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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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離
“‘我們’？”安娜貝絲灰色的眼睛自上而下審視著佈雷斯。
“是的，我們——我和凱特琳娜，還要捎上一個瞎亂跑的小鬼頭。我倆是被赫爾墨斯強行塞進迷宮裡的，比起去那個什麼營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哦對了，如果你們日後遇到盧克了，記得轉告他一下赫爾墨斯想讓他回家去。”
佈雷斯站起身來，朝咖啡館的門口走去。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任務在身，也不打算去打擾你們的計劃，但是你最好弄明白一件事，並不是所有混血者都樂意前往你們的混血營。比起那兒，我們還有更多的選擇。”
“我們走吧，尼克。”凱特琳娜也站了起來。尼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開始猶豫了。
“去哪兒？”他擡頭看向凱特琳娜，“去那位叔叔那兒？”
“是啊，我的行李都還在那呢。他是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就這麼跑出來了。”
“呃……也冇有吧，他人挺好的，還給我買了新衣服。”
“那你怎麼還跑出來了。你看，要是你待在那邊不到處亂跑，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了。”
“一言難儘。到底是為什麼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尼克扭過頭去不再看凱特琳娜，“總之我是不想再在那種鬼地方住了——我寧願在冥河邊上搭帳篷。”
他將杯子推到一邊，也站了起來。
安娜貝絲攔下了他們。
“你們到底要去哪兒？盧克和他的魔獸大軍們正對著我們所有人虎視眈眈，而隻有營地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且——”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波西打斷了。
“凱特琳娜，你們剛剛提到的‘那位叔叔’，也是一位巫師嗎？”
“是啊，如果前段時間你一直在看新聞，可能還會是個熟麵孔。”凱特琳娜說。
“我並不是非要想把你的去向弄得清清楚楚，凱特琳娜，我隻是想確認……在那裡，你們是不是絕對安全的。我聽喀戎聊起過一些事情，巫師似乎有獨特的魔法，可以讓他們不被任何人或者生物找到，其中也包括魔獸。”
“哦，你是說類似於驅逐咒的安全咒語啊。反正據我所知，我們的學校從未被魔獸找到過。”
而布萊克家族也是一個擁有悠久曆史的純血家族，在這方麵的魔法防護恐怕也早已做到極致了。
“那就好。”
波西嚴肅地看著凱特琳娜，凱特琳娜從未見過他有如此鄭重的表情，他擱在桌上的拳頭握得緊緊，似乎在正做什麼重要的決定。
“如果你和尼克不想在營地過暑假那就算了吧。彆這樣看著我，安娜貝絲，根據我對凱特琳娜的理解，你現在確實可以做到硬把她拖回到營地，但那樣誰都不會開心。隻是……凱特琳娜，你可以向我保證嗎？你們——你和尼克都不會離開有那些魔咒保護的地方，不會把自己暴露在魔獸的視線裡。”
這是什麼奇怪的保證？但在已經探尋了自家莊園的遺蹟後，凱特琳娜的暑假確實也不需要去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了，於是她點了點頭。
“這應該冇什麼問題。對了，如果之後泰森和格羅佛回營地了，可以通過彩虹通訊告訴我嗎？還有，你們到營地後幫我和多瑞亞問個好嗎？就說……嗯……我最近很好，免得她為我擔心。”
“冇有問題，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吧，凱特琳娜。尼克，聽起來你是偷偷摸摸溜出來的，這次回去後可以不再到處亂跑了嗎？”
“我可不會隨便就做出承諾什麼的。還有……”
尼克微微張著嘴，無聲地唸叨著什麼，終於才結結巴巴地小聲說了出來。
“呃……我為之前的那件事向你道……呃，我是說，我不應該把姐姐的死亡歸到你的頭上，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百分百地信任你，所以——”
“謝謝你。”波西誠懇地說。
尼克原本還想硬著嘴說上幾句，但波西的這一句突如其來的道謝卻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強撐起來的氣勢。他的臉頰有些泛紅，扭頭跑開，哐地一聲推開了咖啡店的門鑽了出去，留下凱特琳娜和波西麵麵相覷。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件事情不應該歸罪到你的頭上了，隻是就是這麼一個很倔的性子，剛剛那算是他可以做到的最大程度上的道歉了吧。”
“我知道。”波西歎了口氣，“但事實上，比安卡的事情上我也有錯，畢竟我是確確實實答應了他要照顧好他姐姐的。但最後……你也知道，很多時候混血者總是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無奈。”
“也許，那就是我們作為混血者的宿命了吧。”凱特琳娜說。
“彆那麼說，凱特琳娜。就算是已經被寫進了預言裡的命運，我們也依舊有去選擇與之抗爭的餘地。快出去吧，那兩個人還在外麵等你。等你們回到魔法的庇護之中後，就彆再隨隨便便跑出來了。”
等凱特琳娜也離開了咖啡館後，一直坐在角落裡小口喝咖啡的芮秋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咖啡杯。她目送著窗外三人順著小路離開，直到完全消失在他們目光所及的範圍內。
“你們剛剛的那些對話可真像是謎語啊。看起來除了混血者，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巫師存在，就是有點可惜如果是早點知道就好了，或許還能和她去學點戲法。”
芮秋側頭看著波西，男孩依舊望著店門的方向，於是她伸手拍了拍他。
“人已經走得冇影啦，雖然如果你現在反悔了出去追應該還是能追上就是了。怎麼，要去追嗎？據我瞭解，現在你們的那個營地特彆缺人手，不過你還是讓他們走了，甚至連爭取都冇有去爭取一下，我想，也許事情也冇有那麼簡單吧。”
“是啊……”
安娜貝絲也歎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營地確實需要更多的混血者，他們甚至已經淪落到了不得不和正不停試圖擴大陣營的盧克去搶人的地步了。雖然她倒是不擔心凱特琳娜三人會跑到盧克的麾下去，但當她看向波西的時候，眼裡滿是深深的擔憂。
“其實你冇必要自己一個人抗下這一切的。”
她輕輕地說著，手心覆上男孩冰涼的手背。。
“我知道。”
波西點了點頭。他的咖啡已經冷了，於是他將杯子推到了一邊。
“安娜貝絲……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預言裡的那個人會是我，也必須隻能是我。”
原本比他大上一些的塔利亞已經永遠地停留在了十六歲生日到來之前的歲數，而凱特琳娜與尼克雖然出生時間很早，但從年齡上來說兩人都隻有十二左右，距離預言中年齡到來還有很久很久。隻有他——他的十六歲馬上就要來臨了。眼下，無數雙眼睛都在暗處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很是讓波西感到頭疼，但至少這一切都意味著，那些藏有禍心的神祇、混血者或者魔獸放在那兩人身上的注意力會小得多——隻要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地把自己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行。
如果在他滿十六歲之前，凱特琳娜與尼克二人能夠一直藏在魔獸無法找到的地方就好了，他相信凱特琳娜另一半血緣的魔法，因為喀戎見識過那些巫師的威力。而他……
他會在這段時間裡解決掉所有麻煩的，他一定會。
預言裡的那個人會是他，也必須隻能是他。在經曆了比安卡的事情之後，波西已經不願再看到任何人因為自己的緣故陷入生與死的困境中了。
“走吧，安娜貝絲，還有許多事情在等著我們去處理呢。芮秋，也許你會願意去我們的營地看看？那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你會喜歡上它的。”
在波西他們已經到達了營地、開始和喀戎一起商量著日後對策的時刻，凱特琳娜、佈雷斯和尼克依舊蹲在火車車廂與車廂的連接處裡，看著車廂外的景色飛速倒退。跑出來的三人裡隻有凱特琳娜是帶了麻瓜貨幣的，佈雷斯是通過飛路網去的對角巷，而尼克從西裡斯家跑出來後直接在地上裂了個口子跑去地下了。隻是凱特琳娜塞在褲子口袋裡的現金已經在沉船時被水卷得不知道去哪兒了，而他們距離倫敦還有好遠好遠，在很短的時間裡讓那個長了一顆超大型八卦心的騎士公交售票員斯坦再看見他們一次好像不是什麼美妙的事。好在他們還有迷霧響指——隻是凱特琳娜從未想過迷霧響指還能用在逃票上。
他們順利地繞過了檢票員從檢票口處翻了出去，接著爬上了正確的火車，努力縮小著存在感，好讓自己不會被髮現。一路上盯好對麻瓜事物不是很熟悉的佈雷斯和依舊活在本世紀初對周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的尼克並不是個容易事，兩人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走到奇怪的地方去或者突然就對類似於廣告牌以及賣貨小推車之類的東西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等他們終於熬到下車的時候，凱特琳娜隻覺得自己快要累虛脫了。他們在車上和裡亞報了平安，一直在倫敦到處尋找尼克的西裡斯也放下心來，先回格裡莫廣場去了。
凱特琳娜原本以為隻要到了西裡斯那兒一切就可以都安穩下來了，但她冇有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尼克到底是為什麼纔會從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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