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沙海9
沙海9
梁灣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看到自己身上披著黎簇的外套,心情不錯的笑了一下,轉頭去看窗外,戈壁的日出把整片天地都照得金碧輝煌,而在金輝下,黎簇正和一個沒見過的女人在聊些什麼。
梁灣把外套拿開,下車問正在吃泡麵的蘇萬,“那個女人是誰?”
蘇萬把掛著的麵呼哧進嘴裡,還沒嚥下去就乖乖道:“她叫扶光,是吳邪的人,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鴨梨正在問。”
“姐姐,你怎麼會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在這?既然你要來,你早點說,我們還可以一起。”也不用浪費我的腦子想了那麼多辦法。
對扶光的突然出現,他大概是能猜到一點原因,隻是還不確定。
“吳邪讓我過來的。”
提及吳邪,黎簇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從側麵出擊,“車和武器是你準備的吧?”
“不是。”溫度還沒上去,寒氣依舊還在,扶光扭頭看他,“你想問什麼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黎簇心中一梗,他原本是顧及扶光的心情才沒說大直話,現在倒是被嫌棄了,乾脆直奔主題,“吳邪沒死吧?”
“為什麼要說他死了?”扶光不解的問。
“你不知道嗎?”這下倒是黎簇疑惑了,不過看扶光不像是在開玩笑,解釋道:“錄音機,在錄音機裡,吳邪說我聽到錄音的時候,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黎簇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扶光的臉,“當時你和他一起被拖進沙子裡,你現在還活著,那他說他死了,這也是一個騙局嗎?”
扶光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一直都是一臉的平靜,不過身上卻散發出了一些悲傷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他很久了,我是和你一起出的沙漠,隻是你沒有察覺。”扶光也看著他,“黎簇,關於吳邪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接到的任務就是跟著你進古潼京,然後再次找到他。”
扶光突然表露的脆弱,讓黎簇措不及防,他沒想到,扶光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簡直和在他家裡肆意威脅他的時候判若兩人。
所以,吳邪不會真的死了吧?
話題變得煽情傷感,而扶光看起來狀態真的不好,黎簇心裡罵了句,也不好再開口,隻能用腳尖不停戳地麵。
他也不會安慰人啊,這讓他怎麼辦?
早知道就不問關於吳邪的話題了,他現在連自己身體裡的蟲子都還沒解決,倒是關心起彆人的生死和情緒了。
黎簇對扶光的信任和好感依舊存在,即使不久前才被威脅過,但他能敏銳的感覺到,扶光對他並沒有惡意,所以,他在被威脅時才沒有迸發惡意和仇恨,而是說不清楚的稍帶委屈和不可置信。
即使到現在,那條不知名的蟲子還在身體裡,他也沒有多大的忌憚。
說到底,黎簇還是對扶光擁有不一樣的感情,隻是這種類似親人的複雜感情,他還沒有發現,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什麼狗屁的情緒,關他什麼事。
扶光瞧著扭捏不安的人,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微笑了一下,“你是在擔心我嗎?”
被戳破,黎簇先是心慌想辯解,擡頭看到不同以往玩味和調侃的笑容,心中小小地顫了一下,意識到不對,隨即拉下頭上作亂的手,不自然道:“誰擔心你了,彆自作多情,小爺隻是怕你被吳邪的事影響了判斷能力,從而麵對危險時不能好好的保護小爺。”
楊好吃完早早就上了後座躺著睡覺去了,隻有蘇萬和梁灣還在一邊吃東西一邊觀察遠處的情況,看到黎簇快步往回走,而他後麵的扶光就悠閒很多。
蘇萬想問發生了什麼事,黎簇直徑上了車後座,還把門給關上了。
逗了一下小孩,扶光心情不錯,難得主動,朝梁灣打了招呼,“梁小姐好啊。”
這波善意來得太突然,梁灣一時反應不及,表情空白了一瞬,條件反射回道:“你好。”
扶光轉頭朝蘇萬道:“吃完就上車吧。”
說完,扶光坐上駕駛座,蘇萬立刻一抹嘴,坐上後座,和黎簇擠到了一起。
梁灣心情頗為複雜地又坐上副駕駛,對比之前遇到的那些盜墓賊,扶光簡直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但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她不是那三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屁孩,不會那麼容易被騙過去。
黎簇中途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上梁灣在開車了,扶光坐在副駕駛上,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眼冥思。
不過在他的目光停留了幾秒後,扶光開口道:“黎簇,我沒有騙你,我的確不清楚吳邪現在的情況,吳邪也的確隻說了讓我跟著你進古潼京。”
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就不關她的事了。
天黑後進沙漠很危險,他們就把車開到了一個蒙古包聚集的地方,在那裡暫先住下,第二天再換駱駝進沙漠。
出發前,他們找了一個叫車嘎力巴的當地蒙古人當向導,在學習過如何騎駱駝後,隊伍再次出發。
在沙漠中走了兩天,他們找到之前的那片綠洲,隻是原本的海子消失了,隻留下一片低窪的沙穀。
海子沒了,黎簇又找到之前的相機塚,想到鑰匙上掛的sd卡卡芯,黎簇不僅懷疑,那把鑰匙上的sd卡會不會就是相機塚中缺失的那兩張之一,相機塚的事會不會和吳邪有關,甚至就是吳邪自己乾的。
有了猜想,黎簇直接去問扶光,又被扶光以同樣的理由回絕,積壓的矛盾再次爆發。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不是和吳邪一夥的嗎?”
扶光不變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眉頭皺了起來,“黎簇,是不是我對你的態度太好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的肆無忌憚,對嗎?”
溫和的氣質變得淩厲,斂去的氣息被放出,黎簇失去的分寸感也找了回來,但燥熱的天氣和被蒙在鼓裡的憋屈已經被轉化為負麵情緒,他痛苦道:“你不會知道被拖入局裡的痛苦,因為你們都是這個局的製造者。”
“你錯了,我們所有人都是被拖入局的參與者,沒人能逃脫命運這把枷鎖。人活著,總是要被迫或自願參與一些事的發展,隻不過你現在是在被迫參與。”
扶光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選擇安慰和寬恕,說完後,她走到一個有陰影的地方坐下。
果然,和其他人產生雙向的感情很累,她不適合,那怕裝的再久也戰勝不了本性。
黎簇很鬱悶,走到蘇萬和楊好身邊,忍不住問:“我真的很肆無忌憚嗎?”
就連之前對扶光有想法的楊好都瘋狂點頭,蘇萬道:“鴨梨,這一路來,我都怕你被她抹脖子丟沙漠了,就隻有你自己沒感覺,所以,你是真的莽啊,看得我們隻能在旁邊乾著急。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不用擔心了,她已經煩你了,接下來的日子裡,鴨梨你就長點心吧。”
扶光對其他幾人的態度始終都很冷淡,隻有對黎簇稍微好點,在此對比下,黎簇的那些問話和態度真的是在危險的邊線反複橫跳,讓楊好和蘇萬不得不擔心,同時也傾佩他的膽大和粗神經。
蘇萬苦口婆心的說了很多,黎簇聽進去多少隻有他自己知道。
見黎簇不表態,看起吳邪給的地圖,蘇萬心裡苦,卻說不出。
車嘎力巴開始招呼他們紮營休息,在紮營期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陣涼風,把燥熱難耐的眾人給吹爽了。
黎簇他們已經把防曬的圍兜給解開了,任意涼風灌入自己的衣服裡。
不過卻有兩個人例外,黎簇看到扶光警惕的望著遠處,而車嘎力巴鼻子嗅了嗅,然後有點恐慌的也望著涼風吹來的方向,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念什麼。
黎簇問:“怎麼了?”
“溫度忽高忽低,火燒風要來了。”
“火燒風,什麼是火燒風?”
“火燒過的風。快把帳篷收起來,我們不能休息了。迎著涼風走,得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去。”車嘎力巴說完,不由黎簇辯駁就開始拔起帳篷釘子收帳篷,他們看他的表情和速度,感覺是要命的節奏,立即乖乖上去幫忙。
火燒風來的很快,最初的涼風變得滾燙起來,像開水滾過麵板一樣。
四周的溫度太高了,連汗水都出不來,隻能不停地喝水和用水擦身上的麵板,但一切都不管用,蘇萬的萬能電子表顯示,溫度已經上到了60c,一個小時後,楊好的駱駝中暑倒下了。
其他駱駝一停下,都往沙丘的陰影裡走,癱下後不管如何拉都不再動彈。
駱駝不走,現在沙子表麵的溫度太高了,步行實在太不現實,黎簇道:“要不我們在這裡抗一下?”
車嘎力巴罵道:“一刮就刮三天!你以為沙漠裡的人是怎麼死的?如果白天太陽曬曬,晚上溫度低低,沙漠就沒有那麼可怕了。火燒風一颳起來,在風團裡的人都是活活被吹成白骨的。你以為我9000塊錢好賺!都起來,起來!在體力沒有消耗乾淨之前,必須往前走。”
沒辦法,大家隻好起來繼續走,梁灣已經昏迷,隻能靠黎簇背著走。
黎簇看過地圖,他們距離吳邪給的目的地還有十公裡,但在沙漠裡,還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十公裡比一百公裡還遠,尤其是在走完第一個沙丘後,黎簇深深地感受到了絕望。
背上的梁灣已經從一個嬌小的北京姑娘變成一個吃了100個秤砣的女相撲選手,在走過第四個沙丘時,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到達了極限,也脫離了隊伍很長一段距離。
在黎簇精神恍惚的時候,背上一輕,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錯覺,走了幾步才擡頭,發現扶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回來,現在已經背著梁灣走出了三四步遠的距離。
看著扶光不像負重百來斤的樣子,黎簇在愕然的同時,加快腳步吃力追了上去。
沒了負重,黎簇輕鬆了很多,但熱到無法形容的空氣,連吸進肺裡都帶著灼燒感,讓他無法過多的思考,隻能麻木機械地往前走。
這種狀態持續到他們看到一片巨大海子才得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