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 裡亞的邀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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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亞的邀約2
應該是某種魔法阻攔了這裡的聲音，剛邁入倉庫一步，巨大的轟鳴聲海浪般撲麵而來，占據了凱特琳娜所有的聽覺空間，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空氣都變得躁動不安了起來。
倉庫一樓的空間很高，這兒原本應該是堆放著一排排抵達天花板的貨架，但現在它們全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台大型的機械，即使是在此刻，也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讓來訪者們必須扯著嗓子喊出聲來，才能聽見對方在說些什麼。
凱特琳娜踮著腳，仰著脖子，也冇法看清這些鋼鐵怪物的腦袋。對於一個一年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魔法世界裡的人來說，這些東西過於怪異，給她帶來的震撼不亞於第一次親眼看見魔獸，凱特琳娜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脫臼了。
這居然是一個半機械化半魔法的魔藥生產中心。一排排被下達了指令的機械手自顧自地攪拌著坩堝裡的藥水，接著整齊劃一地停下，拿起旁邊裝著已經稱好重量的藥粉，緩緩地灑入鍋中，而下一味需要加入的藥材已經恰到好處地通過傳送帶抵達了坩堝後，等待著投料。每個坩堝旁邊都配著一個小型檢測器，正監控著坩堝火候等的變化，螢幕上的參數和坩堝下的火焰一起跳動著，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麻瓜的高科技。
高處傳來“滴——”的一聲提示音，一些剛剛處理好的新鮮烏頭片被倒進了粉碎機裡，再一聲提示音過後，粉碎機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嗡嗡作響。不同種類、不同批次魔藥的不同工序正有條不紊地同時運作著，凱特琳娜擡頭，她已經看出高處那些正切割著藥材的機械的原型了。隻是與裡亞在有求必應屋裡搗鼓的那些相比，它們顯然更加高效，也不用尼克去手動發電了。
電和機械——由麻瓜發明的最好的禮物。真不知道裡亞是從哪裡搞到這些大傢夥的，對於一個隻喜歡宅在地下室裡研究魔藥的巫師來說，擁有一個喜歡滿世界亂跑四處交朋友的父親和兄長簡直是再絕妙不過的事了。
齒輪與傳送帶哢噠哢噠地運轉著，上一批已經走完製作流程的魔藥被送去降溫，玻璃質的分流器正在傳送帶末尾靜靜地等待著，容器也已就位。片刻後，一排排擰好了蓋子的水晶瓶乖巧地飛起，一個個落入堆放在倉庫正中央的紙箱裡，相互碰撞著，叮噹作響。
這些大傢夥們可比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學生擅長魔藥多了，僅是短短幾分鐘，凱特琳娜便得出了結論：公式化的程式讓它們幾乎冇有出錯的可能。
“你做到了！”凱特琳娜一個冇忍住重重地拍上了裡亞的肩膀，在他耳邊尖叫著，“天哪……真冇想到，你居然搞了這麼大一個生產線！”
“嘶……倒不至於用生產線去形容啦，與麻瓜相比，我這裡隻是一個小作坊中的小作坊，每天可以產出的藥水相當有限，根本算不了什麼。”裡亞揉著肩膀向旁邊讓了讓，好讓自己封好自己的紙箱沿著過道飛向門邊，整齊地摞在了其他紙箱之上，“而且目前這裡也生產不了什麼高難度的藥水，好在聖芒戈願意大量買這些這些藥效普通的治療藥水。”
他指了指那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紙箱，上麵印著聖芒戈的logo，還有易碎品標誌和“此方向朝上”的提示。
“這都是些最基礎的治療用魔藥。它們的藥效會差一些，可能三瓶才能達到治療師們親手熬製出的兩瓶的效果，但好就好在可以用機械替代治療師完成這些繁瑣的藥材處理與魔藥熬製步驟，讓他們騰出手來，去幫助越來越多的病人。”裡亞頓了頓，“自從去年那個人重返魔法界之後，聖芒戈就已經越來越忙了。大大小小的襲擊事件幾乎天天都有，暑假裡已經出現過治療藥水供應不足的緊急事件了。預言家日報每天都忙著壓訊息，但聖芒戈的治療藥水需求量是壓不住的。要我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但魔法部就是要當無事發生。來看這個，凱特琳娜。”
裡亞向她招了招手，帶著她來到了角落裡的一台機械前。
這台機械比起其他的明顯小了很多，此刻冇有在運轉，旁邊是一套簡單的桌椅，一些手寫稿與空白的羊皮紙堆在桌上，是裡亞的字跡。這裡應該是施展了什麼消聲咒，凱特琳娜靠近後，四周機械的運轉聲都變得朦朧了起來。
“哦，我讓我哥幫忙加的消聲咒，因為過於吵鬨的環境會影響我思考——這是他在這起到的為數不多的作用之一了，諸神在上，其他時間他全在給我瞎出主意幫倒忙。其他的隔音咒和麻瓜驅逐咒之類的咒語都是我爸和喬安娜他們幫忙弄的，不能在校外施展魔法可真是麻煩。”
他示意凱特琳娜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走到了機械前，吹了口氣，用帕子仔細擦去上麵的浮灰。
“看，這是這裡最精密的一台，直到開學前我還在這裡調試，不過開學後就隻能趁著霍格莫德週末的機會來這裡了。”
“是生產其他藥水的嗎？”
“嗯，隱形藥水，工序更複雜更精細，所以我拜托父親另外弄了一台。我想儘力讓它製作出的隱形藥水達到我熬製出功效的百分之八十，但現在來看，還差得遠。”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在這台漂亮的金屬大傢夥身上了。
“我已經有種又回到反覆調整配方的時候了。不過這次，需要調整的換成了這些麻瓜的玩意兒，挺難的，我摸索了一個暑假都冇完全搞明白。”
裡亞左看看右看看，確認無誤後按下了運行按鈕。一陣悠長的“滴——”聲後，機械運轉了起來。一些雛菊根被整齊地倒在了操作檯上，開始進行精細的切割操作。
“所以……你是想大規模生產隱形藥水嗎？”
出售好用的隱形藥水可不是什麼妙主意，特彆是在這種時期。
裡亞搖了搖頭。
“不。就在配方被通過後我就開始猶豫了——隱形藥水在這種時候公開配方，真的是好事嗎？隻要登上了書本，或者說隻要被魔藥協會通過，這些配方就成了公開的、誰都能熬製出來的東西了。”
“你是在擔心……如果隱形藥水被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用在某些地方嗎？”
“不如說隱身藥水本身的使用場合就不會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場合。與前麵那些治療藥水不同，需要使用隱形藥水就肯定意味著使用者想隱藏自己，不能大大方方地去某些地方或者做某些事。凱特琳娜，我覺得我是多慮了，但這些日子我越想越焦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東西真的不會變成一枚親手做出的迴旋鏢，最後打在我們自己身上嗎。”
凱特琳娜再次拍了拍裡亞的肩膀。
“那也不會是你的問題。工具造出來是給人使用的，而使用在什麼地方，和製造者本人又冇有關係。仙銅能用來殺死魔獸。還不是照樣有人把精鋼給融進去，好去傷害凡人。你太多慮了，裡亞，換個角度想吧，就算你的藥水真的被當成了迴旋鏢，至少你還知道這個迴旋鏢的弱點所在。”
“這就是我提交了初始配方的原因。”裡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接觸到水就會直接失效，我在提交的時候特地遺漏了這一點。不過這裡生產的是我的最終配方，所以就算我調試成功了，也不會去出售的。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我不是很擅長打架，無論是魔法還是格鬥，我好像能做的隻有儘可能弄出一些應該能起到幫助作用的魔藥了。”
他有些侷促地搓著手。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邀請你過來是想讓你看看我最近的成果的，而不是來聽我抱怨的。說到底我能分享出這個喜悅的人也太少了，就算是聖芒戈也不知道他們拿到的藥水是怎麼做出來的。他們實在是太忙了，在通過了質量檢測後就直接簽了合同，直接果斷地推掉了來參觀一下的邀請。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喬安娜負責管理這些，她已經不去店裡了。再除開我的家人們還有威爾斯，來過這裡的也隻有你了。”
他一股腦地說完了一長串，轉過身去，擡頭看著他那些依舊在生產著藥水的大型設備。不知為何，凱特琳娜甚至冇有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絲喜悅。
這原本應該是一件最值得慶祝的事情的，裡亞應該有一間屬於自己的不用隱藏的作坊，在建成後舉辦一個小小的慶祝儀式，邀請來更多朋友參觀自己的成果，無論他們能不能接受這種魔藥生產方式，而不是現在這樣——凱特琳娜看著裡亞的側臉，那上麵寫滿了憂心忡忡。
“好吧……就讓它這麼運行著吧。我們去看看其他地方，凱特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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