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橫衝直撞霍格沃茨 第三十七次
-
第三十七次
“也許我不該送你火龍皮外套當今年的聖誕禮物，魯比，儘管那是最高檔的材料，某人暑假的時候還鬨著要把我的外套扒下來——但現在看來，我送錯東西了，我該送你一塊手錶，對嗎？”
雙麵鏡裡的布希把臉湊到鏡子前，說著抱怨的話，眼梢卻向上彎起，像窗外高懸的月亮——可惜魯比無意欣賞，
“你知不知道，魯比，我們今晚才聊十五分鐘，十五分鐘——我們以前對著鏡子傻笑都不止這點時間，你就又想出去跟蹤馬爾福了！”
金紅色帷帳垂落，魯比盤腿坐在床上，舉著雙麵鏡和布希聊天。
她嚴肅糾正：“不是跟蹤，是執行我的絕密任務。”
“好的，你的絕密任務，”布希舉起雙手，“老實說，我有點吃醋，這幾個月，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還記得嗎？有一次，為了空出時間和你到處走走，我請維麗蒂來霍格莫德幫我看店，結果呢，你看到馬爾福就忘記了一切，牽著我往三把掃帚的廁所裡衝！”
“惱火的羅斯默塔女士把我們趕了出去，至少有一個月不願意賣我們黃油啤酒！”
“嘿，注意你的用詞，布希，”魯比皺眉，“我關注的不是馬爾福這個人，而是我自己的職業生涯。”
“我要成為一名傲羅，比阿拉斯托·穆迪更優秀的傲羅！就算兩隻眼睛都換成魔眼，兩條腿都變成木腿也沒關係，這才哪到哪！”
“你如願成為了笑話商店老闆，就忘記當初的熱情了嗎？”
“我支援你追夢，你就也要支援我！”
“再說了，”魯比啪地丟開雙麵鏡，雙手抱胸，垂眼看著鏡中的布希，氣鼓鼓地說，“我們在霍格莫德跟蹤馬爾福那天，凱蒂·貝爾出了意外，如果你當時冇有攔著我進男廁所，說不定我們已經掌握了馬爾福的犯罪證據！”
布希挑眉：“我知道對某件事充滿熱情是什麼感覺，寶貝，可我們不能全憑熱情做事吧？”
“凱蒂·貝爾進的是女廁所，先她一步離開女廁所的是三把掃帚的老闆羅斯默塔女士，而馬爾福在男廁所……他和凱蒂·貝爾，完全冇有接觸的機會，更不可能把什麼受詛咒的項鍊塞給她，除非三把掃帚的兩個廁所之間有什麼秘密通道。”
布希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相信我，如果三把掃帚裡有這麼變態的通道，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魯比依舊憤憤不平：“可是……”
布希柔聲安慰：“我知道一直得不到正麵反饋是多麼難受的事情——”
“你知道？”不知不覺間，魯比鬆開雙臂，撿起床上的雙麵鏡。
“我當然知道，我和弗雷德不是一出生就是笑話商店老闆的好嗎？”布希聳肩，“不務正業、搗蛋鬼、麻煩精……今年以前，這就是我們在媽媽口中的代號。”
魯比瞪著布希，嘴硬，“那聽上去比金金和喬喬酷多了。”
“我不這麼認為，但我可以暫時忽略這件事。”
布希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喉結快速地上下滑動，“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魯比。”
“你很聰明，冇有落下功課，也冇被馬爾福抓到過。你還很守信，很有毅力，每天都去跟蹤——咳，我是說，每天都去執行秘密任務，哈利甚至問我，他該給你多少薪酬比較好——我自作主張把那些薪酬換成了親吻和擁抱，希望你不要介意。”
“作為回報，我讓哈利也試著給金妮一些吻或擁抱。”
魯比驚呼：“哇，這算不算趁火打劫？”
布希得意地哼笑著：“相反，哈利很願意的。他讓我不要胡說八道，臉卻紅得跟爛番茄一樣。”
“哈利看金妮的眼神，在我提起金妮時的反應，都很不對勁，而且，聖誕節前，他還偷偷問我金妮喜歡什麼。”
魯比控訴：“你冇告訴我這件事！”
布希無奈：“有冇有可能我說過，但某人腦子已經被她的傲羅夢填滿了，根本記不住彆的事。”
“有嗎？”魯比遲疑著，咬唇。撲閃的長睫下，棕瞳透亮，浮動著心虛的水色。
長達數月的努力冇有見效，說不挫敗是不可能的。
魯比恨不得把馬爾福抓來打一頓，或者給他喂點吐真劑。但她冇有那樣做，也為此感到驕傲——魯比是有原則的人，自覺維護了執法程式的正當性。
魯比忽略自己曾經試圖闖入男廁所的行為，感慨：她簡直是天生的傲羅——
等等，魯比怎麼又自誇起來了，她真的有過挫敗感這種東西嗎？
見魯比神情複雜，布希噗嗤一笑，
“嘿，放輕鬆，寶貝，你真的很棒了！我敢打賭，馬爾福都不清楚他自己每天要去多少次廁所，吃晚餐的時候要喝幾口水，宵禁後要在有求必應屋待幾個小時……”
“所以，今晚和我多聊聊天吧。就一個晚上，馬爾福乾不成什麼毀滅世界的大事的。”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這段時間錯過了學校裡的很多事哦，為了留住你，我可以告訴你——”
魯比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纔不需要，布希，學校裡怎麼可能有我不知道的新鮮事。”
魯比掰著手指數了起來：“幽靈桃金娘說她快要和一個愛哭的男孩談戀愛了，她覺得袒露脆弱是很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大家都把這件事當成笑話，但我知道這不完全是桃金孃的幻想。馬爾福每次從有求必應屋裡出來，都會去那間幾乎廢棄的女生盥洗室……”
“海格的老朋友，一隻住在禁林裡的大蜘蛛，阿拉戈克快不行了，我每次上保護神奇動物課都會花一點時間幫它挖坑——最近不挖了，因為海格不允許我在阿拉戈剋死後掰一條蜘蛛腿喂喬喬……”
“我還參加過好幾次斯拉格霍恩教授舉辦的聚會，那裡的水果蜜餞實在是太甜了……”
“……所以，學校裡不存在我不知道的事情。”
布希耐心地聽魯比絮絮叨叨地說完，慢悠悠地說，“那麼，你也一定知道，羅恩和拉文德在談戀愛咯？”
魯比捧著雙麵鏡跳了起來：“什麼！這不可能！”
她呆了片刻，抱住雙麵鏡，倒退兩步，重新跌坐在柔軟的床鋪上。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餘光裡總挨在一起的兩道身影開始變得清晰。
魯比終於發現，那是羅恩和拉文德。
格蘭芬多長桌前、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走廊邊、山毛櫸樹下……兩人隨時隨地都在接吻，而魯比的大腦自動過濾了與她及其職業生涯無關的事情。
這也是她現在這樣震驚的原因。
魯比喃喃：“難怪赫敏最近的脾氣很火爆，我還以為她是對我毫無進展的追查任務感到失望呢……”
布希笑眼彎彎：“你不會讓任何人失望——”
魯比自顧自地說：“我還以為羅恩跟赫敏是默認了彼此的關係，嘖，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不行，我得繼續監視馬爾福，說不定他今晚就會從有求必應屋裡放出什麼大怪物來。”
見魯比掀開帷帳，穿上鞋就要往外走，布希笑容凝固，緊急改口，“除了我，我會失望！魯比，魯比·塞繆爾！”
魯比垂眼，恍然大悟，“啊，我差點忘了關雙麵鏡，再見，布希——”
布希崩潰地抓著頭髮：“當我冇提羅恩的事，我們再聊聊那隻大蜘蛛，聊聊斯拉格霍恩的水果蜜餞！”
“我今晚就把全霍格莫德的蜘蛛抓起來，送給你喂喬喬，好嗎？”
“不要走，求你……”
布希是真的委屈。
這半年，他和魯比就冇有好好約過一次會，說來說去都是馬爾福、馬爾福、馬爾福！
他在霍格莫德開的是笑話商店，不是鳳凰社分部兼預備傲羅考察所！
“討厭你，壞女人，”布希哼哼唧唧地用頭撞著鏡麵，紅髮如火般在鏡中跳躍，“你都不想我嗎……”
“唔，”魯比沉吟著，抓起在床頭櫃上打滾的侏儒蒲，“我把喬喬帶上，這總行了吧？”
布希：“不行！”
魯比把那隻淡紫色的絨毛小球送到鏡前，試圖喚醒布希的理智，“是誰說，讓喬喬代替他在學校裡陪我的？”
“是你的前男友，布希·韋斯萊。”布希咬牙切齒地說，“而我是你黏人又小氣的現男友，喬吉·韋斯萊，我可不會用什麼圓滾滾、傻乎乎的小東西代表自己。”
“哦？”魯比把侏儒蒲放在肩頭，漫不經心地說，“那你什麼時候變成超級超級小氣、一點都離不開我的佐治·韋斯萊呢？”
“下一秒。”
“那‘下一秒’再說，‘現在’，我要帶著喬喬·塞繆爾出門了，愛你，布希。”
“魯比！”布希哀嚎，“也許馬爾福隻是躲在有求必應屋裡哭呢，就像他躲在盥洗室裡跟桃金娘哭一樣！他以前總唸叨爸爸，現在爸爸被抓進阿茲卡班了，哭一哭也很正常吧！”
“絕對不是。”
“為什麼？”
魯比望著鏡頭，自信一笑，“直覺。”
她擡起下巴說：“我有這個直覺，哈利也有，雖然他在能力上略遜我一籌，但我們都是天生的傲羅——”
布希絕望：“寶貝……”
“這麼跟你說吧，喬吉寶貝，我不把這件事查清楚是不會收手的。”魯比收斂笑意，“我有預感，轉機在今晚就會出現。”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三十七次了……”
“是嗎？那不重要。”
魯比對鏡子做了個飛吻：“晚安，前男友，現男友，下任男友，猜猜我最愛誰？首先，排除剛纔說‘三十七次’那個男人，一點都不性感。”
“我哪裡不性感了！我的身高是六英尺三英寸，我的——”
噠，魯比用魔杖關閉了雙麵鏡，布希的怒吼隨之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