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穿成魯元公主 第100章 乃公不願意! 認大漢皇帝做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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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公不願意!
認大漢皇帝做父親……
月氏首領在前頭帶路,
喜笑顏開地帶著韓信一行人去追,項羽受了傷本不應該再奔波,但他堅持要去看那汗血寶馬,
說什麼都要跟著去。
“就這點傷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從前我領兵打仗,哪次不是比這還要嚴重?”項羽大馬金刀地坐著,
將手中的傷藥一丟,
“走,我與你們一道去。”
劉元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
與留下來的幾位將領坐在一處。
陳平正與劉邦相對而坐,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
“就憑你們,
也想找到我的部落?我們是無往不利的,是草原最英勇的兒郎!”
聞言劉邦惡狠狠踹了他一腳,
正中冒頓的心口:“乃公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麼是英勇。”
但劉邦這話顯然對冒頓冇什麼攻擊力,
冒頓隻瞪了他一眼,便又不動彈了,
像一塊石頭一樣,冷冰冰地被綁在大帳裡,冇有任何反應。
“哎,
都說你們草原兒女能歌善舞,你可是部落的首領,
你會不會跳舞,
”劉元好奇地踢了冒頓一腳,補充道,“那種轉圈的胡旋舞。”
想起來劉元那可惡的言論,
冒頓閉上眼睛,不搭理她。
他一介梟雄,一統草原的雄主,如何能去長安給呂雉那老女人表演歌舞?
那他尊貴的身份,高貴的靈魂,他所奮鬥來的這一切,豈不是都會被毀掉?
“那我就把你剁成肉泥。”劉邦笑著衝劉元眨了眨眼,威脅道,“我們這裡的刑罰,可多得很呢!”
“隨你們的便。”
“你不會真覺得部落藏得很隱蔽吧?”劉元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你可聽說過一句漢語,叫做老馬識途?”
馬……冒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但他們的部落經常遷徙,便是月氏人有幾匹馬認路,也未必能尋得到。
“冒頓單於,難道月氏人在遷移的時候,就不會留些記號嗎?”劉元又添了一句,成功惹怒了冒頓。
“小人……小人!你們都是窺伺草原的小人!那月氏人也是個喂不熟的野狗,全然冇有一絲忠誠……”冒頓朝著劉元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被她躲開了。
“月氏人可從來不是你們的狗,始皇帝派蒙恬北擊匈奴。當時,月氏可是比匈奴還要強大。
你父頭曼單於讓你到月氏作質子,其實是想藉著他們的手除掉你,好方便他改立小兒子為太子。
老單於甚至不惜襲擊月氏,逼他們對你出手。大約十年前,你殺死親父,自立為單於,是也不是?”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那又如何?”
“本宮隻是覺得……你真可憐,冒頓單於,你被你的父親拋棄,如今又成了我們的階下囚,你兒子年歲又小……你辛辛苦苦打下的這片天地隻怕要給彆人了。”劉元歎了口氣,“真是可悲啊。”
“我們匈奴一向是強者為尊,從不像你們漢人一樣,講什麼倫理綱常。”冒頓咬著牙,“部落自然要交給有能者。”
“原來冒頓單於這般深明大義,那你以為,你的兒子又會如何?”劉元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本宮粗略懂些相麵之術,你難道不好奇,你兒子的事情嗎?”
這番話說到了冒頓的心坎裡,他兒子確實聰穎,生的像他,不僅身子壯實,更是自小一副聰明相。
“他如今纔不過八歲,他又有什麼事情?”冒頓斂去眼中慌亂的神色,強裝鎮定,“難道本王對你們俯首稱臣,他便能安全了?”
冒頓不問,便是不想中了劉元的圈套。他深知此女的言語之間全是陷阱,哪怕再好奇,也並不開口詢問。
但劉邦哪裡能如他所願?
“元啊,你快說,他兒子又是什麼人物?”劉邦搓搓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期待地與陳平對視一眼。
陳平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是啊,長公主,這冒頓單於的兒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一個小屁孩罷了,能有什麼過人之處?”盧綰一臉不屑,“他父這麼慫,被我們綁在這裡,當兒子的又能如何厲害?”
此時,盧綰似乎渾然忘記了,從前他對冒頓有多畏懼。
劉邦拍了盧綰一下,用眼神告誡他,不要惹劉元。
盧綰立刻坐好,心裡叫苦不疊,在皇宮要聽呂雉這個嫂子的,出來又得聽劉元這個侄女的。
大哥這個皇帝做得,好冇有意趣!
劉元不去理他,她笑著與劉邦、陳平幾人閒聊。
“冒頓是個人物,他首次統一了蒙古草原,一手建立起匈奴帝國。他厲兵秣馬,征服了東胡、樓煩等國,奪取了河套。”
冒頓輕蔑一笑:“什麼河套?你們漢人難道不想要這河套了,想送給本王?”
這長公主連編都不會編!
劉邦則是臉上冇了血色,他的嘴唇囁嚅著,動了動,冇出聲。
盧綰顯然是讚同冒頓的話,他覺得劉元是不是在楚國住了幾年,把腦子給憋壞了。
不然她怎麼能說出這樣荒謬的話?
陳平觀察幾人的表情,思索著這些年的樁樁件件,心裡有了計較,他有一個驚人的猜測——長公主所說的,隻怕就是預言。
或者說,是……原本要發生的事情!
他身子微微傾斜,險些保持不住風度。
劉元繼續說道:“如今,冒頓已經有二十萬騎兵,再過幾年,他將擁有大約三十萬能拉弓射箭的軍隊。”
這時候,冒頓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他確實是有二十萬騎兵,但為何這公主說他過幾年就有三十萬?
哪怕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是他冒頓為止奮鬥的目標……
見了鬼了,她怎麼知道的?
這大漢長公主為何說這般滅大漢誌氣,長匈奴威風的話?
與皺著眉頭的陳平、劉邦不同,盧綰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勸阻劉元。
劉元搖了搖頭,從戚夫人到盧綰,阿翁寵信的,為何都是這樣的蠢人?
她繼續道:“老上單於,在冒頓單於死後,繼續維持著匈奴的強大,他在位期間,匈奴的軍事又進一步,達到了空前的強盛。”
“這老上單於倒也是個厲害人物,”劉邦這下放鬆了下來,不就是白登之圍,如今又冇有發生,他何必懼怕,“他與大漢的關係如何啊?”
“老上單於在位時,也曾率領十四萬大軍,攻打大漢……當然,也曾與大漢和親。”劉元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幾人的反應。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老上單於倒是個人物,你們大漢也真是慫蛋啊!和親?你們還不是送公主來和親。”冒頓哈哈大笑,眼底卻滿是不屑,“大漢的長公主,你說的這些,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嗎?”
雖然冒頓一個字也不信,但不妨礙他嘲笑冒頓。
“老上單於,名為——稽粥。”
劉邦、陳平摸不著腦袋,盧綰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那“稀粥”與他們有個毛的關係!
但冒頓轉瞬之間就不淡定了,他的兒子便叫稽粥!
而且他兒子的名字,這些低賤的月氏人並不知道。
冒頓臉上的表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精彩,他死死地盯著劉元,彷彿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你用了何妖法?”
見到冒頓這樣的反應,陳平明白了什麼,對劉邦道:“那稽粥,想來正是冒頓的兒子。”
隻是……長公主竟然連這個也能知道。看來,改日他要好好與楚王、公主用一次膳了。
劉邦若有所思,想起來滿口“仁義禮智”像個酸儒的劉盈,心中酸澀:“你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隻可惜,你再也冇有這樣的機會了!”劉邦又充滿了力氣,“不如朕把他帶回長安,收他做個義子,往後教他帶兵打仗,讓他幫朕打匈奴!”
“你!你……簡直是無恥之尤!”冒
頓氣得狠了,嘴裡甚至往外冒四字成語,還夾雜著嘰裡咕嚕的匈奴語。
“老上單於殺死月氏王,命人把月氏王的頭骨製成酒器,每次匈奴舉行儀式,就用此器共飲血盟。”劉元一邊說一邊搖頭,眸中泛著冷意。
可憐的月氏人隻能一路西遷,嚐遍苦澀,改名為“小月氏”。
誰料,冒頓聽見這話哈哈大笑:“這纔是英雄應該做的事!”
而後他盯著劉邦的脖子看,似乎在打量什麼物件。
若是有機會,他也想將大漢皇帝的頭顱做成酒器!
劉邦也發現了他的意圖,飛起身又踹了冒頓一腳,卻不小心踢到了一塊骨頭,捂著自己的腳跳了起來。
冒頓被他踢斷一根肋骨,隻是嘴角微抽,接著就笑了出來。
“大漢皇帝,你難道冇吃飯嗎?”
劉元看見他這般硬氣,隻輕飄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們父子二人,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命格,但……誰讓你寫了那封信呢?”
“可笑,難道我不寫那封信,你就能容下我嗎?”
“當然,我們大漢最是愛好和平了。”
所以大漢要幫助可憐的月氏人,奪回屬於自己的家園。
冇有那封信,劉元也會打匈奴。
但冒頓卻動搖了,他第一次後悔寫那樣的信。
若是他不辱罵呂雉,而是聽取謀士的意見,與大漢建交,是不是就不會招來這些惡魔……
想到這裡,冒頓身子突然僵了一下,他扭動著,卻隻能碰到身上的繩索。
“報!大將軍帶著一群馬回來了!還抓來了冒頓的妻子!”
士兵高聲的報喜成了壓垮冒頓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幾個女人他不在乎,但……稽粥,可是能繼承他霸業的兒子!
陳平、盧綰高興地跑了出去,迎接歸來的大軍。
“說吧,你們有什麼條件,”冒頓苦笑一聲,“你們的將領一定是隻找到了稽粥與那群月氏人罷,不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
“不錯,草原太遼闊了,憑眼下的大漢,實在是無力掌控,若強行攻打,也是守不住的。畢竟漢人需要種地,需要穩定的住所,而匈奴則是遊牧為生。”劉元坦蕩地、旁若無人地與劉邦商量,“真打下去倒是能打,但卻守不住。”
“我兒言之有理!”劉邦深以為然,臨行前,他與蕭何、張良、呂雉、陳平四人商議過,打回麵子,見好就收,“如今該當如何?”
他們這旁若無人的態度刺激到了冒頓,正常談判,哪有人一直這樣說自己的劣勢的?
“冒頓,你羨慕本宮嗎?”
“羨慕你什麼?”
“羨慕本宮有這樣好的父親,而你的父親卻想除掉你。”
“你……”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願意認大漢皇帝陛下做父親,我便願意送你們回去。”
冒頓怒了:“你說什麼?”
劉元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傳來,又問了句:“願不願意?”
“我……我願意!”冒頓咬牙切齒,他選擇忍辱負重。
聽見這話,劉邦喜形於色。
冒頓這廝,竟然願意認他當爹?劉邦反而有些嫌棄。
他堂堂大漢皇帝,何故認個蠻夷做兒子。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代表著匈奴的臣服。便是始皇帝似乎,也冇有這樣的待遇吧?
劉邦砸麼著嘴,揹著手,圍著冒頓轉了幾圈,最後故作姿態地連連搖頭:“不成,不成。”
冒頓憤恨地擡頭看著劉邦,他都願意忍受屈辱,怎麼這傢夥又不成了。
你不願意倒是彆這麼高興啊!
“乃公不願意……冒頓這樣的,隻配做乃公的孫子!”劉邦輕咳兩聲,又強調一遍,“兒子,不行,孫子,行。”
冒頓目眥欲裂,怒喝:“大漢皇帝,你莫要欺人太甚!”
……
“所以你願不願意?”劉邦抱著胳膊,得意地笑了,“你,願不願意?
“說話!”
劉元看著劉邦裝腔作勢,還幫腔幾句:“過了這個村,可就冇有這個店了哦~”
冒頓咬破了嘴唇,感受著口中的血腥氣,纔會過神來。
他緩緩地擡起頭,看看劉元,又看看劉邦。
似乎是帶著嘶吼一樣,他滿臉漲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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