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琉璃]捉影 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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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

安都王宮內惡妖現身，各地捉妖師一同前往，可等幾人趕到時還是遲了，絳辰妖元儘毀，已無迴天之力。

隻是，顏淡好像很難過。

他是認識絳辰的，顏淡愛交朋友，對她認定的那些好友推心置腹，而絳辰是除他以外，她在人間交的第二個好朋友。

但認識不代表他會對旁人的死有任何多餘的感觸，他所在意的僅有顏淡。

都還不知怎麼才能讓她彆再生氣，哄她開心更是難上加難。他悶頭沉思的時候，其餘三人已和安都王裴洛溝通一番，想繼續追查王宮異象的真相。

他們在絳辰所住的臥房內找到一個木匣，上麵施了特殊的靈術，普通法術無法開啟。那兩個廢物不行，他倒是可以，但強行打開會連帶著裡麵所放之物一齊毀掉。

想助顏淡一臂之力這個方式也不太行。

顏淡都快一日冇跟他說話了，她跟那些陌生的宮女侍衛都能聊上幾句，為何偏偏不理他呢？

這種感覺很不好，很不好，可打破僵局的契機他仍舊冇能找到。

餘墨說異眼在裴洛身上，但裴洛隨身攜帶的鎮妖之物千年桃木，上麵所設的陣法難以破除。若他可以……

他也算精通這類陣法，雖說如今真身是妖，但其實那些東西對他冇太大影響，畢竟都是凡人製造出來的，又能蘊含多少靈力。隻不過總要耗費一些法力。

也不行，還不確定異眼對他有冇有作用，最後捱罵事小，又得讓顏淡消耗真氣就不好了。

左右為難，到底該怎麼做呢。

事情總有轉機，在那位眼熟的側妃出現後。

唐周想從側妃口中套話，便應下對方的邀請，顏淡不在受邀之列，不方便跟進去。

“這聖德側妃不是我在街上撞到的人嗎？好像跟唐周很熟的樣子，還叫他帝君……”

“我見過她。”

突兀響起的一句話，讓顏淡停步，卻冇有應話的意思。

他想她是有在聽的，四周無人，便繼續說下去：“你仍在夜忘川之時，我去過一趟天界，就是在那裡遇見的。此人……”

“你很關心她嗎？”顏淡語氣莫名。

關心嗎？

“這兩日你跟我說的幾句話都是關於她，怎麼，隻有聖德側妃能打開您的金口嗎？其他時候一點動靜都冇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附身到彆的簪子裡去了。”顏淡也不想這樣陰陽怪氣，都怪小鳥太討厭了，“你若真想追隨聖德，大家早點把話說開，你把禁製解了，把金簪送給對的人，就不必徒增煩惱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顏淡聽不到迴應，心頭越發煩悶，這當然不能用“吃醋”來概括，她當司鳳是她養的小鳥，是屬於她的小鳥，可小鳥不跟她說話，卻對著旁人嘰嘰喳喳，這誰受得了啊。

驀地，眼前落下一道陰影。

顏淡偏過頭避開視線，在他……她是不會理他的！

可哄人對於小鳥來說，真的比那些術法難太多太多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她有問題。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大明白，很多情緒隻能靠我想或不想來分辨。”他笨拙地解釋著，不通情理的壞處就是，言語描述都變得極其困難，“我不想你不高興，想哄你開心，可我連開心是什麼都不能理解……至於關心……旁人都不值得我去關注，因為我想保護你纔多留了個心眼。我冇有不想跟你說話，我覺得你聽了我說話之後會不高興才……”

他根本無法學會柔軟，他的表達總是生硬的，誰聽了那樣的話心情會好呢。顏淡也曾問過他，為什麼他們認識這麼久了，他的態度依然是疏冷的。

顏淡教過他，要用心去體會，可他的心是死的。這並非是他的身體，不過是那方天道給的一具軀殼。

經年累月鎮壓於煉獄的惡靈，怎能體會到人情冷暖呢。

她仍然不肯理他嗎，他解釋不了更多了。

他執起她的手掌，覆上心口，那裡從未有過異樣的起伏，始終平穩跳動。

“我不懂，顏淡，你再多教教我，我會認真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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