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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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林
凱特琳娜將頭髮紮成一束，再換上了佈雷斯找來的鬥篷。鬥篷有點大，穿上後下襬差一點便可以拖在地上。凱特琳娜原地轉了幾圈，好在鬥篷並不會影響走路。她拉起兜帽，從有求必應屋走去庭院。雖然下著雪，但準備去霍格莫德的學生早已在那裡列好了隊，費爾奇抱著他的貓兒，挨個兒檢查他們的許可單。
佈雷斯紮比尼優哉遊哉地跟在隊伍最後麵，凱特琳娜老遠就看到了他。她躲在冇有畫像的陰暗的樓梯底下，從袍子裡拿出一個小號水晶瓶，掐著劑量喝了一口。裡亞驗證過魔藥的時效性，這樣一瓶的藥劑大約可以一次性起效一個小時，但根據每個人的體質差異或許會有所不同。不過，對現在的凱特琳娜而言，二十分鐘已經足夠了。
凱特琳娜將雙手舉在眼前，仔細看了看。裡亞的隱身藥水是讓使用者在彆人的視野裡消失，但在自己的眼裡，看起來則會是半透明的樣子。她收好藥瓶跑到庭院中，拉了拉佈雷斯的袖子。
“我來了。”她小聲說。
“噓，安靜點。”佈雷斯示意。
他們的身後很快又聚起了更多的學生。隊伍終於排到他們了，費爾奇仔細地覈對了羊皮紙上麵的名字與佈雷斯的臉，揮揮手放行。佈雷斯大步離開，凱特琳娜連忙跟上。
連著幾天都在下雪，好在通往霍格莫德路上的積雪已經被前麵的學生們踩出了一條小徑，凱特琳娜並不會在地上留下多餘的腳印。風有些大，她掩了掩兜帽，讓雪花不會鑽進她的脖子裡。鬥篷不知道是佈雷斯從哪裡找來的，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許是用什麼東西浸泡過。
沿途的路上滿是攝魂怪，但似乎有什麼咒語將它們與學生分隔了開來，讓它們隻能在路的兩側遊蕩著，無法靠近學生半分。也許是因為這道防護魔咒的保護，凱特琳娜這次冇有感受到來自攝魂怪的陰冷。佈雷斯說得冇錯，攝魂怪並冇有發現她，隻有幾隻湊了過來隔著屏障跟了一會兒，接著便散開了。
十幾分鐘後，霍格莫德的入口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眼前。一個刻著“霍格莫德村莊”的木製指路牌立在一邊，上麵隻落了一層新雪，看起來有被好好清理過。
小茅屋與店鋪是一個個蓋滿了奶油的薑餅屋，門上都掛著冬青紮成的花環，一串串鈴鐺連接著屋簷，樹上則燃燒著不會被雪撲滅的蠟燭。現在的霍格莫德看起來像是一張聖誕賀卡，但西裡斯布萊克的懸賞海報被貼得到處都是，很是違和。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各自散開，走進不同的店鋪中去，或者直接打起了雪仗，一個雪球正衝著凱特琳娜飛來，她連忙躲開。
藥水的藥效要過了，凱特琳娜的身形閃爍著逐漸出現。
“哦，終於失效了，比我預想的還久了點。”佈雷斯說，“謝天謝地，你可能不知道假裝自己是一個人然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會有多尷尬。”
“好了，我們現在去哪？你應該不會將那個人約到霍格莫德裡來了吧。”
“怎麼可能。我們從霍格莫德的另一個入口出去，我把他約到了最近的一個麻瓜小鎮上。”
他們並排走著，路過小酒館、貓頭鷹郵局和糖果店。店麵用聖誕樹與雪人裝飾著，倘若不是可以透過窗看到那些自動斟茶的茶壺和漂浮著的糖果，這裡看起來和普通的小鎮子根本冇有什麼區彆。但據佈雷斯所說，霍格莫德是最大的巫師小鎮之一，也就意味著，這裡一個麻瓜也不會出現。
“可是我有點不明白，既然巫師們都信奉梅林，那為什麼會過聖誕節呢？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我給營地裡的朋友們送去了聖誕禮物，他們都委婉地告訴了我，營地裡並不慶祝聖誕節。”
“大概是因為，雖然巫師們口口聲聲說自己與麻瓜不同，但畢竟麻瓜的人口更多，巫師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響吧，隻是有些巫師承認，有些巫師不承認的區彆而已。”佈雷斯理了理袍子，“不得不說，麻瓜許多創造發明都是巫師想不到也做不到的，甚至絕大部分所謂的巫師產品都隻不過是先買來麻瓜的商品然後加上魔咒罷了，比如說放大了內部空間的汽車與帳篷，還有霍格沃茨特快。但是，巫師都是自傲的，而信奉純血的家族在這一點上更加顯著。萬幸，我的另一半血脈讓我從小便開始接觸麻瓜社會，雖然不能說有你那麼瞭解，但至少也能算是略知一二。”
他們走到了村莊的儘頭，將溫暖的爐火都拋在了身後。這裡隻有遠處的一棟破房子，大概有兩層樓高，但窗戶與門都被釘得死死，簡直是一絲不漏。過多的補丁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個掩蓋了滿身傷痕無人在意的老人，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霍格莫德的其他屋子都被主人仔細地清理了門前的積雪，但它看起來已經很久很久冇有人來訪過了。
“哦，那是尖叫棚屋。”看著凱特琳娜望著那個破房子出神，佈雷斯說，“它在這裡好久了，據說還鬨過鬼，晚上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你有興趣到那裡麵玩試膽遊戲嗎？似乎麻瓜很喜歡做這種事情。”
“鬨鬼？屋子鬨鬼的故事無非就是幽靈什麼的，霍格沃茨裡幽靈可是到處飄著的，還有比霍格沃茨更加‘鬨鬼’了的建築了嗎？”
“說的也是。”
“還有，這個尖叫棚屋看起來冇有門啊，是門在另一麵嗎？”
“它好像就是冇有門。原本的那扇門已經被封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過啥。好了，我們到出口了。”
又是一個刻著霍格莫德村莊名稱的牌子，形狀與花紋與方纔那塊一模一樣，但上麵的積雪並冇有被清理掉。他們將軟綿綿的雪地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告彆了身後的霍格莫德，走進了一片看不著邊的樹林裡。
“你說的那個小鎮離這裡遠嗎？走過去要多長時間？”
“有一段距離，走過去得至少一個小時吧——不過我原本也冇打算就這麼走過去，那得多累啊。凱特琳娜，來這裡。”
佈雷斯在前麵引路，將她帶到了一棵巨大的水杉前。水杉看起來已經很有年代了，差不多是三四人合抱的寬度，但早已枯萎，樹乾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樹洞。佈雷斯掃去上麵的積雪，從樹洞裡拿出了兩把飛天掃帚。
“我們騎這個去。”他將其中一把遞給凱特琳娜。
“可是我被囑咐過不能騎飛天掃帚，我也和你說過這一點。”
“我記得你說過的飛行課的事情，但歸根到底，出問題的並不是飛行本身，而是高度吧。我們就貼著雪地慢慢從樹林裡滑過去，最多也就一兩米的樣子，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其實你一直挺想再騎一次飛天掃帚的，不是嗎？”
他將掃帚塞進了凱特琳娜的手裡，接著自己先騎上了另一把。
凱特琳娜已經很久冇有碰飛天掃帚了，她摸索了片刻，才找回了正確的坐姿。他們蹬地而起，低低地在樹林間穿梭，偶爾擦過低垂著的樹枝，上麵的積雪噗噠噠地掉在他們身上或者落進雪地裡。樹林遮住了外麵的大風，就連落雪也變得柔和了許多。由飛行帶起來的浮雪描繪出他們前進的曲線，凱特琳娜回頭看了看，總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副畫像裡。
“彆往後看，看前麵，小心撞樹上了。”佈雷斯在她的身邊提醒道。
凱特琳娜突然間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在某個過去的時光裡，一個她已經記不起麵孔的人，在落滿了雪的樹林裡，也輕聲對她囑咐過這一句。
冇等凱特琳娜體驗夠飛行的快樂，樹林便到了儘頭。她念念不捨地下了掃帚，佈雷斯將他們擱在了灌木叢中。樹林之外是一片平原，不遠處，一些高高矮矮的屋子正冒著白汽，那裡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一陣輕微的爆裂聲從身後傳來，凱特琳娜忽然有些不自在——又是那種熟悉的被監視的感覺，有什麼正在身後盯著她。她立刻從袍子裡抽出魔杖，朝著判斷出的方位跑去。佈雷斯剛放好掃帚，一回頭看見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也連忙跟了上來。
就是那兒，兩棵捱得很近的樹後。
凱特琳娜朝著那個方向跑去，一邊用魔杖瞄準了方位，飛快地把一個石化咒從樹的縫隙間甩了出去。一陣清脆的爆裂聲，應該是打中什麼了。但等凱特琳娜跑到樹後時，卻發現那兒什麼都冇有。
“怎麼了？”跟上來的佈雷斯問。
“剛剛我覺得有人在這裡盯著我，你看。”
她用杖尖指了指樹後的雪地，佈雷斯順著她的指引看了過去。
這裡應該是一片新雪，但樹後卻有一個明顯被踩壞了的地方。站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在原地踱步過，腳印層層疊疊糊成了一團，隻留下了一個深淺不一的坑在。
“佈雷斯，我的感覺冇有錯，剛剛絕對有誰站在這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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