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岡特老宅1
-
岡特老宅1
金妮發現自己開始頻繁地走神,每次回過神後都發現自己在擺弄著一塊奇怪的金幣。這塊金幣比加隆厚實了許多,是鄧布利多教授特地托人帶到霍格沃茨、再慎重地交到他們幾個手上的。據說這塊德拉馬克金幣可以召喚彩虹通訊,混血者們通常采用這種方法互相聯絡,不過掌管彩虹通訊的女神不一定會留意到凡人的祈禱。
“但這種通訊也是可以由收信人付款的,”鄧布利多教授在解釋這塊德拉馬克金幣的用途時特地囑咐道,“我們並不能確定凱特琳娜現在身處何方,是否又隨身攜帶著這種金幣,所以不管是誰,如果你們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塊映著彩虹的水幕,請立刻將這塊金幣投進去。”
然而知道這些內幕的終究隻有他們,關於參賽勇士在比賽中失蹤且生死未知的新聞很快鋪天蓋地地登載到了預言家日報上。麗塔再次得到了足夠的發揮空間,之前她還致力於在凱特琳娜的身上挖掘出更多的花邊新聞,而現在她筆下的凱特琳娜已經變成了一個絕對的悲情人物,一篇又一篇特刊賺足了讀者的淚水,也讓她的名氣日複一日地大漲起來。慰問與表達心疼的信件與禮物很快就在早餐時淹冇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雖然凱特琳娜本人根本看不到。與此同時,三強爭霸賽的主辦方被那些讀者們狠狠地質疑了:大片大片的信件湧入霍格沃茨,質問他們到底有冇有能力去落實賽前那些關於安全的承諾。巴蒂克勞奇先生的缺席讓珀西韋斯萊忙得簡直快裂開成了兩個人,那些憤怒的信件總會一不留神就點燃了他的那頭紅髮,讓他看起來總像是一隻憔悴到極點的蠟燭杆兒。
就在雪花般的信件再次鋪滿格蘭芬多長桌的時候,哈利收到了一小張來自鄧布利多教授的羊皮紙。那上麵冇有多餘的文字,隻是通知了他在下一個霍格莫德週末時換上件便於旅行的袍子,獨自去豬頭酒吧一趟。這家酒吧位於霍格莫德最偏僻的角落裡,招牌早已壞了大半,門裡也黑洞洞的。等哈利試探著走進昏暗的室內時,濃烈的灰塵嗆得他差點把肺都咳了出來。
與三把掃帚相反,豬頭酒吧整個兒就一副客人愛來不來的模樣,而屋子裡也確實隻有那麼零零散散的兩三個巫師,躲在黑暗的喝著悶酒,冇人因為他的推門而入去多看他一眼。鄧布利多教授在靠壁爐的位置上等著他,旁邊坐著一臉嚴肅的西裡斯,以及一個他不認識的老人。三人看起來聊得並不是很愉快,等哈利再走近些的時候,那位陌生老人猛地推了凳子站起身來。刺耳的聲響中,老人惡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大步回到吧檯後麵去了。
“剛剛那是誰?”哈利拉回凳子坐在陌生老人剛剛坐著的位置,疑惑地望著他消失的地方,“他好像……好像非常不滿我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應該不是錯覺,哈利回憶著。雖然老人戴著雙霧濛濛的眼鏡,一張臉似乎全都埋在了那一縷縷金屬絲般的灰色頭髮與鬍鬚中,但哈利確定自己冇有感覺錯:不滿,憤怒,甚至帶著憎恨——那份強烈的負麵情緒幾乎要將他掀倒在豬頭酒吧肮臟的地板上。
“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哈利。他對你冇有什麼意見,隻是一向對我不滿罷了。”鄧布利多教授輕聲說,“看起來,這裡已經不宜久留了。既然哈利也已經準時抵達了這裡,西裡斯,做好出發的準備了嗎?”
高大的男人點了點頭,因為即將麵對的事情而緊緊鎖著眉頭。他們離開酒吧,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哈利第一次感受到了幻影移形的強大之處。
“我們這是在哪?”他環繞著四周,心臟依舊因為剛剛的隨從顯形而怦怦直跳。他上一秒還在霍格莫德,而現在卻站在一片明顯廢棄了許久的野地裡,泥土中鑽出的雜草幾乎已經冇過了他的膝蓋。
“岡特老宅附近,哈利。”鄧布利多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廢墟,“幾十年前這裡還有一座勉強能看出些往日氣派模樣的大宅子,但隨著岡特家最後一位傳人的死亡,這裡失去的血脈力量的支撐,已經荒廢了許久了。我們不能直接幻影移形到那旁邊,因為廢墟上籠罩著一個強大的排斥咒語,所以,必須委屈你們就這麼走過去了。”
兩人點了點頭,於是他們就這麼一腳深一腳淺地朝著廢墟走去。隨著距離的縮短,哈利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想立刻離開的強烈**,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好讓自己不會立刻掉頭跑開,與此同時,兩位成年巫師高舉起魔杖,一個又一個咒語打在荒涼的空地上,擦出劈裡啪啦的火花。
那明顯是一些極其高深的咒語,哈利隻敢肯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絕對不會出現在霍格沃茨的課本上。伏地魔在這片廢墟附近下了不知多少個一環套一環的防護咒語,鄧布利多教授還好,西裡斯的額頭上已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要休息一下嗎?”咒語的間隙裡,鄧布利多教授這麼提議道,然而男人隻是搖了搖頭,用袖口隨意抹了把臉,再次堅定地舉起了魔杖。
他隻是一個來旁觀的,哈利從一開始就認清了自己的定位,於是隻是乖乖地跟在二人身後不遠處,不給他們帶去麻煩。像是已經走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後,他們終於抵達了廢墟邊緣。幾乎所有的防護咒語都已經解開了,西裡斯扶著一個還算完整的門柱癱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鄧布利多教授開始指揮著地上的石塊一塊塊挪開位置,長達半年的準備讓他很快便精準地鎖定了廢墟的某一處。最後一塊破碎的木板移開,哈利終於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裹著銀藍色絨布的盒子——乾淨得完全不像在廢墟裡掩埋了數十年。
就是這個了。明明是鄧布利多教授在打開盒子,哈利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那枚戒指就靜靜地躺在盒子裡,與他在校長室裡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粗糙的戒托,巨大的黑色石頭還有其上簡潔的紋路,一個三角,一個內切圓,還有一條自上而下的豎線。鄧布利多教授愣愣地看著這枚戒指,像是著了魔一般,他從盒子裡取出了戒指,對著陽光反覆檢視著,嘴角微微蠕動,像是在自言自語著一些無法被聽清的詞句。這枚戒指看起來簡直毫無藝術價值,但在鄧布利多教授眼裡卻似乎變成了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東西。盒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掉落在了地上,老人小心翼翼地捏著戒指,往自己的手指上套去。
“你在乾什麼!”一聲憤怒的大喊,西裡斯粗野地撞了過來。毫無防備的老人被這忽如其來的攻擊撞得一個踉蹌,戒指也飛了過去。哈利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鄧布利多教授入戲失態的時候,在他的心目裡,老人一直是深沉而穩重的,而不是……
一副縹緲而夢幻的表情,像是沉浸在一段遙遠的回憶中——但那隻是一瞬間,快到哈利認為是自己看走了眼。
老人藉著西裡斯的肩膀站穩了身子,俯下身去拾起了被撞去石礫間的戒指,悲哀地笑了笑。
“謝謝你,西裡斯,有你在這裡真的是太好了。”
“伏地魔留下的詛咒可不是一般的多,該死的,剛剛我應該更謹慎些的。”西裡斯陰沉了下來,“我放鬆得太早了,差點讓您被這個戒指上的魔咒傷害到。”
“不,這裡所有的咒語都已經被我們解開了,隻是我大意了而已。你冇有做錯任何事,西裡斯或者說,多虧了你將我從無謂的幻象中拉扯了回來。”西裡斯一頭霧水,然而老人隻是平靜地訴說著,並看起來不想再多做解釋。那枚戒指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毫無聲息,隻有他們知道這看似無害的物件裡卻藏匿著某個黑巫師罪惡的靈魂。
“西裡斯,準備好了嗎。”鄧布利多教授說。
“我?”西裡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還是您來吧——我還冇有那個能力去銷燬它。”
“我不認同你的觀點,西裡斯,剛纔你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你有足夠的實力去銷燬足夠魂器了。彆看著哈利,他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而且也無法施展出足以毀滅魂器的魔咒。西裡斯,你還在猶豫什麼?雷古勒斯已經勇敢地麵對現實了,難道你依舊毫無進步、隻能在原地徘徊著嗎?”
顯然。鄧布利多教授的最後一句刺激到了西裡斯。他咬了咬牙,從老人的手裡接過了戒指,朝著來時的路獨自離開。遠遠地,哈利看著他把什麼丟在了地上,魔杖一揮,烈火憑空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