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沙海30
沙海30
扶光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微微仰起的臉,泛著混了紅的點點濕意,仰望著那個吳邪,一股淡淡的憂傷和脆弱籠罩著她。
那是他從來沒在扶光身上見過的狀態。
吳邪心中有種異樣的情緒悄然生長。
受傷的扶光扯動了嘴角,微弱的笑了一下,憂傷的情緒褪去,試圖放鬆的聲音中帶著些哽咽。
“好,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們。”
這就答應了?
吳邪驚訝,同時把自己從震驚的情緒中拉回來,判斷眼前的情況。
不對,很不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很不對勁!
吳邪擡頭看那些光束。
地下雖然存在會發光的物體,可這些光太假了,還有前麵的人。
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吳邪突然放開懷中抱著的石頭,站了起來。
許多石頭砸地的哐當聲在裂縫中連續響起,而那兩個人像聽不到一樣,根本沒有朝這邊看過來!
這更證實了吳邪心中的猜想。
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真實的。
如果這不是真的,那他看到的都是他的幻覺?或者說,他是在做夢?
其實,吳邪更傾向於,這是他做的一個夢。
昏迷前,他和扶光在一起,有什麼情況,扶光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並提醒自己。
這一大發現,讓吳邪的心安定了下來,開始有閒心去分析更多的細節。
從扶光的裝束來看,這是他通過費洛蒙看到的扶光。
確定了某些資訊,吳邪再看前方的兩人,所有的緊張不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羞恥。
他對扶光到底是懷了什麼心思?居然會做這種夢!
吳邪心中羞恥的同時唾棄自己,但不妨礙他期待接下來會發什麼。
最單純的自己,遇到了最孤獨的扶光,他會怎麼做?
得到滿意的回複,‘吳邪’朝扶光伸出了手。
扶光垂眼盯著眼前的手掌,小心翼翼把手伸了出去,拉住。
溫暖的觸感,扶光擡眼,入目是散發善意的人。
那明媚的笑容,背後散發出的光暈,如天使一般,溫暖,善良,又那麼的令人想毀掉。
眼中希翼的光退去,無數的晦暗湧了上來,拉住人的手猝然用力一扯,‘吳邪’身體失去平衡,倒向扶光。
在人倒向自己的瞬間,扶光翻身調換了位置,把高高在上的人壓在身下。
一改之前脆弱,扶光臉上是得逞的笑容,像捕捉到獵物的野獸,眼神貪婪的俯視身下的獵物。
邊上的吳邪看著女上男下的姿勢,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了,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
沒等吳邪震驚完,扶光一手按住‘吳邪’的胸膛,撿起身旁地上沾血的刀,手中發力,刀一下插入‘吳邪’的脖子邊上。
身下的人一臉不知所措,扶光低聲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牽動了肩膀的顫動,在人要開口時,彎下腰,食指抵在對方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見人乖乖閉嘴後,扶光笑容更燦爛了,眉眼彎彎地近距離看著眨巴著水汪汪大眼睛的人,捂住了對方的嘴,直起腰。
濕潤稍帶急促的鼻息噴灑在虎口邊,扶光輕聲安撫。
“乖,我們馬上就去找他們。”
在‘吳邪’點頭的刹那,狠厲的表情一閃而過,握住刀柄的手向下一按,鋒利的黑金古刀猛地壓了下去。
噴湧的血液飛濺,扶光的臉,脖子,胸前,乃至整個上半身都沾上了血液。
扶光笑著,不避不躲,淋著滾燙的血雨,朝吳邪所在的方向偏了一下頭,擡手抹掉臉上的血,抓住頭/顱的發頂,搖晃著站了起來。
旁觀的吳邪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不對,這不是自己心底的扶光,扶光不會這樣對自己!
可無論吳邪如何否認,他還是眼睜睜地完整觀看完了。
扶光用那把無數次將自己救離死亡的刀,一寸寸劃破‘自己’的脖子,鋒利的刀刃沒入血紅的肉裡,然後切斷了整個脖子。
血不停的滴落,扶光漫步在空曠的山體裂縫中,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像完成了件開心的事,渾身透露著輕鬆愉悅。
調子輕快的哼唱,彌漫開來的血味,明暗交錯的光影,發生在吳邪眼前的一切讓他接受不了,眼前出現了眩暈。
在扶光越走越遠,徹底融入霧濛濛的暗黑中前,吳邪踉蹌地跟了上去。
這不是真的。
吳邪不停的告誡自己,試圖安慰自己。
這隻是一個惡夢,扶光不會這樣對自己。
可不管吳邪如何安慰自己,眼睛還是不自覺聚焦到那一晃一晃的頭顱上。
視線在往上一點,是熟悉的手。
手背上那一點青,他不會記錯。
自己的頭,被扶光親手割下,拎在手上,吳邪想想都覺得可笑又怪誕。
吳邪無神地遊蕩在扶光身後,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那條寬敞的裂縫,到了一個洞窟中。
恍惚中,扶光停了下來,蹲到了地上,她身前有一堆東西。
吳邪迫使自己清醒,從前麵的事脫離出來,在要看向扶光時,一股強烈的抗拒充斥著心頭,讓自己不要去看,但吳邪還是強製自己看了。
他要弄明白,扶光把自己的頭帶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看清的刹那,吳邪身體徹底僵住,墮入了冰窖,連血都凝固了,渾身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來,身上哆嗦個不停。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由無數個自己的頭擺成的金字塔,吳邪心底一陣反胃,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再也堅持不住,跪了下去,乾嘔起來。
生理淚水一下冒了出來,模糊了吳邪的視線,可就算如此,他還是看清了扶光把剛割下來的頭,放在了那個快完成的金字塔上。
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吳邪匍匐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努力擡頭看向扶光的方向,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無法發聲,全身都在痙攣。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是扶光?
不對,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他做的一個夢,扶光不會這樣對自己。
他要醒來,他要快點醒來。
見到的畫麵對吳邪的衝擊太大,他的腦子一下清晰,一下混沌,無法進行思考。
放下堆砌金字塔的‘磚’後,扶光看著離成品更進一步的作品,滿意的笑了笑。
忽然,寂靜的洞xue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扶光扭頭,一個穿著潛水服的背影逃離了洞口。
又來了。
扶光握住刀,站起來,瞥了眼金字塔,追了上去。
“……扶……光……”
細若蚊蟲的聲音沒把人喊住,吳邪試圖伸手抓住離開的人,手也落了空,隻能望著遠去的背影。
深深的絕望跟著離去的背影席捲了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吳邪翻身,光照到臉上,柔和的光變得刺眼,讓他睜不開。
他發現,他醒不過來了。
過了十多分鐘,閉著的眼睜開,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
不行,他必須弄清楚扶光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是夢,他也要弄清楚這裡麵的緣由。
想通後,身體的疲憊痠痛開始緩解,吳邪費力爬起來,離開洞xue。
洞xue外隻有一條通道,吳邪用儘自己所有的爆發力,奔跑在山體裂縫中。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扶光看不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既然這是自己的夢境,那這裡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掌控,也由他改變。
他要見到扶光!
吳邪給自己種下‘要見到扶光’的潛意識。
在吳邪徹底力竭前,他聽到了扶光的聲音。
“吳邪,你在哪?”
“我來找你了。”
單一的通道四通八達起來,吳邪矗立在岔路口,認真分辨聲音的來源,最後跑進右上角的通道中。
扶光悠哉遊哉地走著,拖拽在地的刀劃在雜亂的石頭上,發出令人刺耳牙酸的刺啦聲。
“我帶你去找張起靈,去找王胖子,你快出來啊。”
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寬敞的空間中傳開,變得悠遠空靈。
前麵是一眼到頭的山體,沒路了。
悠閒行走的扶光停了一下,逗弄的表情被不耐煩取代,還有些煩躁,音調也低了下去,自言自語道:“好無聊,不想玩了。”
懶散的氣質一變,扶光腳跟蹬地,直奔躲了人的石頭。
助跑後,一個跳躍騰空,扶光輕盈落到三米高的石頭頂部。
扶光用刀背敲了敲腳下的石頭,好心提醒下麵的人。
“在上麵呢。”
‘吳邪’擡頭,滿臉的驚恐,一個屁股蹲坐到地上,身體哆嗦地舉手就要射擊,而扶光更快一步跳下石頭,提膝擊倒對方。
膝蓋死死抵在‘吳邪’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壓下,‘吳邪’因恐懼本就慘白的臉霎時間失去了血色。
扶光抓住‘吳邪’握槍的手,把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抵在自己的下顎處,眼睛居高臨下蔑視那雙充滿恐懼痛苦的眼睛,笑的很開心。
按住‘吳邪’壓在扳機上的手,扣動扳機的那刻,扶光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來,眼神冰冷的望向跑過來的吳邪。
“砰!”
扶光掙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掛上了冷汗,共感的痛疼從下顎開始,貫穿整個頭部,讓扶光心頭一震的話還在腦海中回蕩。
“等我解決了它,再解決你們兩個。”
這種感覺沒維持多久,短到扶光來不及思考,所有因記憶回溯共感帶來的一切,如狂風過境般消失,除了疼痛,什麼都沒有剩下。
有些茫然混沌的扶光低頭,看到昏迷的吳邪,因記憶不斷回溯導致現實和記憶的混亂割裂,表情陰翳起來,眼神冰冷,在視線落到係統載體上時,眼神呆滯一秒,隨後嫌棄的用食指勾起吊墜的繩子。
石頭在空中晃了晃,扶光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胸口,抿嘴沉默了。
幾分鐘後,扶光鬆手,石頭砸回吳邪身上。
確定地上這個人是真人後,扶光背上人,往青銅門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