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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渣攻不是渣攻 第20章 若是有那一天,我希望您親手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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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那一天,我希望您親手殺了我

元照四年春,帝崩。

顧明辭繼位,尊其父顧齊越為太上皇,改年號為安順。

願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積雪漸漸融化,顧明辭的登基大典開始。

朝臣俯首,口呼萬歲。

而他站在高台之上,俯視眾臣。

原來,這就是站在最高處的感覺嗎?

一覽眾山小,天下都扛在他肩上。

沈洲在他的身側,稍稍落後於他。

其實沈洲本來也想跪在底下的,但是顧明辭不讓,一定要讓他一同受群臣跪拜。

顧明辭想了想,在萬眾矚目之下,公然牽著沈洲的手,拉著他與自己並立。

沈洲大驚,連忙要跪下,卻被顧明辭止住。

“大好河山,盛世美景,你當與我同享。”

他死死拽住沈洲,不給他任何往後退的機會。

在沈洲耳邊悄悄說,“沈將軍立下汗馬功勞,應得的。”

不管彆人是怎麼想的,他有的沈洲也要有。

溫熱的呼吸噴灑出來,染紅了沈洲的耳垂。

大典結束後,忙裡偷閒,顧明辭去群芳園找了一趟雲娘。

雲娘穿了一身緊身衣,利落地紮起了頭發,笑道,“我還想去找你辭行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顧明辭問,“嫂嫂要走了嗎?”

雲娘點頭,“我本是江湖兒女,因為你兄長的死因不明,才一直留在京城。”

“若非如此,我早該到江湖上闖蕩了。”

她對著鏡子,藏起了鬢邊的一縷白發,“趁著現在還能走得動,該去過我想過的生活了。”

她道,“還未恭賀陛下繼位之喜,我走後有一事相求。”

“群芳園裡的姑娘們各有各的難處,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誰不想要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兒身,她們中間,也有賣藝不賣身的。”

“不管怎樣,給她們一筆銀錢,散了吧。”

顧明辭鄭重點頭,“嫂嫂放心,我一定辦到,絕不會吝嗇虧待她們。”

正式登基以後,顧明辭乾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林文下獄,嚴刑拷打,替沈洲翻案。

不到一天的時間,林文那個軟骨頭就全招了,顧明辭也沒見他,揮揮手就讓人把慎刑司所有的刑罰都給他來了一遍,最後判了他死刑。

顧明辭把林文的簽字畫押的狀紙送到沈洲的手裡,“我答應父親和你的事情,做到了。”

“絕對不會讓你蒙冤受屈。”

沈洲的手明顯發顫,把狀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紙張的一角都被他捏皺了。

自從被先帝冠上臨陣脫逃的罪名,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沉冤昭雪的這一天。

他擡頭,發自肺腑地說,“謝謝。”

“你錯了。”前世的場景又在顧明辭腦子裡重演,“該說謝謝的人,從來都應該是我。”

沈洲官複原職,顧明辭把原本屬於定王的虎符交到了沈洲手上,加封他為攝政王。

上朝不必跪拜,凡事皆有先斬後奏之權。

沈洲起初不要,還是顧明辭硬把他拖到床上,又把他親到迷迷糊糊,瞅準了機會,才哄得他同意的。

第二天,沈洲摸著冰涼的虎符,就止不住的後悔。

顧明辭給他的權利,遠遠比當時先帝給定王的大太多了。

幾乎把能調動的兵力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不管是禁軍還是皇宮裡的侍衛,均聽他一人支配,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第二個皇帝。

這就意味著,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他即刻就把顧明辭推翻,取而代之。

虎符質地特殊,即便攥在掌心裡很久很久,也捂不熱。

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帝王多疑,這是千古定律。

而縱觀曆史,攝政王就像是一塊催命符,有幾個能得善終?

先帝和定王,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最後也逃不掉血雨腥風的宿命。

他能賭得起顧明辭對自己的愛嗎?

萬一顧明辭的心就像這塊虎符,冰涼的徹底,自己又當如何?

現在顧明辭是願意寵著他,他乾什麼都是對的。

可一旦顧明辭變心,他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將來顧明辭要清算的證據。

張懷不理解沈洲一天到晚的愁眉苦臉的原因,他滿眼小星星,“哇塞,我就知道沈將軍你好厲害。”

“我有一天要是像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沈洲:……你是在當麵告訴我,你想取代我的位置嗎?

他一把推開張懷,小屁孩兒,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縱使萬般不願,沈洲都已經應下了顧明辭給他的差事,開始接管所有兵部事宜。

再說顧明辭,剛剛即位,他的奏摺本來多到就快批不完了,在禦書房的桌案上,堆得像好幾座小山。

這個問他今天心情好不好,那個問他身體舒不舒服。

都是來試探他這個新上位的帝王好不好說話的。

顧明辭氣得都把這些沒用的廢話都撕乾淨了,沒了他們,他的心情和身體都會很好。

他越批越嫌煩,直接把所有和軍事有關的事務推給沈洲了,讓沈洲自己做主,彆來給他添堵。

顧明辭以住在宮裡方便為由,讓沈洲直接住在他的寢宮,兩個人一起睡。

這天,素了很久的顧明辭乾完活,抱住沈洲的腰,耳鬢廝磨,想和他貼貼。

沈洲下意識地側身一躲。

兩人都是一愣。

顧明辭感受到沈洲這陣子對他日益冷淡,他隻當是沈洲太累了,沒往心裡去。

但躲開他的親密還是頭一次。

沈洲垂下雙眸,囁喏道,“抱,抱歉。”

顧明辭問他,“為什麼?”

沈洲也隻是緊閉著嘴不說話。

顧明辭往前一步,本想擡手挽住沈洲的胳膊,不成想,無意間碰到了桌案上的奏摺,嘩啦啦撒了一地。

沈洲過去幫著撿,卻在看清奏摺上麵的內容的時候,僵在了原地。

顧明辭看過去,這是一封提醒顧明辭要提防沈洲謀反的奏摺,讓他彆忘了先帝和定王的慘案。

莫要重蹈覆轍。

就差直接寫上,沈洲是亂臣賊子了。

“所以。”顧明辭輕聲問,“你這些天躲著我,就是為了這個?”

“是。”沈洲乾脆破罐子破摔,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塞到顧明辭手裡,然後把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

隻要顧明辭微微一用力,沈洲的命就保不住了。

沈洲聲音哽咽,“兔死狗烹,鳥儘弓藏,這還是您告訴我的。”

“若您真有疑心我的那一天。”

“我希望,是您親自殺了我。”

“我不想,死在彆人的手上。”

顧明辭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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