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重啟15
重啟15
河坊街有好幾家很有名的小龍蝦店,幾人選了一家。
“小哥說你被雷聲鎖定了。”吳邪的聲音很輕。
“可以這麼說。”
扶光說完,手上一暖,垂眼瞄到,吳邪牽上了她的手。
扭頭瞧見吳邪眼中滿滿的擔憂,扶光也就沒抽回手,平淡道:“雷聲的鎖定,對我來說,也許是一種變相的解脫。不是你的責任,是我自己的選擇。”
雷聲讓不規律的回溯集中到一起,不用時刻擔心回溯的突然襲擊,反而在她做事時,給她減少了不確定性。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在每次開口時都像被棉花堵住了喉嚨,難以啟齒,吳邪隻能握緊扶光的手,以示自己不平的情緒。
吳邪聲音有些悶堵:“剛才你和二叔說了什麼?你不能再繼續調查聽雷的事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放棄聽雷,做出結束的行為,也許這樣,雷聲就會放過她。
“後續實地探索的行動,我不進行參與。”扶光給出吳邪想要的答案,“剛才給你二叔的東西,是關於雷城的資料。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發一份電子版的給你。”
扶光動作也快,說完就發了過去,乾淨利落到吳邪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千辛萬苦尋找的東西,扶光輕而易舉的就給了。
他們在小龍蝦店坐下,解雨臣也拐了回來。
夏日,冰啤,小龍蝦,絕配。
不過,張起靈和解雨臣不吃這種東西,吃點黃瓜了事。
單開一桌的張扶意,坐下沒兩分鐘就端來滿滿一疊剝好的蝦仁。
“阿扶姐。”
張扶意什麼都沒說,放下蝦,回到自己的位置。
王胖子看著堆出山尖的碟子流下不爭氣的口水,“扶光,你們張家人的手速,不去參加吃龍蝦大賽可惜了。”
接著,乾起小龍蝦來。
幾杯啤酒後,小龍蝦也吃得差不多了,解雨臣說起正事。
“瞎子的情況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我聽手下說,他去啞巴嶴的路上,一度有完全失明的情況。”
扶光對解雨臣提到的瞎子沒什麼記憶,選擇性沉默。
“完全失明?”吳邪詫異:“之前不是說再怎麼樣也多少能看到一些麼?”
他跟瞎子學藝時,扶光看過瞎子的眼睛。
瞎子的眼疾跟終極有關,扶光無能為力,隻能給他開了些舒緩的藥。
“完全失明。”解雨臣喝了一口酒,歎氣道:“就算不是完全失明,對於他又有什麼區彆?你們都在各地,北京就我一個人,我的事情又多,我們得合計合計這個事情。”
解雨臣看了吳邪一眼:“之前為了幫你,他仇家很多。真看不見了,活不過一個月。”
這個他知道,吳邪不自覺扭頭去看身邊的扶光。
“他媽敢!”王胖子直接暴怒:“誰,他媽仇家都是誰,少他媽和胖爺我逼逼,直接全部先乾死。你放出話去,誰他媽敢動瞎子,就是動胖爺我,我讓他們全家上西天。”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解雨臣還是看著吳邪。
“現在咱們說這些話都不管用。”吳邪對解雨臣道:“你什麼打算,你直接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他需要一個雨村一樣的地方,如果實在不行,也得有人去說服他一些事情。”
吳邪搖頭,黑瞎子和扶光不一樣,也沒人能說服他。
沉默在大家之間蔓延,後麵說了什麼,扶光沒再關注。
解雨臣離開後,剩下的幾人也準備打道回府。
大家都喝了點酒,隻能叫代駕。
等代駕時,扶光忽然說到她要走。
“你不可以留下來嗎?”
短短一天,得知了很多令人不安的事,吳邪喝了酒後,濕潤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委屈。
他覺得,扶光正在遠離自己。
每一次的停留都在縮短,分彆,好像成了他們之間既定的事實。
他不想這樣。
和吳邪相比,失去記憶的紐帶,扶光情感淡薄,也較為冷漠。
“好好活著,有什麼事都可以聯係我。”
吳邪沒能挽留下扶光,隻能看著清瘦的背影遠去。
第二天一早,吳邪在十一倉的辦公室門口,遇到手捧花束迎接自己的白昊天。
上了一天班,吳邪也不算沒有收獲,以晚上請吃飯為籌碼,從白昊天那交換到了張啟山在十一倉的編號。
明明是請人吃飯,吳邪反而喝了很多。
最開始喝的時候,他想的是讓之後的日子好過一點,喝到第四瓶啤酒的時候,他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
之前的人生中,大部分人都和他有關,隻有這一刻,他忽然隻和自己有關。
吳邪回顧以前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變得清晰和簡單。
吳邪對白昊天道:“我總希望不會讓人失望,雖然很難,但終於我活到了,隻讓一個人不失望我就滿足的地步。可是,我好像還是讓人失望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扶光為什麼要離開。
白昊天聽不懂吳邪在說什麼,隻能一個勁的安慰。
望著對麵的白昊天,吳邪第一次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他特彆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吳邪把自己跟扶光之間的事都告訴了白昊天。
措不及防被自家偶像拉著聊感情,白昊天心驚膽戰支了個招。
“要不,小三爺你直接打電話問問?”
兩秒鈴聲後,電話接通了,吳邪沒說話。
“吳邪。”
清冷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有些失真,就這一秒,吳邪的眼淚不受控,一下流了出來。
白昊天嚇壞了,趕緊抽了好幾張紙巾塞到他手裡,用氣聲道:“小三爺,快擦擦。”
五六秒後,吳邪像才找到自己的聲帶。
“扶光,我讓你失望了嗎?”
“你喝酒了?”聽著沙啞帶鼻音的聲音,扶光起床走到書桌前點了根煙。
沒等到回答,扶光吐出煙霧,緩緩道:“你沒讓我失望。”
扶光透過窗戶,遙望墜在夜空中閃爍的星光,安靜聽對麵的絮叨,時不時回幾句。
煙燃儘,手中沒了東西,扶光隨手取下書架上的相簿,從首頁慢慢往後翻。
“扶光,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喜歡你了,你可以回來嗎?”
扶光手停在一張吳邪滿臉泥巴的照片上,照片背景是滿眼的綠色。
單純又幼稚。
對方等不到回答,固執的追問,“你可以回來嗎?”
“我回不去了。”
扶光啪的一聲關掉相簿,連著回答也淹沒在這道響聲裡,她沒給吳邪繼續問的機會,“你現在在哪?”
“你要來找我嗎?”吳邪估摸了兩人的距離,算著時間。
扶光輕笑出聲,看來醉的有點厲害,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語氣中染上笑意:“把手機給你對麵的姑娘。”
吳邪耳朵一陣酥麻,後知後覺將手機遞給白昊天。
“扶光有話和你說。”
啊?
大大的問號在白昊天腦中成型,怎麼會突然提到她?
想不明白,但拿到手機的第一秒,白昊天就是飛快解釋她和吳邪的關係,唯恐扶光誤會。
“扶光姐你好,我是白家的白昊天,同時也是小三爺的粉絲兼同事,此外,我們再也沒其他關係了。您有什麼事,您請說。”
啊,她都卑微成這樣了,張姐應該不會誤會了吧?
隔著一千多公裡,扶光都能想象出小姑娘拘束謹慎的表情,聲音都輕柔了。
“沒什麼事,就是要麻煩你看著點吳邪,我現在叫人去接他。”
問到地址,扶光掛了電話,撥通王胖子的號碼。
醉酒述衷腸後,連隔了幾天都沒收到吳邪的資訊,扶光的生活不受影響,按軌跡進行。
第三天,兩人之間的沉默打破,吳邪發來幾張照片,是一些破舊的裝備,一隻托著碑的“龜”,還有一個裝著隻智慧機的月餅盒。
從吳邪的語音中聽出,前麵兩張圖片裡的東西是他三叔放在十一倉的,後麵的手機是他三叔用他的編號放在十一倉的,也就是說,智慧機是以吳邪的名義放進去的。
吳邪沒說手機裡麵有什麼,扶光也沒問,兩人算是恢複到常態,但大多數都是吳邪在聊,扶光隻會簡單的回答。
很快,吳二白帶著隊伍出發,扶光距離遠,沒去送人。
一個月後,傳來張起靈和黑瞎子的死訊,兩個聲振寰宇的盜墓賊,死在了福建的一個地下空腔。
杭州吳二白的盤口房屋飛簷上插滿了香,每一根香代表一個夥計。
吳邪久違抽了根煙,開車離開吳二白的盤口,車後視鏡中,坎肩像個棄兒被留在原地。
行駛在車流中,辛辣和眩暈的加持下,得到張起靈和黑瞎子的死訊,產生的憤怒、窒息、恐懼全部都消失了,吳邪出奇的冷靜。
解家的救援隊已經過去了,吳邪撥通解雨臣的電話,響了半天,沒有接。
翻聯係人時,吳邪跳過扶光,撥了王胖子的電話。
“胖子,出事了,我們西湖邊見。”
他們在西湖邊王胖子常去的一家發廊裡碰了頭,兩人坐在西湖邊的椅子上開了啤酒。
聽完吳邪的話,王胖子直歎氣,“怎麼會這樣?”
“二叔發了話,我問不出什麼,我需要你側麵打聽一下具體發生的情況,我們好做判斷。”吳邪喝了一口酒,“還有,我要找你拿些錢。”
“二叔在這兒,有情分的夥計是夾不到喇嘛的。現在隻能找隻看錢的主,這些人要價都不會太低,我工資就那麼點,存款也折騰的差不多了,生活夠,但下地肯定是不夠的,而且困的地方不一般,恐怕需要特殊的人才,價錢會更高。”
平時王胖子肯定是二話不說就拿錢,但現在,他卻麵露難色。
吳邪皺起眉頭:“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胖子雖然花錢沒邊,多少還是有點存款的,他也不是不講義氣的人。
這種表情,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王胖子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發廊,老闆娘正在給人洗頭,門上貼著轉讓的條子。
“我朋友有困難,我去幫襯了一下。”王胖子摸了摸脖子,“幫的有點狠。”
自己是沒錢了,王胖子出了個主意,“找扶光吧,她實打實的富婆,肯定有錢。”
“不行,找她事情就暴露了,扶光不會袖手旁觀。”吳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時間段正是福建容易打雷下雨的時候,她不能再接觸雷聲了。”
王胖子詫異:“小哥的事,你沒告訴扶光?”
吳邪搖頭,他不僅沒告訴扶光,還讓坎肩通知下去,不讓任何人打擾扶光。
小哥和瞎子現在生死未卜,他不能讓扶光出事。
看吳邪的樣子,王胖子什麼也不說了,“就剩五萬塊了,我全丟裡麵,你肯定也不夠,咱們得分頭想辦法。”
漳州小院的地下室裡,扶光靠在桌前,前方是一牆的照片和標注。
以吳邪為中心,王胖子、張起靈、解雨臣、黑瞎子依次向四周呈放射性散開。
一整麵牆,全是跟吳邪有關的人。
五天,吳二白回來五天了,吳邪都沒找過自己,他寧願到處碰壁借錢都不找她。
扶光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一定要有個詞來形容的話,無感居多。
摁滅煙,扶光出了地下室,查了福建土樓四周的天氣情況,帶上裝備出發。
劉喪發來訊息,解雨臣的救援隊近乎全滅,和吳二白的計劃有所出入,她需要去探查情況。
開車到縣裡,扶光去銀行給王胖子卡裡轉了錢,重新辦了張電話卡替換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