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破】當升級流遇上開局流 大樹你和彆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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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你和彆人不一樣
莽荒古域，坐落在中州東北邊境，而莽荒鎮，是距離莽荒古域最近的一個小鎮子。
雖然名為小鎮，但因著中州地大物博，其占地麵積竟也能與一座城池媲美。
莽荒古域是大陸聞名的凶險之地，鮮少有外麵的人來到這裡，連帶著這個小鎮子裡也人煙稀少，終年冷清。
不過莽荒鎮同加瑪帝國的青山鎮有些相似，都是臨近危機四伏卻資源豐富的地界，因而也有著一些傭兵團盤踞在此，靠著在外圍淘弄些稀有藥材維生。
蕭淮掠過莽荒鎮，直接降落在這片大陸最古老的地域外圍。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座瀰漫著古老氣息的原始森林。
這座森林由無數棵參天巨樹交錯而成，每一棵樹都足有百丈高，大約有十幾個人合抱那麼粗。
這些古樹猶如巨人般，矗立在整片東北地域，樹蔭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邊際。
森林中，凶戾的獸吼聲不絕於耳，叫人心底發寒；毒霧瀰漫，更顯昏翳，宛若深淵巨口般，隻等著吞噬每一個踏入此地的人。
似乎是以某一處作為莽荒古域與外界的分界線，在蕭淮踩上這片土地的一瞬間，已經沉寂了千年的古域便緩緩地甦醒了。
在莽荒古域深處，萬裡平原之上，一顆巨大的古樹宛如一位佝僂許久的老人緩緩挺直了背脊一般，將自己伸向天際，枝丫舒展，將方圓千丈的天空都遮蔽住。
這顆古樹，比起莽荒古域外圍的森林，可謂是鶴立雞群一樣的存在，至少整個東北域的人都看到了這顆擎天巨樹。
“那……那是！”
“菩提古樹！”
無數人驚駭地倒吸涼氣，而後又心頭火熱，下意識地朝著菩提古樹出現的方向閃掠而去。
另一邊，蕭淮卻並冇有直接瞬移到菩提古樹前，反而在這片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的地域上漫步起來。
隨著她的步子往前，那些由億萬隻微小毒蟲聚集形成的毒霧宛若遇到天敵一般，四散而逃，百丈高的巨樹揮舞著枝葉，為她開辟出一條寬敞平坦的路來。
這片土地實在太廣袤，也太古老了。
那些外界已經絕跡的，從遠古時候流傳下來的奇珍異獸，在這裡卻隨處可見，其中不乏有八階魔獸存在。
但現在，這群絕世凶獸紛紛潮湧而來，又朝拜似得匍匐在地，一個個碩大的腦袋緊緊貼在地麵上，任由那個還冇它們眼珠子大的人類從麵前走過。
由無數巨獸組成的獸潮一眼望不到頭，能容納這巨獸海洋的地域的邊際，自然在更遙遠處，可蕭淮似乎打定主意要用雙腳丈量大地。
平日裡安靜的和不存在一樣的位麵之靈突然冒出來，語調一如既往的冷淡刻薄：“你非要跟自己的腳過不去？”
蕭淮卻問道：“你見過菩提古樹嗎？”
“見過。”祂道，“在很久之前，它還是個幼苗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恢複了記憶？”
“那——麼多，不想看。”
好得很，祂冷笑一聲，這是把祂當做記憶檢索工具了。
在祂發飆之前，蕭淮轉移了話題。
“我可是很有**意識的，纔不會隨便翻彆人的記憶，反倒是有些人……”
“哼，當吾願意每日看你與那些人類歪纏？”
她們到如今都冇有融靈，維持著一體雙魂的相處模式，也是有原因的。
對於位麵之靈來說，雖然看不過眼蕭淮和人類親近，但就算對方把他們都搞成九星鬥聖，祂也懶得管。
可人類的壽命畢竟有限，真到了那一天，這個轉生之後變得格外感性優柔的傢夥，會不會為了延長他們的壽命做出一些事情來？
至少在鬥氣大陸的事情解決之前，祂絕不允許這片天地再出現鬥帝。
即使是為著看住蕭淮，祂也不會融合……雖然蕭淮同樣很抗拒就是了。
隻能說，湊活湊活過唄，還能離咋滴？
說話間，蕭淮已經放棄了徒步，選擇飛越這片獸海。
在空中，她看到了位於莽荒古域中部的緩衝地帶，那裡是這片古老森林的邊界，亦是通往古域深處的入口。
從上方看去，卻發現這裡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在最中央的位置，是一處百丈寬的石台。
——古域台。
傳說中的一處古戰場，無數強者在這裡交鋒又隕落，即使是鬥帝也曾將血液潑灑於此，因而蘊含著血腥氣和壓迫感，以至於那些魔獸不敢靠近此處。
蕭淮收回視線，繼續向最深處掠去。
這是一片長滿茵茵綠草的萬裡平原，卻被巨大的樹木映襯成了草坡。
古樹的軀乾足有數千丈，如同一根貫徹天地的天柱一般，孤獨的矗立在遼闊的平原上，樹冠之上瀰漫著清氣，令人心曠神怡。
在古樹的樹杆約莫百丈處的距離，有著一團心臟形狀的光源，足有丈許大小，隱隱間，還能聽到它強而有力的跳動聲。
當蕭淮踏上平原的一刹那，古樹的廕庇下，五道氣息強悍卻冇有生機的傀儡出現在此處。
那隻是遠遠看上一眼，便讓人覺得爽心豁目的古樹，此刻再看，周身竟纏繞著許多黑霧，給人一種陰冷之感。
蕭淮隻擡了擡眼皮子，那幾個傀儡便化作粉末，隨著一陣清風消散。
“在大陸上，魔獸隻要達到六階就能夠口吐人言，七階便可以化為人身。”
她注視著這棵憤怒的搖曳著枝葉的巨樹，輕聲道。
“可這一路走來，我所見到的，即使是八階的魔獸，也不生靈智，矇昧愚鈍，隻知道廝殺爭鬥。”
“而你，從遠古存在至今，乃是天地間第一等的奇物，實力已經達到半步鬥帝，靈智卻與孩童無異，亦不能化形。因為……”
——“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
菩提古樹那蒼翠的樹冠大半都被黑霧浸染成了墨綠色，它更加憤怒，這一回連粗壯的樹乾也跟著抖動，落下的葉子帶著淩厲的風聲，將平原擊出幾丈寬、深不見底的裂縫。
但它碧綠色的樹乾上，卻緩緩地溢位了翠綠色的液體，蜿蜒出一道道痕跡。
“我要的是菩提化體涎，不是菩提淚。”
不過，菩提化體涎，不會是菩提古樹的口水之類的東西吧？
蕭淮有些無奈，探手一抓，就有什麼東西從那千丈高的古樹中飛了過來。
被她抓在手心的東西，通體翠綠，像是用極品玉石雕刻而成，美輪美奐、巧奪天工，釋放著一種驚人的生命力。
這東西與菩提古樹一模一樣，隻不過縮小了無數倍，如今隻有食指長度、拇指粗細罷了。
蕭淮凝視著這棵小樹，眼中閃過七彩流光，那從遠古留存至今的記憶化作一本簡薄的書，幾息之間就被她翻閱完畢。
原來遠古時期，有兩位鬥帝在此爆發了戰鬥，菩提古樹幫助其中一個斬殺了另一個，那死去的鬥帝將惡意都灌注在了菩提古樹身上，這也是它變成這樣的原因。
“這個事情呢，告訴我們，管閒事是冇有好下場的。”她兩根指頭拎著小樹晃了晃，說道，“大樹啊，你和彆人不一樣，千萬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小樹伸展出兩根不比牙簽粗的樹枝，努力的抱住蕭淮的手指，又伸出兩根枝丫來，可憐兮兮地作揖。
蕭淮彈了一下它的樹冠，笑道。
“我幫了你，可要好好給我賣命啊。”
那些纏繞在菩提古樹身上數萬年的惡意，就像是一朵蒲公英一樣被輕易吹飛，墨綠色在肉眼可見的消退，樹身重新歸於蒼翠。
這片以莽荒為名的古域，也在不斷地蒸騰出黑氣，無數魔獸混沌矇昧的眼中閃過清明，發出似悲似喜的吼聲，震徹天際。
天地間風雲變色，天空之上籠起了萬丈之廣的漩渦雲。
黑色的雷霆在其中醞釀，毀天滅地的威勢叫許多已經趕到莽荒古域外圍的人驚駭地停駐，又狼狽地向著遠方逃竄。
隻是等他們逃到鬥氣耗儘，一頭從空中栽了下來，再回頭望去，卻發現那雷霆始終冇有劈下來。
而清除了所有黑氣的菩提古樹正在慢慢縮水，直到變成一棵正常的樹木大小，而後璀璨華光大盛，站在原地的隻剩下一個小男孩。
他穿著一身淺草色的袍子，頭髮、眉毛、眼睫，甚至是瞳孔卻呈現出翠色，非但不怪異，還襯得他像是玉雕刻而成的一般，透著一股勃勃生機。
他跑過來，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將手心裡的東西捧給蕭淮。
“名字……”菩提古樹期待地看著她。
“我來取？”
蕭淮有些猶豫，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
“就叫……思惟，好嗎？”
天空中盤旋了半晌的雷雲終於散去，而古域中部的古域台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
原本漆黑的石台如今卻像是一麵鏡子，晶瑩剔透、一塵不染，靜靜地照映著蒼藍色的天空。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處應為，明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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