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鐵]龍尊,你家徒弟又跑了 第09章 日日思君不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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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思君不見君
鬆蘿放任自己不去想以後,也不去想那些警示的話語,隻感受覆在她手腕上的溫度。
但很快這樣的時刻就接近尾聲,當丹楓停下腳步的時候,她擡頭看去發現已經到聽楓院前。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鬆蘿在這一刻很理解短生種為何會時間焦慮。
“師父。”鬆蘿收起一路上的小心思正色喚道。
手腕並冇有被放開,丹楓就這樣的姿勢看向她:“你回房間去換衣服。”
聽起來好像他不回去,鬆蘿連忙問道:“那你呢師父?”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看著丹楓的臉,她皺起眉頭垂眸問道:“是不是今日鬆蘿給師父惹了麻煩。”
“不是你的問題,今日你做得很好。”
“真的嗎?”她小心翼翼擡眸。
“嗯,我去去就回,無須擔心。”
手腕上的溫度消失,她轉身走到聽楓院門前再回身乖乖站好笑著道:“那好,我去給師父你做一些點心,等你回來就可以吃!”
“你的膝蓋有傷,不要勞累休息就好。。”
“不累不累!”她拍了拍膝蓋揮揮手,“一點事都冇有,師父早去早回。”說完轉身輕快向聽楓院中跑起來,很快就看不見身影。
直到鬆蘿身影消失,聽楓院門外的丹楓都冇有離開,而是轉頭看向那支長出牆去的楓樹樹枝。
按鬆蘿的說法是,楓樹也嚮往牆外的世界,就隨她生長去吧不要修剪了。
背在身後的手發出瑩瑩綠光,一個黑影迅速出現,跪在丹楓身邊。
“龍尊。”
“調一些人寸步不離地保護鬆蘿,有任何事情都立刻向我彙報。”
“是,龍尊。”
黑影暗衛來無影去無蹤,連龍師都掌握不到他們的動向和人數,曾好幾次因為這事與他爭論。
因為龍師們認為他們不可控,這種人身負武力是非常可怕的。
但丹楓卻冇有理睬這樣的發言,暗衛是持明羅浮龍尊的親衛也是唯一的後路。
如果不是自古以來身邊有這樣一支暗衛,想來有些龍師的心思更加不可壓製。
龍師和其他人一樣,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小團體,好的壞的中立的……持明族就是在這樣‘吵吵鬨鬨’中一直延續至今。
不知道其他四位龍尊與龍師相處如何,至少丹楓覺得自己對待龍師們已經仁至義儘,但也著實架不住每次議事都有新的‘異想天開’。
一到這種時候,丹楓都很想把議事廳拆了完事,或者把龍師們一起打包扔進古海清醒一下。
“你清醒一點濤然!”風浣跟在怒氣沖沖的濤然龍師身邊苦口婆心勸慰道,“龍尊上次就否了你這個提議,你這不明擺著和他對著乾嗎?”
濤然立刻停下回頭看向風浣:“天地良心,老夫從來都是為了龍尊為了持明族著想,那女娃留不得!”
“你這是何苦呢?不就是個女子嗎?龍尊既然喜歡就由他去吧。”
“不行,她要是持明族女娃,我就當龍尊留個近侍,但她不是,甚至都不是仙舟人,我持明族留不得這樣的!”濤然態度異常堅決。
“你看看你,老古董,”風浣背手搖搖頭,“仙舟現在化外民多了去了,現在是大融合時代,你怎麼就跟不上潮流呢!”
“跟跟跟,你最潮流行了吧,”濤然整理一下鬍鬚轉頭,“她是一般的化外民嗎?這些年我們連她一點底細都不知道,要是她對龍尊不軌怎麼辦,我可就這一個龍尊!。”
“鬆蘿能對龍尊不軌?!”風浣震驚地審視他,“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我……”
“吵吵吵,吵什麼吵,煩死了,”宅子裡傳來一聲嚴肅女人的聲音,“不怪龍尊,我都想把你們趕出去。”
“哼哼……”濤然偏過頭揹著手錶情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屋子裡傳來腳步聲,很快一位身著紫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在視野中。
女人墨黑的髮絲中夾雜著一些白色,一手叉腰一手還拿著拂塵,聲音嚴肅沙啞:“又是在龍尊那兒碰一鼻子灰後來我這裡吵,煩不煩。”
“雪浦,”風浣立刻上前回答道,“我可是阻止了濤然的,他不聽。”
雪浦悠哉走到濤然跟前拂塵一甩,坐在石凳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是我,我也不聽,我們龍尊多大的人了,還得聽你們這些糟老頭子的話。”
“你才糟老頭子呢!”濤然不服輸回懟道,“我纔多少歲?雪浦,你不知道今天的情形。”
“我怎麼不知道了?就準你放眼線在鬆蘿身邊?”
“那你知道還在這裡待得住!”
雪浦翻了個白眼:“你們去瞭然後呢?還不是來我這裡哭。”
“我可冇哭,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女娃從龍尊身邊弄走。”
“那你想到了嗎?”雪浦隨口一問。
“想到了,就在長樂天的時候。”
雪浦端著茶杯的手頓住,她擡頭看向濤然不相信問道:“什麼方法?”
“相親。”
“上次龍尊就給你把這個提議否了,你這……”風浣恨鐵不成鋼揮了揮袖子。
“故事重提,看樣子濤然你信心十足啊。”
“當然,”濤然提著衣服下襬坐到雪浦對麵的石凳上,“不過這件事需要你去做。”
漫不經心吹了吹茶水,雪浦慢悠悠喝了一口感歎一句好茶後纔回答道:“我憑什麼幫你。”
“你!”
一隻手出現在濤然跟前,雪浦淡淡道:“這個數,外加你府邸的半數花草。”
“你搶劫啊!”濤然立刻站起身怒道。
“那就算了。”雪浦拂塵一揮站起身。
“等等!”濤然起身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比劃道,“這個數。”
“哎呀,我們龍尊喜歡什麼我雪浦龍師就支援什麼,纔不會……”
眼前的手變化,濤然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道:“就你那個數。”
“成交。”
夜幕降臨,鬆蘿忙完後回到自己房間坐在軟榻上趴在窗欞上。
剛剛梳洗的時候她發現膝蓋還是被磕碰了一塊,本想用生命書治癒的力量,但思考一會兒後還是放棄了。
丹楓他們都知道她膝蓋有傷,如果這麼快就被治癒肯定會引起注意。
身邊除了她都是聰明人,所以還是慢慢恢複吧。
不過治癒的力量還是可以用的,等鏡流姐告知那位阿姊被安置在那裡後,就去給她治眼睛。
回到過去,就是為了讓她彌補這些遺憾,至於這麼做有什麼懲罰,根本不在乎。
無外乎就是一個死字,在那漫長的流浪歲月中,她早就對活著冇有感覺了。
她真的很不堅強,所以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手伸向天空,似乎這樣就能握住月亮。
一定要儘快修得‘心武’。
可今日師父和白珩姐比試將後院弄成那樣,要想再去找白珩姐短時間可能不行。
那麼要瞭解鑄成武器的話,是不是要找應星?他是工造司最出色的鍛造師。
放下手,趴在窗欞上靜靜望著天空中那輪月亮,聽說這仙舟模擬的天空從未有什麼變化過,但鬆蘿卻覺得今日的月光格外明亮。
“師父……”鬆蘿笑著喃喃開口道,腦海中又浮現今日丹楓救她時候的模樣以及拉著她手腕並肩走在路上的情形。
微微起身向房門方向看了看,見冇有人後鬆蘿再次回頭趴在手臂上悄悄喚著一個名字,
“……丹楓”
從十王司出來後夜幕已經降臨,丹楓揉了揉太陽xue快步向聽楓院走去。
沿途孩童嬉戲,年輕人圍在一起玩笑,上了年紀的人在坐在椅子上談天說地,看著羅浮仙舟歲月靜好,丹楓便也覺著欣慰。
很快就走到前往聽楓院的小陡坡前,丹楓停下腳步擡頭望去,兩側亮起燈籠點綴這段路。
以前冇有燈籠,是後來鬆蘿讓應星幫忙安置。
隻要落日前他還未回到聽楓院,鬆蘿就會親自來點亮。
丹楓曾詢問鬆蘿為何要費力做這樣的事情。
鬆蘿告訴他,那天深夜從長樂天幫忙歸來走在這段路上時,她覺得寂寞又孤獨,是他提燈站在聽楓院前等候的身影驅散了這些陰霾。
“我不想師父感受這樣的寂寞與孤獨,”她認真擡頭看著他解釋道,“師父那盞燈指引我歸家,所以我也想為師父照亮回家的路。”
從那之後,每次夜深,路邊兩側都會亮起燈籠,一路蔓延到聽楓院門口。
最開始鬆蘿還會在門口等著他,但深夜的羅浮天氣還是偏涼。丹楓怕她生病,於是囑咐日落後就不要在門口。
鬆蘿一向聽話,在他囑咐後就真的冇有再在門口等候而是為他做一些有助於睡眠吃食。
負責聽楓院餐食的廚師已經來找過他好幾次,說要收鬆蘿為徒弟,都被他以各種藉口打發走。
除了龍師外,其他知曉鬆蘿與他關係的人都很友善,很喜歡鬆蘿。
可偏偏是龍師……
想到龍師,丹楓打開食盒的手停住淡淡開口道:“我離開後,龍師是否來過。”
黑影暗衛的身影很快出現在跟前:“回龍尊,冇有。”
“那鬆蘿都在做什麼?”
“她在房間待了一會兒就去給龍尊準備吃食,日落後去點亮燈籠,站在聽楓院前等了片刻纔回到房間,後來就一直坐在窗戶邊說……”
暗衛突然噤聲,打開食盒的丹楓擡眸問道:“說什麼。”
帶著麵罩的暗衛思索了一會兒:“也冇有說什麼,就是在喚龍尊您的名字,屬下見她一會兒起身捂嘴一會兒又趴著笑,有些……詭異。”
聽完暗衛的描述,丹楓將食盒重新合上起身走出房間。
鬆蘿的房間亮著燈光,待丹楓走近後便看見那虛掩的房門
他搖搖頭,隻有這件事鬆蘿一直都不怎麼注意。
推開房門,丹楓轉頭就看見坐在軟榻上趴著窗欞睡著的鬆蘿。
毫不意外,她真是什麼地方都能睡著。
丹楓一臉無奈走過去,動作輕柔攏起鬆蘿散了一地的頭髮後將她扶到懷中,然而衣衫隨著身體的動作滑落,被遮住的膝蓋露出來。
一道傷痕,看上去還有些紅腫。
丹楓低眸看著懷中睡熟的鬆蘿,她好像從來不會喊疼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
過去如此,現在也如此,反而是他或者白珩她們受傷後著急得不行。
將鬆蘿在軟榻上放平,丹楓拿出去丹鼎司取的上好膏藥輕輕為她塗抹著。
夢中的鬆蘿感覺一抹冰冰涼涼的觸感,不自覺挪了挪身體想要貼近,待感受到那份冰涼後使勁抱住,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喃喃著,
“……好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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