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FGO]不列顛拯救計劃 【F/Z】妖精國的女王
【f/z】妖精國的女王
當震耳欲聾的雷聲自城堡外響起,被強行破壞的結界令愛麗絲菲爾的魔術迴路發出哀鳴,差點使她昏倒在地。
「竟然……想要正麵突破嗎?」愛麗斯菲爾從喉嚨擠出這句呢喃,緊接著,一隻纖細卻富含力量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
察覺異狀的騎士王趕來雪白夫人身旁,「妳沒事吧?愛麗斯菲爾。」
「沒事,隻是有點出乎意料罷了。我沒想到竟然要迎接這麼粗暴的客人。」
「我出去看看,妳儘量不要離開我身邊。」
在敵人來襲的情況下,最安全的地方無外乎是騎士王身旁,阿爾托莉雅配合愛麗絲菲爾的速度,兩人前往圍繞著高挑大廳的陽台檢視,而她們正要邁開步伐時,另一道冷澈的嗓音自兩人身旁傳來:
「劈開雲層的是踏著雷電的公牛,那駕馭戰車的莽夫,其氣勢一如他烈焰般的紅發呢。」
島之魔女的語調好似被凜冬冰凍的綿延山巒,從舌尖抖落的音節裹了層紮人的冰霜。
「……看來敵人是rider。」
「我想也是。」
來到大廳並藉由窗外的月光看清來者,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高大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簾,卻讓她們瞠目結舌。
「喂,騎士王!朕特地來找妳囉,怎麼還不快點出來啊。」
「……」
「喔,saber。朕聽說你們蓋了一座城堡,所以來看看──可是這城堡真是寒酸哪,嗯?」伊斯坎達爾慵懶地轉了轉脖子,從頸椎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後又道:「院子裡的樹木這~麼多,進出實在很不方便,走到城門之前還差點迷了路。朕已經幫你們把樹稍微砍掉一些了,妳可要感謝朕啊,視野已經變得非~~常好了喔。」
重新換上鎧甲的阿爾托莉雅麵有難色,「rider,你……」
見狀,伊斯坎達爾先是上下打量了阿爾托莉雅一番,接著皺起眉頭,「喂,騎士王,妳沒有現代風格的服飾嗎?乾嘛從頭到腳都穿著這種俗裡俗氣的戰甲?」
隻見紅發巨漢一身印著遊戲logo的t恤,壯碩的雙腿套在漿洗得發舊的牛仔褲內,而其禦主──韋伯.費爾維特則將半個身子藏在rider身後,同時擡頭看向愛麗斯菲爾一行人,那繃緊的神情無不散發「好想快點回家去」的念頭。
另一方麵,韋伯也發現了愛麗斯菲爾身邊的陌生從者,忍不住發出「咦?」的一聲,並下意識地檢視對方的數值。
「嗯──我記得聖杯戰爭的參加人數是七組主從,或者說那位女士是烘托氣氛的觀賽者?這麼一看確實穿著禮服呢。」伊斯坎達爾用拇指及食指摩娑下巴,眯起眼睛大喇喇地觀察銀發從者。
「征服王,在你麵前的乃妖精國的女王,念在同為王者免予你下跪謁見之禮,但並不代表能赦免任何出格之詞,該當謹言慎行。」
如同在敵人麵前換上甲冑的阿爾托莉雅,摩根一身藍底漆黑長裙正裝,自收腰處垂下的裝飾帶繡有莊嚴金紋,佇立在高雅節跟上的修長雙足裹於黑絲絨藍紋長靴中,由下而上的俐落線條隱沒於蕾絲馬甲及瑩白袖套下延伸出的層疊袖擺。
壓在藍黑王冠下的玄色薄紗模糊了那張姣好麵龐,卻也難掩醞釀於冰眸中的凜凜威風。
恍如冰封萬裡的雪色尖山凜然君臨,以奪去所有生靈的冷冽鋪滿大地。
那是無比接近阿爾托莉雅記憶中的摩根.勒.菲的模樣,卻又令前者感到陌生。
不僅起因於這副拒人千裡的姿態下暗藏的、好似背負著沉重光陰踽踽而行的些微堅毅,還包括摩根口中的國度──
「妖精國……這麼說妳是傳說中的妖精女王,媞坦妮雅嗎?」
──伊斯坎達爾道出的某個關鍵字喚回了摩根失控的理智。
意識到來者身分後,便被衝上頭的怒火支配大腦的摩根,此刻不免感覺騎虎難下。
摩根認為自己非常無辜,且是最大的受害者。
難得窺見亞瑟王警惕的心門拉開一縷縫隙,有望和阿爾托莉雅好好相處,但今夜的突擊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她和妹妹的溫存。
饒是聖人在世,也沒辦法保持心平氣和吧?
尤其伊斯坎達爾輕挑的言語──即使那是征服王狡詐的伎倆──確實冒犯了摩根,她不得不為捍衛自身尊嚴擺出王者之姿。
「等等,媞坦妮雅隻是文學故事裡的角色吧,原來杜撰的人物也能成為從者嗎?但這麼說的話……」韋伯拽了拽伊斯坎達爾的披風,提出質問後又陷入沉思而喃喃自語。
聞言,摩根黑紗下的臉龐眉角微挑。
她倒不介意被誤會或被猜出真名,畢竟「媞坦妮雅」和「摩根」之名沒有明顯的弱點,若真要論前者著了道的情境……這個時代總不可能存在媲美精靈手藝的愛情魔藥。
不過以錯誤的名諱被稱呼,摩根仍感覺不甚爽快。
況且遙遠的世界儘頭似乎傳來一聲輕笑,緊接其後的「嗯?」更讓摩根渾身都不得勁。
就好像被某種飄忽忽軟綿綿的東西隔著紫水晶窺探,對方的目光從戲謔轉為訝異而湧上好奇,因此遮遮掩掩地投以關注那般。
一股生理性的厭惡自摩根心中油然而生。
似乎是察覺到摩根冰冷氣息下的不快,短發的年輕魔術師反射性地抓緊從者的披風,就在沉吟了會兒的伊斯坎達爾再度開口前,一旁沉默許久的阿爾托莉雅率先打斷他的發言:「rider,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妳看了還不明白嗎?當然是來找妳喝一杯啊——雖然多出一位女王,不過酒宴就是要熱鬨些,好了,不要杵在那裡,快帶路。你們這裡沒有什麼適合舉辦宴席的庭園嗎?這座破城裡麵到處都是塵土,真讓人受不了。」
劍拔弩張的氛圍於伊斯坎達爾率直的埋怨話語中消彌,這名王者粗中有細的性格使他在調節氛圍上信手撚來,那得天獨厚的能力令整個過程無比自然,讓人不由自主地受到牽引。
饒是摩根也不得不對此抱以讚賞,同時一麵開心於阿爾托莉雅對自己的維護,一麵糾結於錯過表明真名的機會。
確認對手不那麼正經的戰意指向後,阿爾托莉雅征詢明麵上的禦主的意見,「愛麗絲菲爾,該怎麼辦?」
「是陷阱嗎……他不是那種耍小手段的人吧,難道真的隻是來喝酒的?」愛麗絲菲爾思考了會兒,半猶豫半試探地道:「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真的很想博取妳的好感?」
聽見愛麗絲菲爾的推測,摩根的氣息有那麼一瞬間變得無比危險。
「不,這顯然是一場挑戰。」阿爾托莉雅否定了這個猜想。
「挑戰?」
「是的……我是國王,他也是一國之王。如果他明知雙方的身分,還要找我喝酒的話,那這就是一場不用武器的『戰鬥』。」
「哼哼,妳很清楚嘛。如果不想舞刀弄槍的,那就來舉杯共飲吧,騎士王以及妖精國女王,今天晚上朕可要好好問一問妳們的『王者氣度』,妳們可得做好心理準備。」言畢,伊斯坎達爾烈焰般的紅眸深深地映入陽台上的兩抹身影。
「有意思,我願意接受。」
察覺伊斯坎達爾及阿爾托莉雅的較真後,愛麗絲菲爾的視線從散發凜然英氣的騎士王的臉龐收回,轉而投向另一邊的妖精國女王。
捕捉到愛麗絲菲爾的目光,摩根其實是有點慌張的,但一時上頭顯現的姿態容不得她退縮。
──退居於觀眾席上,讓妹妹和征服王獨自飲酒更是不可能:)
摩根承認自己確實有鬨彆扭的情緒,不過和亞瑟王(妹妹)貼貼的願望不容退步!
作為一介貴女(摩根)本應無法坐上王者之宴的席位,不過她擁有妖精國女王的另一個身分(人格),縱使那個部分的自己正處於休眠(?)的狀態,但或多或少給予了摩根些許底氣。
酒宴場所是城堡中庭的花園。
有鑒於先前的戰鬥並未波及此處,灑掃整潔的石磚拚湊出工整格線,即便僅作為落腳的據點,也沒有忽略雍容典雅的設計美感。
尤其楚楚綻放的瑩白花叢在月光的輕撫下散發柔美光暈,此景勘可用以招待客人。
穿過皎潔月色的晚風挑起了摩根麵上薄紗,銀霜似的發梢在她翩飛裙擺邊勾勒一圈又一圈淺弧,將端坐花團間的窈窕背影襯得更顯纖細。
愛麗絲菲爾不禁憶起模糊夢境中,恍如被皚皚白雪壟罩的夢幻國度。
由殘酷冷情的、暴虐無道的女王所統治的國家,實則坐落於豐饒富碩的大地上,偌大的國土在井井有條的治理下劃分明確,國民依照地域及族群天賦生活、生產,在遠離■■的王都卡美洛外安居樂業。
那是個寬容地接納不同氏族,穩定、和平而又美麗的國度;
同時也是個充滿刻骨的背叛,殘忍、絕望而又醜陋的國度。
救世主懷抱美好的心願,虔心祈求卻換來鮮血及痛苦,在■■中一次又一次地尋找救贖的道路,最終不得不將那份純潔深鎖於心。
如果是支配者與被支配者,一方越是痛苦,另一方則便越幸福。
但這個準則並不適用於那片土地。
對於玩弄、甚是對信仰嗤之以鼻的異端,無論殉道者如何高潔,都無法消除其深重之罪孽。
──因此女王殺死了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