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沙海4
沙海4
吳邪拉開拉鏈,皺起眉頭:“不好好休息,亂叫什麼?”
“你看這個。”黎簇立即將手中的相機拿給他看。
吳邪看了眼裡麵的照片,是一張很普通的沙漠風景照。
吳邪起初有些莫名其妙,想著黎簇還未必有膽量耍他,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立即對他晃了晃頭:“進來。”
黎簇貓進帳篷,剛一進來就看到裡麵的扶光,反射性的喊了聲:“姐姐,你也……在啊。”
看清扶光在做什麼後,黎簇整個就不動了,身體頓住,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漆黑的刀身,泛著寒光的冷白刀刃,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膽寒,這刀一看就飲過不少血。
黎簇的心跳停頓了一下,然後瘋狂跳動起來,強烈的不安籠罩全身。
黎簇慢慢收回踏進帳篷的腳,無語倫次道:“那什麼,姐,姐姐,我先走了,你,你們繼續。”
“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進來。”
扶光輕飄飄的一句,黎簇差點給她跪下,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把拉鏈拉上。”
這是要斷了他的後路啊,黎簇哭喪著臉把拉鏈拉上,然後往吳邪身邊挪。
該死的,他為什麼要想不開這時候來找吳邪,他應該好好在睡袋裡乖乖睡覺的!
黎簇一邊用餘光觀察扶光,一邊瘋狂回想之前自己有沒有哪裡得罪她,深怕他撞見這事,被殺人滅口。
在黎簇心驚膽戰的時候,吳邪已經拿出自己的電腦,把那張照片拷到了電腦上,然後放大。
扶光收刀,也圍了過去,不過瞧見往後退了一步,撞到帳篷上的黎簇後,她沉默了,一連三問。
她有這麼可怕嗎?刀又沒架他脖子上,至於嗎?膽子這麼小的?
扶光不打算說什麼,低頭看筆記本。
從放大的區域中可以看到明顯的一個模糊人影,雖然沒有細節,很模糊,但是總算還是能看到一些五官和衣著的資訊。
扶光一眼就瞧出是誰了,吳邪卻明顯吸了口冷氣,喃喃道:“是他……”
“您認識她?”黎簇驚訝,見扶光沒對自己有做什麼的趨勢,內心也平複了下去,倒是有心思吐槽:我操,你到底是什麼人物,我在沙漠裡隨便拍到個鬼你都認識。
吳邪沒有回答,而是披上衣服,對他道:“走,帶我去你拍到這張照片的地方。”
扶光起身也作勢跟去,被吳邪製止了,“你留下。”
黎簇的眼睛一亮,不用和此時的扶光待在一起,太好了!
扶光挑了下眉,不用跟她一起,這麼開心?
扶光沒堅持也沒說什麼,這個人他們都認識,對吳邪沒有威脅,她也就不強求。
她還是先睡吧,等下還要起來。
對吳邪剛剛那個荒謬的想法,扶光沒有任何後續思考,她知道,吳邪隻是嘴上一說,不會來真的,便任由它去了。
吳邪和黎簇在拍照的那一帶轉了好幾圈,但是一無所獲,沙漠夜裡很冷,他們隻得往回走。
“我們是在找女鬼嗎?”黎簇道。
從影子輪廓的所有細節來判斷,像是一個趴在沙丘上的女人,所以黎簇認為是個女鬼。
吳邪搖頭,隻做了個回去的手勢,“今晚的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
在海子談話的時候,黎簇就感覺到吳邪在焦慮,現在他發現,吳邪的那種焦慮更明顯了。
回去的途中,黎簇忍不住好奇問:“老闆,姐,扶,扶光姐姐殺過人嗎?”
那把刀的殺氣太重了,可從扶光的身體條件來看,她不像乾得了這事的人。
畢竟,殺人可是個體力活。
吳邪停下,看著黎簇,“既然你問了這個,之前的考題繼續。”
黎簇心中暗罵了聲,然後分析起來。
他觀察的很仔細,扶光手臂的肌肉線條是很流暢,但不明顯,纖維密度應該不高,裸露出來的麵板很白皙細膩,甚至有點病態,沒有任何疤痕,就連疑似常年握刀的虎口和指腹都沒有繭子。
沒有疤痕,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武功特彆高,高到沒人可以傷害到她的地步。第二是她武藝不精。
可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都說不過去。
第一種可能會被長時間使用武器,卻沒有繭子推翻。第二種也不可能,那把刀和她的契合度太高了,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認為兩者是一體。
“所以,到底有沒有?”黎簇非常的疑惑。
吳邪聽後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呢?”
黎簇也不知道,隻是吳邪說過:有解釋好過沒解釋。
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他今晚一定會睡不著的。
“你就說有沒有就可以了。”
看著執拗的黎簇,吳邪眉心跳了跳,難得有耐心的給了個答案,“你隻需要知道,她不會無故殺人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
吳邪離開,留黎簇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等吳邪回到帳篷裡,扶光已經鑽進睡袋,雙眼緊閉著,往日冷淡疏離的麵孔此時平靜柔和了下來,那種圍繞在周身的疏離徹底消散。
這時的她,纔像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真實存在這個世界的人。
“睡覺去。”原本應該睡著的人忽然開口。
“你睡,不用管我。”
吳邪沒有被抓包的窘迫,甚至裝作聽不懂。
扶光久違的心梗了一下,不想說話的同時也很無奈,隻能把外套蓋到臉上,矇住頭,阻隔掉灼熱的視線。
有時過於靈敏的感官也會帶來困擾,比如現在。
幾秒後,衣服被拿掉,吳邪回到自己的位置,關掉小燈和電腦,躺進睡袋後,睜著眼睛,看著上方的黑暗,直到耳朵捕捉到對麵平穩的呼吸聲才閉上眼睛。
扶光一大早就去收集照片,等人返回,幾乎所有人都站在烈日下擺弄考察隊的儀器。
看著攤了一地的儀器,扶光走到黎簇身邊,“怎麼回事?”
“有人把考察隊的儀器丟進海子裡了,現在在曬呢。”
回答完,黎簇才反應過來,聲音過於耳熟,扭頭一看,扶光正抿著棒棒糖,雙手抱胸。
黎簇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卻撞上了一旁的王盟,叫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扶光很無辜。
黎簇有點生氣的看了她幾秒,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扶光莫名其妙的看著走遠的黎簇,扭頭向王盟,“他怎麼了?”
王盟攤手搖頭,他也不知道。
烈日開始西斜,扶光找到坐在角落的黎簇,踢了踢椅腳,把睡著的人弄醒。
黎簇睜眼看到扶光,想起來就被按住了肩膀,舉起胸前的相機晃了晃,“不是要當我的助手嗎,走。”
“我能拒絕嗎?”
“不可以。”
黎簇木著臉,跟著扶光爬上了沙丘。
同樣的景色再看一遍,驚豔度大大銳減,加上心中鬱悶,黎簇提不起勁,跟著翻了幾個沙丘後,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子上,“這裡景色都一樣,隨便拍兩張應付一下不行嗎?”
“這就累了?”
黎簇滿頭的汗水,喘著粗氣,反觀扶光,隻有頭發被風吹亂了一點,一點汗也沒見,臉不紅,氣不喘的。
他們根本不是在做同一件事!
看出他的疑惑,扶光也盤腿坐到沙麵上,“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像你一樣嗎?”
黎簇雖然沒回,但求知的**還是通過眼神表露了出來。
“除去體能差距外,我們走路的也姿勢不一樣。”
“在沙漠裡行走,不同於其他地方。沙漠凹凸不平,有時還有滾沙,行走難度是外麵的好幾陪,加上炎熱的高溫,體力消耗會急劇加速。”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行走,首先頭、腰、腳要保持在同一條重力線上,並經常把這條線當作是身體的軸心來移動著走;第二是要小步伐的慢慢走,可以減少體力;第三,要全腳掌著地,穩踏步子,避免腳底受力不均,導致需要用額外的體力去保持身體的平衡;第四,上坡外八字走,下行重後腳,起緩衝作用,避免滾落。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沙漠中行走,不能低頭看腳下,要目視遠方。”
扶光說完,看著還有點呆愣的人,起身道:“休息好了就回去吧。”
黎簇站起來,心裡有點怪異,這就回去了?
不過能回去,他纔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
黎簇想快步追上扶光,又想起她剛才說的,便調整了自己的行走姿態,還彆說,比來時輕鬆了很多。
還是挺有用的。
距離營地還有一個沙丘時,扶光停了下來。
黎簇追上後,還未開口,就被扶光忽然發難,一腳踢在膝蓋後窩處,在他跪倒地上時,扶光從側身鎖住了他的脖子,做了一個裸絞的動作。
不足一秒,黎簇便感到頭腦發脹,眼前一下黑屏,人軟了下去。
當黎簇暈乎乎的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沙地上,扶光蹲在一邊,手指在他的脖子處比劃。
“裸絞是手臂緊貼對方的脖子,肘關節扣在對方喉結處,抓住自己的另一隻手的肱二頭肌,另一隻手伸到對方腦後,使勁用力,通過積壓對方頸部的大動脈,迫使對方缺氧。成型的裸絞近乎無解,可以在幾秒內讓對方昏迷,甚至死亡。”
此時的黎簇從缺氧中緩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被裸絞了,心有餘悸,怒道:“你有病啊?你在發什麼瘋?”
扶光很平靜,收回手,自顧自的繼續:“你的防備心很弱,還不會表情管理,什麼都擺在明麵上,很容易吃虧。不過你的力量和體型勉強達標,如果能成功實施裸絞,還是能解決一部分人。”
黎簇從憤怒中回過神來,結合她之前說的,逐漸感到奇怪。
“你該不會是在教我吧?”
“我隻是在告訴你,我和你的那個同學不一樣,不要把我和她畫等號。”
好不容易清醒點的黎簇,又懵了。
“你沒發現嗎?因為我和你的同學有某些方麵相似,所以在眾多的陌生人中,你會依據自己的潛意識和體感來靠近我。”扶光道:“這是連你自己都沒發現的,你對我的信任和好感,超出了這裡的任何人。”
黎簇想反駁,卻被打斷了。
“讓我來猜猜,你昨晚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是因為我的行為和你記憶中的那個同學不符,你潛意識認為,我應該和你的同學是一類人。昨晚你和吳邪出去後,有向他求證過什麼,是關於我的,對嗎?”
黎簇整個人都僵住了,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無話可說。
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毫無隔閡的看穿看透,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驚悚恍惚的同時,他也明白了,昨晚自己為什麼要追問。
“你很難否認,人總是會因為某個人擁有他記憶中那個人的特質,所以會對他/她擁有天然的好感,就像你一樣。”
說完,扶光剝開一顆糖,塞進他口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粒,揚長而去。
對陷入自我懷疑的人,扶光不打算開解對方,他要學會自己開解自己,學會深度的瞭解自己,並判斷出自己的行為變化原因。
他要學的有很多,學會瞭解自己隻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