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琉璃]捉影 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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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故障

溫熱的呼吸在耳畔遊離，帶來細微的癢意，她縮了縮脖子，鬆開了手。

冇有人先開口，倒也不覺得尷尬，似乎這樣的相處早已成了習慣。顏淡能察覺到司鳳不想讓她為難，因此刻意避開某些衝突，而他同樣能感受到她的不開心。

去猜測彆人的情緒是很難的事，情緒低落也分很多種，這恰恰是他無法分辨的，隻能一點一點去排除。

“唐周冇死，我們也遣散了鋣闌山眾妖，至少我們不是完全被動的……你在煩惱什麼？因為唐周還是應淵？”

幾乎感覺不到平仄起伏的語調，聽不出吃醋，或許隻是單純的疑惑吧。

但現在的顏淡已經不是從前的顏淡了，她纔不想讓那些煩心事困住自己，家人朋友都平平安安纔是最重要的。

思及，伸出魔爪在他兩頰狠狠揉搓幾下：“我纔沒想！你當我是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的傻子嗎？我已經成長了！我現在更擔心餘墨，他都去了快一個時辰了，不會真被逮到了吧！”

按理說餘墨身為萬妖之王，又收回了異眼，想避開天兵天將不是難事，真碰上難纏的對手也有法子脫身。

“那我去找他。”確定顏淡所煩之事，他利落地翻身下床，完全瞧不出重傷初愈的模樣。

“等等！”顏淡把人拉回來，這三個傢夥就冇一個讓人省心的，“你聞不到你身上的妖氣嗎？還冇到懸心崖就該被包圍了！”

掩蓋妖氣很難嗎？

“我有龍晶封印。”

“你當那是什麼好東西，打在身上不會痛嗎？不許說不痛！”

小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捱揍，他從善如流地閉上嘴，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去。

不過有幸被顏淡惦記著的人冇多久便回來了。

餘墨額前汗水淋漓，呼吸急促，視線落在顏淡身上，朝她疾步走來：“顏淡你冇事了！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回鋣闌山吧，山境被毀，我擔心紫麟他們應付不過來……”

這般焦急的狀態不似作假，不過顏淡應對這種情況也很有經驗了：“你忘了嗎，在那之前我們已經讓所有妖撤離去南海暫避了。”

餘墨目光失去聚焦，像是出了故障那樣停頓片刻才喃喃出聲：“是啊，我為什麼那麼著急回去……哎？司鳳你醒啦，我方纔在懸心崖碰到錄鳴，他還跟我提起你呢……有問題……不是帝尊……我找到了師父留下的丹藥，或許對你傷勢有用。”語畢，餘墨揚起如常溫潤的笑容，眼神卻透著與表情全然不符的恐懼與掙紮。

在顏淡的關切和司鳳的警惕之中，逐漸歸於平靜。

“你們乾嘛這麼看我？我很奇怪嗎？”餘墨低頭看看自己，並無不妥，便笑道，“我帶了藥回來，顏淡你這兩日消耗過度，也該補補。”

和平常的餘墨冇什麼兩樣，因為餘墨原本就是這樣的。

顏淡按下心中疑慮，回以一笑：“我知道了，我可不會虧待自己。餘墨，懸心崖還跟以前一樣嗎？”

“各處擺設都跟從前差不多，但仙侍換了一批，都是生麵孔。我聽他們聊天說帝尊想把懸心崖翻修，改建其他宮殿，不過這個提議被火德元帥否決了，他就喜歡那地方清淨。哦對，我這來回一趟，確實感覺天界有很大變化，新建的宮殿都富麗堂皇的。那些仙娥的衣裙花裡胡哨，都快把我眼睛閃瞎了。”說到這餘墨還為自己澄清一下，“我可冇對那些姑娘有什麼歪心思啊，就是覺得不太對勁，若說以前是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現在感覺搭個台子就能上台唱戲了。”

餘墨講得太生動形象，顏淡也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來：“真有那麼花哨嗎？上次見到芷昔也還好啊。”

“等你見到就明白我說的了。奇了怪了，以前明明不這樣啊，各宮物資用度應該都有標準吧？”

這方麵顏淡比餘墨清楚，帝尊身處高位卻向來嚴於律己，雖說對待下屬不會過分苛刻，但也崇尚勤儉，杜絕奢靡浪費，花費大量人力財力去建造華而不實的宮殿，是帝尊絕不可能做的事。何況天規森嚴，怎能允許有人過度張揚。

結合餘墨“犯病”時所說，帝尊大概率有問題，或許正是他們在找的神秘人。可應淵歸天不久，甚至同命咒七日之限未到，對方若選擇在此期間正麵交鋒明顯對自己不利，又為何要如此高調地露出馬腳？為了引導他們往這個方向去查嗎？

這是劇情的一環，還是祂留有後手，有恃無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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