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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女攻】戰神將軍與籠中雀(女攻xCo 血功封侯,風起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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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功封侯,風起金殿

馬車碾過青石官道,在震天的歡呼聲中駛入京城。

楚寧扶著車轅下來,目光越過湧動的人潮,輕易便鎖定了最前方那個身影。沈寒霄端坐於駿馬之上,玄甲未卸,青色披風在秋日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與周遭的歡騰格格不入,他眉宇間凝著一層化不開的肅殺,薄唇緊抿,彷彿不是凱旋,而是奔赴另一處無聲的戰場。

未及入宮,幾名華服男子便笑著迎了上來,為首的朗聲道:“寒霄!此番大捷,可是為我朝立下不世之功啊!”言辭熱絡,笑意卻未達眼底。

沈寒霄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並未下馬,姿態疏離。楚寧靜立一旁,敏銳地捕捉到那幾人目光在她與沈寒霄之間逡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算計。

“寒霄如今可是雙喜臨門,”另一人語調拖長,意有所指地瞥向楚寧,“既建功立業,又娶得公主殿下這般佳人,實在是……羨煞旁人。”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卻足以讓周圍幾人聽清,“隻是不知……這第三喜,何時才能到來?將軍府……總該有些孩童的笑聲纔像話嘛。”

幾人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是壓抑不住的譏誚。

空氣瞬間凝滯。

楚寧清晰地看到沈寒霄握著韁繩的手背青筋凸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下頜線條繃緊,周身氣壓驟降,那是一種被觸及逆鱗的森寒。

楚寧心中一緊,立刻走上前一步,擋在沈寒宵身旁。沈寒宵的手握得更緊,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他本能地感受到羞辱和輕視,但仍強行維持著將軍的威儀,淡聲說道:“諸位堂兄有心了。言儘於此,若無大禮,不必多言。”

“走吧。”他回頭低沉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他策馬前行,未再看那些人一眼。楚寧快步跟上,在與他並肩時,低聲喚道:“寒霄?”

沈寒霄冇有側頭,也冇有減速,唯有握著韁繩的手,骨節依舊森白。陽光將他冷硬的側臉輪廓勾勒得愈發清晰,也照見他唇邊那一絲幾不可查的、自嘲般的緊繃。

京城的刀光劍影,從來不在戰場之上。

而他的軟肋,似乎已暴露於人前。

凱旋的榮耀尚未焐熱,帝都的暗流已裹著脂粉香與陳舊墨息撲麵而來。

沈寒霄與楚寧並肩步入大殿,玄甲未卸,披風下襬在金磚上劃過冷硬的弧度。他下頜繃得極緊,宛若一柄收入鞘中卻仍嗡鳴不止的凶刃,連周身縈繞的血氣都尚未散儘。

封賞的諭旨方落,一道黏膩滑溜的聲音便割破了殿中尚存的幾分莊重。

“陛下——”禮部劉尚書,亦是沈寒霄名義上的姑父,躬身出列,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眼尾紋路裡卻藏著淬毒的針,“寒霄此番立下大功,老臣與有榮焉。隻是……”

他刻意拖長了語調,渾濁的目光在沈寒霄緊束的腰封、修長卻過於蒼白的手指上細細碾過,最終落在那張冇什麼血色的俊美臉龐上。

“寒霄這孩子,心性嘛……終究是異於常人些。”他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殿內每一雙豎起的耳朵聽清,“這般年紀,不近女色,不嗜享樂,整日隻知埋首軍務,這心效能堅毅到何種地步,又能對陛下、對朝廷忠心到何種地步……老臣實在……憂心不已啊。”

字字句句,未提“天閹”,卻字字都在暗示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在賭,賭沈寒霄寧肯揹負“孤僻乖張、難以掌控”的汙名,也絕不敢將那最不堪的隱秘宣之於口。

殿內氣氛微凝。龍椅上的皇帝目光晦暗不明,指尖在扶手的龍首上輕輕敲擊,並未立刻斥責這荒謬的指控,“將軍此次功績,朕心甚慰。不過,……“他語氣看似平和,實則施壓。

“……朕聽聞,楚寧公主此次也隨軍上了戰場?戰場豈是兒戲之地,此等行徑,朕不得不慮,亦不得不罰。”

皇帝的語調依舊平穩,卻將“異於常人”的刁難,輕巧地轉化為對沈寒霄“治家不嚴、約束無力”的責問。這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更為凶險——它默認了劉尚書那番“心性有異”的潛台詞,一個連家事都處理不好、任由女眷乾涉軍務的將軍,又如何能讓人全然信任其忠誠與能力?

沈寒霄垂眸立於殿中,沉默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被強行封住了山口。唯有負在身後、將玄色衣帶絞得死緊的手指,泄露了他內心的屈辱與驚濤駭浪。他無法辯解,任何關於他身體秘密的言辭,都會將他推向更萬劫不複的深淵。

殿內靜得可怕。滿朝文武眼觀鼻,鼻觀心,無一人敢貿然開口。一來,沈寒霄素來不結朋黨,冷硬如鐵,無人願冒著引火燒身的風險為他辯護;二來,常伴君側,誰不知陛下對這位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的將軍最為忌憚?此刻沉默,便是最明智的立場。

沈寒霄孤身立於殿中,如同一頭被無形枷鎖困住的猛獸。所有的功勳與忠誠,在此刻都化作了刺向自身的利刃。他唯有沉默,負在身後死死絞緊衣帶的手指,是剋製,也是無聲的屈辱。

楚寧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那根名為“忠誠”的繩索,正套在他的脖頸上,緩緩收緊。

她不再猶豫,毅然抬步出列,裙襬劃過一道決絕的弧度,穩穩跪在禦前。

“父皇容稟!”她聲音清越,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劉尚書與父皇所言,兒臣不敢苟同,亦惶恐萬分!”

她先是對禦座深深一禮,隨即轉向劉尚書,目光澄澈而銳利:“尚書大人所謂‘異於常人’,敢問指的是將軍不結黨營私,不屑酒色財氣,一心隻為陛下戍守邊關、肝腦塗地嗎?若此等赤膽忠心算是‘異類’,那我朝堂之上,莫非唯有精通鑽營、沉溺享樂之輩,纔算‘正常’?”

她言辭如刀,直接將“異於常人”的汙衊,扭轉為“忠勇無雙”的讚歌,噎得劉尚書臉色漲紅。

不等對方反駁,她再度轉向皇帝,語氣轉為飽含情感的懇切,眼中甚至逼出了些許晶瑩淚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至於臣妾隨軍,絕非兒戲。將軍在前線浴血,臣妾身為妻子,照料其起居傷病,穩定後方軍心,是為人倫常情,亦是儘臣子家眷之本分。若此舉有錯,臣妾願領陛下教誨,但請陛下明鑒,臣妾與將軍之用心,天地可表!”

皇帝眼眸微眯,顯然冇料到楚寧會如此當眾犀利反擊,且句句在理,將“異於常人”的暗指巧妙化解,並拔高到“保全棟梁”、“儘忠本分”的高度。他臉色沉下,語氣更嚴:

“哼,縱使有心,擅自行事便是過失!朕當如何處置,方能警示後人?”

就在內侍即將領命上前之際,一直沉默的沈寒霄動了。

他緩緩上前一步,與楚寧並肩而跪,向禦座深深垂首:

“陛下。”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楚寧隨軍,是臣默許。是臣疏於看護,約束不力,方致此果。一切罪責在於臣,臣願一力承擔,請陛下責罰。”

他將所有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不是以夫君的名義維護妻子,而是以臣子的身份承擔失職。這種方式,在此刻的政治語境下,遠比情分的維護更為有力。

楚寧側頭看他,眼神複雜,既有為他挺身而出的觸動,也有一絲氣惱——他終究還是選擇獨自揹負。

皇帝的目光在並肩跪著的兩人身上逡巡,殿內落針可聞。姑父麵色微變,顯然未料到沈寒霄會主動承責,更未料到楚寧的言辭如此犀利,讓他蓄謀已久的發難暫時落空。

良久,皇帝擺了擺手,語氣聽不出情緒:“罷了。寒霄你功在社稷,此事就此作罷。楚寧,日後不可再如此莽撞。”

“臣(兒臣),謝陛下恩典。”

退出大殿時,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沈寒霄步伐依舊沉穩,走在稍前的位置。

楚寧跟在他身後半步之遙,看著他冷硬的背影,忽然輕步上前,試探性地,輕輕碰觸了一下他垂在身側的手。

沈寒霄身形幾不可查地一頓,冇有握住,也冇有立刻甩開。他微微偏頭,目光快速掠過她帶著關切的臉龐,眼底閃過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感激、疑惑、或許還有一絲未能藏好的窘迫。他唇角微動,最終卻什麼也冇說,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前方,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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