掩藏,鬆蘿捂著臉扒開人群就跑。

“她咋了?”應星看著跑開的鬆蘿不解道。

丹楓也冇有停留,將手中的麵具遞給應星後向著鬆蘿跑開的方向追去。

“這什麼鬼麵具?”白珩拿起麵具打量著。

“丹楓的審美吧,白珩你肯定不會選擇這樣的麵具。”

“廢話,這麵具和我也不搭啊,”白珩放下麵具望瞭望天空,“你們說這並蒂蓮是誰放的呢?”

“並蒂蓮!”

獨自走在路上,鬆蘿憤憤道:“這什麼鬼名字!民間取名好歹也和外形對一下啊!”

那麼普通的一個燈,叫並蒂蓮?像話嗎?!

“鬆蘿!”

一個聲音將羞憤的鬆蘿注意力引去,蒼琸正站在左手邊路口等她。

和丹楓一起時來不及想蒼琸的事情,現在她愧疚感湧上來,

“對不起蒼琸,我剛剛和……”

“我知道!”蒼琸打斷她的話慢慢走過來,“我看見你和龍尊一起放燈。”

“對不起,”鬆蘿低頭道歉,“今天本來是你約我,我去卻半路走了。”

“不怪你,玩開心就好。”

“蒼琸,”鬆蘿再次認真看著他,“謝謝你。”

蒼琸歎氣叉腰望向天空半晌後才低頭開口:“其實,我並不想聽你說謝謝。”

鬆蘿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身前。

丹楓看見路口鬆蘿的身影後不假思索追過去,誰知還未靠近,朦朧夜色中,一個人正在走近。

待看清來人後他停下步伐等在原地。

蒼琸站在鬆蘿麵前鼓起勇氣認真堅定道,

“其實今天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你起就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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