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22
藏海花22
當一切走向未知時,要如何確保路線正確。
滴答,滴答……
洞頂開始往下滴水,外麵的水,浸透到了這裡。
在重複的滴答聲中,遠處的破水聲再度傳來。
嘩嘩的,和光一起,越來越近。
慢慢的,人的輪廓也顯現了出來。
吳邪見到坐起來的扶光,加快腳步,幾下上岸,來到扶光麵前。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彆難受?”
“感覺還行,不是很難受。”見吳邪還是擔心,扶光繼續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聽到這話,吳邪一下就來氣了,聲音也控製不住的大了起來。
“沒事沒事,每次都說沒事,哪次不都是有事。”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扶光還是個傷員,加上還頂著一張帶傷的臉和認真聽罵的表情,吳邪一下就泄了氣,聲音低了下去:“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有氣沒處撒的委屈樣,扶光一下就笑了,不過下一秒就因扯到傷口,嘶了一聲,擡手捂住受傷的右臉。
吳邪立刻蹲下,把扶光的手拉開,仔細盯著紗布觀察。
紗布沒有變紅,吳邪鬆了口氣,再瞧扶光有點彎起的眼眶,又被氣到了。
“笑笑笑,這下知道疼了吧。”
說著從口袋摸出一顆糖,遞給過去,“吃吧,甜的。”
“哎哎哎,你倆擱這演八點檔呢。”王胖子把衣服擰乾,也坐了下來,轉頭問扶光:“這裡還有其他出去的路嗎?”
那個倉庫就是一個陷阱,沒路。
說到出去,就連被恐嚇的馮也帶著希翼的目光看過去。
唯一出去的路被堵上了,就算他們能把碎石清掉,還有個閻王擋著。
扶光抿著糖,甜絲絲的。
“有出去的路。”
聽到有出路,其他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不過想要出去,”扶光指向地下,“我們要先下去,才能出去。”
“下去,你是說下麵還有空間?”馮有點崩潰。
他不想下去了,誰知道下麵還會有什麼。
吳邪和王胖子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哥讓胖子帶的話,他隻能繼續下去,才能拿到小哥留給他的東西。
想到這,吳邪急切起來,問道:“現在下去?”
“不急,先休整一下,下去後,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休息。”
“下麵會很危險嗎?”
問出後,吳邪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
這裡是張家特意設計的陷阱,有危險是肯定的了。
“不知道。”
下去後,她也不知道他們會遇見什麼。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就先休息吧,下去後,什麼都會知道的。”
王胖子說著,從瓶子裡倒出幾片消毒片,扔到提前裝好水的容器裡。
是啊,下麵的東西,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吳邪整理了一下剩餘的物資。
他們現在隻有兩個揹包,一個是扶光的,一個是馮的,他和胖子的包早就被炸掉了,其餘的物資都留在了上麵。
扶光的包裡是一些藥品、食物和工具,還有一點c4。
馮的則是標準的生存包,張家統一準備的。
這些物資對他們四個人來說,太少了,經過仔細精算,最多隻夠堅持兩個星期,還是在水源充足的情況下。
等下到裡麵,水源這塊,他們也不能保證。
這點食物是怎麼都不夠的,不用說出了地底,還有回程。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著冷水吃了點餅乾後,開始休息。
先等出去了再說吧。
吳邪以為自己能一覺睡很久,沒想到醒過來的時候,隻過去了兩個小時。
想繼續睡,滴答的水聲和下降的溫度,怎麼都睡不著了。
在震天的鼾聲中,吳邪翻了幾次身,最後決定不睡了。
吳邪剛坐起來,對麵就亮起一道微弱的手電光。
為了節省資源,休息的時候,隻留了一道手電光照明,而這道唯一的光什麼時候滅的,他也不知道。
吳邪起身走到對麵,坐到扶光邊上,像扶光一樣,背靠牆。
奇怪,這牆後麵居然是熱的。
冰冷的身體慢慢回暖。
吳邪轉頭,看到扶光垂著眼,視線像是落在搭在膝蓋的手電筒上。
不過她具體是在看手電筒,還是在發呆,他不知道。
灰白的眼睛,讓人看不懂,也猜不透。
兩個人保持著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扶光把曲起的腿改盤了起來,才輕側過臉去。
“你不睡了嗎?”
吳邪搖了搖頭,“不睡了,睡不著。”
想到扶光可能是在守夜,於是拿過扶光手中的手電筒,“你睡吧,我守著。”
“我不睡,會做夢。”
“是惡夢?”
“嗯。”
扶光低著頭,看起來很累。
“你做的夢,都是些什麼樣的?”說實話,聽到扶光會做惡夢的時候,吳邪挺驚訝的。
“很亂。”
扶光沒有繼續,應該是不想說,吳邪也適當的轉移話題。
“在喇嘛廟的時候,你說你來過西藏,是來的墨脫嗎?”
“對,當時來墨脫執行任務,一同來的還有很多人,其中也有小哥的父親。”
說到小哥的父親,吳邪道:“你和張拂林,沒什麼關係吧?”
“隻是單純的上下級,沒有其他關係了,放心吧。”
吳邪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你們來墨脫,是跟上麵的青銅門有關?”
“不是,我的任務是彆的事,跟青銅門沒有關係。至於我的任務是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不能說?
吳邪轉頭就見扶光在看睡著的馮,草,又是他。
真想把他給踹出去,每次都是因為他的存在,他才聽不到。
既然這件事不能說,那就換另外一件。
“你進入過下麵的區域嗎?”
“進去過。那是很久以前了,出來的時候是由其他人善尾,加上山體移位裂開,之前進去的路不一定能走的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們會遇見什麼。”
身體徹底回暖,消失的睡意再現,吳邪逐漸聽不清扶光還說了些什麼。
話題越來越偏,扶光聽到身邊平穩的呼吸聲後,收了聲,停下手中轉動的鏤空金屬球。
撥出一口濁氣,含了一口水在口腔中,扶光頭靠著牆,也閉上了眼睛。
西藏,墨脫,蛇礦,思緒開始飄遠。
1886年,西藏墨脫的蛇礦開采進入尾聲,在即將收尾之際,遭到不明能量體襲擊,當日下礦的人死傷過半,是整個蛇礦開采過程中損失最大的一次。
礦洞昏暗,很多人都沒能看清襲擊者,出了這麼大的事,墨脫據點第一時間向本家彙報求助。
蛇礦的事非同小可,除去外家的人,本家五係中,各自派了不少資曆深厚的老人和傑出的小輩前往。
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出發的那天,深居簡出了四年的扶光,居然也出現在了隊伍中。
這位傳聞中凶悍至極的人物出現,讓原本輕鬆的隊伍突然產生了壓力。
捆著兩個丸子頭的女孩扯了扯同伴的衣袖,小聲道:“她怎麼在這?”
“誰啊?”梳著馬尾的張明月回道。
“就是刑掌事啊。”
“刑掌事來了?”
“對啊,就是前麵那位,站在三長老前麵的那位。”張明嵐悄悄給張明月指了指。
張明月墊著腳,身子往前探了探,越過人群,看到了一位穿著黑色掌事服飾的女人。
女人側身的站姿,看不清全貌,隻能看到散落在臉頰的碎發和隱約的眉尾和唇角。
這一看之下,倒是有種奇怪的吸引力吸引著張明月想將人看個清楚。
瞧著同伴越發顯眼的姿勢,張明嵐連忙拉住人,也是這時,那位掌事轉了過來,把張明嵐嚇得一激靈,連忙按住張明月,躲到了人後。
“怎麼了?”
扶光收回眼神,“沒事。“
張山河繼續道:“阿禁還沒從地下上來,這次去墨脫,記得會上商議的事項。阿禁回來後,我會告訴他,你去了南邊。需要我幫你轉交什麼東西給阿禁嗎?”
“不用了,我會回來的。”
扶光側身躲過張山河想要拍在肩上的手,張山河歎了口氣,“好孩子,記住我說的話,墨脫,不能毀掉。”
是墨脫不能毀掉,還是它不能毀掉。
扶光沒說,張山河也心知肚明。
昨天本家收到了墨脫的來信,蛇礦裡作亂的神秘力量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本家高層緊急會議後,決定讓扶光帶隊,全權負責。
張山河離開後,扶光翻身上馬,調轉馬頭。
出發的隊伍一覽無遺,兩個說悄悄話的小女孩就在鈴鐸張支係的隊伍裡。
扶光拉緊韁繩,厲聲道:“上馬,出發。”
所有人翻身上馬,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行進。
張明嵐雙腿夾了一下馬腹,馬收到指令快走了幾步,搖晃中,係在兩個丸子發團上的六角銅鈴叮當響。
“明月,在想什麼呢。剛剛都快要被嚇死了,還已經被發現了呢。”張明嵐朝並列的張明月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樣子很可愛。
張明月抿了一下唇,“她已經發現了。”
“啊,被發現了。”張明嵐鼻翼皺了皺,有點懊惱,“還以為躲過了呢。”
“對了,你沒見過刑掌事嗎?年前的祭祀儺戲還是刑掌事跳的,怎麼一副沒見過的樣子?”張明嵐好奇。
“沒見過。”張明月搖頭,“當時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我就說怎麼後麵找不到你了。不過你沒有看,還挺可惜的。”
張明嵐晃著頭上的鈴鐺,繼續道:“刑掌事長的也不可怕啊,為什麼族裡會傳刑掌事能止兒夜啼?而且,那些小屁孩居然都相信了。”
張明月皺眉,“誰傳的?”
“不知道。不過刑掌事挺好看的,就是眼神冷了點,有點凍人。”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張明嵐的身子還顫了顫。
張明月抿著嘴不說話,摸著掛在胸前被鬆香封住的青銅鈴,想到了出發前的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帶著漠視的冷光,像看死物一樣的眼睛,寂靜又空洞,讓人猜不透。
這樣的人,應該很難被青銅鈴控製吧。
一個大膽又放肆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來,把回過神來的張明月嚇得冒出了冷汗。
不過,想想還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