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黃油啤酒與塞德裡克 戰前
戰前
今年的列車不再有往日的喧鬨。一種壓抑的、混合著恐懼與憤怒的沉默籠罩著每個車廂,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車窗外的田野與樹林飛速倒退,卻無法帶走車內凝滯的沉重。ivy和塞德裡克並肩坐著,沒有多餘的交談,隻是雙手緊緊交握,掌心的溫度成為彼此身上唯一確定的暖意,支撐著對抗這無邊的黑暗。
霍格沃茨迎來了它的新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而魔法部早已淪陷,新任部長皮爾斯·辛克尼斯不過是伏地魔的傀儡,《預言家日報》徹底淪為散佈謊言、鼓吹純血統優越論的工具,字裡行間都透著令人作嘔的惡意。
“這不再是我們認識的學校了,ivy。”塞德裡克的聲音低沉沙啞,灰色的眼眸裡,去年那種劫後餘生的迷茫已被冷硬的決絕取代。鄧布利多的死、斯內普的背叛,徹底磨去了他身上的青澀,讓他變得愈發沉穩堅毅。
列車抵達霍格沃茨時,城堡依舊巍峨,卻失去了往日的溫暖。門口不再有海格洪亮的歡迎聲,取而代之的是阿米庫斯和阿萊克托·卡羅兄妹——兩名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他們分彆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實為酷刑術教學)和“麻瓜研究”教授(實為汙衊麻瓜的洗腦課程),正用惡毒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進入城堡的學生,彷彿在審視一群待宰的羔羊。
禮堂裡的星光依舊閃爍,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反而透著刺骨的寒意。教師席上,斯內普坐在正中央,黑袍如瀑,臉色是毫無生氣的蠟黃,眼神空洞地掃視著下方,彷彿在審視一群囚犯。卡羅兄妹坐在他兩側,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殘忍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沒有例行的開學致辭,隻有斯內普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宣佈著新學期的“規矩”:禁止三人以上學生集會,嚴禁任何未經批準的黑魔法防禦術練習,宵禁時間大幅提前,違者將受到“嚴厲懲處”——這三個字在他口中說出,帶著**裸的威脅。
他甚至沒有費心掩飾話語中的惡意,彷彿早已不屑於偽裝。
da已無法像去年那樣公開運作,任何大規模集會都等同於自殺。晚宴在死寂中進行,刀叉碰撞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ivy注意到納威·隆巴頓和金妮·韋斯萊的眼神——哈利、羅恩和赫敏沒有返校,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屈服,隻有壓抑的怒火和更加堅定的反抗意誌。
返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塞德裡克湊近ivy耳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們需要新的方式。更小,更分散。像地下的闇火,不張揚,卻能持續燃燒。”
ivy用力點頭,她知道他是對的。公開抵抗的時代已經結束,現在是秘密抗爭的時刻。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將抵抗轉入地下,構建起一張隱秘而堅韌的網路:
-
通訊網:ivy改進了赫敏當年設計的da硬幣,創造了更隱蔽的如尼文密碼係統。不同的符號組合代表“安全”“危險”“緊急集合點”等含義,通過“無意中”遺落在公共休息室桌角、圖書館書架縫隙的紙條,或刻在走廊牆壁上的微小痕跡傳遞,避免了魔法通訊被監聽的風險。
-
保護弱者:他們利用級長身份(斯內普暫時未撤銷他們的職務,或許是覺得他們“不足為慮”,或許另有圖謀),暗中調整宿舍安排,讓麻瓜出身的學生儘量靠近可靠的級長或高年級學生。每當卡羅兄妹試圖單獨審問低年級學生時,他們總會“恰好”出現,以“級長例行檢查”為由巧妙打斷,將學生從酷刑邊緣拉回。
-
情報蒐集:他們詳細記錄食死徒的巡邏路線、換班時間,斯內普通常出現在禮堂和辦公室的時段,甚至通過對家養小精靈(他們依舊對鄧布利多的學生抱有同情)的溫和詢問,蒐集到廚房和走廊的異常動靜。ivy發現,皮皮鬼似乎特彆熱衷於給卡羅兄妹搗亂,便悄悄引導它的“惡作劇”方向,讓這個混亂製造者成為抵抗的“編外力量”。
-
秘密練習:集會規模縮小到2-3人。有求必應屋變得過於危險後,他們在其另一形態——堆滿廢棄物的“隱藏事物之屋”深處,找到了一塊相對安全的空地。在這裡,他們輪流練習無聲咒和鐵甲咒,確保戰鬥本能不會因缺乏訓練而消退,每一次咒語的施放都力求精準高效。
魔藥課成為少數還能感受到一絲正常教學的課程。斯拉格霍恩教授雖膽小謹慎,卻依舊儘力傳授著真正的魔藥知識。然而,今天教室裡的氣氛格外凝重。阿萊克托·卡羅突然闖入,粗暴地打斷了斯拉格霍恩的講課。
她用甜得發膩、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宣佈:“根據魔法部的最新規定,所有麻瓜研究課……不,現在是《麻瓜出身登記法》普及課,將成為必修課。所有學生都必須參加,學習為什麼麻瓜和泥巴種是玷汙魔法世界的低等存在!”
“泥巴種”三個字像淬毒的匕首,刺得人耳膜生疼。教室內一片死寂,憤怒在無聲中蔓延,不少學生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在這時,ivy注意到納威·隆巴頓緩緩地、堅定地舉起了手。
“教授,”納威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穩,他目光直視斯拉格霍恩,刻意忽略了身旁的卡羅,“我奶奶告訴我,如果學校教的東西違背了我的道德和良知,我有權拒絕學習。”
納威的舉動像一道無聲的驚雷,打破了窒息的沉默。蘇珊·博恩斯立刻站起身,聲音堅定:“我姑姑阿米莉亞·博恩斯,曾是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她始終堅信法律應該保護每個人,而不是迫害他們。我拒絕上這門課。”
緊接著,ivy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塞德裡克緊隨其後,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長桌的許多學生也紛紛默默起身,沒有激昂的口號,沒有憤怒的嘶吼,但那沉默的站立本身,就是最響亮的抗議,是黑暗中不肯熄滅的微光。
卡羅兄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魔杖已經舉起,眼底閃爍著殘忍的光芒。斯拉格霍恩教授驚慌失措,滿頭大汗,手足無措地看著這一切,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沉默的斯內普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教室門口。他的目光掃過站立的學生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憤怒還是其他情緒。
“坐下。”他冰冷地命令,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隨後,他轉向阿萊克托·卡羅,語氣平淡卻帶著莫名的威懾力:“卡羅教授,課程安排可以稍後討論。現在,不要打擾我的學生……上課。”
他特意強調了“我的學生”三個字,含義模糊,卻成功地暫時壓製了衝突。學生們緩緩坐下,眼神中依舊燃燒著反抗的火焰,但至少,一場迫在眉睫的酷刑得以避免。
這次事件後,城堡內的氣氛更加緊張,食死徒的監視愈發嚴密,但抵抗的士氣卻悄然高漲。納威、金妮和盧娜成為了秘密學生抵抗組織的核心領導者,繼續傳承著da的精神。
一天夜裡,ivy在“隱藏事物之屋”的秘密練習點遇到了納威。他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堅毅,眉宇間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手臂上隱約可見未完全癒合的傷痕。
“他們在外麵,”納威低聲說,指的是哈利、羅恩和赫敏,“在做更重要的事,尋找魂器。而我們在這裡,就是他們的後盾,也是霍格沃茨的良心。”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格外鄭重,邀請道:“我們需要一個更核心、更危險的行動小組,專門負責破壞食死徒的統治——偷換他們的命令檔案,在城堡裡製造混亂,甚至計劃奪取被卡羅兄妹控製的格蘭芬多寶劍,據說它被移到了斯內普的辦公室。我希望你和塞德裡克能加入。”
納威的邀請像一塊沉重的巨石投入心湖。更核心的行動,意味著能更有效地在黑暗中撕開裂縫,卻也意味著直麵更直接的危險,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ivy沒有立刻回答,轉頭看向身旁的塞德裡克。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灰色的眼眸深邃如夜,裡麵映照著與她同樣的權衡與決絕。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需言語,已然完成了無聲的交流。他們都明白,一旦踏入,便再無回頭路。
“納威,”塞德裡克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我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明天晚上,在這裡,給你答複。”
納威理解地點了點頭,用力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轉身消失在堆積如山的廢棄物陰影中。
練習點隻剩下他們兩人,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古老木頭的味道,還有沉重的寂靜。
“你怎麼想?”ivy輕聲問,打破了沉默。
塞德裡克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魔杖柄——那上麵刻著他的名字縮寫,是他父親送他的成年禮:“加入他們,我們能做的更多。但風險太大了,卡羅兄妹手段殘忍,還有斯內普……”他提到斯內普的名字時,語氣帶著一種複雜的寒意,“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被抓住,不僅是自己受苦,還會牽連整個赫奇帕奇,牽連我們一直保護的低年級學生。”
他沒有說下去,但ivy清楚後果——鑽心剜骨咒是輕的,甚至可能麵臨更可怕的折磨。
“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ivy接過他的話,聲音雖輕卻堅定,“看著他們肆意折磨同學,玷汙這座城堡,踐踏鄧布利多教授留下的一切……我們就算安全,又能支撐多久?我們守護的,不該隻是表麵的安全,還有霍格沃茨的靈魂。”
是選擇相對安全的“持久戰”,還是投身於更危險的“正麵突擊”?這不僅僅是個人勇氣的考驗,更是對戰略、責任和犧牲的權衡。
當他們再次站在納威麵前時,答案已經寫在彼此堅定的眼神裡。
“我們加入。”塞德裡克代表兩人說道,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納威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隨即又被凝重的責任取代。他緊緊握了握他們的手:“歡迎加入真正的‘鄧布利多軍’。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霍格沃茨最後的防線。”
自此,ivy和塞德裡克成為了抵抗運動真正的尖刀,行動變得更加危險且頻繁:
-
他們協助盧娜(她依舊保持著那種看透一切的平靜),在城堡各處偷偷貼上、更換印有鄧布利多軍字樣和鳳凰標誌的告示。盧娜用魔法讓這些告示難以被輕易撕毀,那些鼓舞人心的話語,成為黑暗中支撐學生們的精神力量。
-
ivy利用對魔藥材料的深入瞭解,悄悄替換了卡羅兄妹訂購的部分原料——將製作酷刑藥劑的核心成分換成效果滑稽的替代品,讓他們準備用來懲罰學生的藥劑時常失效,或是變成讓人不停打嗝、麵板暫時變成粉紅色的鬨劇,既削弱了他們的威懾力,也為壓抑的校園帶來一絲隱秘的反抗樂趣。
-
塞德裡克憑借對城堡結構的熟悉,策劃了幾次成功的“皮皮鬼誘導行動”。他利用食物和惡作劇道具,精準地將皮皮鬼引向卡羅兄妹的巡邏路線,讓這個搗蛋鬼用各種方式騷擾他們——掉落的盔甲、潑灑的黏液、刺耳的尖叫,搞得食死徒們焦頭爛額,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
-
最危險的一次,他們協助納威和金妮,試圖利用複方湯劑潛入斯內普的辦公室偷取格蘭芬多寶劍。ivy模仿了一位不起眼的斯萊特林教授的外貌,塞德裡克則負責在外圍警戒。然而,在靠近辦公室保險櫃時,觸發了未知的警報魔法,紅光瞬間照亮了走廊。四人憑借事先規劃的緊急撤退路線,穿過錯綜複雜的密道,才僥幸逃脫,險些被聞聲趕來的斯內普和食死徒堵在裡麵。
每一次行動都遊走在暴露的邊緣,每一次成功都伴隨著更深的寒意。他們親眼目睹不合作的學生被卡羅兄妹用鑽心咒折磨(納威的手臂上因此留下了永久的傷痕),親身體會到斯內普那無處不在、冰冷審視的目光,彷彿隨時都在窺探著他們的秘密。
但他們從未退縮。在“隱藏事物之屋”的深夜練習中,塞德裡克會為ivy處理練習時不小心留下的傷口,ivy會為疲憊的他遞上自己熬製的提神劑;在躲避食死徒巡邏的密道裡,他們會緊緊握住彼此的手,用眼神傳遞勇氣;在看到被保護的低年級學生偷偷遞來的感謝紙條時,他們會明白,這一切的危險與犧牲,都有著不可替代的意義。
黑暗愈發濃重,但他們心中的那團火,卻燃燒得愈發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