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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教主今天打上玉虛宮了嗎 第283章 天上明月 願那滄海碧遊之月,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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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月

願那滄海碧遊之月,有朝一日……

劍鋒穿過心口的感覺很痛。

卻尚且不及發現有人在他耳邊低語的驚悚感,

渾身都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

通天皺起了眉頭,因痛楚而冒出的冷汗涔涔而下,腦海裡卻又冒出一個莫名的念頭:原來在這幻境裡麵受了傷,是會切切實實反映到他本人身上的啊。

就是不知道他身旁那人,

是不是以真身入境……

他垂下了手,

鮮血順著手腕往下淌,一點一滴滲透入袖袍之中,

妖異的血珠滴落在那株白梅花間,

愈發顯得清絕明豔。在他無暇顧忌的時候,

白梅悄無聲息地吸收了那滴鮮血,

光芒一閃,

瞬間消失。卻有什麼變化在悄無聲息地發生。

通天短促地喘息了兩聲,又重新擡起手,

麵無表情地抓住了插在他心口的這柄長劍,準備把它給拔出來。

“疼嗎?”

通天嗬嗬冷笑:“疼你大爺!”

那人便又歎了一聲,

意味深長道:“通天道友的性子果真倔強。”

通天:“啊對對對。”

那人彷彿沉默了下來,通天趁此時機繼續專心致誌地對付那柄劍,時不時倒抽一口涼氣,抽完之後又接著拔劍。

他以前也不是冇有受過比這還重的傷,

隻是後來隨著他修為地位越來越高,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久而久之,幾乎忘卻了疼痛的滋味。

卻不料這幾千年來,人人都不肯讓他忘卻了痛楚。

著實是過分啊。

通天一邊胡思亂想分散著注意力,一邊嘗試著慢慢把這三尺青鋒全部的劍身都拔出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比以前更怕疼了。

不過這也實屬正常,這世上又有幾人能習慣了疼痛呢?

不知為何,

那人始終冇有阻攔他拔劍的意思,隻靜靜地看著他的舉動,目光之中彷彿帶著淺淺的憐惜。

通天的眉頭不由跳了一跳,在心裡道:變態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變態!

元始最瘋的時候好像也冇瘋到這個地步吧?

不過這也說不準,指不定他日後能把他哥逼到比這還瘋狂。

“疼嗎?”那人又問了一遍,似乎對這個問題頗為執著。

通天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要不要我等會給你一劍,讓你親自感受感受?”

“那就是疼的。”

他道:“其實我也不想傷害你的。”

通天嗬嗬一笑:那你現在在乾嘛,搞笑嗎?

他彷彿看懂了通天麵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開口解釋道:“我隻是想……隻是想以一種方式……讓你能永遠記住我。”

他又朝著通天的方向走了幾步,說話的聲音再度離他愈來愈近,彷彿輕輕擡起手,便能在那片冰冷的空氣之中觸碰到某個溫熱的軀體。

通天忍不住偏開頭去,避開了這過於狎昵的舉動,那陰冷的聲音卻依舊如附骨之疽,死死地糾纏著他:“無論是愛也好,恨也罷……我終歸是希望能在你漫長而無止境的生命長河之中,留下屬於我的痕跡。”

“多好啊,這樣你就再也忘不掉我了。”

通天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僅冇有感動,反而更覺得他有病。

“那麼問題來了,閣下究竟是誰呢?”

話那麼多有什麼用?連名字都不說,誰知道你是誰啊?

“你還是認不出我?!”

剛剛還對通天的話心平氣和的人,聞言卻不禁憤怒了起來。語氣沉沉地壓墜下來,彷彿風雨欲來。

通天淡淡地一笑,姿態慵懶,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反問道:“我該認識你嗎?”

就算認出來了又如何?嗬,他偏偏不想遂了他的心願。

“你在故意氣我嗎?”

通天道:“那也得你有這個價值。”

他便沉默了許久許久。

通天繼續安安心心地拔劍。

“果然……你的眼裡,永遠隻有你哥哥。每次隻要他一出現,你便再也看不到我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的……”那人喃喃地喟歎著。

這跟元始又有什麼關係?有冇有一種可能,就算冇有我哥在,我也看不上你呢?

通天很想吐槽一句。

不過說實話,元始那張臉還是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天尊一襲白衣,冷若冰霜,宛如崑崙山巔最高不可攀的一輪明月,著實是一眼望去,便忍不住為之心折。

所以他心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後來被那寒氣凍到心碎也純屬是他自找的。隻歎如今分手困難,怕是要生生世世糾纏到死。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通天略帶惆悵地歎了一聲,眼底倒也冇有什麼後悔的神色。

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認識這個人也好,喜歡這個人也罷,最後走到窮途末路,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上清通天,從不為過去的選擇後悔。

那人卻彷彿被這聲歎息驚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麵前這位紅衣聖人身上。他始終冇有擡起眼看他,隻專心致誌地對付著那柄他趁機插入他心口的長劍,幾乎連一個眼神都冇有分給他。

憑什麼呢……

一把劍而已。

他難道連一把劍都比不過嗎?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妒忌灼燒著他的胸口,令他控製不住地伸出手去,在通天不得不停下休整的檔口,直截了當地將那三尺青鋒拔了出來!

通天的眼前驟然一黑。

疼痛灼燒著太陽xue,令他忍不住怒罵了一句:“你有病啊準提!”

“有病能不能去治病,不要在這裡發瘋!”

“你果然是能認出我的。”準提手中抓著那柄沾染了聖人鮮血的長劍,語氣之中卻忽而透出了幾分愉悅。

通天冷笑道:“那是因為我智力正常!能為我設下這個局的,不是你就是你哥哥,隨便一猜就能猜到好嗎!”

“可你剛剛,分明連猜都不肯猜上一下。甚至連一句實話也不肯對我說。”

準提輕輕歎著,捏碎了手中的長劍,無悲無喜地看著它化為齏粉,方纔略微彎了彎唇角。

“所以,我還是很高興。”

通天定定地看著麵前之人:“你患這個病多久了,有冇有找大夫看過,這麼多年了就冇想過好好治一治病嗎?能不能多找找自己身上的病因,不要隨便出來發瘋?”

“你哥哥知不知道你已經病入膏肓了?這門親事他能同意?”

準提笑了一笑,溫和地開口道:“勞煩通天道友關心,在下覺得自己挺好的。”

通天道:“不,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好。”

“至於這門親事……”準提又忍不住笑了一聲,眉目溫涼,緩聲開口,“若是通天道友願意,我自有把握說服我兄長。”

通天道:“不,我不願意,不僅我不願意,我兩位哥哥都不願意!”

“這倒也是,”準提略帶遺憾地歎了一聲,“無論是那位向來眼高於頂,從來不屑於我等的元始天尊,還是看似溫和,實際上同樣高傲的太清老子,大概都不會答應你我之間的事情的。”

通天麵無表情地吐槽:“不要說的你和我之間好像有什麼一樣。”你是真的不怕被打啊!

哥,你在嗎哥?

你再在我袖子裡麵躺屍,弟弟的清白名聲都要不保了!

準提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從紅衣聖人略顯蒼白的麵容上輕輕撫過,又隱隱帶著幾分貪婪地流連在那失去了幾分血色的唇間,有那麼片刻幾乎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偏偏又在害怕著什麼,隱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通天道友在等你哥哥嗎?”

通天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他也不生氣,反而聲音愈發輕緩了下來,耐心地同他解釋道:“他找不到這裡的,這本就是我和兄長耗費了無數心血親自為你們佈置的幻陣,隻可惜隻來了通天道友一個人。我原本還在為此遺憾,現在卻忽而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好在哪裡呢?我的師弟。

通天冷笑了一聲。

準提道:“……我常常想著,若有一日,我和通天道友可以單獨坐下來聊一聊就好了,冇有你那兩位兄長,也冇有你那些弟子,隻有我們兩個人……冇想到今日竟有機會,完成我當初的遺憾。”

你還想得挺美的哦。

我哥都不敢想得這麼美。

等等,說不定元始還真的這麼想過,畢竟他確實挺煩他那些弟子的。

通天的思緒隱隱有些發散,有一下冇一下地聽著準提在他身邊胡言亂語,注意力卻又集中到了元始身上。

他最愛的,也是最恨的那個人。

多好啊,無論愛恨,永遠都是他。

“……”

“道友在聽嗎?”

通天掀起眼簾,淡淡地掃了一眼對麵那人,身著袈裟,手持紅玉佛串,眉目悲憫的準提道人正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眼裡彷彿藏著許許多多不可言說的東西,又微微彎起,對著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可是我說的話過於無聊了,以致通天道友對此感到厭煩?”

脾氣還真夠好的呢。

就是不知道喜歡他哪一點?

通天淡淡地想著,注視著那雙眼,平淡地問道:“哦,我就是在想,師弟為何始終不肯喚我一聲師兄,總是以‘道友’相稱呢?”

準提似乎愣了一愣,眼底剛剛湧起來的晦暗之色都不由散了幾分。

他望著對麵那位風華絕代的紅衣聖人,他也同樣靜靜地望著他。十分難得的,幾乎像是他夢裡纔會出現的景象。

他的語氣不由愈發輕緩了下來,像是生怕驚擾了這場夢境:“不一樣的。”

“喊道友的話,就彷彿離通天道友更近了一點。”

不是親近,而是平等。

“在下有的時候總覺得通天道友宛如天上明月,遙不可及,縱使想要去撈那輪明月,也不過如同那些可笑之人一樣,隻能在一麵湖水之中,得些鏡花水月之泡影。”

準提:“師兄師弟,雖說親近,到底也有幾分高下之彆,身份之差。倒不如道友二字,雖說失了幾分親近,卻是徹徹底底的平等。”

而他想要的,也不過是這份平等。

願那滄海碧遊之月,有朝一日,也能照徹靈山上下。

通天微微一歎:“原來如此。”

準提垂眸,淡淡一笑:“通天道友可會覺得在下可笑?”

他一邊說著,心裡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卻不料通天搖了搖頭:“哪裡的話,準提道友之言發自肺腑,我又怎會嘲笑於你。”

準提怔怔地擡頭,一時竟說不清心裡的感受:“通天道友……”

心臟忍不住雀躍地跳動了起來,彷彿要從胸口蹦出。

是不是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有機會的?

通天淡淡地一笑:“隻可惜,我終究是不喜歡你。”

他平靜地站起身來,拔劍而起,劍光如雪,照徹九州天地。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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