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危險信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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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信號2
什麼叫做鬼天氣，這就叫做鬼天氣。
萬事萬物都是公平的，凱特琳娜愈發如此堅信著。他們逛對角巷的那天天氣有多好，開學這天天氣就有多糟糕，糟糕到讓她差點以為霍格沃茨特快會在鋪天蓋地的雨水裡拋錨。從車站移動到馬車裡與從離開馬車匆匆奔到禮堂的路程今日變得格外艱辛，她隻有慶幸自己不用再多拖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也不用在這種天氣裡坐在冇有遮擋的小船上抵達霍格沃茨。
所有人都拉過兜帽蓋過頭胡亂地奔跑著，無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現在都成了落湯雞。凱特琳娜並不討厭水，但她討厭濕漉漉地黏在身上的袍子，那種觸感讓她渾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她確實有辦法讓袍子上的水分直接消失，但那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還是忍著為妙。
麥格教授站在禮堂的入口，挨個兒給學生的袍子施咒，讓白騰騰的水汽從他們的袍子上升起。一時間禮堂門口宛若仙境，而麥格教授就是那個儘職儘責的大型烘乾機。隻是袍子與頭髮上的水是被解決了，但學生們帶來的泥濘依舊牢牢地堅守陣地。費爾奇先生現在不在，等他發現了這兒的狼藉之後，這幾日的脾氣絕對會非常暴躁。
禮堂依舊是往日輝煌氣派的模樣，壁爐中的火焰今日更加旺盛，好讓學生們從雨水的寒意中快點兒恢複過來。先來的學生已經在四張長桌旁坐下了，鄧布利多教授坐在教師席中央的位置上，微笑著注視著他們。學生們逐漸落座，禮堂裡響徹著蜜蜂般的嗡嗡聲。白髮老人拿起銀勺敲了敲杯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凱特琳娜再一次慶幸自己不是這年入學，在磅礴大雨中泛舟前往霍格沃茨可真的不會成為什麼美好的回憶。不知那些新生們的感覺如何，反正凱特琳娜看著他們身上濕噠噠的袍子就覺得渾身難受。其中一個小男孩甚至披了件過於大的外套——她一開始還以為霍格沃茨已經開始招收獸人學生了，再一仔細看才發現那居然是海格的大衣。果不其然，當丹尼斯克裡維被分到格蘭芬多後，他開始興奮地和哥哥講述起自己掉進黑湖裡的經曆。
麥格教授拿著分院帽與三角凳離開了禮堂，鄧布利多教授宣佈晚宴開始，瞬間長桌上被各色美食壓得搖搖欲墜，經曆了風雨洗禮的學生們開始給盤子裡添上自己喜歡的事物。霍格沃茨的夥食一向都不錯，天天吃這些都冇有長胖多少可真是梅林的保佑。學生們分享著土豆泥與大塊大塊的烤雞腿，與身邊的同學講述著暑期的見聞，提到最多的便是魁地奇世界盃。格蘭芬多長桌上熱熱鬨鬨的——除了赫敏。女孩隻是抱臂坐在那兒，死死地盯著麵前空無一物的盤子，彷彿目光的澆築可以讓那裡長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來。羅恩在一旁勸她多少吃一些，但女孩打定了主意搖了搖頭。
“她怎麼了。”凱特琳娜問哈利。
“不太清楚。”哈利聳了聳肩，“據羅恩所說，自從他們從魁地奇比賽的營區回來之後，赫敏就一直不對勁。”
等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吃飽喝足之後，裝著殘羹的盤子被清空，鄧布利多站起身來，一如既往地向學生們強調校規校紀。隻是這次，凱特琳娜並冇有從他的口中聽到類似於不準進入禁林或者某個走廊這學期會封死的事情。老人笑了笑，像是要宣佈一個天大的好事那般微微開口——
“非常遺憾地通知大家，這學期我們不再舉辦魁地奇比賽了。”
禮堂轟地一聲就炸開了，無論麥格教授想怎麼樣地維持秩序，也完全冇有作用。鄧布利多教授完全理解學生們此刻的反應，他隻是擡了擡手，示意學生們在發泄了心中的不滿之後，可以稍稍安靜下來聽他再繼續講下去。
“這是因為，一個大型的活動將從十月份起在霍格沃茨舉辦，一直持續到這學年結束，因此會占據教授們的許多精力和時間——但是請相信，你們會從中得到極大的樂趣的。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佈——”
“嘭————”
禮堂的門被撞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鄧布利多教授身上轉向了粗魯推開大門的那個人。來者一時間無法辨認出他的年齡，臉上佈滿了傷痕，看起來像是一塊朽木被雕了又刻，再勉強拚接成了這副飽經風霜的模樣。他拄著一根旅行手杖，穿著件黑色鬥篷，上麵滿是雨水，正順著男人一瘸一拐的腳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男人隻有一隻眼睛，另外一個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被塞進了一顆假眼球，圓溜溜地，在眼眶裡360度翻轉著，甚至可以完全翻到背麵去、隻留下一個可怖的眼白。他隻是朝著鄧布利多教授所在的位置直直走去，甚至連頭都冇有回，但不知為何，在他路過格蘭芬多長桌三年級所在的位置時，凱特琳娜總有一種被一道視線狠狠掃過的感覺。
禮堂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而打破沉默的是鄧布利多教授。
“讓我們先歡迎我們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穆迪教授。”
禮堂裡遲疑著響起了幾聲單調的鼓掌聲，見並冇有多少人附和，拍到一半也稀稀拉拉地徹底消失了。然而穆迪教授看起來絲毫冇有介意，他應該是渴了，拿過教師席位置上的高腳酒杯聞了聞，但並冇有將裡麵的清水或者酒一飲而儘，而是推回了原來的位置，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酒瓶，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
“既然大家已經認識了我們這學期的新教授，那麼就回到剛纔的話題吧。”鄧布利多教授自然而然地轉換著話題，彷彿剛剛什麼都冇有發生，“就如各位同學假期裡可能猜到的那樣，本學期，霍格沃茨將舉辦一場盛大的活動——三強爭霸賽。”
他無視禮堂裡再次響起的嗡嗡聲，開始科普起這場比賽的曆史來。三強爭霸賽一直是在三所歐洲最強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頓與德姆斯特朗間輪流召開，是各個國家的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最好方式。但是最近幾百年比賽的都被暫停了，因為比賽的死亡人數實在是太高。
“死亡？在巫師舉辦的比賽裡還會有巫師死亡？！”凱特琳娜不可思議，“這是以友好交流為目的的比賽嗎？為什麼會搞得如此地……草菅人命？”
根據鄧布利多教授的描述，三強爭霸賽甚至都不如他們在營地裡以實戰為目的的訓練安全。有這麼多血淋淋的例子在前，現在還會真的有人蔘賽嗎？
就像是為了迴應凱特琳娜的疑問一般，鄧布利多繼續解釋了下去。
“不過現在，一起都不一樣了。這個夏天我們做了很多工作，三個國家的國際魔法合作司與魔法體育司都認為時機已經成熟，我們已經可以做到在完全保證學生安全的情況下舉辦這次比賽。因此今年十月，來自布斯巴頓與德姆斯特朗的選手代表會來霍格沃茨，與我們一起共度剩下的學年。選拔儀式將在萬聖節進行，屆時，我們會有一位公正的裁判員選出代表各個學校的勇士來麵對未知的挑戰。所以，我希望符合條件的學生可以踴躍報名，最後勝出的選手將會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哇哦，一千加隆！”弗雷德吹了個口哨。
“不如先聽聽需要符合的條件是什麼。”布希說。
“雖然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比賽項目對於學生而言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無論我們采取多少預防方式，十七歲以下的學生依舊不被允許參與這項比賽。”鄧布利多教授沉穩地點了點頭，目光從一張張原本滿是興奮此刻忽然失望起來的麵孔上挨個兒劃過，“因此，如果你不滿十七歲，請不要浪費時間提出申請——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好了，孩子們，天色已經不早了，是時候離開禮堂、回到你們溫暖的宿捨去了。”
他不容置疑地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離開，便轉身與穆迪教授說話去了。學生們——特彆是那些在十月份就差了那麼一點不滿十七歲的學生們——將抱怨與脾氣發泄在了凳子上，一時間禮堂裡滿是凳子被大力拉開的刺啦聲。
凱特琳娜聳了聳肩，她倒是對於被排除在參賽選手之外這件事冇什麼特彆的感覺。她站起身來，珀西已經畢業了，今年不再有他招呼著他們一起回宿舍的高挑背影，凱特琳娜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我有些想不明白。”回宿舍的路上，凱特琳娜問金妮，“鄧布利多教授已經說明瞭這場比賽是會存在生命危險的，但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在聽說自己不能參加後那麼不滿？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把自己陷到危險中嗎？”
“可能是因為熱血吧。”金妮笑了笑，“勇士，挑戰，榮譽，甚至還有不菲的獎金，這其中每一個單獨挑出來都已經足夠令人心動了——這些是實打實存在的，而危險二字卻是飄在空中的。”
“放在眼前的心動與虛無縹緲的代價啊……”凱特琳娜喃喃，也是，營地裡那些渴望著接到任務的混血者，或許也是這樣的想法吧。隻是對他們而言，更重要的是認可——被同伴認可，被父母認可，或者更有甚者，讓身為神祇的父親或者母親可以看見自己，證明自己值得被看見。
凱特琳娜忽然有些不舒服。
“對了，金妮，如果你現在滿了十七歲，你會參加比賽嗎？”
“我？我應該會吧……凱特琳娜，你呢？”
“我應該是不會的——我最討厭麻煩了。”況且生活中她要麵臨的挑戰就已經夠多了。
“其實參加比賽應該還是有好處的。”金妮小聲說，“就是那個，開學前，四年級及以上不是被要求買了禮服嗎，這也就意味著……”
“意味著？”
“舞會。今年肯定會有一場舞會，凱特琳娜，而勇士大概率就是領舞的那個。如果你成為了勇士，那就意味著基本上你邀請的人絕對不會拒絕你。”
她擡頭飛快地向隊伍前方瞟了一眼然後連忙彆過了頭，動作顯得有些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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