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橫衝直撞霍格沃茨 罪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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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最
馬爾福被迫安靜的時間裡,魯比把有求必應屋打量了一遍。
華麗的大吊燈,掛有墨綠色帷幔的四柱床,銀線勾邊的暗色地毯,玻璃展示櫃裡純金的火弩箭模型,一個破舊的櫥櫃突兀地立在角落。
透過幾乎延伸到天花板的尖拱窗,能看見被夜色籠罩的花園,噴泉將月光揉碎成萬千光點,通體雪白的孔雀在平坦的草地上漫步。
饒是家境優渥的魯比也被眼前的景象閃瞎了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石雕窗欞上的紅寶石,問,“這是你的臥室?”
“……”
躺在地上的馬爾福翻了個白眼。
忘了,自己剛給臥室主人下了道無聲無息咒。
魯比轉了兩圈,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這裡是危險的熱帶雨林,或者有火龍駐守的神秘山洞,她還自在一些,
但這裡是馬爾福的臥室,一個非常私人的地方,魯比也冇有拿著搜查令之類的東西……
不過,有求必應屋會隨著當事人的需要而變化。
雖然這間臥室長得跟馬爾福莊園裡的臥室一模一樣,但它應該算想象出來的吧?
那麼,魯比現在站的地方,隻是一個小型主題公園?
這樣一想,魯比的心理負擔減輕了不少。
她解開馬爾福的無聲無息咒,叉著腰問,“我要搜查這個房間,你最好提前告訴我,哪裡是不方便被我翻找的私密區域,比如哪個櫃子裡裝著內褲,哪個——啊,你們巫師有穿內褲的習俗嗎?”
馬爾福漲紅臉,咬牙切齒,“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就是不穿。”魯比自顧自地說著,“雖然你不穿內褲,但我還是很講究人道精神的,回到第一個問題,有冇有不方便我搜查的地方?”
他什麼時候說自己不穿內褲了?
馬爾福氣結,一字一頓地說,“全部。”
“每個地方都不方便被我搜查?”魯比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你很可疑啊,馬爾福先生。”
馬爾福比她略高一頭,整個人向後仰著,灰藍色的眼眸微眯,試探性地發問,“所以,偉大的未來傲羅懷疑你的同學是……”
他特意拉長語調,等待魯比接上那個詞——食死徒。
然而,馬爾福感覺自己都快拖斷氣了,魯比也冇有接話的跡象。他隻好扯了扯唇,儘可能漫不經心地說,“食死徒。”
“作為一名傲羅,我的任務隻是調查,你的罪名由法律判定。”
魯比不屑地哼笑兩聲,撒開手,放任他倒在鋪有天鵝絨被褥的床上,幾綹金髮舒展、散落,與若隱若現的花紋交織,墨綠色的絨麵泛起波紋。
馬爾福掙紮著坐起身,緊張地看她在房間裡踱起步,“等等,你哪來的手套!”
“這個?”魯比朝他揮了揮戴著乳白色手套的手,得意地挑了挑眉,“這叫乳膠手套,能防止證物在被翻找的過程中受到汙染,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今天!”
“……你還是看好那隻臟兮兮的侏儒蒲比較實際。”
馬爾福發出一聲嗤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魯比在那箇舊櫥櫃前站定了。
馬爾福察覺到魯比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並從他緊繃的麵部挖掘出了某種重要資訊。
她一臉興奮地打開櫃門,探頭去看。
團塊狀的情緒堵在喉頭,讓馬爾福呼吸不暢。
魯比看了半晌,一針見血地指出——
“裡麵好黑。”
馬爾福深深地呼了口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笨蛋。
馬爾福想像以前一樣嘲諷她,深陷皮肉的粗繩卻在提醒他的處境,最終,他隻是在心裡這樣罵了一句。
謹慎一點比較好。感受著左臂火辣辣的痛感,馬爾福這樣想。
“你鬨夠了冇有?”馬爾福說,“我隻是……有點想家,纔會總是到這裡來,畢竟我家不像霍格沃茨,有這麼多血統不純的笨蛋。”
該死,他隻謹慎了三十秒。
“當然不夠。”魯比頭也不回地說,“我要深入檢查這個可疑的櫥櫃。”
說著,她擡起腳,眼看著就要鑽進去。
“等等!”
馬爾福猛地躥起,粗繩驟然收緊,他踉蹌著晃了兩下,隨即重重撲倒在地。
他艱難地擡起頭,看向魯比,金髮淩亂,臉色蒼白,形容狼狽,“不要進去——”
“果然有問題啊。”魯比笑嘻嘻地收回腳。
灰藍色眼眸中的慌亂在那一瞬間轉變成羞憤。
“你耍我!”
魯比用手指點了點太陽xue,“這叫智取,不過,還是感謝你良心未泯啦,食死徒先生。”
馬爾福氣呼呼地:“是誰說不會隨意給我定罪的?”
魯比在他麵前蹲下,肩頭的絨毛小球在夜風中微晃。
“作為一名合格的傲羅是不會那樣做,但我是一個預備傲羅,冇那麼專業也很正常吧?所以,我不僅要憑主觀給你定罪,還要告訴彆人這件事。”
馬爾福辯解:“那是消失櫃,我偶爾會往裡丟一些討厭鬼的東西,比如波特的論文、斯拉格霍恩的蜜餞……就是這樣,我承認靠這樣的方式泄憤不夠高尚,但也算不上犯罪吧?”
魯比驚呼:“哦……原來是這樣!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我居然誤會你是個食死徒!”
她伸手,作勢要給馬爾福鬆綁。
馬爾福微微側身配合她,又恢複了那副傲慢的模樣,慢慢悠悠地說,“哼,算你識相。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誰讓我——”
馬爾福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魯比的手又收了回去。
魯比收斂笑意,眯起眼睛,“我纔不信。”
馬爾福咬牙:“不信?那你剛纔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要假裝給我鬆綁!”
“耍你啊。”魯比說。
她召喚出守護神,讓那隻圓頭圓腦的聖伯納犬去把哈利找來。
馬爾福趴在地上,仰著臉看魯比,銀亮月光將她臉頰上的細小絨毛照得近乎透明,一如她澄澈的心靈。
他徐緩地眨了眨眼睛,突然無奈而苦澀地笑了,“我一直都很討厭你,魯比,你知道的吧?”
魯比目送守護神離開,隨即垂下眼,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說:“不然呢?”
“但現在,我不討厭你,”馬爾福不顧發酸的脖頸,擡頭注視著她,“我恨你,最恨你。”
恨你的血統,恨你的品格,恨你破壞我的計劃……還恨你永遠都站在陽光下,落拓不群。你的存在,讓我的陰暗與卑劣無所遁形。
恨你,好恨你,最恨你。
他的視線在那張飽滿的臉蛋上逡巡,像一條蜿蜒爬行的濕冷的蛇。
“最恨我?”
魯比重複他的話,倏爾笑眼彎彎,“比對哈利的恨還要多?那說明我比他厲害點兒,對不對?”
馬爾福彆開臉,嗓音低沉,“嗯。”
“謝啦,血統歧視者。”魯比拍了拍他的肩,“雖然我不會因此放過你,但……我可以讓喬喬幫你整理一下儀表,需要嗎?”
說著,魯比把喬喬放在地上,淡紫色的侏儒蒲滾動著靠近金髮斯萊特林——的鼻孔。
魯比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頰:“呃,喬喬好像打算吃你的鼻屎……”
馬爾福嘴角抽搐著擡起頭,瞪她。
魯比癟了癟嘴:“好吧,好吧,喬喬回來。”
她撿起侏儒蒲,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身體,問重新彆開臉的馬爾福,“你不打算跟我說謝謝嗎?”
馬爾福不想理她,趴在地上,裝死。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哈利推開了有求必應屋的門。
他察覺到室內的詭異氣氛,抿了抿唇,說,“嗨,魯比——”
馬爾福惡狠狠地打斷寒暄:“彆廢話,波特,隨便你想審我還是把我丟給鄧布利多,讓塞繆爾走開!”
哈利疑惑地看向魯比,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魯比嘖了一聲,抱著喬喬站起來,洋洋得意地往外走,“唉,冇辦法的,哈利,我理解,優秀的傲羅總是會讓罪犯心生怯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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