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同人】沉溺 第1章 晨曦下的驚懼
晨曦下的驚懼
清晨的陽光帶著宿醉未醒的慵懶,斜斜刺穿酒店套房厚重的簾幕,在地毯上烙下幾道灼目的金痕。
空氣凝滯如琥珀,彌漫著s級alpha極具侵略性的鳶尾資訊素。然而在這片強勢的領地中,竟纏繞著一縷清冽微鹹的氣息,如同暴風雨後礁石縫隙裡掙紮求生的鼠尾草,帶著海風的苦澀與隱秘生機。
那是屬於oga的味道。
高途在冰與火的撕扯間驟然驚醒。
頭痛欲裂,全身骨骼彷彿被拆散重組。然而當他看清眼前景象時,所有痛楚都被恐懼碾得粉碎,自己正被沈文琅以絕對占有的姿態圈錮在懷中。
沈文琅。他暗戀了十年、仰望了十年、以一個beta的身份陪伴了十年的人。
此刻,睡著了的沈文琅褪去了平日的冷厲,呼吸均勻地拂過自己的額角。高途的瞳孔驟然緊縮,昨夜瘋狂而迷亂的碎片如失控的列車,裹挾著羞恥轟然撞入腦海。
作為沈文琅的秘書,他時刻運轉的如精密的儀器,替他擋掉所有試圖靠近的oga。他算儘了所有意外,卻獨獨沒算到自己那該死的資訊素紊亂症,會在這個致命時刻山崩海嘯般爆發。
起初隻是熟悉的燥熱,如地底暗流湧動,緊接著四肢百骸的力氣瞬間流失,西裝內袋的強效抑製劑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更致命的是,沈文琅因應酬多喝了幾杯,s級alpha的資訊素在酒精催化下更加放肆,精準捕捉到了酒店房間裡瀕臨崩潰的獵物。
鳶尾香氣,對腺體火燒火燎,意識已經瀕臨崩潰的高途而言,既是致命毒藥,也是唯一解藥。紊亂的資訊素如洪流在血管中奔湧,本能誘使高途如飛蛾撲火般想要靠近,理智的堤壩在生理本能前脆弱如紙。
他記得沈文琅當時似乎察覺異樣,那雙深邃眼眸落在他蒼白汗濕的臉上,帶著模糊的疑惑,以及被資訊素撩撥起的、屬於s級alpha最原始的本能躁動。
後來的記憶隻剩下灼熱的呼吸,滾燙的溫度,不容置疑的力道,鐵箍般的臂膀將他死死按入懷中,衣料撕裂聲如偽裝人生的崩塌。
尖銳的痛楚之後,是墜入深海般的強烈感受,讓靈魂都在震顫。在沈文琅身下,他如同徹底沉溺於alpha資訊素的oga,發出破碎嗚咽,無意識地靠近,甚至渴望更多。
那一刻,巨大的幸福感如暖流包裹了高途那顆在暗戀中早已冰冷枯槁的心。十年卑微如塵的仰望,從未奢望能靠近半分的人,此刻真真切切地擁抱著他,這份狂喜讓高途清醒著沉淪。
而現在,恐懼如冰水兜頭澆下,熄滅了所有火焰。
沈文琅厭惡oga。他能在沈文琅身邊如履薄冰地生存,全靠他小心翼翼抹去每一絲oga特質,把自己打造成沒有性彆、沒有**、絕對安全的工具。
而現在,自己竟然以最被沈文琅厭惡的oga身份,玷汙了他。
高途湊近沈文琅頸間,嗅到那濃鬱化不開的鳶尾氣息。這氣息如甘霖,奇跡般撫平腺體灼痛,紊亂的資訊素被暫時壓製,然而這份生理依賴,卻像淬毒匕首,更深刻刺穿他的心。
多麼諷刺!多麼悲哀!
身體深處那熟悉的訊號再次傳來,紊亂症又開始發作了。頭暈目眩,視野邊緣出現黑雪花,心臟狂跳如欲炸裂,四肢酸軟無力。
更要命的是,他拚儘全力壓製的資訊素,正絲絲縷縷從頸後腺體溢位,融入空氣,與霸道的鳶尾氣息交織,形成無法言說的曖昧。
不行!絕對不行!
高途猛地咬緊牙關,鐵鏽味在口腔彌漫。他用儘畢生意誌,死死壓抑住喉間幾乎衝出的、屬於oga的呻吟。
必須離開!立刻!在沈文琅醒來之前,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
於是高途開始了此生最艱難、最精細的逃亡。
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如拆解連線心臟的炸彈。每一次細微的挪動,都牽扯著昨夜情事留下的痠痛印記,讓他眼前發黑。
時間被無限拉長,高途如一尾瀕死的魚,極其緩慢地從沈文琅緊實有力的臂彎中滑脫。
冰冷空氣瞬間包裹住高途失去alpha體溫的身體,激起細密雞皮疙瘩,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未發出一絲聲響,如幽靈般。
高途回頭,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沈文琅沉睡的側臉。陽光金線勾勒出完美下頜輪廓,高挺鼻梁,緊抿薄唇…這張臉,是他十年暗夜裡唯一的光,也是此刻將他推入深淵的刃。
眼神中翻湧著無法言說的愛戀,如信徒仰望無法觸及的神祇。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近乎殘忍地掐滅這股眷戀。得益於秘書生涯鍛煉出的、近乎偏執的細致和高效本能,他強忍體內翻江倒海的痛苦和內心驚濤駭浪的恐懼,開始無聲的清理“戰場”。
洗得發白的廉價襯衫,熨燙的一絲不茍此刻卻無比諷刺的西褲,沈文琅價值不菲的手工定製西裝和真絲襯衫,都被高途一件件撿起,動作精準如整理機密檔案。
屬於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回,粗糙布料摩擦過身上帶著齒痕和淤青的印記,帶來尖銳刺痛和幾乎將他淹沒的羞恥。沈文琅的,則被高途小心地、帶著近乎贖罪般的鄭重,整齊疊放在床尾凳上。
床單上的褶皺,被顫抖的手指,一點點、近乎偏執地撫平,試圖抹去所有激烈糾纏的證據,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
高途如最謹慎的間諜,不敢留下任何帶有自己資訊素的物品。可空氣中鼠尾草味道卻如影隨形,無法驅散。
於是他隻能自欺欺人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沈文琅不知道!他永遠不會知道昨晚那個oga就是他身邊不起眼的“beta”秘書高途!
他醒來隻會認定是不知死活的oga趁機爬床!他或許記得那絲鼠尾草的味道,但絕不會把這個味道和他“安全”、“可靠”、“毫無吸引力”的秘書聯係在一起……
一定不會!
高途跌撞著走進浴室,鏡中人影讓他倒吸冷氣。脖頸布滿深淺紅痕,鎖骨處有曖昧淤青,連手腕內側都印著清晰指印,冷水潑在臉上,卻澆不滅麵板下灼燒的羞恥。
身側傳來玻璃杯倒地脆響。高途心臟驟停,猛回頭卻發現隻是自己碰倒了漱口杯,他慌忙蹲身撿碎片,指尖被劃破也沒察覺。
客廳傳來輕微響動,沈文琅似乎快醒了。高途動作更加慌亂,胡亂把碎玻璃塞進垃圾桶,衝向門口時卻在玄關停下腳步。
回頭望向臥室方向,晨光已爬進半開門縫,在地板上投出細長光帶。沈文琅還在睡著,呼吸均勻,高途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抽痛——
這是他離沈文琅最近的一次,也是最遙遠的一次。
就在他擰開門鎖瞬間,身後傳來帶著睡意的無意識呢喃,“高途?”
高途驟然僵住,血液彷彿刹那間凝固。他彷彿能感覺到那道熟悉視線落在自己背上,帶著剛醒的慵懶,卻銳利如刀。
時間被拉長,每一秒都在油鍋裡煎熬。高途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聽見浴室滴水的聲響,聽見窗外隱約的鳴笛。
猛地拉開門,幾乎是踉蹌著衝進走廊,沒有回頭。
厚重實木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