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42
藏海花42
有一刹那,吳邪感覺扶光的目光很陌生,不過也隻是一刹那,快得像錯覺。
時間不等人,容不得扶光多想,立刻做下決定:“先不管,繼續走。”
“你還行嗎?”扶光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吳邪有點擔心,“我扶著你走吧。”
“我沒事。”
扶光借著把刀換到另一隻手的動作,脫離了吳邪的手。
吳邪對她很重要隻是筆記本上寫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點。
就算這點是正確的,也有可能是單向的,對吳邪來說,她可不一定重要。
在不確定吳邪是否真的值得信任的情況下,她不會把自己置於一種危險的處境中。
埋頭又走了一段距離,扶光望著前麵的路口,難得回頭看吳邪:“你現在是能打,還是能跑?”
從費洛蒙裡得到的資訊太多,吳邪正在處理整合資訊,突然被這麼一問,過載的腦子有點卡,沒反應過來,抓住句尾的資訊就道:“能跑。”
扶光點頭,指向右邊的礦道,“我數三,然後我們往右邊跑。”
“三。”
吳邪下意識跟著扶光跑起來,剛跑沒幾步,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連忙問:“我們後麵有東西?”
扶光憋著一口氣,怕自己一開口,氣跑了人就廢了,也沒回答,隻是回頭看吳邪,也算是一種回答。
這一看,扶光的心直接提了起來,伸手把落後幾步的吳邪往前拽的同時,右手輪刀砍過去。
扶光的速度太快,吳邪一晃眼,就被甩出了幾米外。
炸起的火花和巨大的金屬交割聲,讓吳邪意識到,剛纔在他的背後,有東西,還很近。
不等吳邪扭頭看清楚,就聽到扶光大吼:“繼續跑!”
刀柄震得虎口發麻,扶光那一下幾乎是用上了全力,火光閃爍間,黑壓壓的人擠滿了礦道。
人頭落地,扶光不打算和它們硬剛,拎刀就跑。
起初,扶光還能彆辨記號,後麵連記號也顧不上了。
吳邪和扶光在礦道裡極限奔跑,每到岔路口時,總會有黑色鑲滿銅片的人從其他礦道冒出來。
跑在前麵的吳邪好幾次差點被伏擊成功,也是在幾次不顧自己性命硬剛的情況下,扶光才明白,為什麼筆記裡自稱自己的人會把吳邪歸咎於對她很重要的人。
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是一個捨己為人的大好人,才會為自己一次次不顧自身安危把人從利爪下救出感到詫異。
明知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條件反射的本能還是會比思維快一步做出抉擇。
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簡直強大到令扶光心驚。
幾個路口後,扶光和吳邪都摸清了,冷汗也下來了,那些人是有目的性的把他們往一個地方趕。
他們成了被牧的羊。
快速奔跑太長時間,傷上加傷的扶光負荷不住了,眼看又到了一個路口,扶光彆辨過後,吼道:“一會兒我開路,你繼續跑!”
鐵釘從吳邪身邊散花般滑過,扶光吸氣提速,超越吳邪,揮刀迎上漏網的黑色人。
被鐵釘釘住的黑色人頃刻間從鐵釘周圍融化開,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凶悍陰狠的黑色人便融成了一灘血水。
扶光開路,解決大多數的危險,吳邪借機往定好的方向逃。
每揮一刀,扶光的怒火就上升一分。
原本失去記憶就很生氣了,還被要求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現在又被你們這群惡心東西當羊一樣趕。
連著開了幾個路口,扶光渾身都在抖,腎上腺素飆升到臨界點,已經忘記了疼痛,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這次的路口尤其難開,等吳邪逃出包圍圈,扶光也被圍住了。
黑色人渾身鑲滿了堅硬的銅鐵,極難對它們造成傷害,反倒是扶光身上多出了無數的傷口。
鐵釘已經用完,扶光隻能揮刀硬砍。
狹小的空間,源源不斷的黑色人撲上來,扶光被限製得死死的。
扶光收刀格擋在胸前,長著利爪的黑手重重一拍,扶光被震退幾步,血從緊閉的嘴角溢位,後麵的黑色人湧上來,抓住扶光的四肢,她被黑色的人潮淹沒了。
扶光在想,希望吳邪能夠逃出去吧。
此時,逃出的吳邪正被身上的黑色人壓製著,不遠處還有一灘黑色的液體。
吳邪抓住兩隻襲來的爪子,竭儘全力的往外推,可像淬了毒,泛著寒光的長指甲一寸寸逼近咽喉,絕望籠罩著他。
在死神降臨之際,刺耳的滴滴聲從手腕處響起,手錶瘋狂震動。
這是吳邪設定時間歸零後的提示音。
和提示音響起的還有身上黑色人的一聲慘叫,一直壓迫的力道消失,吳邪瞬間癱軟下來,瘋狂喘息,劫後餘生的眼淚流了下來。
吳邪躺了一兩分鐘,硬是壓住過度運動後的肌肉痠痛爬起來往回跑。
時間歸零了,他這邊的黑色人消失了,扶光那邊的黑色人應該也會消失,她一定會沒事的。
吳邪咬牙,扶著粗糲的礦道壁往回走。
來時隻需幾分鐘的路程,回去卻用了十多分鐘,吳邪拖著灌了鐵水般的腿,好不容易回到路口,卻見扶光躺在地上,腿頓時撐不住軟了下去。
吳邪手腳並用爬向扶光,摸到扶光的身體時,冰冷的溫度和僵硬的手感令他再也難以控製。
撕心裂肺的吼聲在寂靜的礦道裡回蕩,吳邪伏在扶光身上痛哭。
“扶光,你不是答應我不會死掉的嗎,你個騙子!是你自己說過你不會死的,你睜眼看我啊!”
“扶光。”
“扶光。”
……
吳邪抱住血跡斑斑的人,一遍遍呼喚著,他所唸的人都給不出反應了,他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吳邪。”
僵硬的人身子一抖,低頭去看懷裡的人,“扶光!”
人依舊閉著眼。
“吳邪。”
又一聲響起,吳邪茫然的望向四周。
“吳邪。”
聲音又近了,這次吳邪聽出了不是扶光的聲音,而是一聲熟悉的男聲。
吳邪的眼淚唰的一下又流了下來,激動道:“胖子,我在這裡,你快點過來。”
一個胖胖的男人出現在了光線中。
“胖子,扶光……”
吳邪的嘴唇囁嚅著,好幾個字都被吞了。
王胖子臉色一變,立刻察看扶光的狀況。
胖乎的手小心的拉下一點紗布,手指按在頸動脈處,一兩分鐘,王胖子大喘了一口氣,對著吳邪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他媽的快把人放下,人還沒死呢都要被你哭死了。”
“人沒死?”吳邪愣住了,激動道:“太好了,扶光還沒死。”
王胖子把扶光小心放到地上,“快把能用的東西都拿出來,再不包紮傷口,一會兒就真的要死了。”
吳邪聞言顧不上擦眼淚,立刻所有的醫藥用品都一股腦的拿了出來。
胸腔在灼燒,渾身痠痛沒勁,連動根手指都費勁,還一晃一晃的,有點想吐。
心裡想著,湧到喉嚨口的東西也吐了出去。
吳邪看到扶光不停的吐血,連忙叫停王胖子。
“扶光,你醒了嗎?”
吳邪?
扶光費力睜開一點眼皮,見到有一隻手在眼底晃動。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吳邪欣喜若狂,幫扶光擦完流出來的血,啞著聲道:“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意識到自己在彆人背上,扶光沒力氣想其他東西,隻是在疑惑,她明明被那些醜東西抓住了,為什麼又沒事了,而且還多了一個人。
吳邪見扶光想說話,連忙道:“你放心休息,胖子來找我們了,現在我們在出去的路上。”
一道渾厚的男聲在耳邊道:“說好的五天時間,要不是胖爺下來了,你和天真隻怕都要留在這裡了,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留胖爺一個人在上麵。”
胖子?王胖子?
扶光閉著眼睛想,隨後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想不起來,也隻能虛弱地問:“我們還沒出去?”
“沒有。”吳邪的聲音有點沉重,隨後道:“時間歸零的時候,那些黑色人就都消失了,我回去找你,你當時……”
說到這,吳邪頓時沒了聲。
王胖子道:“你小子還好意思提,要不是胖爺及時趕到,活的扶光都被你哭成死的了。”
吳邪沒聲了。
胖子說的對,如果不是胖子來的及時,扶光就因為自己的疏忽死掉了。
沒有出去,沒有出去。
扶光連著唸了幾遍,心中的異樣感更強了。
扶光費勁拍了拍王胖子,“先停一下,晃得我頭好痛。”
“馬上就要到出口了,你再忍忍。”王胖子說著,掛著扶光膝蓋彎的手收緊了,腳步也快了起來。
幾步過後,扶光再次吐出一灘的血,吳邪忙讓王胖子停下。
吳邪扶著扶光坐到地上,“內臟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怎麼會吐這麼多血?”
“沒事,都是些淤血。”
扶光胡亂擦掉汙血,擡頭去看被她吐了一身的人,抱歉道:“對不起,晃得有點厲害,我控製不住。”
“沒事,現在吐完了,我們快走吧。”王胖子催促道。
“我現在走不了,身上非常難受。”扶光眼睛一閉,有種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架勢。
媽的,不是她在裝,實在是太難過了。
王胖子著急道:“我們出去後再好好休息,這裡麵太危險了,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扶光……”
吳邪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被扶光抓住的小臂一緊,扶光看著王胖子道:“我想先喝口水再走。”
“好吧,但要快點,不然那些東西就要追上來了。”
“嗯。”
談妥了,吳邪從包裡拿出水壺,擰開後遞給扶光,扶光虛弱的看了吳邪一眼,無力道:“手沒勁。”
吳邪立刻把水壺送到扶光嘴邊。
水剛送進嘴裡就被咳了出來,扶光咳得厲害,吳邪忙把水壺放下,給扶光拍背順氣。
在吳邪靠近的時候,他聽到扶光說了一句話,一股陰冷爬上背脊,頭皮發麻,人僵住了。
扶光咳得更厲害了,抓住吳邪的手不斷收緊。
扶光說的是,“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