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18
藏海花18
吃了點東西,吳邪感覺身體恢複過來後,扶光和王胖子對這裡的分析也說完了。
吳邪走到他血液形成圖案的地方,地上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圖案,有方形,也有三角形,所有圖案都趨於圓形。
“張家在這裡雕刻的圖案,隻有張家人,或者說,隻有擁有麒麟血的人才能破解這些機關,這像是一種身份的確認,那這些圖案又代表什麼?”
“天真,你就彆想了。扶光不知道,小哥的筆記也沒有任何記載。而且你也說了這個機關是用來辨彆血液的,麒麟血又不是張家獨有,可以依靠後天形成,這ooxx說不定也是辨彆的一關,就像福爾摩斯密碼一樣,是張家的密語,用來辨彆張家人的。”
王胖子的分析在理。
“可他們又為什麼要把一個死物塞進活人的身體內,然後鎖在這裡,灌入泥漿。最後是發生了什麼?顯然這個活人很快就被淹死了?”吳邪百思不得其解,又好像冥冥中想到了答案,可就是抓不住答案。
沒說完,身後卻傳來了張海杏的聲音:“不一定會淹死,泥漿會灌入他的口鼻中,繼續灌入他的體內,他會窒息腦死亡,但在很多案例裡,人的身體細胞不會死亡,依然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存活很長時間。”
吳邪回頭,看到她很疲憊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腳步有些踉蹌。
王胖子驚訝,“我靠,你已經爬了一個來回了?這麼神速?”
“我放棄了。”張海杏說道:“外麵發生了一些變化。”
“什麼變化?”
張海杏的表情很困擾:“我解釋不清楚,情況比裡麵複雜,你們自己去看吧。”
王胖子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看到有同樣動作的扶光,停下來,“扶光,你留在這,胖爺一個人去就行。”
“胖子,沒事,外麵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你和扶光一起出去,好有個照應。”
吳邪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可張海杏也在,他私心還是相信張海杏不會傷害自己。
王胖子看向扶光,扶光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哨子,丟給吳邪,“有事就吹哨子。”
“好。”
離開洞xue中心,王胖子道:“你說洞裡不安全,還把天真和老太婆留下來,說說,你是不是有後手?那個哨子有問題?”
“哨子很普通,沒問題。”
扶光突然停下來,王胖子轉身問:“怎麼不走了?”
“我留在這裡,張海杏不安全。”
“你終於肯說出來了。”王胖子道:“胖爺還以為你多能忍,沒想到這麼快就放棄了,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
“你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老太婆不安好心,知道你是故意跟出來的?”王胖子笑道:“扶光啊,不要以為你不說,胖爺就不知道。胖爺早就知道你不爽老太婆很久了,你不放心她,又怎麼可能把天真一個人留下。你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理由。”
見扶光不表態,也沒有被戳破心思的不安和窘態,王胖子繼續道:“胖爺知道你不會傷害天真,所以胖爺也不會追問。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需要的時候喊一聲,胖爺一直都在。”
扶光安靜的聽著,等王胖子說完,人要走的時候,叫住人。
“胖子,張海杏在外麵佈置了陷阱,你要小心。洞裡有一個我們看不見的大家夥,我會把吳邪安全地帶出去。”
王胖子背對扶光揮了揮手,“胖爺在外麵等你們。”
光線越來越遠,等光徹底消失後,扶光才轉身,卻也不往回走,隻是站在原地。
“宿主不要不開心,您做的一定是對的。”
“我為什麼要不開心現在吳邪和胖子都在,我很開心。”
“宿主不用說謊,雖然係統已經關閉了聽取宿主心理和關於宿主的情感分析係統,但係統能直觀感受到,宿主您現在的心,亂了。”
係統跟了扶光多年,沒人比係統更瞭解扶光,就連扶光都不一定瞭解自己。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為什麼說我做的就一定是對的?不怕我亂來嗎?”扶光低頭,看著不受控製微微發顫的手,喃喃自語:“你也知道,我有病,我會發瘋的。雖然答應了他們要變得正常,但我好像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崩潰的情緒鋪天蓋地的襲來,扶光的整個身體開始顫抖,挺直的腰彎了下去,緩慢地跪到地上,雙手撐地,呼吸急促起來,奇怪的聲音從喉嚨發出,如困獸一般掙紮。
窒息般呼哧呼哧的喘聲在寂靜的黑暗中震耳欲聾,時不時伴隨著崩潰絕望的短笑。
係統沒有出聲打擾,它知道扶光正在極力抑製自己,也知道扶光即將要做什麼。
扶光想要吳邪徹底擺脫對張家人盲目的信任感和天然的好感。
在扶光的一部分認知裡,她認為吳邪不需要完全的天真和單純,他需要見識到人心的惡毒和凶險,需要真切的感受到真正的仇恨,而不是像往常一樣錯把憤怒當成仇恨。
可扶光的另一部認知卻認為吳邪不需要改變,吳邪隻需要像現在以及過去一樣就好,她會幫他把所有的阻礙都清除掉,一如當初在張家那樣。
兩種不同的認知在互相鬥爭,加上吳邪和王胖子對扶光的態度,讓她更加煎熬,壓迫著本就脆弱的神經。
扶光在低吼掙紮,恍惚間,她才意識到,她需要像以前一樣,做什麼來填充身體,拉回遊離的理智。
支撐著身體的右手離開地麵,慢慢地伸向脖子,最後一把掐住,發力。
咽喉被強勁的力道扼住,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隻留下幾絲從喉嚨中擠出的變異聲響,如困獸一般。
蒼白的臉漲紅起來,變得青紫,缺氧的窒息感和脹痛,迅速代替所有混亂的情緒和無厘頭的雜念。
係統緊盯著扶光的生命值,準備隨時把崩潰的人拉回來。
數值一點點降低,係統不存在的心臟和扶光的心臟一起劇烈跳動。
生命值極限下降,突破了20%,還在繼續。
19%,18%,17%,16%……10%。
終於,扶光鬆手了。
劇烈的咳嗽聲和呼吸聲在回蕩,心臟瘋狂跳動,試圖輸送更多氧氣,強烈的解放感湧上心頭。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扶光擡頭,望向來時的方向,藏在墨鏡之下的雙眼儘是瘋狂。
扶光拔出身後的刀,露出瘮人的笑:“我要,殺了張海杏。”
這個決定已經違背了扶光的初衷,但係統沒有提醒,也沒有製止。
短時間內,扶光所有反常的行為,係統既沒有感到驚訝,也沒有感到奇怪。
它知道,這是扶光鮮為人知的一種常態。
都說人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死亡,而扶光,在沉默中遺失了自己,變成了一個瘋子。
扶光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她的經曆也不允許她繼續成為正常人。
早就樹立成型的三觀幾次三番被打碎重建,精神和肉/體上的極限壓迫,導致扶光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這件事,扶光和係統都知道,他們都沒有選擇治療。
係統是曾經試想過,後麵放棄了,而扶光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進行治療。
因為,他們都知道,精神正常的扶光,是活不下來的。
扶光從本質上來說,她的內心並不強大,她一直都很膽小。
王胖子和扶光離開後,張海杏坐到吳邪前麵,隔著一道微弱的手電光,直愣愣地盯著吳邪。
直勾勾的目光,讓吳邪感覺很不舒服,但看著她,吳邪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剛才你不是想出去,你是去找藏在人蛻裡的東西了?”
張海杏冷冷地笑了一下,吳邪道:“找到了沒有?”
張海杏點頭:“找到了。”
“在哪兒?快帶我去看。”吳邪急道,“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這兒。”
“什麼,哪兒?”吳邪轉頭看四周,想看到底在哪,卻沒想到張海杏忽然靠上來。
張海杏把吳邪手上傷口的紗布撕掉,然後把他的袖子撩了起來。
吳邪跟著張海杏的目光,低頭看的手腕,忽然就看到他的手腕上,竟然出現了無數黑色的棉絮。
“這是怎麼回事?”吳邪驚呼,立即去抹,希望能擦掉。
“我們剛才都吸入了很多那種泥漿,但隻有你的體質能和這些泥漿產生融合作用,泥漿的成分已經滲入到你的體內去了。”
“為什麼隻有我——”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理由。”張海杏一下扭住吳邪的手,把他整個人扭了過去,並抓住他的手,反提起來,接著用魚線,迅速綁住了他的雙手。
“你乾什麼?!”吳邪大吼,“張海杏,你乾什麼?!”
吳邪破口大罵的同時,雙手努力掙紮,想要掙脫。
但是張海杏的力氣大得嚇人,直接提膝頂了一下他的腰,吳邪受痛腳一軟,張海杏立即又去綁他的腿。
“張海杏,彆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再發神經我就不客氣了。”吳邪大怒。
吳邪很少這麼憤怒,這一刻,他真的特彆特彆生氣,也意識到,張海杏是來真的。
“我不姓張。”張海杏手上使勁,魚線一下勒進肉裡,“你還真是單純,竟然相信張家人那麼神秘的做派會和你合作,你以為手指長得長點的人都是姓張的嗎?”
縱使已經提前知道張海杏不是張家人的事,吳邪此時心裡還是咯噔一下,深感不妙,大叫:“你他娘到底是誰,胖子!扶光!救命!”
“我在外麵給他們設了個套,他們那種性格,現在已經死了。”張海杏用力把吳邪推翻在地,“你覺得,當時在喇嘛廟裡,真的是為了看看你們對青銅鈴鐺的抵抗能力嗎?你不覺得那麼多蟲子出現在幻覺裡是偶然嗎?”
“你是想看看誰的血有問題?”吳邪驚恐地大叫起來,“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把這裡的東西帶出去,你以為這個世界上能找一個有這種血的人很容易嗎?”張海杏脫掉了吳邪的鞋,俯下身子。
吳邪看不到她想乾嘛,就感覺他的腳被死死按住。
這次恐怕是要真的栽了。
在吳邪驚恐萬分的時候,破風聲出現,吳邪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背身滑過,然後背上的張海杏消失了。
緊跟著刺啦一聲,嗡嗡聲從腳邊傳來,是鐵片震動的聲音。
吳邪顧不上突然轉變的局勢,脫離壓製的那一秒,條件反射的想要通過打滾來逃離,卻被一隻手重新按住了背。
這股力道和之前的不一樣,隻是單純的固定,絲毫沒有強製壓迫的感覺。
“扶光?”
下一秒,手腕和腳腕上的束縛幾乎同時消失。
得到自由,吳邪立刻翻身回頭,扶光就站在身後。
吳邪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扶光?”
背對站立的人拔出插進青銅地裡的刀,微微側頭,算是回應。
衣服和人都沒變,但這一刻,吳邪深深的感覺到,這個人,不是他認識的扶光。
這是一種直覺,扶光還是原來的扶光,但又不是。
陌生至極的感覺,奇怪極了。
緊迫的時間和緊張的局勢沒有給吳邪足夠深究的時間,扶光突然舉刀擋在身前。
當的一聲脆響,有東西撞到了刀麵,掉在地上。
是短箭,是張海杏的箭。
吳邪舉起手電往短箭射來的方向照去,被扶光攔住,同時關掉手電筒。
頓時,空間一片黑暗。
忽然失明,吳邪緊張的抓住拉著自己的手,被迫帶著移動。
在移動的過程中,一道極低又嘶啞的聲音道:“往這個方向一直跑,出去等我,不要進來。”
是扶光的聲線。
不等吳邪問明白,背後就被推了一下,人直接被推了出去。
吳邪踉蹌了幾步,還沒穩住身體,接著狂奔起來。
吳邪沒有問為什麼,也沒停留,就連手電筒都顧不上開啟。
他知道,接下來即將會有一場惡戰。
張海杏的身手不簡單,他在這裡,扶光隻會束手束腳,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減少扶光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